2011년 신묘년 산행 /2011.4.24. 동창자녀 결혼 수원화성

2011.4.24. 수원화성 신풍루

아베베1 2011. 4. 24. 20:52

 

 

 

 

 

 

 

 

 

 

 

 

 

 

 

 

奉敎敬附宸章[正祖]

回鑾日。駐馬新豐樓前。大臣問起居。以兪好仁鳥嶺詩應之。大臣衍其義。

遂成一詩。聞以和之。 新豐樓下路逶遅。爲誦南來北望詩。長樂鍾聲知不遠。

那堪回首寢園辭。

 

 

 

 

 

 

 

 

樊巖先生集卷之一
 詩○ 御定 賡和錄 謹依御定凡例。取散見於各編者。彙成此錄。
二十四日。大駕將發。賤臣與僚相請承候。上駐馬召接。仍命臣落後。任便還第。 a_235_053a


235_053b宮庭立馬便依遅。親誦君臣母子詩。歸覲淸光知在邇。微誠不忍遽爲辭。上若曰。古人詩有曰。北望君臣隔。南來母子同。此是予今日心懷。篇內敢記之。


奉敎敬附宸章[正祖]
回鑾日。駐馬新豐樓前。大臣問起居。以兪好仁鳥嶺詩應之。大臣衍其義。遂成一詩。聞以和之。
新豐樓下路逶遅。爲誦南來北望詩。長樂鍾聲知不遠。那堪回首寢園辭。


弘齋全書卷七
 詩三
左揆摠理城華之役。每歲拜園也。軫其年高。輒令先往後歸。歸輒有詩。詩輒盈軸。徵其軸。軸抽兩韻以還之。四首 a_262_107b


262_107c霜露桑鄕歲幾飜。寸心無處答隆恩。經營屹屹雉墉壯。拱護重重象設尊。萬戶橫臨湖右路。三軍氣湧鎭南門。人和此地予何力。盛德猶傳昔幸溫。
右和長安門樓韻
樓櫓居然起。山河頓與新。多卿摠理力。爲我指揮神。旗鼓超乘士。閭閻樂業民。厥田元上上。疏漑擬來春。
右和迎華亭望見華城府治韻○以上。甲寅軸。
皇皇瞿瞿更依依。若覿如聞未忍歸。岨矣高山天與宅。怳然原廟月遊衣。烟花袍笏羅千嶂。鏁鑰金湯冠262_107d兩畿。歷騁霸陵還有意。城隍少駐六龍飛。
右和駕巡洪範鳳鳥諸山夜還華城行宮韻
新豐樓下路逶遲。爲誦南來北望詩。長樂鐘聲知不遠。那堪回首寢園辭。
右和回鑾日韻○以上。丙辰軸


弘齋全書卷二十八
 綸音三
華城進饌日諭中外綸音 附園幸事實○乙卯 a_262_459a


奉觴長樂之堂。置酒洛南之軒。敬斟北斗。拜獻南山。翌又徠爾羣老。于階于庭。飽以慈德。今夕以永。下旣進華封之祝。上豈惜箕疇之錫乎。老人領議政洪樂性以下年七十以上及六十一歲人。各賜帛一匹。仍予黃紬。以佐鳩杖之繫。本府與宴者。各加一資。漢高之於豐沛。光武之於南陽。猶以湯沐邑特賜之復。國史書之。傳以爲美事。矧玆華城之爲地。鑾蹕之所駐臨。珠丘之所奉安。陪我慈宮而至。夾路觀者。堵墻如262_459b也。瞻旄之喜。就日之誠。處處衢謠。萬口同辭。若在于今。不別施惠澤。將何以大慰是地父老子弟。前此已給復外園底居民。特加二年。城內外居民。加一年。及人之老。先此四者。先王推恩之仁政也。今行以其時。則流虹回甲之年。陽春布惠之序。慈候康寧。縟儀順成。榮光所被。山川增輝。於是乎仰體慈心。誕敷洪恩。耆老已惠養矣。文武亦試閱矣。惟彼衣鶉形鵠者。獨阻於同樂均歡之中。則豈所以對揚天休之意。明日御新豐樓。頒米于四民賑民。分命承宣。就道里稍遠坊曲。發廩以饋之。此時之饘斯橐斯。脫塡壑而爲擊262_459c壤。秋毫皆慈宮之賜。民雖不識不知。豈不欣欣然相告。含洪恩而頌慈德。南山北斗之祝。亦如予今日之心乎。因此而思之。仁政在乎推之而已。孟子所謂擧斯心。加諸彼者是爾。今以華城一府推之。一道可知。一道而推之。七道兩都又可知矣。今玆施惠。只及於華城一府。而不及於八道兩都。只行於今年一年。而不行於千年萬年。是豈曰推之云乎。整理所之設。古豈有哉。誠欲祛煩而省弊。錙銖不藉於經用。上焉而內廚供給。中焉而從班盤纏。下焉而軍馬輿徒之糗糧芻豆。皆令整理辦出。此所以十萬緡錢之另行拮262_459d据者也。以若數爻。較若策應。猶慮夫不足。而鑾輿將旋。水衡有贏。與其歸之大農。爲數月之用。曷若覃施諸路。稱此數。作爲穀物。名之曰乙卯整理穀。分置三百州縣。計年取剩衍。而至幾萬萬包。俾邦內黎庶。咸被慈覆。藏之無盡。傳之悠久。又以是穀耕之種之。收之穫之。以公以私。如京如坻。則推之義大矣哉。愛親莫尙於順志。順志莫尙於廣恩。咨爾有司之臣。知予至意。明聽恪遵。
癸丑春。予謂筵臣曰。再明年。卽吾東初有大慶。賀儀則明年。當先行寶齡六旬稱賀。上號則慈殿閟262_460a宮。將齊進顯冊。宴禮則予竊有商度者。再明年。陪慈宮拜園寢。回鑾之路。進饌于行宮。是年是慶。是地是禮。豈非一擧而兩得其宜乎。甲寅冬。賓廳請上殿宮尊號。敎曰。力請之餘。幸得勉循。殿宮上號。擇吉擧行。來春園幸。陪慈宮行展省之禮。別差整理堂上。分掌句管。遂以沈頤之,徐有防,李時秀,徐有大,徐龍輔,尹行恁差整理堂上。洪守榮,具膺,李潞秀,洪大榮,金龍淳爲郞廳。後以右議政蔡濟恭爲摠理大臣。以經費外。惠廳儲置錢十萬三千餘兩。付之整理所。行幸時自御供諸需。以至兩郡主262_460b內外賓戚衣資盤纏及陪從各衙門堂郞。各營門將官以下諸般支費。幷令本所措備。○是歲閏二月初九日。陪慈駕出宮。隨駕官一百二十九員。將官四十九員。各差備四十三人。將校二百三十六人。員役一千一百八人。軍兵三千四百十人。內官十二人。內人三十一人。掖屬一百十三人。晝停龍驤鳳翥亭。宿始興行宮。初十日。晝停肆覲坪行宮。宿華城行宮。十一日。謁本府聖廟。述先朝謁聖鄕校後。賜經籍奴婢之故事。新印四書三經。令內閣安寶下送。臧獲令該曹磨鍊劃給。京鄕守僕員役。262_460c分等施賞。還臨洛南軒。設文武科。以謹上千千歲壽爲賦題。試本府及廣州果川始興四邑儒生。文取五人。武取五十六人。親臨奉壽堂。行進饌習儀。十二日。陪慈駕拜園。孺慕益復莫逮。園屬當有加意之擧。仍命令任希厚直除牧使。具膺陞叙。京鄕守僕。植木監官。熟手守護軍等。分等施賞。又命龍珠寺摠攝首僧帖加。庚戌以後居接僧等。分給米斗。還詣行宮。親臨西將臺。行城操夜操。○十三日。行進饌禮于奉壽堂。饌案七十器。別味十二器。親進第一爵第二爵。自第三爵。至第七爵。以慈旨。命262_460d婦及外賓領議政洪樂性,光恩副尉金箕性奉進。先唱親製長樂章。第一爵。奏獻仙桃。呈才桓桓曲。第二爵。奏金尺受明命荷皇恩呈才淸平樂。第三爵。奏拋毬樂舞鼓。呈才五雲開瑞朝曲。第四爵。奏牙拍響鈸。呈才千歲萬歲曲。第五爵。奏鶴舞。呈才惟皇曲。第六爵。奏蓮花臺。呈才恒恒曲。第七爵。奏壽延長。呈才夏雲峯曲。進爵訖。復奏處容舞井邑樂尖袖舞洛陽春曲。後唱親製觀華章。宣饌散花於百官。自內外賓戚。以至校隷軍民。皆呼千歲。參宴內賓十三人。外賓六十九人。宴罷。書下七言律262_461a詩一首。使與宴隨駕諸臣賡進。敎整理諸臣曰。今日之禮。誠千載初有之慶。而來甲子年。當爲慈宮七旬。其時進饌。又當如今日。今日所用盤卓尊爵之具。留藏本府。以待十年之重回也。又敎曰。故判書趙曮妻洪氏八耋。進參於進饌之列。况是慈宮姑母。故參判洪樂仁妻閔氏。同敦寧洪龍漢妻宋氏。俱以七十之年。無恙往來。衣資食物。令外帑庫輸送。同敦寧洪駿漢,洪龍漢,洪樂信,洪樂任。都正洪樂倫。衣資食物。亦令外帑庫輸送。命進饌時。擧行本府裨將校吏等。分等施賞。○十四日。親臨262_461b豐樓。賜四民米。饋飢民粥。民口合四千八百十九人。米三百七十七石十三斗九升。○御洛南軒。行養老宴。命隨駕官及本府老人中。朝官年七十。士庶年八十以上及六十一歲人參宴。隨駕老人。領議政洪樂性等十五人。華城老人。前參議李奭祚等三百八十四人。各率子孫就位。行一坐再至之禮。樂性等以次進爵山呼。第一爵。奏鹿鳴,天保。第二爵。奏關雎,鵲巢。第三爵。奏南有嘉魚,南山有臺。命羣老。俾各盡醉。書下七言絶句一首。命與宴諸臣賡進。本府築室。老人之以無籍不與宴者。招至262_461c仗前。分饋酒肉。○十五日。陪慈駕回鑾。晝停肆覲坪行宮。命地方官賜馬。待令校吏施賞。京畿監司賜豹皮。驛人馬。次知察訪,守令。待窠調用。敎曰。每於省園之路。還到彌勒峴。停轡遠瞻。久而不能發。自不覺下騎彷徨。今行。見峴上環席地而臺者。命其臺曰遲遲。仍命此後行幸路程。添入遲遲臺三字。宿始興行宮。命地方官三品職除授。吏校施賞。以陪慈駕再經始興。命本邑民人甲寅一年停退條還餉幷蕩減。果川待令校吏。亦施賞。○十六日。晝停龍驤鳳翥亭。還宮。舟橋堂上賜豹皮。都廳閫262_461d帥差遣鷺梁別將加資。監官領將邊將。或軍門調用。○施整理諸臣以下賞典。摠理大臣及整理使六員進爵。宰臣二員。錫馬饌卓。檢擧堂上四員,進巾堂上,進花堂上,掌樂司僕提調,內乘二員。賜馬。致詞對擧承旨二員。賜豹皮。整理郞廳二員,除外職三員。及司僕僉正陞叙。司僕判官,府使調用。贊儀加資。策應監官二員,引儀二員守令除授。引儀二員陞六。陪駕內人,中官,掖屬及將官,將校,員役,軍兵,工伶熟手等。幷施賞有差。○二十一日。親臨春塘臺。自內帑備餠肉。犒饋隨駕將士。仍命各營262_462a於中旬日別試。隨駕校卒施賞。○整理所用餘錢爲四萬兩。而一萬兩。設屯華城。一萬兩。下送耽羅。作賑資。其餘二萬兩。分送三都八道。均排作穀。春糶秋糴。成節目遵行。戊午春。幷移作華城還穀。永除耗條。俾華城之民。咸知慈恩慈德。於千萬年。悠久無疆也。


弘齋全書卷百七十七
 日得錄十七
訓語[四] a_267_444a


春將親祼于皇壇。坐幄室致齋。是日天肅風烈。愀然謂近臣曰。神理玄微。而孚感之跡則可徵矣。今天下皆左袵。惟我東有中華之儀章。嗚呼。三皇帝有陟降之靈。豈不來享於此壇之禴祀乎。我聖祖所以繼世崇報之義。可以有辭於天下萬世。而輓近以來。春秋之大義微而不章。人幾不知寧陵修攘之大志。先正際遇之盛事。是甚慨然。今予親享。亦267_444b足爲警起頹俗之道矣。
近臣入侍。嘗敎曰。予登極以後。凡大義理所存。或微或顯。靡不闡發。百世以俟聖人。而庶乎無惑矣。諸臣猶以義理之未盡闡明爲言者。亦有箴警之意。而蓋義理之明晦。在於諸臣之精擇而堅守之如何。自上豈有未盡於顯微闡幽之際乎。
春仲朔日。以中和尺頒于公卿近臣。詩以寵之。因賤臣入侍。敎曰。近來廷臣。忠逆是非言議出處之際。多不以理義裁節。故所以賜尺者有微意。庶或知之乎。
267_444c春以故事賜近臣種薑。敎曰。薑者彊也。有彊禦之力。去穢惡通神明。令人久服。而祛漸染之舊。躋粹然之域。予獨愛此。又敎曰。予嘗求之近臣。彊所以禦邪。而其性到老愈辢。予竊有望乎志氣之淸明如神。
嘗侍燕閒。敎曰。予有太陽證。觸處輒露。見人或似巧佞側媚則甚惡之。不忍正視。苟有直諒敢諫之士。豈不嘉其人而喜受其言乎。又敎曰。明義一部書。所以闡明某年之義理者也。竊取麟經之旨。顯而晦微而著。一句一字。金秤玉尺。法度森然。振王綱267_444d於將墜。正人紀於旣倒。庶乎天下之大防。由是而不壞矣。凡今廷臣之北面于予者。不知是書之義理。則將何以事予乎。後進年少之臣。尤宜亟求是書之名義。深講書中之微辭大旨。作爲立朝事君之本根。而謹守勿失。以是相傳。則由百世而等百世。將見義理之不泯于天地之間矣。又敎曰。予未見廷臣之能知義理。堅執不撓者矣。所執者苟是義理。則爵祿不能奪。鈇鉞不能摧。人君亦當因其志而成就之。豈欲其屈而從上之令乎。嗚呼。今之世。予未見剛者矣。提學臣沈煥之丙辰錄
267_445a閣臣在閣直時。晝漏方永。閣中少事。閱樓上古書。枕書少眠。閣吏呼曰中使且至。閣臣驚起出迎。中使擎傳一小盤。而盤中貯園桃數十枚。上覆以紅帕。仍傳上敎曰。園中小桃適告熟。想閣臣永日無聊。特贈爲警慵之資。且聞仙桃能使人永年。今此賜桃。別爲閣臣有期待之意。盤則留作閣中古器也。閣臣拜而嘗之。至於感激泣下。
承旨在院直。夜至三更四點。公事已下。夜色且闌。始各吹燭就睡。明日登筵。敎曰。院中雖少事。秋夜甚長。更漏未深。年少承宣。對直一院。譚經說史可也。267_445b拈韻聯詩可也。否則閱院中故事。亦自爲職分事。而夜適使人視之。夜未央而已各閉院深睡。志氣如此。甚事可做。古人在銀臺做度。誦得一帙經書云。使古人視爾輩。將謂何如也。
遣近侍致祭于忠公金淨廟于淸州。近侍復命。敎曰。聞祭之日。旁郡畢集。章甫來觀者幾百人云。湖西士氣。猶有昔時遺韻。能尙風敎尊名義。蔚有可觀。予聞甚喜之。遂下綸音。亟奬之。
國朝寶鑑成。詣太廟。奉安于各室。禮旣成。退御齋殿。賜諸臣賞有差。敎曰。我列祖盛德大業。非敢曰摸267_445c畫萬一。而今賴此書之成。得以奉揚先烈。昭垂後昆。克追先大王未卒之志。豈但予一人之幸也。國家無疆之休。實基於此書。今日君臣。宜相慶而相勉也。諸臣起而拜受命。
御魚水堂前廡。敎曰。此堂卽孝廟嘗接先正之所也。孝廟之有先正。如昭烈之有孔明。至以魚水二字。因名寓義。扁之于所御之室。則可想契遇昭融。謨猷密勿。十年薪膽之志。庶期其指日可伸。今此一堂巋然見在。而當日所御鐵劒鐵杖。尙奉于堂中。予每陞堂。愀然如復見。諸臣亦不可不知堂名之267_445d有所由也。原任直提學臣金載瓚丙辰錄
太學者首善之地。言議之所自出。而今之太學。異乎古之太學。言議是非。惟視朝廷之旨趣。烏在其首善之義哉。
士風之渝薄。莫近日若。雖於行動步趨之間。繩墨自持者。絶無而僅有。月前節製之罷場。蓋欲使知愧而圖新也。
天文地理醫藥工技。其事雖殊。其理則一。苟知一。餘無不知。
車轅雖大。接地者不過一塵。秤錘雖重。引物者不過267_446a一絲。
筵臣請以引重機,致遠車爲圖爲說。載之御集。敎曰。適聞華城城役。採石運土。多費人工。聊爲省力之資。偶作便用之具。而此不過工藝之末。奚足以垂後。筵臣曰。利用厚生。卽九功之能事。而聖人之所不可忽也。敎曰。璣衡耒耜之載於詩書。爲其切於日用。而不急之務。聖人之所不取。其置之。
華城是昔年溫幸經過之路。御眞閣所藏御眞之命以軍服。卽用溫幸隨駕之儀也。
婦人上墓。雖非禮經所載。而今予陪慈宮拜先寢。非267_446b徒援用於國朝已例。參情揆禮。實有所不得不然者。後之尙論之士。不以禮廢情。則庶幾知予心也。
敎整理堂上曰。慈宮必欲拜園。苦心有素。而每以貽弊民國爲憂。予爲是之體。已以十萬緡錢。指劃用備幸行之需。卿等須悉此意。上自乘輿服御。以至沿路供億軍馬粮草從官盤纏。一應需用。皆從此辦。毋或一毫貽弊於民邑可也。
敎整理堂上曰。今此慈宮幸行。出於曠古之擧。京外有司之臣。必當眩於奉行。整理設所。非直爲掌其經用而已。凡儀曹節目。鹵簿威儀。舘宇道路之修267_446c治。百官軍兵之節制。以至飮食器用等一應事務。竝自本所主管。使內而百司。外而列邑。無少參差之患可也。
敎整理堂上曰。今年卽慈宮回甲之歲也。奉壽飾喜之擧。大臣之賓啓。亦旣屢矣。予之仰請。非不切矣。而慈心撝謙。終不得勉回。羣情抑鬱。容有極哉。今當幸行之時。樂舞饌品。略倣豐呈之儀。無進爵之名。而寓進爵之意。則庶可以上承撝謙之慈心。下伸祝慶之羣情。已令華城肄習樂舞。卿等亦悉此意。凡諸儀節。博考爛講。務使情文兩得。物采具備267_446d可也。
敎整理堂上曰。五禮儀內殿進賀儀。本無呼嵩節次。此蓋當初編撰之時。襲用大明集禮皇太子嬪受賀之儀。故至今爲闕文。豈有養以千乘而無呼嵩之擧哉。今番儀註添入可也。
每當園幸。蠲吉宿齋之後。行意怱怱。惟恐是日之來遲。及其備儀出宮。山川入望。猶恨道路之脩敻。至于拜園禮成。鑾蹕將旋。步步回首。遇歧則止。遇嶺則舍。不覺日之斜而行之遲。此遲遲臺之所由作。而後之過此者。尙庶幾知予心也。
267_447a敎整理堂上曰。今年卽慈宮回甲之翌年。顧予祝慶之心。豈有極哉。而體慈宮撝謙之德。只於自內略設小酌。而表裏親上儀節。及內外賓參筵二品以上儒生軍校吏隸賜饌等事。不可無主管之人。卿等旣管昨年整理之事。自今以往。每年此日。卿等必皆句檢。以爲悠久同慶之地。諸臣皆起拜曰都。
所御迎春軒。湫隘卑狹。每當夏月。受暑倍甚。且其樑桷低凹。一經潦雨。屋漏四注。瓦盆銅匜。左右鋪列。以承涓滴。筵臣有言宜亟改葺。敎曰。一新改葺。則事役甚鉅。隨漏牽補爲好。
267_447b四月八日懸燈之法。未知創自何時。華人則必以上元。我東則必以八日。似是羅麗以來尙佛之餘俗。而閭巷之間。侈靡無節。宮中尤甚。國朝故事。至有造燈都監。今雖廢之已久。而貴戚豪奢之家。互尙奇巧。一燈之直。至過千金。其所糜費。比都監反爲倍蓰。近年以來。非但自上禁切而已。戚里之家。亦皆淸寒。無復舊時豪奢。似此戲玩之具。不知落下幾層矣。
宮中流來雜戲。其名甚多。每當令節佳辰。宮人輩濃糚盛服。珍羞異饌。吹竹彈絲。呈才較藝。一日之費。267_447c動計千萬。近年以來。此亦廢而不行。後生少年之出入宮禁者。不復知舊有是事矣。原任直提學臣徐龍輔丙辰錄
春。展拜園寢。適値誕辰。才詣版位。玉涕汍瀾。至香案前。攀號哀慟。羣臣不敢仰視。過數時。力請還御行宮。敎曰。每歲展拜必於春初。而日子則不以誕辰者。遇是日。情事實難自抑。恐貽慈念也。翌日雨。以從官軍兵之沾濕。命駐蹕一日。敎曰。是日回鑾。予懷益覺遲遲。喜雨留人。豈非陟降之監臨乎。
閣臣予所朝夕左右也。遴選也峻。故寵遇也異。任使也久。故委寄也重。而或以受人指目爲言。此則閣267_447d臣之所自反處也。古有友臣內相之稱。雖以國朝言之。集賢學士。魚水晉接。至今傳誦而豓慕。苟使今之閣臣。不愧古人。則其所以寵遇委寄。愈益光榮。何有乎人言。
春。有事皇壇。齋次于冽泉門外。終日大風。敎曰。言若傅會。而先朝雲氣之異。載於寶鑑。三皇忌辰及壇享日。每多風雨之時。今日風聲。亦似不偶然矣。及曉親祼禮成。敎曰。吾東所以爲吾東。以其有數尺壇壝也。庶可以永有辭於天下萬世。而九有昏蒙。四海腥羶。洋洋皇靈。不于吾東而將安適歸。薦祼267_448a興俯之際。自不覺涕沾于襟。
常御衣襨用綿苧。屢經澣濯。水剌床不過四五器。筵臣以太約有損國體言。敎曰。國朝故事。御衣非緞錦不得用。御供必高排盛設。千乘之尊。何泰之有。而予則衮袍外。未嘗近緞錦之屬。廚院日供之米。未嘗一御。非爲節儉。予之情事自異也。後之君子。庶或諒予心。
中和節閒坐。偶思唐朝頒尺近臣。載之篇章。古人之貴節物如此。遂命內府新製銅竹若干尺。頒之諸臣。賦得五言四韻。使各賡進。此亦人日頒勝。亥日267_448b賜囊之義。
火星明朗。傍有二小星近東而見。則歲必豐登。屢見輒驗。
一日御便殿。元子侍坐。敎筵臣曰。元子未嘗斅習。而日日遊嬉。只在書冊。小學已皆課讀。詩傳大學。亦多成誦者。帝王統紀。古人姓名。一聞輒記。可見天賦所然。不必學而能也。仍顧問元子。元子歷對自三皇。至皇明帝王傳序歷代名臣道學淵源文章諸家。以至本朝先賢碩輔諸閣臣顯祖姓名爵諡私號。一一貫徹。如按掌故。筵臣莫不延頸欽仰。
267_448c予雖於隆冬。未嘗御厚綿重裘。今年寒威斗嚴。而見今衣襨。不過深秋時所御。近來諸臣護身太過。年未衰老者。非毛裘不能耐寒。甚至煖帽之下。又著護領。此蓋陽氣分數。漸不及古人而然。
整理所。爲乙卯春陪慈駕而設。其後誕辰進酌。每歲園幸。輒令整理堂上及員役輩擧行。且儀軌及定例。姑未就緖。故整理所之名。尙存而不罷。蓋予心則常欲乙卯之慶。年年如是。歲歲如是。時萬時億。悠久無疆也。
是年夏。大暑鑠金。及冬。嚴寒折膠。敎曰。天道之有六267_448d氣。如王者之有庶政。舒慘翕張。各當其時。周季無寒歲。秦時無暖歲。蓋政失其平。乖氣致異也。今年寒暑得宜。予以爲喜。
筵臣有以言論不可乖激爲言。敎曰。是何言也。乖激誠非中行之道。而今世士大夫俗習風氣。日就委靡。以窺覘爲能事。以趨避爲妙計。擧世滔滔。果成何許爻象。有一人能不顧利害禍福。寧激無渝者。予將奬勸之不暇。但未見其人耳。原任直提學臣李晩秀丙辰錄
三月丙辰。親享于皇壇。敎筵臣曰。皇壇配享。有極層義理。而事體重大。不敢輕議矣。蓋先正臣宋時烈。267_449a嘗作三學士傳。篇末有神皇建廟之議。且曰此議早晩有成。孝廟當配侑。而三臣從享廟庭。是日聖敎。卽指此也。
先朝己巳。竝享高皇毅皇于大報壇。親祀妥侑。方灌鬯始事。白雲一道蜿蜒壇上。有風颼颼引靈雨。比第一位獻畢。風恬雲淨。寶鑑特書之。今年三月。上有事皇壇。旣省牲器。大風砰湃。微霰飄下。上屢命承宣及太常提調。不離壇幄奉審。及祼薦始事。樹杪不動。星月昭朗。在班者莫不相顧竊歎以爲格天之功。同符先朝己巳云。
267_449b藥院入侍時。提調沈頤之問候。上曰。膈氣盛則口渴甚。居處少溫則又輒失睡矣。又敎曰。予自少時。每終夕跪坐。襪尖及袴之當膝處皆弊穿。當夜就寢前。亦未嘗脫巾。帝王家䂓模。不必如是太拘束。故邇來稍欲便適。而習性猝難變改矣。
上御便殿。諸承旨持公事入侍時。上命呈告禮堂拿處。仍下敎曰。職居淸顯者。例皆呈告乎。此乃丙申以前一番人舊套。予見多矣。而不欲索言。予於義理上。雖造次顚沛之間。何嘗一日忘捨乎。大抵義理關頭。立脚堅牢。不怕死不愛生。然後方可謂之267_449c士大夫。且矢心向前。勇往不顧。則當死而亦無必死之理矣。前後滔滔者。皆是脊梁不固之致也。顧謂賤臣曰。彼閣臣亦未免此患。受侮於人。卽其自取也。
九月。貴主始痘患。上率元子。移御摛文院。諸臣逐日承候。上曰。痘證極順可幸。而但慈宮親自看護。晝宵用慮。殆至寢饍失宜。予以膝下之憂。乃反貽慮至此。以是焦悶。不知順痘之爲喜也。
上臨殿試士。考官以下入庭行禮。上曰。拜揖卽日用常行之禮。而近來謬習。拜揖相混。此亦矯正之一267_449d端。每欲下敎而未果矣。蓋拜與揖。節文各殊。鞠躬而拜。擧手而揖。今也不然。拜跪擧手。魯莽甚矣。自今毋論搢紳章甫。拜勿兼揖可也。原任直閣臣金勉柱丙辰錄
陪慈駕詣華城站。設幕次進米飮。輒先期下馬。手擧轎簾承候。次視米飮寒暖多寡以進。每站常然。時適雨下。整理堂上及諸近臣。或以沾濕步履之勞爲言。敎曰。逢此千載一遇之慶。心有所樂。身不知疲也。
鄭東浚肆譸誣聖語。訛惑者衆。一日近臣請自古妖逆。多因失志恨望而誣及君父者。無乃自上待遇。267_450a或有不副其望者乎。上審思而敎曰無有。渠素無學識。放倒名檢。故不欲假借爵位。以益權勢。此外則自初至終。一以誠實善遇之。眞所謂我不負人。而渠自絶天者也。孔子戒患得患失。而曰無所不爲。聖人豈欺予哉。
柳星漢頃年一疏。事多爽實。謂之妄則可也。而擬之以逆律則太過。予於前後絲綸言語之間。未嘗去姓呼之。廷臣必有能默會予心者。而伊時有一妖人入而奏對者。出而煽惑者。心口異用。以致朝廷之一場疑懼。誠不料人心世道若是之無可恃矣。267_450b可勝歎哉。
山林高蹈之士。亦有待而興者。前時朝廷之所以禮遇儒賢者。以誠而不以文。又是士類。名望所歸。故自好之士。往往有輕爵祿而守丘壑者。近日則上所以優禮者。漸不如前。而士大夫以進進不已。爲第一等事君道理。一或有之。則又羣聚而笑之。誰肯有聞風而從之者。
古之人。少年似老年。今之人。老年似少年。古之人自重。今之人自輕故也。
元子宮嘗侍側。讀書習字。每令整衣跪坐曰。學問之267_450c工。必自衣冠瞻視始。此不可不愼也。又曰。閭巷童子。有紙鳶蹴踘之戲。課業多爲放失。而宮中本無此等雜戲。游嬉嘗不離書冊翰墨之間。一切無外事。此爲一助耳。孔子曰游於藝。孟子曰求放心。志于學者。當存涵泳優游底氣象。而使此心無外走。則庶幾至道。何必汲汲然欲速而不達哉。
小冊。書官案中緊大職名。授元子宮。俾令誦讀之暇。付籤懸註。敎曰。此似爲不急之務。而帝王之學。與匹庶有異。范文正之進百官圖。亦此意也。又敎曰。予自驗之。凡事之幼時講熟者。爲終身不忘。六藝267_450d之外。事務之當知者。莫如早諭敎。如是則用工少而得力易矣。
開戶偃臥。心有所不安。記昔先朝雖在倦勤之時。而每於見天處不臥。予小子可不欽承乎。是以暑月。居處甚難。而每念聖祖對越之盛德。自不敢爲爾。
所惡乎異端者。以其悖倫而違親也。恩重經。亦佛書中一法。而其言大報父母劬勞之恩。而歷叙果報顯應之分。以至上界阿鼻之圖說。歷歷可指。足令愚夫愚婦見而知曉。故今番刊印之擧。實寓感發懲創之意。讀者若以崇信佛經見疑。則大非夷狄267_451a則揮。門墻則進之義也。原任直閣臣南公轍丙辰錄
春秋之義。以今日俗見論之。雖似極迂闊。然神州之陸沉。垂二百年。海東人士。猶能知先王之必可法。戎狄之必可羞者。名敎之使然也。苟使丙子以後。我東之君臣上下。不講乎尊周攘夷之旨。則世遠蹟湮之後。夫誰知昔日中國之有皇明。而亦安保今日東人之不左衽也。雖曰空言。實爲正世道培國脈之最先務也。
予於南交北事。未嘗或忽者。正爲忠信篤敬。盡在我之道而已。然聞島信之來。則輒憶皇朝拯救之恩。267_451b當貢使之行。則每念皇朝字恤之澤。於戲不忘之思。匪風下泉之感。亦未或不切于心也。
皇壇建設之時。廷臣多有歧異之論。蓋壇出於宋文正遺意。故一番人之不悅文正。必欲背馳沮毁。而不覺其自絶於春秋之義也。大抵觀乎享禮。儀多于物。監水取火者。割牲視膳也。三獻必親者。陪臣不敢饗于天子也。樂用六佾者。祭以大夫也。遺民與祭者。虞賓在位也。方其籩豆有秩。笙鏞旣作之後。仰瞻神壇之際。香烟滿空。靈飆動幄。洋洋乎如在其上。報德崇禮之意。思周秉魯之旨。炳然可見。267_451c扶綱常於今玆。垂風聲於萬世者。其在斯乎。其在斯乎。
昨雨今晴之不測。栽培傾覆之自然。伊可畏也。亦可信也。然其所以不測也自然也。固自有主宰之良能。而亦不待乎設施而行焉。故曰上天之載。無聲無臭。
無樂乎南面。今日廷臣。亦必知予心矣。予自御宇之初。度一日則心裏自語曰。度得此日。度二日亦然。一日二日。遂至今二十年餘。而伊來轉覺生事不如少事。無適勝似有適。日以整頓收拾爲心耳。
267_451d敎賤臣曰。如爾年富力強者。前程甚遠。但憂學問見識。不如他人。餘何爲患。設使每處讓人。畢竟何官不來。何事不做。少年百弊。只在躁進二字。若能剋去此念。便是好箇人。前日以此告人。情實相愛。反輒見疑。幾番難處之境。許多可駭之變。經來齒酸。抑予底蘊。猶復按住不得。今又相告。非直無隱乎。爾念爾性質。亦堪消受承當。勉之勿忘。原任直閣臣金祖淳丙辰錄
儲慶宮。賜近臣食。敎曰。予性喜與士大夫游。飮食談論。亦一樂事。
267_452a長樂堂。敎曰。予有酒量。而平生戒飮甚切。故人或不知也。昨年奉慈駕臨此。卽予千載一時歡忭之至。開懷暢飮半日之頃。倒盡紅露一大壺而猶不至醉。庶可謂惟酒無量乎。
孝廟尊周之義。天下所未有也。三皇禋祀之日。同擧配享之禮。則可謂情文俱叶。而終有所不敢行者。筵臣曰。先正宋文正公命門人作萬東廟時。有此議。而以事體重大止之矣。敎曰然。
士當於立朝之初。先礪名節。必以嶺海狴牢爲期。然後樹立有可觀。今人所志。專在於軒駟金貂。所以267_452b委靡卑瑣。碌碌無足取。
我朝䂓橅。專尙篤厚。四百年間。朝野寧謐。未必不由於是。此後萬千年迓續之圖。亦惟持此不變。然癉彰激揚之政。亦須兩行而不悖。予所深戒。在於一快字。每事若欲從快。多致後悔。
予於民國事。不敢霎時放下。而至於尋常事物。未嘗經意。雖以眼前几案器物之屬言之。不知何如是巧侈。何如是拙陋。竝與棊奕雜技而不能解。朝臣引接之暇。惟以案上書籍自娛而已。
平生無不可對人言者。卽司馬光之言也。予平日未267_452c嘗與宦妾對語。惟喜與二三臣僚。商確今古。討論經籍。而近來筵說祕諱。亦一痼弊。以是之故。外間不知者。有若眞有不敢言不可傳之事存焉。豈不大可悶乎。
近俗漸淆。士不讀經。羣居衆會。未聞有談詩說禮者。其所談謔。無非聲色貨利鄙瑣俚褻。士君子行檢如此。甚可歎也。
予自幼時。不能近貂璫。又不喜戚畹。積忤此輩。多造謗毁。雖以此不獲仁聞。而本性如此。勉強不得。
予性本疎泛。每處事。不能較量排比。事過後旋卽忘267_452d之。不能留著在心。
君子雖彙進。而一二小人廁於其間。則輒有投抵之患。爲人主者。可不念哉。
知舊之間。賙窮恤乏義也。且在京仕宦之人。苟非知舊之居藩郡者以時問遺。則何所聊賴。不特此也。族戚賓友之凍餒欲死者。亦立視而不之救云。不謂習俗之迫隘。一至於此。
予性過於嫉惡。以此積忤於人。而素好名義甚於芻豢。見人之畔於名義者。實有若浼之意。
予於每事。只求無愧於心已矣。
267_453a佛敎雖異端。而或有益於人國。凡窮山絶壑人跡所不到處。若無寺刹緇徒。誰効守禦之功。
五月劇熱。敎侍臣曰。卽今炎暑如此。而陰氣已潛長。消長之機。極可畏也。
後世儒學之士。不識出處之義。惟以遯世長往爲能事。此豈儒敎之本意。近或以經行修明。登於剡薦者。召旨之下。輒皆不膺。自處以山林高蹈之風。古未嘗有是也。
士大夫當崇名節。不計利害。若只畏首畏尾。畢竟做得甚事。
267_453b予待近臣甚厚。而近臣之事予。終不如予之待渠輩。凡所進言者。皆予所喜聞。不然則惟以循默爲事。予雖汙甚。豈或忤逆於匡救之言。極可慨也。
予以膈滯之證。服江心水。每曉汲取於豆湖。多費人畜之力。故旋卽罷之。筵臣有言其太過。敎曰予不欲以口腹累物。
予於每朝。啖市餠數片。視事至日旰。不至於飢乏。自他人觀之。若過於菲薄。而嘗覩先朝五十年崇儉之德。予不敢望萬一。
永陵齋日。不親機務。讀經傳。恒至雞鳴。又以其間刪267_453c定左史。殆無暫時暇逸。而不知其疲也。原任直閣臣李始源丙辰錄
康煕丁未。福建官商林寅觀,陳得,曾勝等九十五人。漂到耽羅之大靜縣。賷永曆二十一年丁未曆。爲言永曆皇帝據有廣西。耽羅守臣聞于朝廷。議恐事泄。將押送于燕。寅觀等至弘濟院不肯前。令黃功諭之使去。後人錄其事。竝載功所自記黃陳問答。名曰丁未傳信錄。功亦杭州人。曾任池河守備等職。後被俘于淸。孝宗返自瀋陽。將之東來。家于朝陽樓下。其曾孫世中者。爲順天營將陛辭。敎筵267_453d臣曰。予於所謂傳信錄。殆掩卷不忍閱。漂人之勸送。雖因時事之畏怯。其時主議諸臣。如鄭知和,金壽興。不能不爲之慨然也。檢校待敎臣沈象奎丙辰錄
三月乙亥。上親綴祭文三十餘言。致侑于故忠臣洪翼漢,尹集,吳達濟。時方有皇壇陪享錄撰次之役。是日亦召接儒臣。討論義例。史官適有言先朝丙子。大司諫洪益三箚子及批旨。封置春秋館。未詳箚中所言。上以益三丙子殉節忠臣洪命耇之孫。其箚所論。或有義關尊攘。命謄一本以入。卽請大報壇。配侑孝廟肅廟兩朝。以洪翼漢,尹集,吳達濟,267_454a宋時烈從享事也。上覽而曰。異哉異哉。乙夜呼燭。親綴三學士致侑之文。風泉餘思。倍覺難抑。祝香纔傳。箚封適徹。箚出後三十一年之後。不先不後。是日開緘者。事若巧湊。殆非偶爾。仍命內閣備載其箚于編輯之書。
大一統攘夷狄。明天理淑人心。使蕞爾東陲。獨葆大明日月。卽我列聖朝傳授之第一義諦。而予小子不敢不勉。自在春邸。見志於吟詠著述者。不啻連篇累牘。而旋亦散逸。今存者不過什之一爾。檢校待敎臣徐有榘丙辰錄
267_454b先正宋文正祠版入城也。搢紳章甫。傾都而迎之。各司吏胥。全數而陪之云。想先正一馬一僮。恐被人知之。䂓模予未知其如何也。事必可常可久而後爲經道。祠版之爲官享道京城。當不可一二計。於今與後。深於禮者。宜有以知其然也。
啓聖祠。亦出義起矣。以篤生先正。施以節惠。稽之古典。有據否乎。而先正伯兄。無官守而死於節。而迄無貤贈。予爲是愍焉。
三代以降。師道在下。周張程朱所以說性說理。自任繼開之責也。近世在下之師道。未之有聞。庠序學267_454c校之政。予實有愧。而自念艱大之投。亦豈可過自菲薄。不以君師之責自居乎。一政一令之或違於道。諫之可也。諫而不行。去之可也。萬一有如方命於堯。不格於舜。亂政於孔子之世。咈哉之諭。三危之竄。兩觀之誅。非予行之。伊誰哉。三軍之衆。聽於一人者。分數明而紀律嚴也。聽鼓而不進。聆金而不止。惡在其一衆心而齊衆力也。冉求聖門高弟也。因一失而鳴鼓攻之。不率君師之敎。而不見黜於堯舜孔子者。予未之聞。大小臣庶。尙可以審所擇也。
267_454d德之布於民也。如天之雨露於萬物。潤之而不知功。滋之而不見跡。此帝力何有之爲。放勛則天之大德也。原任直提學臣李秉模丁巳錄
敎曰。我朝家法。克勤克儉。常以自安自逸爲戒。至于孝廟。恒存大計。益自奮勵。每於後苑。習勞苦之事。不但鐵杖木馬之意而已。故予不敢遑寧。今則與少壯之時有異。而如非備禮法座之時。則靑陽門內。必乘馬而行。未嘗爲自便之擧。此亦出於繼述之一事也。
敎曰。予之朝夕饍羞。不過四五品。筵臣或以太略爲267_455a言。而予於衣服飮食。本不留意。未嘗有必欲便體適口之心。而每思以一人治天下。不以天下養一人之言。切當懇到。對衣對食。不覺惕然自警。不論品之精粗味之好否。隨遇而安。未嘗揀擇去取。雖四五器。亦足矣。何必方丈之設。徒爲侈靡之歸乎。提學臣鄭民始丁巳錄
嘗敎賤臣曰。近世士大夫平居。乏硏義講理之工。何由有高見達識之人乎。出而試諸注措。事或生於所慮之外。卒然邂逅。遂不免一邊瞠然一邊靡然。夷考其半生。都歸於搖攘沒著落。此弊滔滔。有非267_455b一葦可杭。要須擴著意匠。高著眼藏。自處常以第一等義理爲的。則一事二事。久久浸潤。自然有薰蒸透徹之效。見於言語行事之間。以此勉卿等矣。
又敎曰。自古爲國家深長之計者。未有闊於事情疎於機緘。而不失其身者矣。
敎曰。元子開講。悠悠萬事。莫過於精選僚屬。輪回陪講。俾效訓迪之功。此不可但以科目中人充其選。蔭與儒。亦不可以鈔選例求之。反致難進之端。而彼林下讀書之士。亦豈肯自衒而自至乎。是須別般廣求。搜羅招徠。得其貯人望而愜物情者然後。267_455c可以大有裨於講學之工。而先擧所知。亦不害爲先從隗始之義耳。提學臣沈煥之丁巳錄
宴居。與筵臣論書史。忽有一猫捕鼠。緣檻而走上屋霤。挐擲咆吼而啗之。敎曰。虎咥鷹搏。鳶攫猫捕。固性也職也。然予不欲見其以生傷生也。命左右亟逐之。
嘗夜進夕饍。內侍奉盤退。纔出戶外。誤失手墮盤于地。聲徹臥內。左右皆驚。徐敎曰。無傷人乎。不問他。
御春塘臺。時春雨初過。池水新添。鳧鷖鸂䳵。浮在水面。拍拍對浴。顧語筵臣曰時哉。春氣方生。彼自得267_455d其氣而各樂其樂也。人若得喪在前。膏火交中。一片好田地。已被他撲破無餘。則雖欲樂此樂而不可得也。
奎章閣志成。命閣臣讀奏御製序文。敎曰。建閣豈亶然哉。極其選華其銜。將所以聳勸一世。俾有作興之效也。爲閣臣者。苟不能淬礪志行。入而裨補於咨訪。出而矜式於觀瞻。徒使後之譏議及於今日朝廷。是豈建閣之本意哉。予於序文。亦及是意。諸臣宜各識之。
己酉。卽李提督如松生年也。親撰祭文。遣將臣致祭267_456a于其廟。賜內部鼓吹以侑之。命大臣諸臣往觀其成。敎曰。靡李公。吾其國乎。後孫仕本朝者惟李萱。而官不顯祿不腆。無以奉李公祀可乎。遂特除萱湖南節度使。
五月十日。卽太祖皇帝忌辰也。嘗行望拜禮于北苑。就位行禮。大雨方下。左右以傘進。命去之。請少御小次。不應。露立良久。禮成始還內。冕袍盡濕。原任直提學臣金載瓚丁巳錄
三代以前。師道在上。故治隆俗美。而天下歸仁。三代以後。師道在下。故空言無補。治日常少。苟有聖人267_456b者作。身任君師。道德齊禮。今之天下。卽三代之天下。日新於變之化。卽不過轉移間事耳。予雖否德。乃所願則竊以爲當仁不讓於師。
莫說道將第一等。讓與別人。却做第二等。此程叔子之言也。予嘗服膺乎斯言。所願則在於第一等。
德惟一。動罔不吉。虞廷之明良相須。成湯之咸有一德。武王之三千同德是已。今之在廷之臣。能知此箇義理否。
小人之熒惑君心。如水漬紙。日遷徙而不之知。可不懼哉。
267_456c俎豆軍旅。其事雖殊。其理則一。知俎豆之有序。則亦知軍旅之有法。
知一本之萬殊。則亦知醫藥卜筮百工之非二致。
士大夫律己自修。乃所以報國。
士大夫立朝事君。苟懷躁進之心。餘不足論也。
士大夫不可以不廉。廉然後不渝於得失之機。士大夫不可以不公。公然後能審於賢邪之辨。
御迎春軒。元子侍坐。召大臣敎曰。卿等俱是他日師傅。須令元子誦小學數章。仍又問難文義可也。元子誦小學書題。大臣曰。何如則可以治國平天下267_456d乎。答曰。君仁則國治而天下平矣。大臣曰。人君何如則可謂之仁乎。答曰。愛親敬長。隆師親友。卽所以爲仁之道也。大臣曰。治國平天下。何等大事業。而今以灑掃應對爲治國平天下之本者。不亦遠乎。答曰。以其遠且大也。故先自近者小者而始之也。大臣曰。此曰隆師親友。人君亦豈有友乎。答曰。人君與賢臣爲友矣。大臣咸拜曰都。宗社臣民無疆之福矣。
元子宮將行師傅諭善相見禮。仍爲開講。几案筆硯之屬。例自度支及尙方造製。敎曰。古例雖不可廢。267_457a予之本意。不欲一毫侈大。造製之際。務從朴素。無或近於侈巧可也。
敎閣臣曰。春宮畢講之後。必自大殿有紙筆墨之賞賜。卽是古禮。今於元子小學第一卷畢講之後。以其賞賜之紙筆墨。分給參筵諸臣。亦所以識喜也。
陵園親享之時。必用畫燭。未知取義於何禮。而紅綠交錯。花葉相間。反有涉於屑越。陵寢所用。則雖難遽議變改。而顯隆園所用。則以四等大蠟燭代封爲可。
每當享祀之時。如未躬祼。則實有如不祭之歎。而太267_457b廟五享之中秋享。日候尙熱。享需各品。易致欠敬。自今每於秋享。亞終獻官與太常提擧。進詣典祀廳。躬檢熟設。
予之一念憧憧。惟在祀享。而享官自是輪差。廟司亦非久任。則享需各品之熟設排整。不得不一任典僕之口傳。事體屑越。容有極哉。其令太常造出圖屛。始自粢盛之播種耘穫。至于籩豆之列尊罍之序。一一爲圖爲說。藏于太常及廟社殿宮。以爲常目遵行之地。
陵園祀享。道里稍遠。享儀饌品。一付之典祀官之手。267_457c顧予如不祭之歎。尤當如何。每於陵園節享。必令獻官封進餕餘者。蓋欲審其熟設之精否也。
自予御極以來。大小祀典。罔不致虔。雖於命攝之時。亦必移次而宿齋。故一歲之內。齋宿之日。至爲二百餘日。
春分之祭馬祖。古人精義有在。而今忽中廢。予甚惜之。其令太常太僕亟議講行。
靈星之祭。所以祈豐。老人星之祭。所以祝壽。侯邦之得祭分埜之星辰。本不涉於僭逼。而寢而不擧。殊無意義。不可不講而行之。
267_457d國初。中朝文獻。多未出來。制禮作樂之際。雖有未盡條件。而今以五禮儀,樂學軌範等書觀之。渾厚質實。有足見古人氣象。非近世能言之士所能及也。
曾聞里巷歌謠之詞。有曰水上水下之梢工篙師。糚點得許大舳艫。滿載得許多米穀。浮于南沿溯七山。歷安興踰孫梁涉江華。達于京師。此言雖俚。可以喩道。舳艫者吾心之本體也。米穀者心之所得之德也。七山,安興,孫梁,江華者。戒愼恐懼明辨篤行之工夫也。達于京師者。止於至善之極致也。舜之好察邇言。其此之類歟。
267_458a貫革之射。亦可以觀心學。心存則中。心不存則不中。
苑花砌草。林禽池魚。自不知道者觀之。雖謂之翫物喪志可也。自知道者觀之。樂莫樂斯。所見者同。而所以見之者不同也。
雲舒雲捲。鳥飛鳥還。孰主張是。有能識此機者乎。
國之吉祥。莫有過於年豐。
易曰。樞機之發。榮辱之至。君子不可以不愼樞機。
詩曰。民之失德。乾餱以愆。世之睢盱戈戟。皆從乾餱中出來。
綠衣黃裏。詩之所譏。蓋惡其表裏之易處也。近來卿267_458b宰或於苧布章服。間用生綃內拱。是何異於綠衣黃裏。予甚非之。
自古聖賢許大事業。蔽一言曰。修身而已。身不修而能孝於親忠於君者。未之有也。
春秋二百四十有二年。褒貶衮鉞。不過曰尊君父討亂賊。尊君父。所以內修也。討亂賊。所以外攘也。未有不內修而能外攘者也。
士大夫訓子弟。當以忠實敦厚爲本。近來世祿之家後生少年。豈無才知出類之人。而率多低視家䂓。崇尙浮華之歸。此父兄之過也。原任直提學臣徐龍輔丁巳錄
267_458c上號之禮。卽我列聖之所嘗勉許。予何敢讓而不居。予之所執則別有在焉。再昨年賓啓批旨。不忍不略布本意。傳所謂以義制事。以禮制心。卽所謂第一等義。世有仁人君子。庶諒予情事矣。
日瞻月覲之門。卽追述太廟北墻門故事。而再昨年大享俗節朔望。皆躬行祼奠。一歲中展省。凡爲五十餘次。少伸小子孺慕之忱。以是年異於他年也。其後則不得不月一展拜而已。情雖無窮。而禮則有節也。
溫宮三槐。卽庚辰行幸時命種者。而數十年間。根蟠267_458d枝茂。儼成豫章之材。王家之槐陰。尙稱種德於後。况昔年培植之遺澤乎。大抵一卉一木之猶爲人愛。如稷山之蓮。順安之栗。可見聖人之過化存神。無物不被也。
每年園幸。不以春秋。必於歲初者。蓋因舟橋之設。不趁此時。則或恐江民之失其利也。然而政當寒節。又慮從官軍兵之勞。展省之後。不得多日駐蹕。每還至遲遲臺。瞻望踟躕。不忍遽發也。
東朝寢殿傍。行閣一間。卽大殿承候時少休之所。蓋仁元聖母母臨時。先朝每日未明。進寢殿外問安。267_459a先爲待候於是處。宮中尙傳爲盛事。洞屬之聖孝。雖文王之日三朝。何以加焉。
乙未冬。羣凶鴟張。國勢綴旒。當時事思之凜然。予之得有今日。卽先大王天地之德。日月之明。而若非慈殿之隨處彌綸。至誠保翼。則宮省事祕。戚畹勢大。呼吸造次之間。將何以轉危爲安乎。尙記翔雲疏入時。慈殿不解衣不御饍。不還寢殿。跬步不離於集慶堂者數日。使飜覆之賊謀竟不得售。似此盛德洪功。廷臣亦何能盡知。
予之致誠致敬。必行而未嘗或廢者。每朔望行禮眞267_459b殿也。每月一展拜閟宮也。每歲上辛日祈穀于社壇也。
慈宮平日。未嘗暇逸。列聖御製數十卷。諺飜手謄。字畫之細。幾如曆書小字。慈候之日勝。亦可仰見矣。
慈宮誕辰。庚戌以前則過持謙挹。宮中不敢進數器之饌。邦慶後。以慶辰之同在是日。慈心嘉悅。許進小酌。幸伸歡祝之誠。
將設元子講學廳。敎曰。蒙養之功。專在師傅之得其人。而師嚴然後道尊。如在廷夙夜之臣。顔面熟而聲聞慣。接待之際。狎而失敬。則有非師道尊嚴之267_459c義。此所以自古此任。必取林樊隱德之士也。
人心之日渝。世道之日淆。朝象之日卑。俗習之日痼。皆由於世無難進易退之士也。古則士大夫無官者。皆在鄕外。雖以先朝盛際言之。一代名卿。多是不樂仕宦之人。其所以激頹風立懦夫。大裨益於國家者。何渠不若夙夜左右趨走爲恭之臣哉。辭爵祿。與蹈白刃等。雖不可人人責之。而亦在朝廷培養之如何耳。
世之巧宦者。左右龍斷。千百其身。眞所謂一樹梅前一放翁。
267_459d行賓對時。大暑筵將罷。敎曰。今日朝熱偏甚。汗氣透衣。且無民事之時急講定者。故纔臨筵。已思卿等之夙退。忽覺自省則此浮念也。此等處。儘合警惕。俄令臺臣之在外者入來登筵。蓋故爲遲遲。定此浮念也。
臺臣有昧於筵體。大致做錯者。敎曰。此臺臣素知其能文。人亦精詳。鄕居之人。初登筵席。生疎固也。觀人之法。貌取猶不可。况周旋之末節乎。
大臣雖非藥院都相。自有保護之責。故問候之際。寢啖起居之節。細問詳承。張皇反復。極其委曲。時原267_460a任大臣。一時入侍。皆有措辭問候。以予所聞覩言之。先朝大臣皆如此。近日則首相一人外。無問候之事。其所問候。草草數語而止。此亦故事廢閣之一端也。
華城移邑時。京外儒生輩之自願居生者。特許一廛者。非但爲邑居之殷盛也。欲聞絃誦之聲。兼寓敎化之意。月課旬題。以試其藝。設科賜第。以悅其意。而今近十年。無一成效。或有遷徙無常。徒以占科作妙計爭競爲事。反致貽害於府民。如此不率敎之類。何足與齒於桑梓之鄕。數年以來。課試之一267_460b不設行。家舍之任其移居。蓋亦不屑之敎也。
華城扁額。皆有意義。奉壽長樂之堂。爲乙卯陪慈駕而設也。洛南軒。漢高之置酒洛陽南宮也。于華觀。封人之祝也。維與宅。皇矣之詩也。福內堂。取趙充國擧得於外福生於內之意也。景龍觀。倣登瀛學士賡載之地也。中陽門,新豐樓。沛里之舊號也。八達門。山名八達。門亦號八達。四通八達舟車之會也。長安門。北望京闕。南瞻園寢。長報萬年之安也。華虹門。流虹如月下燭華渚也。蒼龍門。取其象也。西華門。辨其方也。訪花隨柳亭。花山柳川之意也。
267_460c求忠必於孝。予之用人。必先問其內行之如何者此也。
近世罕聞有善居喪者。筵臣或有制闋後登筵。語及先故。聲淚俱發。予不覺爲之戚然動容。
甲寅冬以後。諸臣輒以辨誣爲言。而螮蝀不足翳太淸也。魑魅不能逃澄鑑也。謂天可誣。天其誣乎。不辨爲辨。辨之何有。今日諸臣。果能砥礪名行。敦尙義理。使朝廷尊而風俗變。則此眞所謂不期辨而自辨也。
詩云無德不報。而予於諸臣。豈或望報。能有不擇夷267_460d險。一心向上者。則受之而已。否則當如馮驩之焚券而已。
唐學有三種。有多蓄明淸間小品異書者。有專尙西洋曆數之學者。有衣飾器皿之喜用燕市之物者。其弊則一也。
幸摛文院。命移近墻之樹。敎曰。禮云伐一木。不以其時。非孝也。孝之廣如此矣。所移之樹。必令栽培托根也。
予所扶植者士類也。今之世。誰果眞正士類。所謂士類。未必事事合人心。而旣云士類。則畢竟勝於流267_461a俗。
五倫中。朋友居其末。而朋友者。所以切磋資益。俾盡其四倫之道者也。且君有友臣。則君臣亦友也。尙友千古。則古人亦友也。其重且大。宜竝列於五倫之中矣。
諸臣奏對。所貴乎辭旨明白。聲音洪亮。而近來筵臣。輒皆含糊低微。未省何語。宜警惕也。
君臣相與之際。誠而已。大本旣立。則事變雖千百。而可以一心相照。無此大本。則畢竟無藉手著跟處。
祖宗朝家法。以星祭爲重。觀於兩本宮太白夜白夜267_461b黑祭可知。靈星老人星之祀。詳載五禮儀。祝號享官儀節粲然。而中廢不擧。未知何據。夫祀靈星。所以祈豐也。祭老星。爲其祝壽也。以予奉萬年之忱。願屢豐之意。無於古。尙可義起。况祖宗之攸行乎。然而祀典至重。故遍考掌故。博詢僉議。而擧而行之。欲取決於方寸上耳。
聲音之關於有國甚重。况廟樂乎。向聞太廟大享時。登歌軒縣。多失節族。至於九成之間。未免太促云。其爲驚悚。奚但有如不祭之歎。大抵音樂之徐緩。漸不如古。朱絃疏越。壹倡三歎。雖未易盡復。苟欲267_461c挽今日澆漓之俗。則當先求希世之雅音。而其奈一夔之難作何。
丁巳春。禁苑花開。敎曰。每年賞花宴。未嘗或廢。今年則故右相以原任提學新逝。豈可詩樽燕樂。招古人杜擧之譏乎。且待來歲也。
慶弔。卽人道之大者。而近日風俗。漸益渝薄。此事殆廢。至於仕宦之人。必以拘忌作話柄。至親之間。往往不相通問。此是十餘年來俗習之所致也。此意諸臣交相勉勖也。
我朝世道屢變。時措各異。集賢學士。尙矣無論。長陵267_461d在宥之日。勳臣秉政。曲宴晉接。最承恩遇。此一番世道也。孝廟鑑勳舊之弊。進庸山林讀書之士。朝著淸明。契合密勿。今之天香閣,魚水堂。尙傳明良慶會。此又一番世道也。而門戶標榜之弊又作焉。自是以後。不得不以戚聯王室之人。任心膂肺腑之託。於是乎內苑選勝之筵。非戚里不得與焉。此又一番世道也。予自春邸。性之所好。好接士大夫。且深懲戚畹干政之患。必欲丕新一世。刱內閣置閣臣者此也。每歲春晩。輒設賞花宴。上下同歡。少長咸集。禮意眞。不醉無歸。此何等盛擧美事。予267_462a之初心。不但爲榮其身美其職。文物以賁飾。飮食以醉飽而已。蓋欲朝夕左右。期有接賢士大夫之益。豈料今日又有貴近之弊乎。觀今世道朝象。反不若勳舊戚里之世。此予所以中夜屢歎者也。雖然。予之素性。今不可中改。諸臣若體予苦心。庶幾有懲前毖後之圖。諸閣臣。其各無忘此敎。銘心而書紳也。
物之不齊。物之情也。不可強而同之。諸臣論事之曰可曰否。乃是淸朝美事。如或一人唱之。萬口和附。純然無異辭。未必是眞正大同之論。
267_462b我朝以士大夫立國。所以維持世道。防範人志。喬木世臣之與國休戚。又不啻家人父子之義。累百年來。未嘗有鉏櫌棘矜提兵叫讙之變者。士大夫之力也。
古所謂任怨者。如秦之商鞅。漢之張湯。唐之來俊臣之類是也。今人則當官盡職之事。輒稱以任怨。亦足以觀世變。
年前照訖試官。講席問難。雜以詼諧。貽羞多士。有辱朝廷。此專由於出入法從者。平居不能敦尙名檢。飭躬自持。故隨處隨事。自致放倒。檢校直提學臣李晩秀丁巳錄
267_462c上謂近臣曰。士大夫存心。當以無自欺爲主。無自欺則可以不愧不怍矣。且言論不可苟合。亦不可始合而終貳。苟非大關頭處。旣與人同心做事。則雖當顚沛之際。豈可諉他獨免。以自欺而欺人乎。
上曰。聞領府事進謝箋云。而老人似難行禮。今旣登筵。親呈好矣。仍敎曰。觀卿動作凡節。可喜筋力之益旺。八耋相公。古亦罕有矣。左揆少卿數歲。而亦無衰倦之意。顧今搢紳之班。多耆老之臣。戶判及諭善。皆能強健。可謂朝廷之吉祥矣。原任直閣臣金勉柱丁巳錄


屐園遺稿卷之七○玉局集
 行狀
健陵行狀 a_268_301a


嗚呼。大行大王賓天之越翼月丙戌。我嗣王殿下誕降哀旨。命三公九卿館閣三司之臣。上廟號曰正宗。陵號曰健陵。謚號曰文成武烈聖仁莊孝。禮所云大行受大名也。又命諸詞臣。撰進狀冊碑誌之文。以克襄大禮。以昭示盛美于千萬世。臣等稽首泣而奏曰。我大行大王。光御二十有五年。盛德深仁。宏謨大業。巍巍奕奕。如天地日月。入人肌髓。被人耳目。惟春邸以前。誕聖毓德之際。宮梱之內。燕閒268_301b之中。外廷之所未及覩記者。不可不表揭而該載。內下行錄。卽我列聖故事。臣等敢昧死以請。於是貞純大妃書下八則。惠慶宮書下十九則。臣晩秀謹盥讀揚扢。抆血上狀曰。嗚呼。大行大王。姓李諱祘字亨運。英宗大王之孫。莊獻世子之子。母惠嬪豐山洪氏。領議政鳳漢女。以英宗命爲眞宗大王之嗣。母后孝純王后豊壤趙氏。左議政豊陵府院君文命女。王以英宗二十八年壬申九月二十二日己卯之丑時。誕降于昌慶宮之景春殿。卽肅廟所甞御也。辛未冬。莊獻世子夢神龍抱268_301c珠入寢。像夢中所覩。畵揭宮壁。誕降前一日。天大雷雨。流雲布濩。彩龍數十。蜿蜒騰空。都人士咸覩而異之。及降覃訏之音。發如洪鍾。宮中皆驚。隆準龍顔。河目海口。日表儼若長成。英宗臨視喜甚。語惠慶宮曰得此兒。宗社無憂乎。手撫額曰是酷類予。卽日定號爲元孫。未百日而立。未周歲而步。自未語見文字則輒有喜色。喜觀孝子圖聖蹟圖。常效夫子設俎豆之儀。衣不御華美。汚綻而無斁。玩好之物。未甞寓目。流虹之初回也。晬盤百玩。一無顧焉。端坐展書讀之。癸酉冬。上徽號于仁元聖母。王具袍靴行268_301d禮。拜跪陞降。不待阿母。六宮聳嘆。甲戌八月設輔養廳。乙亥春始受紫陽小學。英宗語筵臣曰。元孫講訖。猶不釋卷。今纔四歲。體貌氣像。大異凡兒。天將祚宋歟。自是知思日進。未明而興。盥櫛讀書。惠慶宮慮其過勤。戒勿夙興。每遮燈而盥。不使人知。丁丑春仁元貞聖兩聖母連月禮陟。時王始衣若干尺。未及行饋奠之禮。而所御之堂。地邇殯殿。聞朝晡哭聲。輒携藁薦望哭。己卯春二月癸亥。冊王世孫。閏六月庚子。受冊于明政殿。周旋中規。禮儀可象。英宗命陞殿。敎曰昔周武王服冕受丹書于師尙268_302a父。今者冊封。三百年宗社興替。繫爾一人。爾在冲齡。當以淺者近者敎之。手書小學題辭第三章十六言賜之。是歲貞純大妃膺迎渭之禮。王事大妃如事惠慶宮。辛巳春英宗動駕。王陪焉。駐輦雲從街。使觀光士民仰覩。世孫還宮。問曰今日觀光者衆。期望於汝何事也。王對曰望臣之爲善也。曰爲善易乎。對曰易也。諭善徐志修奏曰以爲易然後方能勇進也。英宗大喜。二月乙未定字。三月己酉齒學。旣謁先聖。請業於博士講小學。王問曰明命在吾身指何境界。欲求赫然。作何工夫。博士268_302b不能對。圜橋觀者數萬。相顧賀曰聖人也。是月丁巳。冠于景賢堂。壬午春二月丙寅。行嘉禮。淸風金氏贈領議政淸原府院君時默女。今王大妃。夏五月莊獻世子薨。王哀毁踰度。侍者不忍仰視。侍英宗于慶煕宮。晝則常處御座左右。夜則在暎嬪之側。一飯一寢。寬慰周至。後甲申暎嬪病篤。竭誠扶護。及喪悲痛如壬年。時惠慶宮在昌德宮。哀疚凜綴。頻有不安節。王聞輒廢寢食。每曉上手書承安後方進膳。如是者日三四。秋七月命依皇明故事。以世孫爲東宮。設春桂坊官。凡賓對講筵。大小268_302c諸臣入侍。頻命王侍坐。或辨論經旨。或參聽朝政。甞於賓筵問曰。三南告歉。何以濟民。王對曰有粟則可濟。曰何處得粟來。對曰如梁惠王事亦可也。英宗笑曰善。今日賓對問答。欲使汝早知之也。癸未春召接贊善宋明欽。時講孟子。明欽仰問孟子宗旨。王曰遏人欲存天理也。明欽請問立志。王曰所願則堯舜也。明欽退語人曰聦明英睿上智之姿。東方之福也。甲申春二月壬寅。命以王爲孝章世子嗣承宗統。孝章世子。卽眞廟也。一日講官奏三南飢民鶉衣菜色狀。王惻然久之。是日夕膳舍268_302d肉不御。英宗問其故。對曰今日講官語飢民事。心焉惻傷。不忍下箸也。乙酉春侍賓筵。英宗曰昔漢光武奇明帝河南南陽之對。予今以忠州逋吏事問於汝。諸臣以爲王法不可屈。國儲不可縮。其言是否。王對曰十數官吏之傅生。卽天地好生之大德。豈徵捧舊逋之比乎。曰魯君欲加賦。而孔門弟子欲蠲稅何也。對曰民依於國。國依於民。百姓足。君誰與不足也。曰如何可以富民。對曰君仁而愛民。民可使富也。曰如何爲愛民。對曰不作無益。以奪民時也。英宗曰善哉言乎。遂命减諸道舊逋。是冬王遘大疾。268_303a英宗憂甚。卽王所居之堂。隔障而御。値書筵日親行召對。使王聽之。問左右曰世孫喜否。對曰喜。英宗亦喜。又敎曰世孫執心固。雖病不示呻痛色。安予心也。丙戌春英宗患候。又屢朔沉重。王新經大疾之餘。日夜侍湯。跬步不離。坐卧起居。親自扶將。洞屬憂煎。傍人爲感。是歲翼瘳之慶。咸稱睿孝所格也。自是歲凡朝臣入侍。王必侍坐。丁亥春。英宗親耕于耤田。英宗五推。王七推。辛卯春。宗臣禛有罪。英宗震怒。敎曰此不防漸則國本不可安也。投耽羅。未幾禛死于謫。王聞之大傷悼。遣人268_303b庀恤。護其柩以歸。戚臣有以爲言。手札答曰承聞弟訃於萬里海外。烟波渺。末由撫柩痛哭。感古愴今。摧咽難抑。難得者兄弟。不可廢者倫理。聖人人倫之至也。雖煩上徹。豈無俯燭。壬辰英宗寶籌日隆。群臣請擧揄揚之禮。英宗謙讓不許。王手䟽懇祈。積誠回天。英宗敎曰一隅靑邱。祖依孫孫依祖。見爾章。予安得不感。廼屈意從之。盖乙酉以後稱觴祝岡之慶。摸金鏤玉之禮。皆感王之孝也。丙戌以後聖候多在靜攝。王晝未甞離側。夜未甞解衣。一有添谻則遑遑涕泣。露禱神明。英宗每坐卧。左右268_303c或扶侍則曰。東宮安在。莫如我孫之便於體也。王自四五歲。常喜跪坐。衣袴當膝處必先弊。八九歲以後益莊默。無疾聲遽色。褻御宦妾。罕與接語。英宗見王靜坐曰。汝學入定乎。語筵臣曰世孫性度絶異。無一毫走作意。禁苑花發之時。非從余則未賞遊賞。日以讀書爲事。非勉强而然也。及英宗晩年。長在侍湯。而聖候小减則輒開書筵。每候上安寢。更漏四五下而退。却明燭對案書。雞鳴則趍而侍。時和緩主之子鄭厚謙。傾邪無行。倚主橫甚。洪鳳漢之弟麟漢席其兄據相職。與其黨揚言曰攻洪氏。不利268_303d於東宮也。以鉗脅一世。洪相簡,閔恒烈等。出入春坊。倡爲己巳㐫論。相簡之族啓能托儒名。遙執朝權。尹養厚,尹泰淵等爲洪鄭死黨。迭據銓任戎柄。乘英宗倦勤。潛相糾結。布植黨與。弄權滅法。壞亂朝政。王睿質英明。洞覽古今。尤惡戚里干政之弊。對諸賊未甞假以色辭。諸賊等大惧。入以窺覘甞試。出以譸張誣毁。謀欲動搖儲宮。和緩主又長處禁中。爲其子助㐫百端。宦妾掖隷之類。廣置爪牙。伺王動靜。王炳幾應變。不撓不露。夷然若無事。且賴英宗聖明。不威而嚴。貞純聖母至誠輔翊。賊謀不得268_304a售。至乙未春。聖候日沉綿。大小祀奠。皆命王攝行。冬十月行常參。敎曰今日臨門。不可自强。冲子夙成。此時代聽機務。親見於余。豈不光鮮乎。自是諸賊益惧。以諱聖候。爲沮戱代聽之計。十一月癸巳。英宗召見時原任大臣。敎曰近日神氣益薾。公事無以酬應。言念國事。夜不能寢。冲子知朝論乎。知國事乎。知吏判兵判之誰可爲乎。昔我皇兄有世弟可乎左右可乎之敎。今之時尤不啻皇兄時。况聽政自有國朝故事乎。洪麟漢挺身對曰東宮不必知朝論。不必知銓官。至於國事。尤不必知也。英宗歔268_304b欷曰卿等不知余意。毋寧使我孫知余心法也。命以御製自省編警世問答。進講于東宮。居數日英宗命公事入于東宮。承旨欲承書。麟漢揮手止之。英宗曰廵監軍付標。付中官之手可乎。領議政韓翼謩曰聖明在上。此輩不足憂。英宗怒。命諸臣退。仍命廵監軍及吏兵批。受點于東宮。時聖意已决。大寶啓字。皆移置東宮。上敎日三四降。而因麟漢遊辭力沮。成命久不下。事機岌嶪。變在呼吸。而朝無敢言者。十二月丙午。前參判徐命善上䟽。請正麟漢沮格代聽之罪。且論韓翼謩質言閹竪268_304c事。英宗聞䟽。趣命命善及大臣臺臣入侍。命善讀奏䟽。英宗擊節嗟賞。顧問諸臣。臺臣宋瑩中曰深文也。相臣金相福請問言根。英宗命麟漢,翼謩刊仕籍。相福罷職。瑩中削職。特擢命善爲都揔管。越四日庚戌。命王代聽庶政。王三上䟽。批曰名正言順。東國再安。於余萬幸。於爾榮親。莫敢少忽。扶我三百年宗國。仍命聽政儀節依丁酉故事。越三日癸丑英宗御景賢堂。受聽政賀。王具衮服行朝參。受百官賀。是日進饌行九爵禮。羣臣皆呼千歲。英宗顧笑甚樂。王旣聽政。謁眞殿太廟。歷拜268_304d諸宮廟。發號施令。動合天則。已有雷動風行之效。而每事必禀大朝。罔敢自專。語宮官曰宮官雖兼史。其職啓沃也。文義箴警。宜於書筵。政令得失。關於國事。隨處陳䂓。補余不逮。沈翔雲以辛丑逆竪之孫。囑金相福改祖系。不齒於世。托跡鄭厚謙洪樂任。爲其腹心。當是時徐命善之䟽入而代理之命下。㐫徒大恚。募翔雲上書。引溫室樹之語。欲飜覆成命。內外排布甚密。王覽其書曰。翔雲事大關忠逆。授受之際。不可不光明也。奏于英宗。命義禁府。鞫翔雲竄絶島。廼命竄配以下。小朝裁斷。丙申春正月。下268_305a令旨陳時弊十四條。飭諭中外臣庶。又令曰各宮免稅田結。宮屬憑藉弊及小民。明禮宮屬於東宮。宜先淸本。付之度支。各宮次第用此例。又令曰紅袖之突過從班。紫衣之作挐閭里。可見宮闈之紀綱。宦侍騶卛之擬於士夫。宮房下屬之行惡外邑。尤係變恠。令中外執奏。筵臣有以大小科面試言。王曰待士以禮以誠。不宜先疑。只當擇任考官。恢公道杜倖門而已。豈可拘束士子。汲汲責備乎。從古人辟。多不免求治太速之病。聽政後。一二事矯弊。猶恐其太速也。二月拜垂恩廟。廟景慕宮舊號也。旣還宮。268_305b上䟽于英宗曰壬午處分。臣當信之如四時。守之如金石。假使恠鬼不逞之徒。敢生希覬之心。肆發追崇之論。而臣乃爲其慫惥。移易義理。則是實爲殿下之罪人。亦將爲宗社之罪人。萬古之罪人。至於喉院日記。盡載其時事實。見者傳之。聞者議之。流布一世。塗人耳目。臣之私心哀痛。殆窮人之無所歸也。夫閭巷匹庶之有情理悲切者。終身含痛。如不欲生。臣雖愚頑。亦有此一段不泯之心。而今乃高臨貳極。儼對百僚。豈不有痛于心。有泚于顙乎。若以爲臣之哀痛。或有碍於殿下之處分云爾。則殿下之處268_305c分。卽天理之公也。臣之哀痛。亦人情之極也。所謂並行而不悖也。若又以爲無日記則無以徵信處分云爾。則國朝典故。俱在簡牒。金匱石室。藏之名山。千秋萬代。移動不得。又安用日記爲也。嗚呼。日記之存不存。在殿下處分之如何。而臣之所以自處者。惟有遜避儲位。沒身屛處。只以一日三時。恭修起居之職而已。言至於此。不覺腸摧心裂。籲天無從也。王手書䟽。令宮官傳于承旨。以白袍黑帶。露伏尊賢閣前庭以竢。䟽入英宗敎曰。聞此䟽。余心傷惻。無以爲諭。英宗泣。諸臣皆泣。於是命就起居注中丁丑以268_305d後至壬午語屬不忍聞者。依實錄例洗草于遮日巖。乃命王拜垂恩墓。王初入墓門。哀痛不自勝。俯伏象設之前。撫莎哽咽。衣袖盡濕。諸臣迭奏。晩始回駕。翌日英宗敎曰正宗統。爲三百年宗國。洗日記。伸子心於萬世。昨聞墓所光景。怳若目覩。豈特酸鼻。余年二十一歲。受諭書圖像。曾見內訓。獻陵賜孝婦銀印於昭憲王后。今余當追故事。是日行洗草陳賀于集慶堂。御製諭書。親書孝孫二字鑄銀印。親授于堂庭。自是諭書銀印。常陳駕前。先於繖盖。三月丙子。英宗昇遐。自聖候沉篤。王不268_306a御膳不交睫不離御榻。令諸大臣環侍以候。及大漸不進水漿。哭不輟聲。旣擧哀。殯斂儀節。王躬自察視。且哭且檢。雖蒼黃崩廹之際。卒事無一違於禮。大臣諸臣請嗣位。王哭不許。廷請屢日。啓至則輒哭。及成服日。始勉從。敎曰廹於羣情。忍將踐位。而冕服行禮。於余心益覺怵然。此禮見於康王之誥。蘓軾譏其非禮。載在集傳。亮陰之制。雖不得行。釋衰從吉。其可乎。諸臣以古禮與國制力請。王泣而從之。具冕服受遺敎大寶于殯殿門外。卽位于崇政門。尊王妃爲王大妃。惠嬪爲惠慶宮。冊嬪爲268_306b王妃。敎曰宗統大繼序重。雖以孫繼祖。以弟繼兄。祖與兄當爲禰位。今日王大妃稱號。窃附以孫繼祖之義也。遵英宗遺旨。追崇孝章世子爲眞宗大王。孝純嬪爲孝純王后。孝章墓曰永陵。後敎筵臣曰追隆之禮。昉於成周。而予則曰在建邦之初則可也。永陵追崇。卽先朝遺意。雖不敢不行。非余本意也。旣釋冕反喪服。下綸音諭中外曰。嗚呼。寡人思悼世子之子也。先王爲宗統之重。命予嗣孝章世子。前日上章於先王者。大可見不貳本之余意也。禮雖不可不嚴。情亦不可不伸。268_306c享祀之節。宜從祭以大夫之禮。而不可與太廟同。惠慶宮亦當有京外貢獻之儀。而不可與大妃等。其令所司。講定節目以聞。恠鬼不逞之徒。藉此而有追崇之論。則先王遺敎在焉。當以當律論。以告先王之靈。追上思悼世子尊號曰莊獻。封垂恩墓曰永祐園。廟曰景慕宮。尊奉儀節。遵宋濮王故事。祝式用朱子定論稱皇叔父從子。五享用牲用樂。以廟貌狹隘。拓而廣之。倣世宗朝宗廟北墻門遺䂓。建日瞻月覲逌瞻逌覲之門於宮之西苑之東。每月簡威儀。以時展省。編宮園儀藏于宮。王在春268_306d邸。著大宗小宗論。又講尙書以禮制心以義制事之旨。宮園之禮。實本於斯。追奪李光佐,趙泰億,崔錫恒官爵。光佐等英宗乙亥追奪後又復官。至是王以辛壬義理。宜先闡明。命遵乙亥處分。賊臣金尙魯自英宗丁丑爲柄相。潛結宮人文女之弟聖國。搆禍兩宮。至是敎曰丁丑十二月二十五日。大行大王御恭默閤。尙魯敢以罔測不道之語。仰對前席。先王譬之馮道。甞敎余曰尙魯汝之讐也。壬午事。雖不更提於他日。前壬午五年之歲。釀壬午五年後兆。卽一尙魯而已。余聞命拜稽。銘諸心腑。當追268_307a施逆律。以正君臣之大義。又下綸音。布告文女罪惡。奪其爵號。聖國亦施孥籍之典。旋以先朝禁令。寢兩賊追孥及秋賜文女死。盖待因山禮成也。夏親鞫李德師,趙載翰,朴相老,崔載興等。王在春邸。載翰等假托壬年懲討之義。陰結妖宦李興祿,金壽賢等。轉聞于王。王時在冲年。察其奸而心惡之。及大喪使鄕儒李一和上章言壬年事。德師之䟽並徹。䟽語同。敎曰此誣先王之逆。乃親鞫載翰,德師等。相老發不道說。遂肆于市。德師,載翰載興等皆正法。是年秋嶺南人李道顯又上䟽如德師䟽。卽日268_307b親鞫誅之。時大臣三司請正麟漢及厚謙母子之罪。敎曰從古人君。事關於己者嫌不論。認作寬洪之度。不覺漫漶義理。此明王哲辟之不能免也。余豈爲是哉。况麟漢負犯。不特沮戱代理而已哉。竄麟漢,厚謙。厚謙母出置城外。削申晦職。尹養厚,尹泰淵並遠配。泰淵族弟若淵。以玉堂投䟽。以麟漢爲國邊人。以討逆之論謂迎合。王召問之。若淵奏語益悖。王曰春秋之義。護逆亦逆。遂親鞫若淵。以黨逆輸欵。洪趾海父子兄弟,尹泰淵,閔恒烈,李商輅,李善海,李敬彬等交結謀議。潛圖翻覆之㐫言㐫書。始皆呈露。268_307c次第就鞫。若淵島配道死。恒烈,善海伏誅。相簡結案徑斃。商輅亦徑斃。趾海,纘海,敬彬島配。又鞫泰淵,翔雲,養厚,翔雲。以受嗾樂任厚謙納欵正法。泰淵,養厚輸欵徑斃。出掖屬七十餘人付有司。皆厚麟諸賊之私人。內覘外煽者也。儒生李明徽上䟽言華陽書院不宜建奉皇廟。親鞫島配。秋下大誥。布示諸賊逆節。末曰今者諸賊多出故家大族。姻婭親友之間。漸染其氣味。訛惑其論議者。必多其人。皆從罔治之義。俾底維新之化。大臣卛百官臚列麟漢厚謙十二大罪請亟誅之。王猶不許。諸臣求對力爭。王曰268_307d尙靳處分。恐慈心之不安。今日慈敎若曰私恩不可伸。王法不可屈。承此德音。余志定矣。乃命麟漢厚謙幷賜死。諸賊旣誅。命倣闡義昭鑑開局纂書。越明年書成。命曰明義錄。三司以厚麟兩賊孥籍爲請。敎曰法者天下平。雖人君之尊。不可以私意低昂也。是以斷死罪。未死而捧結案。旣死而必準律文。卽我朝四百年不易之常典也。噫。讐如尙魯聖國。逆如商輅翔雲。尙不可低昂。厚麟兩賊。若是用律。豈法者天下平之意乎。自今未結案而用逆律。身已死而追施孥籍。次律結案而加以極律並除之。三司以安268_308a兼濟爲厚謙作舍燕禧舊基。欲應雞龍之妖讖。請正其罪。敎曰雞편001之說。卽一讖說。從古君子未甞以此等事罪人。况帝王之尊乎。此政先儒所謂攻蔡確不患無辭。而以車盖亭詩爲案者。元祐諸賢。反不免捨正之歸者也。兼濟之附麗厚謙。以此定罪。於渠當耳。配之邊遠。因山禮定。將行朝祖之禮。敎曰以魂箱行朝祖。載於喪禮補編。夫喪禮有進而無退。禮之檀弓。負夏主人旣祖。推柩而反之。子游譏其失禮。曾子多之。戶庭之內。推而反之。猶譏其失禮。况以魂箱出辭太廟。還奉殯殿。其視無退之禮。不啻徑268_308b庭。又况魂返室堂。卽先儒之言。朝祖不以梓宮而以魂箱。於禮意又何如也。欲準古禮則古今異宜。朱夫子未甞講定。我朝先正亦欲行而未果。此不可遽議也。仍命大臣禮官議議不一。命依五禮儀。將啓殯敎曰日月不居。因山奄廹。崩隕之痛。益復靡逮。余所以粗伸情禮者。卽祭奠一事。自返虞至七虞卒哭。皆以親祭行事。王自啓殯日。哀痛如袒括之初。初欲親隨靷行。諸臣以古無是禮。力請拜辭於興仁門外。靈駕旣遠。猶佇立路次。哀音上徹。百姓聞之。無不泣。翼月始拜元陵。歷拜永祐園。命有司釐正268_308c各殿宮貢膳。定例頒于八道兩都。敎曰此雖一事。重民隱之意也。敎曰利於國利於民則肌膚何惜。先王所以諄諄於寡人也。國用告乏。民産如罄。言念民國。中夜繞榻。至於宮房田結有法外加受者。有代盡未收者。不但大損國用。尤是貽害小民。令所司査正。仍命溫嬪以下諸宮房田結代盡及加受者。並屬戶曹。命內侍受祿人月終。吏曹啓聞。以寓周禮天官冢宰無不統攝之義。先是各宮房稅納。每歲以閒雜人充宮差。分往諸道。橫挐操縱。民不勝其苦。王夙聞其弊。敎曰余自卽祚以來。懷保軫恤之268_308d念。幾乎忘寢與食。宮納之爲民害。屢百年于玆。無賴之輩憑藉宮家。橫行列邑。侵虐下民。膏腴之地。盡屬宮庄。黎庶之命。殆係宮差。剝膚椎髓。害及雞犬。哀彼民斯。何以聊生。自今各宮房稅納。自本邑直納戶曹。戶曹劃給宮房。宮奴導掌之差送加稅橫斂之弊。一切革罷。令廟堂之臣。講定節目。頒之諸道。敎曰信漢符。所以嚴宮禁也。近來紀綱解弛。愍不畏法。肅肅淸禁。作一街路。際今初服。宜復古制。自今無符攔入者。令兵曹察飭。下科弊綸音。以三代賓興之法。西漢賢良之選。皇朝隔屋之制。朱子貢擧議。歷詢政府268_309a館閣諸臣。竟以議不咸寢之。建奎章閣于昌慶宮之內苑。英宗御편002編印告成。敎曰我朝官方。悉遵宋制。而獨未有御製尊閣之所。如龍圖天章之制。光廟朝有奎章閣之名而未及設施。肅廟朝有奎章閣之稱而未及建置。肆余繼列朝之志事。集列朝之御製。乃建奎章閣于後苑。以奉列聖朝謨訓。有宋制閣之意也。余之所製。亦不可無編次之官。先朝編次人之設。有其事無其官。今爲尊閣命官典守。以實編次人之名。允合其意。我朝提學。卽宋之學士。直提學卽宋之直學士。依龍圖閣學士268_309b直學士例。置奎章閣提學直提學。又置直閣待敎。以倣宋之直閣待制。則設施有據。乃命選部差閣臣六員。提學用曾經文衡兩館提學人。直提學用曾經副學人。直閣用曾經應敎吏郞人。待敎用翰圈人。直閣待敎後皆圈點。初元聲明之治。權輿於是。復銓郞通淸之法。先是英宗以郞選紛競之弊。革之有年。議者請復古規。以補激揚。王許之。至己酉還罷。王在春邸。戚臣洪鳳漢以追崇之說。眩惑睿聽。英宗壬辰戚臣金龜柱上䟽討其罪。至是敎曰余之秉執之嚴。廷臣之所知。奉朝賀頃年之奏。論者之聲268_309c討宜也。而從古帝王家。人臣之所敬愼。則以金龜柱地處。以胄筵酬酢。䟽陳大朝。大朝若俯問于余。則余將何辭仰對。此豈非凜然處乎。仍命龜柱黑山島荐棘。至甲辰出陸。冬敎曰言路國家之血脉。近日寥寥無進言者。豈以寡人惡聞其過而然乎。嗣服之初。莫聞讜直之言。實由在上者之不能導卛。而當言之地。豈無含默之咎。兩司諸臣並罷其職。韓後翼以正言投䟽。以乙未授受之大義。謂之機事機心。諸臣請鞫問。批曰其䟽盛陳衮闕。文字抉摘。非淸朝之美事。不允。申尙權以軍啣䟽討後翼。䟽中多贊揚268_309d語。敎曰尙權䟽。卽一狀德之文。寡人登極未幾。有何實政實效之及于朝野。如尙權之言。則衮闕時政無一可論哉。此而不罪。必啓人主傲然自聖之弊。仍命給其䟽削其職。有僞造綸音者。搆成浮言。流行於畿甸湖嶺之間凡七條。盖㐫徒欲煽動民心也。有上變者。逮問十餘人。皆鄕曲傳訛之類。敎曰不足誅也。無爲繹騷平民也。特命酌放。下綸音曉諭八方民庶。元年春。東北告饑。遣使監賑北關。下諭兩道道臣御史。命賙濟利民之策。條列以聞。飭諸道道薦。又命京外孝行節義卓異者。禮曹就議。政府區別以聞。268_310a拜永陵弘陵。三月親行孝明殿練祭。敎曰昔我宣祖大王之敎曰葵藿傾陽。不擇旁枝。人臣願忠。豈必正嫡。大哉聖人之言也。然我國䂓模。重名分尙地閥。許要不許淸。已有古人定論。頃年臺閣通淸。實出於先王苦心。而反歸有名無實。噫匹夫含寃。足傷天和。况許多庶流。其麗不億。則其間豈無才俊之士。可以爲國需用。而枯項黃䤋。其將騈死於牖下。嗟彼庶流。亦我臣子。使不能得其所展其抱。則寡人之過也。其令兩銓之臣。䟽通奬拔之方。議大臣以聞。仍命吏曹著成節目。夏旱知製敎撰進祈雨268_310b祭文。敎曰冊祝無罪己責躬之意可乎。命改撰。已而久不雨。下綸音以十事責躬求言。承政院以减膳時停視事禀。敎曰昔宣廟避正殿。以丕顯閣之狹窄。不得開法筵。先正栗谷言講員可减。法筵不可停。况减膳與避殿有間。何妨於開講乎。修省之時。益宜勤勵。此後减膳避殿時。講筵依例禀旨。親行禱雨于社壇。回鑾翌日。親臨䟽决。命京外殺獄掘檢之法。一遵兩朝受敎。著爲式。初肅宗以京外殺獄。不得掘檢。有數十年不决。瘐死獄中者。命開檢一從無寃錄。英宗又敎以周文猶掩骸。白骨檢268_310c驗。無異再被殺。凡匿埋者檢驗。已瘞者勿檢。有司錯認以掘檢之禁。京外不敢開檢。廷臣屢以爲言。王取覽兩朝受敎。敎曰先朝下敎中。已瘞勿檢者。非禁掘也。卽指白骨檢驗也。匿埋檢驗者。卽肅祖受敎。不當新定令甲。只依兩朝受敎。遵而行之。或有年數已久者。毋得輕自開檢。啓聞後施行。初乙未慶科庭試。申晦主試。關節肆行。榜後物議大譁。㐫徒自知其犯。且畏睿聦俯燭。假托書筵有科事酬酢。厚麟輩左右脅制。爲誣逼儲宮之計。至是廷臣以乙未榜爲諸賊作逆機紐。屢請削榜。乃罷原榜。268_310d以恩賜直赴定甲乙。改修紅榜。辛丑以一榜混削有枉罹之嘆。復尹翊東等八人科。敎曰禁旅古之虎賁羽林也。宿衛於殿廊。陪扈於駕側。不可不重其選擇其材。而反不如訓局馬兵。禁衛騎士。內禁衛兼司僕中一番定爲宣薦之窠。取才充差。作爲武弁初仕之階。仍命本兵之臣。與將臣成節目行之。後又以騎士屬之庶類初仕。如宣薦禁軍之例。秋七月盜入大內。王每罷朝御尊賢閣。覽書至夜分。是夜燭下展書。忽聞足聲自寶章門東北。緣廊上來。至御座中霤。擲瓦散礫。王靜聽察其有盜。命宦侍掖隷火268_311a而燭之。盜已逸而瓦礫尙縱橫霤上。乃調宿衛士及三營踐更軍守備垣之內外。遍索禁中不獲。命復衛將五夜廵更之古例。汰掖屬中根派不明之類。諸臣以尊賢閣淺露。易令奸편003攔入。請移御。於是移御昌德宮。八月盜又越昌德宮之景秋門垣。爲守舖軍所捕納。詰之則園洞任田興文。曩夜與扈衛軍官姜龍輝。潛入尊賢閣霤上。謀欲稱亂而未果。今又再擧也。乃親鞫興文,龍輝二賊。實洪述海之子相範所使也。初相簡杖斃。趾海,纘海島配。述海亦以海藩犯贓减死島配。啓能以厚麟窩窟。亦竄之絶島。趾述之子268_311b姪妻妾。日夜怨望國家。又其屢世權貴。多門生故吏。潛結宮人掖屬。謀爲不軌者有日。相範與龍輝隣居。知其有勇力。以千金結納。以興文之居近禁垣。與之合謀。龍輝腰鐵鞭。興文手利劒。約入闕逢人輒殺。相範觀變接應。其夜龍輝,興文同登尊賢閣。撤瓦布沙。作魍魅狀。先眩人視聽。將售不道。忽聞闕中大索逸去。及移御又欲潛越。爲舖軍所捕。內應者宮人福氷,秀愛,月惠,今喜也。宦官安國來也。掖屬姜繼昌,金壽大,金福尙也。同謀者趾海之家客洪大燮,洪弼海,洪信海也。乃鞫相範。作逆情節。一如興文,龍輝之供。而268_311c述海之妻孝任締結妖巫。作咀呪埋㐫之變。洪啓能與其子信海侄履海,述海之侄相吉,相格,李澤遂,閔弘燮等。陰謀密室。以太甲桐宮癸亥反正爲說。與趾述纘三賊。往復謫中。而所欲推戴者。宗臣禶也。諸賊三塗作逆之謀。於是盡綻。次第拿鞫皆伏誅。惟啓能鞫庭肆惡。承欵徑斃。追奪啓禧,弘燮爵。初啓能推戴之謀。發於相吉之供。大臣諸臣以逆黨未盡究覈。而禶以王室至親。名入推戴。齊聲請逮問。王遽起入小次。久不出御帳殿。諸臣屢求對不得。排闥而入。極言事機急廹。國勢危疑。請宮城扈衛。又力請逮禶。268_311d王終不許。及相吉等伏誅。大臣三司宗親文蔭武百官伏殿庭。日六七啓請誅禶。館學儒生罷散。前啣軍校醫譯各司吏胥。以至五部坊民。交章力爭。王猶不許。其答箚啓有曰今日事。有管蔡之跡。無管蔡之情。而斷以管蔡之法。實非所忍也。又曰余之情事。欲諭則聲已咽。欲書則淚先滋。孤露餘生。豈有如余者。鴒原之懷。惟有庶弟三人。禛風露所祟。不幸早死。䄄年紀差長。疾病常纏。惟禶幸而無恙。每以爲庶幾成立。宗英繁衍。使先父之子孫。立我朝廷。庶報劬勞之萬一。而㐫逆作孽。而禶名出於推戴。嗚呼。生268_312a長綺紈。蒙未知識。渠豈知推戴之爲何事也。余之情事。求之古牒。未有倫比。斷恩伸法。實所不忍。言之及此。摧痛何喩。及罷親鞫。大臣攀輿迭請。王駐輿煕政堂。至不得前。王旣還內。大臣卛金吾諸堂往王府。致禶于庭。令自盡。禶拒不從。大臣復求對言。卽此已無臣節矣。請賜死。王不得已頷之。及聞禶就法。王傷痛久不視事。命有司助以賵襚之典。又命內司備禮安葬。三司請寢成命。敎曰爾等豈忍於似此私恩之少施。更欲爭執乎。又親鞫洪樂任。王欲仰慰慈心。特命全釋。廷臣屢爭不許。撰續明268_312b義錄。叙是年治逆源委也。義例從原編。諸臣請革扈衛廳。敎曰彼千餘軍官。亦吾民耳。豈可以一㐫賊之出。混疑三廳所屬也。朝廷之政令得宜則淄靑將士。可以投戈。四方之民心解弛則舟中諸人。可爲敵國。何規規於一扈衛廳哉。今之三廳。本非不易之規。自七廳而爲五。五而至三。合設一廳。精妙其才藝之優者屬之。以存古䂓。以除冗兵。以慰軍心。乃命扈衛大將。雖大臣非勳戚勿兼。禁巫女出入城闉。幸懿昭世孫墓。歷拜義烈墓。冬以雷異减膳求言。二年春。欽恤典則成。先是敎曰宋之藝祖。卽一中主。慮268_312c獄囚之瘐死。開國之初。命諸州長吏恤繫囚。又以盛暑詔獄吏五日一檢視。灑掃獄戶。洗滌杻械。貧者給食。病者給藥。小罪卽决遣。歲以爲常。趙宋累百年綿遠。未必不基於斯。况我列祖欽恤之盛德。卽我家傳授心法。予小子敢不式克欽承。今當暑月。死囚之滯獄者。屢被拷掠之餘。繫之枷而鎖以杻。當刑而不刑。當殺而徑放。適足爲啓僥倖之門。殊非刑期無刑之義。一倣宋朝故事。擧而行之。至若刑具。制各有度。近聞京外决獄之地。卛多不遵法者。法者天下平也。雖人主不敢低昂。况乎命吏哉。仍命刑房承旨。馳往268_312d法府法曹。取笞杖枷杻之不如法者。準視釐正。下諭諸道。列邑刑具視京師。又命各營校正棍制。又命參互大明律大典續大典。斟酌損益。彙成一書。至是書成。印頒于中外。造鍮尺。與書同頒。下綸音敦召諸儒臣。合統禦營于江華府。降喬桐爲府使。以沁都爲三道之要衝也。後因廷議參差。己酉還復舊制。召見大臣九卿三司長官。敎曰先王祔禮不遠。將進冊于東朝。獨於慈宮。不得上一字之稱。嗚呼。余之秉執之大義。臣僚之所領會。禮或近於貳尊。事或涉於壓尊。拂義任私。强欲崇奉。則所謂崇奉。非吾所268_313a謂崇奉也。至於玆事。旣無貳尊之嫌。又協揚名之義。求之前史。皇子公主有錫號之規。言乎本朝。順康昭寧有加號之禮。余所以義起於中。而欲講而行之也。廼議定惠慶宮進號之儀。先是內司奴婢之推刷也。刷官假托査括。幻弄私贖。操縱百端。惟賂是索。刷官所到。村里爲空。英廟减貢之惠。閼而未究。至是乃永革刷官。命各道道臣一依先朝乙亥比揔施行。宣頭案由承政院啓聞。著爲節目。頒之八路。申明太學月講之式。拜永祐園。敎曰孤露不死。來謁象設。穹壤罔極。今日行禮。禶獨不在。悲慟交中。268_313b無以爲懷。其妻何罪。特爲放釋。以奉其祀。仍流涕掩抑者久之。親行大祥于孝明殿。敎曰先大王喪制垂終。禫禮在卽。余雖强從禮防。奈此難抑至哀何哉。禮曰祥而縞。是月禫徙月樂。又曰孟獻子禫。懸而不樂。夫子曰加於人一等。予窃以爲今日之所當法也。國朝典禮。禫之日陳軒懸。如禮振作。慨廓之餘。孺思益切。鳴玉被袗。縱循禮制。鍾皷管籥之音。豈忍遽聞於當月乎。仍博議大臣儒臣。命禫月大小法樂。懸而不作。著爲式。封眞廟私親靖嬪墓爲綏吉園。廟爲延祐宮。祭禮遵毓祥宮例。始以兵曹268_313c判書爲鹵簿使。敎曰孟子曰王者之民。皞皞如也。雖振古所無之㐫逆。殲彼元惡。縱厥脅從。必啓自新之路。俾圖革心之方。斷斷此心。屋漏所知。近日三司懲討之啓。不下幾十。則安知無脅從之類乎。一人致討。愁菀者幾人。然則其視皞皞之世。何甚相反。輕罪使之滌瑕。重犯愈益嚴防。然後義理固而專於懲討。人心定而可以遷改。其飭三司之臣。夏五月行禫祭于孝明殿。吉禘于太廟。隮祔英宗大王眞宗大王。以文正公宋時烈追配于孝宗廟庭。以忠獻公金昌集,忠正公崔奎瑞,文忠公閔鎭遠,文忠公268_313d趙文命,忠靖公金在魯。配享于英宗廟庭。先是丙申夏。敎曰昔在孝宗大王時。先正宋文正公昭融契合。密勿謨猷。卽春秋大義也。以若知遇際會。配享之禮。訖不行焉。非但朝家之闕典。於昭在上之靈。安知不有待於芬苾焄蒿之時乎。議者以本朝所無爲說。而如翼成公黃喜之追配世宗。文敬公金安國之追配仁宗。實我朝之成憲也。命於英宗祔廟時擧而行之。政府會圈英宗配享功臣。以崔奎瑞,閔鎭遠,趙文命,金在魯四相臣議入。敎曰故相臣金昌集决策之大議。殉身之危忠。實合廟庭之268_314a配食。所以疑難者。未及逮事於先朝也。故重臣閔鎭厚未甞逮事。而亦入配享。近例之可旁照者也。宋臣張浚有功於孝宗。建策時議者。有事在異朝。難於配庭之論。而楊萬里獨以爲當配。故事之可援用者也。諸臣詢同。至是同行配食禮。是日御仁政殿。受百官賀大赦。敎曰祔禮順成。賀儀已擧。踐位行禮。冞切警惧。先王五十年苦心。亶在於愛民如子。今日繼述之道。無越乎此。豈可無施惠於民。以追我先王若保之聖意乎。仍命蕩减八道舊糴十萬石。上尊號于慈殿慈宮。拜皇壇。自是三皇諱辰。268_314b必行望拜之禮。禮成每召見皇朝人。斥和諸臣後孫。奬慰收錄。或試儒武施賞。敎曰聲音之關於治道大矣。余雅不好聲音。未甞講究乎鍾律尺度。而今樂之由古樂。亦不過尋聲而求諸音。由音而求諸心也。今若變促爲緩。更急以舒。則可免衰世之音也。玆當三年不爲之餘。宜求四方日聞之道。凡我掌樂之官。肄其嘽緩之節。祛其惉懘之操。毋近奸聲。以復和音。以追踵我英廟啓佑後人之意。敎曰濟州卽滄海之外。近因歲歉。民生頷顑。今覽本牧狀聞。採鰒艱辛之狀。如在目中。寧損御供。豈勞吾民。仍命永减268_314c年例貢鰒。敎曰此先王遺意也。御仁政門受百官朝參。宣大誥凡四條。曰民産也曰人材也曰戎政也曰財用也。屢數千言。末以懋實之方。求助羣臣。先是貞純大妃下諺敎于大臣。命揀選士族。置諸嬪御。以廣求儲嗣。臺臣朴在源上䟽。以慈敎中有坤殿患候嗣續無望之敎。請廣延良醫。殫誠調治。時洪國榮之妹應嬪選。國榮怒其䟽語。公坐叱罵。必欲中傷。王深察其忠。在源終免於罪。及國榮屛斥。特贈副學以㫌之。大臣三司以鄭致達妻置辟之請。閱歲力爭。召見諸臣敎曰。余之靳允。非謂無罪也。268_314d受先王之慈愛。陷於大戾。以先王爲不知也則傷先王之明。以先王爲知而不處分也則累先王之德。昔成廟誦此花開盡更無花之句。其時三司不能爭執。今之臣何不如古之臣耶。雖曰大義滅親。思其所自出則先王之骨肉也。王室之至親也。用以次律。此余所以不負先王也。乃削其爵號。安置喬桐府。秋公忠道臣密啓言徐命完等怨國㐫言狀。遣使按覈㐫言根因。出於韓後翼,洪量海,沈。後翼卽丙申投㐫䟽者也。敎曰後翼䟽中機事機心之語。卽詬罵口氣。而以其言者之故。特加含容。豈268_315a意賊情之至斯。乃親鞫後翼量海。以謀逆承欵伏誅。大閱于露梁。敎曰五衛之法未復。五營之制未革。旣不得正其本。則亦不過治末之歸而已。矧今仰述列朝成典。將行閱武之禮。而以兵曹判書號曰大中軍。而大中軍之上更無大將軍之稱。又以五營大將謂以各營將。而各營將之外。亦無統三軍之人。則所敎習者塲操之式也。所臨視者自將之意也。寧以堂堂千乘之尊。躬擐鎧甲。替行主將之事乎。且於不操之時。使本營不統五營。及其臨操之日。令五營聽命本兵。此又枘之甚者。余雖不閑軍旅。而甞268_315b聞俎豆之禮。小大相維。尊卑有序之義。决不若玆。凡係無稽之禮。下行之節。一切革罷。更定儀節。賜祭六臣四忠及文烈公朴泰輔祠。祠在露梁之濱也。拜明陵昭寧園綏吉園。敎曰錄囚始於唐而備於宋。皆五日一錄囚。我朝十日一錄啓。殊非古制。十日之間。雖有枉被之囚。幽寃安得以自達乎。此後該曹五日一錄囚。一依古制。禁緇徒毋得入都城。冬敎曰節用先自宮闈始。雖在大官酋人之供。無用則尙節省。况宮闈無用之費乎。宮人供億御極。首先釐正。今則大殿無宮人名目。累朝流來宮人屬於268_315c慈殿者。尙未蘇革。當此歲歉民窮之時。宜有節省之道。問于度支。可代中人千家之産。癸酉移屬宮人供億永爲省罷。以補經用。先是元年罷大殿宮人之名。至是又有是敎。敎曰自唐世斷死刑也。獄具而錄奏。臨决而詳覆。行刑之日。天子齋居食素不擧樂。我朝每歲季冬斷死刑。先三月詳覆。覆必三焉。自政府署事之䂓罷。政歸法曹。詳覆之法。但行於待時之囚。不行於不待時之囚。是豈立法之本意哉。凡大逆不道及罪犯綱常之類。大臣莅鞫。三司按獄。猶有詳覆之意。至於不待時之囚。大臣三司不得閱實其事。268_315d但以一律官之見攛那律文。搆案而上于獄官。獄官涉筆占位署惟謹。何其愼於待時之囚。而忽於不待時之囚也。今後須遵舊典。自刑曹議讞報議政府。議政府更加詳覆。始許登聞。刑曹請宗臣䄄家潛屠。宮奴照法嚴處。敎曰王孫之違法屠牛。歐打禁吏。莫非余靦然處。屠牛贖錢。令內司償之。勿徵於王孫家。三年春望拜皇壇。有言壇享樂章當用皇朝九廟迎送神曲。佾舞當用皇朝親王國祭仁祖廟之制者。敎曰皇朝樂章。有曰格我聖祖。又曰佑余子孫。我朝之祭明天子。用此句語。未知其當268_316a也。仁廟儀則無登歌軒架。皇壇儀登歌軒架。設於壇上壇下。今但就佾舞增六爲八。則是舞備而樂不備也。與其用失禮之樂。莫若倚閣之爲寡過也。拜元陵。歷拜局內諸陵。夏拜永祐園。敎曰敎莫大於五敎。五敎不敷。厥咎誰執。每聞法曹决綱常之罪。未甞不怵然而惧。自今罪關綱常者。雖死罪以下。必審閱究覈。明知無疑。然後斷以律。以副余先敎後刑之意。親鞫投書罪人李鎭厚。敎曰刑人殺人。欲以生道殺之也。親鞫庭鞫。遇雨或値熱。設以草芚。俾得緩喘下氣。輸其辭盡其情。夏五月。命每年五268_316b月十三日至二十一日。勿禀視事。盖自春邸。遇是月齋居悲慟。如壬年之初。是年元陵制訖。始有成命。秋將拜寧陵。以聖祖陟方之舊甲也。召兵曹判書訓鍊大將敎曰。師行百里之外。軍容尤當整齊。昔唐玄宗講武驪山。因軍法失宜。置兵部尙書郭元振於法。今玆之敎。若命將誓師。其各勉之。指駕前信箭曰聽政初。先王以此錫余。每當師行。必立此箭於駕前。盖專征伐之意也。至廣津御龍舟敎曰。君猶舟也。民猶水也。余今御舟臨民。益切兢惕。昔聖祖作舟水圖。命詞臣撰銘此意也。次南漢敎曰。268_316c丙子事宛如昨日。追念日暮道遠之聖敎。不覺涕出。人心漸狃。大義轉晦。北走之皮弊不以爲恥。思之及此。寧不痛心。當此民力凋殘。經費匱乏之時。豈必作遠道行幸。而逢此己亥之歲。不有寧陵之行。則亦豈天理人情乎。京畿儒生等䟽請賜額文正公宋時烈祠之在驪州者。額曰大老祠。竪御製御筆碑于祠庭。駕過利川。狹道觀光之民。漫山遍野。老白首者或遮道而奏曰。願見吾君。顧謂諸臣曰余無一政一令之澤及於民。民如是不遠千里來。余爲之愧惕也。謁寧陵英陵。還次利川。下綸音諭廣利驪268_316d三州父老。駕過沿路减租一年。次廣州敎曰。仁廟甲子。得異僧覺性者。命爲八道都揔攝。召募僧軍。分住各刹。而近年以來組練不勤。勞役不恤。緩急何足恃乎。仍命守臣蠲其弊。御西將臺行城操夜操。犒饋將士。周覽城內外。歷詢形便古蹟。行幸八日始還宮。有雷異减膳。下責躬敎。越十日又大雷。减膳五日。敎曰天遠乎人哉。在方寸間。經曰敬天之怒。無敢戱豫。使寡人痛自克責。奮勵抑畏。則庶可底豫已怒之天心。纔經灾沴。只是依舊㨾子。維新濯舊之功。置之相忘。使一國之人。駸駸入於含糊鶻突之中。曾不268_317a悟楚之鐵劒利而反爲倡優拙焉。所謂厝火積薪。安於其上者也。急於責躬。未暇及於有位之闕失。惟我匡弼之臣。直言我得失。初洪國榮自乙未前。出入胄筵。特被寵簡。四年之間。位至宰列。歷掌重兵。貪天爲功。日益驕縱。權傾一世。朝象漸亂。王燭其奸。隱忍未發。於是賊謀日急。禍機廹在呼吸。王乃决意乾斷。而顧欲保全其終始。且慮賊徒寔繁。㐫謀難測。姑不宣示於外。前席數其罪。使之引退。國榮不敢抗命。納符而出。特假三字啣。恩信君禛改葬。命用崇品宗臣禮。賜以美謚。敎曰謚法至重。至於忠字。尤不268_317b宜輕加。今見弘文館議謚律之斷例。得無汰哉之嫌乎。仍命修明古謚法。四年春正月。受朝參于仁政門。黜洪樂純。樂純國榮之叔也。國榮旣屛斥。樂純尙據相職。藉其餘焰。圖握國柄。國榮又覬覦復入。以文衡爲落致仕之階。時徐命善爲領揆。其兄命膺爲文衡。臺臣李普行等交章劾之。敎曰予任非其人。權移於下。殺活威福之柄。將至莫可收拾。豈忍不思矯革。坐視國家之亡乎。今日之事。莫非一大臣之罪。仍命樂純削黜。普行島置。拜明陵。以禮陟舊甲也。吏曹判書金鍾秀袖箚討洪國榮沮遏廣儲嗣大策之268_317c罪。三司交章力請。命國榮放之田里。時臺閣彈章日積公車。敎筵臣曰人才當責以中人以下。明義錄成。其人便作義理主人。交其人爲其國邊人也。乙丙以後。世道屢變。國脉之傷。固已不少。顧今對症之策。莫如聚首同心。精白寅協。而搏擊爲事。寧靖無日。傷一人。國脉隨以益傷。豈不凜然乎。東京之末。名論崢嶸。曺操徘徊於漢鼎之傍。而不敢躬自犯手。托以挾天子之義。如荀文若之自好。亦未免委身事之。向來事何異於是。諸臣若不體余鎭安之意。其將空朝廷而後已。寧有是哉。行和嬪尹氏嘉禮。判官昌胤女。秋268_317d拜永陵。冬雷下綸音求言。五年春正月。拜元陵。歷拜諸陵。以是歲辛丑。卽英廟冊儲舊甲也。賜祭于四忠祠。命贈參議金省行。加贈故學生徐德修贈執義。行抄啓文臣講製之法。敎曰近來年少文官。纔决科第。束閣書籍。習俗轉痼。矯革未易。雖有專經之規。月課之式。作輟無常。名實不符。朝家勸課。旣乖其方。新進怠忽。不可專責。今欲倣古設敎。爲作成之道。則湖堂太簡。知製稍亂。若就文臣堂下中限其年廣其選。月講經史。旬試程文。較勤慢行賞罰。未必不爲振文風之一助。命議政府抄啓槐院文臣參268_318a上參外三十七歲以下人。令內閣著成講製節目行之。王於講製文臣。勸課作成。至誠不倦。恩遇亞於閣臣。自辛丑選以後凡十選。今之公卿大夫。太半是講製文臣也。又敎曰文講武講。文製武射。如車輪鳥翼。不可偏廢。命宣傳官試講試射。依講製文臣例。以昌德宮之都揔府。爲摛文院。御筆扁之。院舊在禁苑。以地太邃嚴。移住永肅門外。至是閣臣箚陳移院便宜可之。敎曰當臨奎章。新署時原任閣臣。以侍講官講書官幷挾冊升堂。講說經義。敷陳治道。以至寡躬闕遺。朝廷得失。雖非論思之任。是日是筵。無異268_318b應旨。苟有所蘊。俾各悉陳。禮數儀度。略倣臨學宮之儀。兼考先朝臨署故事。參酌有宋幸院事蹟以啓。還內時歷臨玉署。傳不云乎。盖取愛其禮之意。三月辛丑幸摛文院。講近思銀道體篇。時原任閣臣分班升堂。弘文館領事以下聽講。講訖宣饌。仍幸弘文館。與經筵諸臣講心經。內閣玉堂諸臣進箋稱謝。奎章閣建置有年。儀制草創。及國榮屛斥。朝著淸明。王益勵爲治。百度畢張。申令諸閣臣。酌古參今。次第修擧。閣規煥然大備。以校書館爲外閣。屬之內閣。提學以下付兼啣。以江華御庫。奉安冊寶書籍。建閣268_318c藏弆。名曰外奎章閣。八子百選成。王憂文體日下。手選八家文印行。夏拜永祐園。觀刈于東耤。行勞酒禮。遵英宗故事也。旣回鑾。下綸音于八道兩都勸農政。王每於元正。必下勸農綸音。是日以觀刈禮成。申加董勸。大雨禜于四門。敎曰有國之虞。在於水旱盜賊。不可不聞于上。而上之人恒存戒惧。不敢作侈泰之念。亦惟在是。善乎李文靖之說也。近來忌諱成俗。有司未甞登聞。寧不慨然。噫匝域蒼生。皆吾赤子。而都民休戚。所係尤重。城闉之中。或有愁困之嘆。而余莫聞知。是豈作元后之意也。仍飭京兆268_318d捕廳。秋八月拜明陵。以是月英廟建儲之月。是日肅廟誕彌之日也。英廟在潛邸。辛丑八月之望。拜昭寧園。回駕至德水川。有盜牽牛而過。從者以告。命黔巖撥將。牛還其主。盜則勿問。及還都建儲命下。至是王追感舊甲。旣謁陵。御製紀其事。建碑撥舍之前。摹寫御眞。妥奉于奎章閣之宙合樓。始定閣臣豹直奉審之䂓。遠倣天章閣故事。近取泰寧殿成式也。湖西人延德潤等。爲宋德相伸卞。發通四道。互相煽動。道臣以啓。諸臣齊請設鞫。王曰不足煩王府也。遣使按覈。分等酌處。乃竄德相于三268_319a水府。冬敎曰西北係是邊圉。揆文奮武。隨地而異。而挽近以來。習尙漸弛。以武爲恥。皆慕儒名。風氣萎弱。邊防踈虞。余甚病之。靜究厥由。專在用舍。導率之效。不出政注。大臣將臣本兵之長。爛商西北武弁收用之政。劃一以聞。修檀君箕聖三國高麗始祖王陵。王於異代勝國。尤眷眷於崇德象賢之典。徧酹首露王陵新羅諸王陵。正三聖祠祭儀。號溫祚王廟曰崇烈殿。賜額高麗四太師祠。六年春。拜弘陵。歷拜諸陵。夏拜永祐園。久旱王避正殿。親禱雨于雩祀壇。屛繖盖。御步輿。至壇親眡牲器。自朝至夜。盛268_319b服露坐。禮成回輿。至雲從街。䟽放金吾刑曹囚。旣還宮。猶臨軒不脫衮服以待。已而果雨。秋親鞫權泓徵,宋德相,宋煥億,文仁邦,白天湜,李京來。遣使海西。按覈申亨夏,朴瑞集等。泓徵投㐫書者也。亨夏,瑞集營護德相。爲文相告。指意陰慘。仁邦天湜京來等。妖書妖言。結黨興訛。陰謀稱亂。部署已具。而皆以德相爲依歸。次第就鞫。輸欵。泓徵,仁邦,天湜,京來伏誅。德相徑斃。煥億絶島荐棘。亨夏等酌配。時鞫獄繼發。株連漸廣。諸路密啓。絡續於道。王深慮濫及無辜。下綸音布告國榮,德相諸賊罪犯。末曰今之治逆。鎭安268_319c二字爲第一急務。必欲窮其黨與。發其隱情。期於劓殄無遺。則非余之所欲聞也。近日營閫之登聞。或有不必啓而啓者。家藏讖緯。自有其律。而無恠乎遐土愚民之不知爲何書。若以故紙斷簡。歸之於妖言不軌之科。則豈不大加哀矜乎。外方之景象。雖不得目見。而驛卒旁午。道路騷撓。追捕間發。閭里駭惧。又或偵探遍於巷陌。摘發及於偶語。則大非朝家之本意。而抑恐人心波蕩。靡所底定。咨爾大小臣工。必以開曉之道。參恕之念。各自銘佩。競相勉勵。雖使隄防不弛。勿令坑阱或廣。寧失不經。惟務咸新。臨御六載。治268_319d敎不立。遷善者未聞。而罹辟者日衆。無望空圄之化。徒煩下車之泣。余於是重爲之慚嘆。又敎曰近日諸賊之符讖惑民。正學不明之致也。下崇儒重道綸音。飭選曹甄拔問學之士。命諸道方伯薦進經明行修者。賜祭紹賢華陽書院。王自初元。以崇儒術爲先務。國朝配食文廟諸賢。悉加表章。或遣官致酹。或親題遺文。或錄用其子孫。以至及門諸儒。並施寵典。畿甸湖西嶺南饑。下綸音慰諭民人。飭賙救之政。又敎曰都民生理。專係畿湖。畿湖判歉。余之憂都民久矣。我國發賣。卽漢之振貸也。預令京兆賑廳。商268_320a確抄戶賣米之政。九月文孝世子誕生。宜嬪成氏所誕也。拜永祐園。冬國朝寶鑑成。初世祖丁丑。命大提學申叔舟撰太祖太宗世宗文宗四朝寶鑑。是爲國朝寶鑑。自是列朝相承。屢欲續成。以繼四朝。而竟未遑焉。至肅廟庚申。工曹參判李端夏編進宣廟寶鑑。英廟庚戌。大提學李德壽編進肅廟寶鑑。而列朝寶鑑。未有一統成書。辛丑秋。英宗實錄告訖。王語大臣閣臣曰。先王五十年盛德大業。史不勝書。而實錄則石室金櫃。其藏甚秘。惟寶鑑爲書。與秘史稍異。雖存編年之268_320b體。務主揄揚之方。今因實錄編成。仍始寶鑑纂修之役。在余一人。光前謨闡先烈之道。庶乎無憾。諸臣一辭仰贊。又敎曰光廟撰成寶鑑之後。只有宣廟肅廟兩寶鑑。十二朝尙爲闕文。今宜並加編輯。與三寶鑑及英廟寶鑑。合成一書。永垂無窮。乃命奉來列朝實錄于沁都。差詞臣十二人。分掌纂輯。又命原任大提學李福源,徐命膺等校正。勒成寶鑑。閱七月書成。凡六十有八卷。印以活字。諸臣具箋以進。王御法殿親受。敎曰國朝故事。每室玉冊金寶。倣周廟之陳寶器。宋殿之藏玉牒。必皆奉安268_320c于入廟之時。夫寶鑑爲書。所以揄揚功德。垂裕來嗣。則實與西序大訓。同其規模。而雖琬琰之表徽。璽章之昭度。猶不足以喩其重。特因虞謨未備。殷禮有待。三百餘年。尙爲闕典。今列朝寶鑑。燦然咸秩。曷敢不祗獻閟宮。永垂邦禮。以與我子孫萬世哉。乃參倣上冊寶儀節。親上寶鑑于宗廟永寧殿。分藏于各室。越翼日下綸音。詢于大小臣工。尊英宗爲世室。定元子號。受百官賀。下蠲恤之政于八道兩都。大赦中外。䟽放凡三千餘人。七年春正月。將行朝參。敎曰近來公卿百執事。噤嘿成習。歲初朝268_320d參。無異一初。况今寶鑑親上。元子定號。上而繼述之道。下而貽燕之謨。其要無過於諮詢。明日臨門。自大臣三司。至于庶僚。必陳嘉謀嘉猷。諸臣各陳所懷。並嘉納。諭京畿湖西嶺南三道道臣。又下內帑錢椒。以補賑資曰。歉歲開賑。從古何限。而必稱益州之韓。靑州之富。以其一箇誠字。貫徹民情也。盡吾誠做去。毋令韓富專美有宋。諸道以孝烈抄啓。敎曰在臣爲忠。在子爲孝。在婦爲烈。閭閻匹庶。猶以爲難。矧在帝王家乎。若我和順貴主。可謂卓然。從古帝王家所無。而獨我家有之。不但東方貞信之有徵。豈不有光於268_321a我家家範之懿乎。仍命㫌其門曰烈女。加上尊號于貞純大妃景慕宮惠慶宮。推錫衍之慶也。大臣禮官求對言曰。我聖上臨御七年。尙未擧上號之禮。以發揮功德。一國臣民之所抑欝顒祝。臣等敢以請。王曰聞此語。余心一倍悲痛。卿等所以揄揚。適增余不孝之罪。余不能見孚於體國之臣者。深可愧也。今余此言。實出心曲。惟望卿等之體諒也。諸臣縷縷仰請。終不許。閣臣鄭志儉上箚請倣宋臣洪邁日得聖語。關送修注官故事。每登筵諦聽聖語。筵退謹識。歲終證正。依貞觀政要朱子語類例。藏之本268_321b閣。以爲式許之。是爲日得錄。後諭內閣曰日得錄之作。盖爲近日記注多爽誤。如經義問難。時政酬酢。近臣領會。勝於新進。不但遠倣有宋故事。窃欲爲觀省之資。今若務從溢美。但欲舖張。則後之觀此錄者。謂今時何如。閣臣不可不知。夏旱減膳求言。翌日雨。禮曹請復膳。敎曰膚寸固幸。盈尺是期。有難便令復膳。修省之心。豈以得雨而或弛。求助之餘。切欲聞昌言。諸臣其卽應旨。俾余敷心之諭。毋歸應文之科。卿宰以下應旨陳䟽。凡四十餘人。拜永祐園。秋拜健元陵元陵。永禧殿有修改之役。敎曰昔在268_321c先朝。凡有廟殿修改。則每整衣臨御于移安廳前。還安畢始入小次。此小子之所甞欽仰者。今何敢自暇自逸。不思繼承之道乎。仍駕詣躬董工役。日未夕告完。行酌獻禮。敎曰庶獄庶愼。帝王之令節。而余則燭理未周。每决一案。輒不免顚錯。凡官職遷除。財用出入。講製抄拔。皆有案簿。况此刑獄决折。豈可以已决而更不屢致意也。今後禁府刑曹决獄。抄錄肯綮。待月終錄啓。每年季朔。成冊子以啓。甞過內苑臥麟坪。指一土室語侍臣曰。此古所謂北寺獄也。宮中有罪者。囚之此獄。亦有刑具。余念宮府一體。凡罪人268_321d付有司勘斷。土室則廢不用。只有古址。大司成閔鍾顯上䟽請選士入齋。議舘閣廟堂之臣。批曰予於御極以後。以科擧事收議。曰大小科改制也。曰栍畫科增額也。曰圓點科復講也。一例留中。尙靳數字之批者。非欲因循而不思變通也。誠以弊不由法。正患不得其人。顧今見行之法。祖宗朝金科玉條也。能得人而任之。何患乎儒敎之不興。士風之不振也。九經齋不必復也。延英院不必倣也。泮儒學儒不必別揀也。惟得人二字。最爲矯弊之急務。卿等另加詢訪。是歲六道告饑。王大加憂惕。日召接有司之臣。講268_322a究荒政。時値誕辰。敎曰今日卽余生朝也。藩閫牧伯。卛皆奉箋稱賀。而惟余一心憧憧者吾民。民方殿屎。恫若在己。安用賀爲。仍下綸音于諸道。飭道臣另思備預之方。又聞嶺東九郡之灾。最於諸道。遣使宣諭。移浦項倉糓以濟之。降香祝祭海瀆。以祈利涉。冬敎曰荒年飢歲。吾民之顑頷顚連者。孰非王政之在所拯濟。而其中最無告最可矜者童稚也。至於道傍遺棄之類。置之街巷。無罪就死。天地生物之意。豈亶然哉。廣濟院育嬰社良法。古今異宜。有難一朝遍行。而京師八方之所表準。略倣遺規。先從此始。以268_322b爲就次取則之地者。實合仁政之權輿。仍命著成字恤典則。印頒中外。每月終以收養數爻。搜訪有無登聞。八年春正月。將行朝參。上謂抄啓文臣之爲臺職者曰。爾輩新入臺地。言論風裁。必多可觀。且抄啓文臣。恩禮之渥。地望之淸。無損於經幄。直言讜論。余欲先聞於邇列。諫官之職。如朝陽之鳳。殿上之乕。百僚股栗。居是職而不言者。古有辱臺之罰。爾輩通擬之初。又値延訪之會。須各正言不諱。御春塘臺。召講太學儒生。設食堂語諸臣曰。程子見僧舍會食。歎其有三代威儀。况賢關之食堂乎。皷進齒坐。秩然可觀。268_322c余故樂與諸生共之。薤塩雖薄。勝於內厨珍饌。卿等其各一飽。仍飭圓點之法。申命廟堂選部之臣。薦進草野之彦。下綸音于被灾諸道。賜別賑資。地震敎曰前月有星孛之變。今曉聞地動之響。此何等時。君臣上下。政宜抖擻奮勵。以盡修省之道。噫百千病敗。皆坐言路之不闢。間或値求言之會。未聞鯁直之論。徒啓訐揚之風。是求言之害。反甚於不言。余所欲聞者。卽寡躬愆尤。時政疵纇。明日賓筵。三司各陳匡救之說。拜健元陵元陵。抄五部飢民。减直給米凡二萬餘戶。又以都下錢荒。御仁政門行賓對。召貢268_322d市人。親詢弊瘼。敎曰昨年六道告歉。中外艱食之狀。森然在眼。况王都八方之本。旣乏稼穡之服力。又無糶糴之沾漑。値此荒年。那免胥溺之患。昔在先朝。每軫都民。眷恤停减之德意。余小子平日仰睹者。今者臨門俯詢。亦出繼述。仍命以各營各司錢十五萬緡。除其利殖。禁其口錢。散貸貢市民。修大嬪墓。敎曰先朝於大嬪宮。時節祀享。墓道修奉。必敬必飭。余何敢少忽。以京獄檢驗之規。比諸道多踈略。命備邊司講定檢驗事目。頒之秋曹京兆。秋賊臣金夏材袖㐫書入闕。投之傳香承旨。其㐫書卽鏡夢,雲海268_323a之所不道也。筵臣莫不骨顫膽掉。憤不欲生。齊聲請設鞫究覈。及夏材伏誅。敎筵臣曰世豈有二夏材乎。夏賊出入宰列。歷踐銓任。人之書牘往來。不是異事。並付于火。八月冊封文孝世子。拜永陵。駕過月山大君祠宇。敎曰聞大君江舍。因子孫流落。轉賣于人。而風月亭扁額尙留云。宣陵友于之寵。至今傳誦。而不得世守賜第。豈非欠事。令度支贖還。拜眞殿。行朝參于仁政殿。諭在庭諸臣曰今年今日。卽我先王御極之回甲也。是門先王所御之門也。是朝先王所受之朝也。是日是儀。豈爲觀瞻。盖268_323b示以鞏基篤慶之有自也。顧今造庭諸臣。孰非昔年逮事之人。其不然者。卽乃祖乃父。廸我先后。世篤忠貞。以遺爾子孫。曷可不同休共戚。相助爲理耶。闡揚繼述。永裕後昆。其責在余。寅協精白。乃心王室。其責在臣。咨爾臣工。各供其職。毋納余一人于匪彜。仍賜祭于四大臣三將臣四節度及達城府院君徐宗悌,贈判書李廷熽㫌,贈判書趙聖復,贈參判金省行閭。錄用故相臣鄭澔,閔鎭遠,故判書李晩成孫。敎曰鶴城君卽甲戌生也。每見不覺感愴。昔年今日。以侍衛進參。今年今日。又以寶劒侍衛。豈可不表章。特268_323c賜几杖賜宴給樂。九月親享太廟。上尊號于英宗大王貞聖王后貞純大妃景慕宮惠慶宮。御仁政殿。受百官賀。大赦中外。拜永祐園。雷敎曰夜聞轟燁之異。雖不大聲以色。仁天之警告如是丁寧。反躬省檢。曷任悸恐。故事十月雷始减膳。而十月節候。已在於二十六日。不可以九月言。减膳三日。三司之臣各陳應旨之章。冬命閣臣修日省錄。王自春邸凡一日事爲。輒有記識。至是以起居注之多錯漏。命別爲編錄。取曾子日三省之義。名曰日省錄。九年春正月。祈糓于社壇。敎曰我國之壇享。268_323d卽古之方邱也。陶匏鉶羹。掃地將事。而明靈如水如水之在。州府郡縣。莫不有社稷之責。近聞諸路社壇。多不修治。壇壝剝落。箭門頹圮。而守宰視之若城隍諸壇。使莫重禋祀之地。鞠爲樵牧之場云。享禮之不遵儀式。祭品之不能精潔。於此可知。夫守令之職。民社爲重。此不致誠。餘何足觀。令該曹關飭各邑。修治社壇。置守護校卒。定其標限。另禁雜人。每朔月終報營門。自營門轉報儀曹。以考勤慢。兩湖漕轉。愆期臭載。經用漸匱。民邑交弊。王憂之。詢于大臣諸臣。設京江船作隊之法。令四鎭別將管轄句檢。量其道里。268_324a定其期日。排以再運。分以各倉。减其刁蹬之費。申以護送之䂓。令備邊司著成節目行之。命諸道另行義僧矯捄之方。拜泰陵康陵。前縣監金履容上變。親鞫李瑮,梁衡,洪福榮,文洋海,朱亨采,金斗恭等。福榮樂純子也。國榮,樂純之罪旣著。福榮怨國謀不軌。與瑮,衡,洋海等托妖讖煽訛言。聚貨結舍於嶺南之河東地。指日擧㐫。反形畢具。及鞫訊。援引神鬼無名之類。欲疑亂獄情。諸道道帥臣密啓。日四五上。敎曰丙丁以來。亂逆層生。釁孽之種。每懷思亂。樂禍之心。假托譸張。誑惑人心。許多妖悖之說。宣播諸路。268_324b而渠輩之眞箇窩窟。固自如耳。智異香山。幅員雖遠。若仙苑異人等事。眞如洋賊之招。則動幾邑之校卒。邃壑絶頂。爬,櫛無遺。無一村舍無一人跡。徒使無罪平民。疑惧繹騷。十室之村。七八皆空。設或有不逞之徒。陰懷異志。此特小醜耳。在平民何有。余深居九重。雖未之聞。而每一思惟。寢食奚甘。亟令諸道。凡屬搜捕糾察之事。一切罷之。使吾民安業樂産。各有親上死長之心。諸賊伏法。斗恭夏賊之侄也。初稱上變。鞫庭誦夏賊㐫書。納欵伏誅。夏拜永祐園。敎曰南衙北寺。防分截嚴。一或踰越。國有常憲。猗歟列268_324c朝痛抑此輩。守門傳令之外。不使與朝廷。逮我先朝。尤嚴於宦寺。余於卽祚以後。一念仰述。而特以處在宮省。昵陪左右。百逞之徒。百歧締結。窺覘大內。則昏夜往來。圖占淸宦。則貨賂公行。禧魯效忠輩之逆節。每一思惟。不覺髮竪。從玆以往。一番逆獄。輒出一番宦獄。余於前後鞫。輒思從寬。而事係閹竪。未甞或貸。况若靺韋之臣。防限之嚴。視文臣尤宜逈別。近聞中日之場。舊宮之基。紊亂莫甚。决拾笑語。幾乎相襍云。羸豕之漸。决不可任其滋長。本兵長聚會各廳武士。詳細曉諭。俾知警畏。秋七月朔。日有食之。飭京外268_324d救食之規。先是各司襲謬例。只以入直郞救食。至是申明古法。長官行事。仍飭救食器械。拜明陵永祐園。大典通編成。我朝經制之書。世宗創六典謄錄。世祖折衷六典。著經國大典。成廟朝有續錄。中廟朝有後續錄。肅廟朝有輯錄通考。英廟朝有續大典。至是臺臣有言卽祚後受敎可著爲令式者。宜分類編書。以便施行。王曰續典成於甲子。而先王敎令之後於甲子者尙多。其敢專於近而忽於遠乎。且原典續典。各爲一書。艱於考據。宜取二典及舊今受敎。通爲一編。其令二三卿宰掌其事。268_325a大臣揔之。書旣成。名曰大典通編。頒行中外。語筵臣曰通編新增條。余所難愼者。事係死律。不敢增一條。詣珍藏閣閱皇朝御筆御畵。列聖御製御筆御畵誥命諸軸。得英宗朝所編羹墻錄。敎曰列聖朝治法政謨。盡在是矣。寶鑑則編年也。是錄則彙類也。共義則一。而便於覽省則又要且切矣。不可無續成之擧也。命內閣諸臣。抄出誌狀寶鑑實錄及政院日記。分授纂成。將備胄筵進講也。兵學通成。國朝軍制。專用兵學指南。王病其踈繆。彙輯塲操程式。立綱分目。編印以行。建四朝御製御筆碑于東南268_325b關王廟。十年春正月朔。日有食之。减膳求言。御仁政門受朝參。命卿宰侍從進前奏事。百官書進所懷。自大臣至衛士。凡三百六十三人。皆賜親覽。賜以優批。命朝官年八十庶年九十以上。每歲末。京則五部搜訪。外邑則地方官躬親訪問。報于京兆及廵營以聞。歲初加資下批。夫人封爵準此。過百歲人。付同中樞。大小科回榜人。特加一資。著爲式。命京兆大行京外掩骼之政。凡三十七萬九百七十九所。拜孝陵禧陵。賜祭文靖公金麟厚。每陵園幸行。徧酹列朝國舅王子公翁主及名卿之登庸際遇者。以志268_325c追先之感。拜永祐園。夏甕幕里火。延燒三百餘戶。敎曰河內失火。汲黯以便宜發倉賑貸。漢帝嘉之。夫黯一使臣。猶能不負其職。况爲人上者。寧使一夫一婦失其所哉。遣使慰諭。召大臣備堂。倣外邑恤典賙給之。拜永祐園。時疹疫熾行。敎曰禳祭古禮也。不可緩也。命設別厲祭于四郊。命京兆之臣。曉諭所管部內坊曲。無論班族常賤。藥物無以自辦者。醫司揀定醫人。診疾給藥以啓。五月文孝世子薨。王方悲遑未暇。而日飭有司。救恤民間疹患。所全活甚多。禮曹以戊申服制則齊衰期年。補編則斬衰三268_325d年請禀旨。敎曰喪制當遵補編受敎。而正體二字。義理所係甚大。則體不正正不體。在今日俱不能無嫌。受敎之遵奉。似非今日之所敢遽議。乃以齊衰期年行之。先是羣臣衰服用白靴。敎曰靴之爲物。本非古制。唐宋之襲用。已失古意。我朝常服之效尤。尙云未遑。况持衰之服。何等禮制。而獨於屨制用靴可乎。命改以麻屨。葬文孝世子于孝昌墓。廟曰文禧。拜義烈墓懿昭墓。歷臨孝昌墓。秋九月。宜嬪成氏喪逝。拜貞陵。十一年春正月。加上尊號于慈殿。以再安宗社。羣臣請闡揚功德。至是上冊寶。臨268_326a孝昌墓。二月拜健元陵元陵。庚戌行綏嬪朴氏嘉禮。主簿朴準源女。宮號曰嘉順。前年冬慈殿下諺敎揀嬪。至是禮成。夏原州人金東翼,鄭鎭星,堤川人柳得謙等謀逆事發。逮鞫。尋遣使按問於原營。諸賊伏誅。是年春。畿湖之間。訛言忽起。村民奔竄。閭里殆空。數日乃定。至是有上變者。卽東翼等所煽惑也。建御製碑于咸興歸州洞。卽桓祖太祖舊里。定宗太宗誕降之基。以是歲丁未。誕降回甲也。王一念孝思。惟在於追揚祖烈。慶興赤池赤島德源湧珠里。皆建碑紀績。命趙時偉耽羅荐棘。時268_326b偉庚子以後自稱戚里。藉弄朝權。壬寅邦慶颺言曰定號不宜早也。至是廷臣閱歲請鞫。有是命。秋拜明陵及昭寧園。御祈稔閣觀穫。賜酒勞田夫。又拜綏吉園。還次高陽。召見父老。特减楊高二邑舊糴。奎章閣編進御製。揭御製記于順安栗園亭。仁元聖后手種也。冬雷减膳求言。以祈糓攝儀陞大祀當否。議諸臣。敎曰先朝甲午增牲品之敎。聖意可認。且壇儀之昔缺今備。不獨本祀儀爲然。春秋及臘大享誓戒。無親臨之儀。至先朝始遵復中華舊制。時享儀文之增衍尙然。况祈糓大祀乎。自來春上268_326c辛祈糓。用春秋及臘大享儀。陞列於大祀。申嚴燕行紋緞之禁。文苑黼黻成。卽國朝文苑章程也。十二年春正月。敎曰皇明太祖高皇帝。以戊申正月乙亥。卽天子位。改元洪武。年甲重回。日干又適在是月。豈可虛度是日。乃拜奉室。三月敎曰是年是月。卽我先大王揚武勘亂之年若月也。陰謀煽自嶺湖。急鋒直抵畿甸。內結失志之輩。外連不逞之徒。綴旒之形。危如一髮。倘非威斷若神。聖武不殺。制勝樽俎。天人助順。顧何以收鯨鯢化龍蛇。奠磐泰於指眄之頃也。舊甲云回。徒見山高而水淸。則以小子追感之268_326d心。曷其不酬忠報勞。以答前寧人攸受休哉。仍賜祭策勳殉節諸臣及故相臣崔奎瑞。贈謚故宰臣洪景輔,吳光運。收錄故嶺伯黃濬後孫。又命諸道搜訪從征將士生存者。倡義殉節泯滅者。悉加褒奬收錄。賜謚故領議政李宗城。加以恩酹。王追念壬午以前盡分諸臣。徐志修,李彜章,尹塾,林德躋,韓光肇,趙重晦,任珹,李翼元等。皆加表奬。於李宗城每稱危身衛國之忠。恩禮特殊。韓翼謩名在明義錄。而以壬年樹立。詡其忠而滌其罪。夏拜永祐園。秋將拜靖陵宣陵。駕次西氷庫津頭。江水夜漲。船艙未完。諸268_327a臣請回鑾。敎曰船艙小事。卽有司存。車駕旣發。萬民所瞻。豈可阻一衣帶之水。遽回鑾蹕乎。仍命諸將臣戶工判道臣守令。並力董役。果川廣州民人隨駕軍兵。左右觀光人。亦爭先趍役。日未暮役畢。駕渡江拜陵。回鑾至船艙。召見果川廣州民人敎曰。昨日民人之挾岸觀光者。爭先赴役。民情可見。特除餉糴之耗。溫陵令崔昌國䟽請中廟配享臣朴元宗,成希顔,柳順汀黜享議大臣。敎曰三人者之罪。可謂難掩。國乘載焉。野史傳之。以撤黜之尙遲。爲闕典欠事。人情所同。公議可見。然先朝若曰復位之268_327b後三臣者。不過庭食而已。怵焉之心。宜在三臣。高高在上。有何怵焉。以聖后弘量懿德。豈區區於此等事。在嗣王之道。重中興之業。體弘懿之德。可謂繼述也。聖謨洋洋。昭在記注。三臣黜享其置之。冬右通禮禹禎圭䟽言婦人髢䯻之弊。召大臣諸臣。問申禁便否。諸臣皆言禁之便。下綸音曰先王五十年成憲之大者。其目有五。曰减疋也曰濬川也曰禁酒也曰互婚也曰去髢也。上二件。擧而措之累數十年。民蒙字恤之澤。人免沈墊之患。而下三件之暫施旋格。非出先王本意。然行酒。重祀奠也重民命也。禁268_327c亦聖德。行亦聖德。决不敢更或議。到互婚利害。姑未敢質言。最是宜革而易祛者。莫勝於加髢。故禁加髢。卽明聖志紹盛烈之一端。國中婦女加髢。一切革祛。令出惟行不惟反。金石可泐。此禁不可弛。凡厥臣僚之立余朝者。孰敢更以加髢一事煩聞乎。不從令者家長坐罰。卽有司存焉。仍命著成事目。頒之八方。關北饑。遣使慰諭。仍監北關賑政。改義烈宮廟墓之號曰宣禧。十三年春。拜永陵順陵恭陵。又拜長陵。敎曰桑梓猶恭敬止。况手澤所存乎。先朝辛亥。遷奉本陵。遵孝廟手種松杉故事。268_327d至今欝然。若不表識。後人何知。命英廟手種栢樹。銅以圍之。刻手植二字。時遷園之聖意已决。追感辛亥故事。先謁長陵。歷拜弘陵昌陵明陵。秋七月。定永祐園遷奉之禮。王自卽阼初。以園寢之形局淺狹。不叶于吉。時節展省。怵惕憂惧。甞分命地師。歷審先陵占標及畿湖諸山。惟水原花山己亥舊占處最吉。至是錦城尉朴明源上䟽請亟擧大禮。廼召大臣閣臣禮官宗親儀賓文蔭武二品以上。以䟽示之。咸曰都尉䟽。實宗祀無疆之大計。敢有異議乎。王泣而敎曰山理有無。余何質言。268_328a而觀於先儒彼安此安之說。亦不可謂無是理。然偏信術人。輕移塋域。在匹庶尙不可。况國家至重至大之禮乎。惟余至慟至恨。夙宵結轖。數十年于玆。念到土親膚三字。寧欲無知。都尉䟽中五條論列。非都尉一人之言。今幸予意先定。詢謀僉同。惟當亟圖遷奉之禮。欲求遷奉。莫如水原之花山。辛亥儀軌。古人文字已有定論。從此宿願可遂。水原一區之天慳地秘。以待今日。豈人力所及乎。諸臣齊聲稱賀。仍命大臣禮官雲觀將作諸臣先審永祐園。僉見與都尉䟽沕合。又審水原新占地。咸稱天作吉兆。乃定園寢268_328b于花山癸坐之原。取癸丑遷寧陵辛亥遷長陵儀軌參倣行之。旣定園。經始象設之役。敎揔護使曰不以天下儉其親。聖訓也。以予固所自盡之道。務欲盡其美。廼用屛風石瓦簷裳石之制。又敎曰予於園寢象設。以靡不用極之意。一遵光陵制度。而聖祖受敎在焉。後嗣王若觀今日而或復踰制。則非余本意也。八月丙辰。拜舊園。商度啓園工役。庚申上新園。號曰顯隆。移水原府治于八達山下。以新園將始役也。仍設行宮。又於果川始興。皆置行宮。肆覲坪置倉舍。安養站置撥舍。鷺梁置鎭亭。以268_328c備拜園時輦路所御也。壬戌詣舊園行酌獻禮。告啓園事由。乙丑啓園。王受緬服。就隧道閣。哀痛不自持。膈氣上升。哭不成聲。諸臣力請始回鑾。議者或言本生親。禮無緬服。王聞之泣曰予於昔日不得衰麻。今欲寓追服之意也。少伸至痛。於禮也何悖。冬十月甲寅。詣舊園出玄宮。陳吉㐫儀仗。成殯于欑宮。方玄和之奉出。王皇皇攀號。步從靈輴。及成殯俯伏擗踊哭撤曉不止。聖候益凜綴。而指導靷行諸事。新園工役。無一不整勅。是日王泣語諸臣曰舊壙灾害。若是極備。忍奉玄宮於二268_328d十八年之久。予之不孝也。而今以後庶慰終天之痛。至於籩豆之薦。儀物之備。亦可以一分伸誠。仍涕隨言下。凡成殯後各祭及朝晝夕饋奠皆親行。而代奠盖用亮陰之制。且取禮非虞不沐之義也。丁巳靈轝發。由纛津渡涉。舊例用龍舟。至是創行浮橋之制。王初欲隨靷。爲寬慰慰慈心。到江頭還宮。翼曉追發。次水原府。靈轝已到新園矣。己未詣園下玄宮。是夜親審園上工役。天明回駕。夕次果川。翼日還宮。自啓殯至下玄宮。天氣淸朗。冬候如春。鑾駕纔回。大雨雪以風。寒威陡嚴。盖天相之也。王268_329a親製誌文。敎諸臣曰誌者將以傳後。而不忍書而書。不忍言而言。所以明兩宮之慈孝。而恔予小子之心也。其藏于幽宮。以俟百世。下內帑錢十萬緡。以給水原移邑營室之用。諭水原民人曰是府花山鍾靈。有自議定園寢。遂擧遷奉之禮。是府卽予松楸之鄕。爾等是鄕之民也。予之視爾等。如視家人。裕其食足其産。俾知安生樂業之方。庶可以盡予責寬予思。尋常蹕路。猶施恩澤。况是鄕是民乎。園所附近面里及陡居民人復十年。通一邑面里復一年。父老之再瞻溫幸羽旄者。朝官七十以上。士庶八十以上人268_329b加資。境內儒武俟來春展省之行。欲設科試之。爾等知余撫摩之苦心至誠。一乃心力。共護園寢。永世毋替。初王將行遷奉之禮。遣內司官召䄄於沁都。潛入城裏。廷臣莫有知也。慈殿屢下諺敎責諸臣。大臣以下求對不許。排闥亦不召接。慈殿命中使押䄄還配。諸大臣令禁堂捕將奉慈旨擧行。王遽命駕至敦化門外。諸臣攀輿以死爭之。輿不得前。不得已還內。自是歲歲一召䄄至京。輒不令諸臣聞。而出其不意。駕臨見之。幸別營太倉南營北營諸處。秘其命令。捍以兵衛。排門者不得入。叩陛者不得268_329c徹。王大度豁如。從善如流。而獨於此事。一切用權度。每語諸臣曰此所謂周公之過也。尙論者庶諒余心也。諸臣語及䄄事。又輒以威譴臨之。揭禁榜于臺省。使不得言。敎曰禁切言者。豈治世之事。余不獲已也。徐待朝著稍靖。洞開不諱之門。其勿强爭也。賜額讓寧大君祠曰至德。仍賜祭孝寧大君。王每念國初宗英。樹碑於鎭安大君之塋。置戶於宜安大君之墓。端廟五宗臣。至擧壇侑之典。十四年春。王違豫浹月。始平復諸臣請稱慶。敎曰不存无妄之戒。致煩惟疾之憂。自訟之不暇。何敢受賀。東北兩西268_329d饑。流民達于京師。王拜廟宮。駐輦雲從街。召流民慰諭。給粮米襦袴。分遣宣傳官。津送本道。罪道臣守令。仍飭諸道安集撫摩之政。拜顯隆園。周諗岡麓。仍臨禿城山城。召見庚辰溫幸時父老。人給米斛。謁文廟。仍親行啓聖祠奠酌禮。以是年孔夫子朱夫子降彩之年也。望拜于皇壇。召見漢人牙兵敎曰漢人之陪歸東土者。孝廟命使寄接宮底。及登寶位。令內需司計口給粮。旋編訓局牙兵。漁業資生。近日風習不如古。甚至閱武場中。或作假倭哨。渠輩以中朝薦紳遺裔。爲此至鄙之役。豈勝嘆惜。今日268_330a卽皇壇望拜日也。下泉之感。無地可伸。所欲矯捄。豈或踰日。仍革漢人牙兵之名。倣龍乕營之禁旅。鎭武營之義旅壯旅。改稱漢旅。定三十額。掌祭享時奉神榻設饌撤饌等事。以代忠義。以皇朝人子孫定皇壇守直之官。以漢旅隨次遷轉。著成節目行之。拜懿昭墓。夏六月丁卯。聖嗣誕生。定號元子。受百官賀。諭中外臣庶曰。今予欽承皇穹之篤棐。祖宗之默佑。歲庚戌月癸未之丁卯。元子誕生。是年聖賢以降之年也。是日慈宮上壽之日也。積雨忽晴。景晷如畵。彩虹亘於廟井。神光繞於宮林。此非天268_330b與之喜乎。叶律之聲。纔出於抱。肩磨足蹴髫白溢街者。其欣欣之色。蹲蹲之狀。卽乃身乃家之私福。不是之甚。此非人與之喜乎。予無享天之德得人之政。而余一人有喜。天喜之人喜之。余將何以答天而報人。帝眷東顧。錫我祚胤。凝圖定命。係屬自今日。祖功宗德。維持自今日。周家本支之什。詠自今日。漢室磐石之謠。播自今日。上副殿宮顒企之望。下慰臣庶翹竚之情。而生年生日。又能叶聖期。而添慶節。以永孚我萬億年無疆之休。則予其可已於答天。而如欲答天。又可不於報人乎。屢施不一施乎。有司之臣。莫曰268_330c經用之告匱。人心和則天心和。雨暘時而物阜歲登。况庚戌之自古屢豊也乎。仍大赦。凡一千一百五十四人。京外朝官七十以上。士庶八十以上加資。凡二萬五千八百一十人。百歲老人給米肉。諸道舊糴。丙申春以前勘簿者。並行蠲免。結稅漁稅塩稅塲稅寺稅等應列於稅揔者。分數减除。敎筵臣曰慈敎若曰昔我逢生朝。輒無佳悰。自明年是日。將飮食讌樂。予奉慈宮四十年。無一事仰慰慈心。今承此敎。拜慈宮有顔矣。秋定舟橋之制。王旣行遷奉之禮。將歲一展省。以江路渡涉之用龍舟法不便。改268_330d用舟橋之制。命廟堂撰進節目。未稱上旨。乃親自運思。爲舟橋指南行之。是歲大熟。筵臣有言甘露降。王曰人主以豊登爲上瑞。外此禎祥。非所求也。况今年自有大慶乎。命徒流人妻妾願從者。依律文許施。亦是年覃恩也。冬拜健元陵穆陵元陵。武藝圖譜成。景慕宮代理。就戚繼光棍棒六技。增竹長槍等十二技。是爲十八技。王又增騎槍等四技。命裒合原續圖譜。鋟印以行。十五年春。命備邊司著園幸定例。差定例堂上。每當行幸。勾管擧行。拜顯隆園。禁各宮房圖署侵漁外邑之弊。仍敎曰壬268_331a辰之後。疆界混淆。主客難分。豪右兼幷。公田日蹙。故相柳成龍刱爲折受之制。今過二百年。疆界已定。折受稱號之尙此循襲。已無義。幷與屬稅之法而中間拋棄。名以折受則輒許免稅。甞所切慨者。今因宮房圖署事。擧一足可反三。壯營新出。安知無射利之徒藉賣之擧乎。自今申加嚴飭。無論宮房營門衙門及朝臣別賜與土地折給公文。若非啓下。守令報于廵營。隨卽狀聞。建莊陵配食壇。王每曠感於端廟諸臣。駕過露梁。輒賜祭六臣祠。京畿儒生等上言訟和義君瓔忠孝大節。與六臣無異。請追享於彰節268_331b祠。敎曰日前駕過露梁。出六臣祠駐蹕咨嗟。行殿宿次。不禁起感。侑祭之文。呼燭呼寫。六臣固卓卓。如錦城和義等。似此節義之出於宗英。尤豈不奇壯。此兩人外多不下於死六臣者。今於追配之時。一體施行。實合於朝家奬節褒忠之政。令內閣弘文館博考以禀。時寧越府火燒民舍。子規樓舊址出。卽端廟所曾御也。道臣以聞。王曰事若有相感者。乃命設壇于莊陵栢城之外。配食殉義諸臣。春秋侑祀。正壇三十二人。別壇一百九十八人。事未詳八人。坐收司一百九十人。仍編成配食錄。御賓筵語大臣曰。予268_331c自初元。甞所耿耿者。卽均役利害。寺奴痼瘼。而均役則减布之政。卽萬世之惠澤。而有司之臣不善對揚。先王每以漁塩稅近於榷利。選武布歸於罔民爲敎。予欲一番矯革。以爲繼述之道。而給代之需。實難遽議。壯營之設。予有微意。而姑非可以時月責效也。寺奴則生民切骨之瘼。莫奴婢之法。每見宣頭案。未甞不若恫在己。刷官之永革。庶幾捄得一分。而諸道搜括之弊。依舊莫可救藥。議者或言自今年厘成辛亥揔爲可。或言許其限滿從良爲可。或言開其赴擧而拔身爲可。或言設補充隊之法爲可。或言自該268_331d邑收貢。使均廳給代爲可。皆不過彌縫之論。苟欲捄弊。惟當去其名。而箕聖以來已定之名分。不可一朝蕩然。且有私賤效尤之慮。然則寺奴之弊。終不可捄耶。仍命博詢諸道。竟無定議。夏大水。漢城府以漂壓戶聞。命閣臣玉堂史官分往五部四郊八江慰諭。敎曰此備郞職耳。特遣爾等者。欲使蚩氓知朝家惓惓之意。秋命諸道臘肉依湖西例京廳作貢以納。先是京營獵雉軍。卽鷹師舊契。而每放獵。獵軍十百爲羣。男婦老少。橫行峽野。繹騷閭里。往往有殺越之變。王特軫其弊。命革雉獵。幷許代捧。至是又以猪獐268_332a鹿無異獵雉。亦命作貢。賜宮人李氏爵守則號貞烈。表其居曰守則李氏之家。李氏甞承恩於景慕宮。老白首守窮廬。不接人面。王聞而興感。特施表異之典。拜思陵。摹寫御眞。遵先朝十年一寫之故事也。一本奉安于宙合樓。一本奉安于景慕宮望廟樓。一本奉安于顯隆園齋室。以寓晨夕定省之義也。後奉華寧殿。語閣臣曰列朝皆有徽號。英陵孝廟兩朝不受號。予敢曰追兩朝盛節乎。自辛丑標題時。諸臣多以爲言。于今十年。又只以年月標題。此又列朝所無之例也。冬湖南道臣以268_332b尹志忠,權尙然父死不祭。燒毁祠版啓。時一種邪徒。潛襲西洋耶蘇之術。購書燕肆。轉相敎習。其法誣天慢神。背君遺親。斁滅倫紀。混淆名分。誘惑蚩氓。交結黨與。畿甸兩湖之間。日盛月熾。李家煥,丁若鏞,李承薰,權日身其尤著者。而崔必恭,李存昌亦下流中最稱沈溺。有司執以奏。王曰齊之以刑。不如道之以德。予將火其書而人其人。命京外家藏西洋書者。自首于官。聚以火之。譴斥家煥,若鏞,承薰。使之自新。致日身,必恭於秋曹。囚存昌於湖獄。以刑以諭。期於感化。至是王見道啓。驚曰不圖悖逆之至於斯也。志268_332c忠,尙然。幷用大辟。又敎曰陽剛衰而陰沴作。邪說之肆行。由於正學不明。命廟堂及諸道。各擧經明行修之士。又飭明末淸初稗官小品之學。申嚴燕行購書之禁。以嶺土人士獨不染邪學。卽先正遺風。賜祭玉山陶山書院。樂通成。王甞以朱蔡之律呂。未及被之管絃爲恨。櫽括爲書。設壯勇營。先是壬寅春。遵肅廟故事。選武藝出身及曾經營校者三十人。分番直明政殿南廊。乙巳稱壯勇衛。又倣戚氏南軍之制。置五司二十五哨。是年减禁旅一番五十人。移設壯勇衛。用額外內禁衛之䂓。設額外壯勇衛十人。以268_332d士夫充之。又置善騎隊三哨。以訓局京畿陞戶移屬之馬步京鄕軍三千四百五十。用兵曹別付料兵房之䂓。設兵房領軍務。號曰壯勇營。罷內司庄土之厚斂於民者。設屯田於兩西。减內外冗費冗額。出帑錢儲糓諸道以備營用。又置提調。曾經戶惠堂人差除。十六年春正月。拜顯隆園。二月拜永陵。置奎章閣大提學。以文衡圈中人。待旨差擬。內閣時任提學拜相。陞付大提學。曾經直閣人。舍銓隨窠直擬。曾經待敎人。南床宮銜亦直擬。著爲式。夏親鞫尹九宗。九宗過惠陵不下馬事發。敎曰以先王之268_333a心爲心。雖値齋日。不可不親鞫。及納供供語悖逆。旋徑斃。嶺南儒生李㙖等憑藉莫重。假托義理。䟽陳壬午事。王面諭經權之大義。命以筵本歸告一路人士。嶺儒䟽後章奏迭上。學儒等又封章欲撤。特召大臣諸臣嚴敎震疊。諸臣免冠閤外。乃敎曰自予御極以後。於某年義理。不敢一番明言洞諭。予果匿讎忘怨乎。昔先王甲申二月二十日。召大臣諸臣於眞殿門外。頒御筆手書口奏文字曰。語到某年事者。斷以耉輝鏡夢之律。又若曰如是然後可以明汝未暴之先志。而予之慟惜之心。可以有辭。世臣又可268_333b知汝本心及先志。又召大臣以下於齋殿。下正宗統綸音。其時事實。皆入於丙申年上䟽後洗草中。惟綸音及口奏眞殿之文字。尙在史庫及政院日記。余於伊後質言於前席。若於先朝賓天之後。謂可以惟意所欲。一反甲申之對。則是豈事死如事生之義乎。且况聖敎中慟惜二字。卽追悔之聖意。余奉以銘肺。死且瞑目。然不可抑者至痛也。不可遏者至情也。大倫所在。血讐在彼。於是乎參前倚衡。求權於經。先之以乙未誅討。以身替當。而必欲及於先朝在宥之時。翌春丙申。以陳情之䟽。泣籲於代聽之後。268_333c獲蒙天地罔極之恩。特命以不忍見之文字。並付洗草。聖敎若曰此擧勝於思子之臺望子之宮。余有歸見地下之顔。仍命行百官賀。而書下錫號之綸音及御製諭書御筆銀印。仍命予展省于墓。此先朝本意大略也。自丙申丁酉以後。屢起之逆獄。無不本之於某年義理。而余之所執。政在於外而形跡不露。內而義理自伸。默運致討。上不負聖恩。下不泚吾顙。廷臣之北面於余者。於此若有一毫謂余未盡分處。殆若乙亥以前之誅討者。非亂賊乎逆臣乎。以三十年含茹之心。豈忍言絲綸。忍見章奏。而星霜浸遠。268_333d事實漸晦。將以不忍提。而後生不知莫重之義。嶺儒之來也。召見賜批。出於急於曉諭。則領會者見必痛泣。迷昧者聞當戰慄而已。爲今日臣子。忍於此事爲因此逞私挾雜之計。以匿讎忘怨。隱然歸之於上。而乃敢托以懲討。茶飯說去於公私話頭。則朝鮮世界所謂君長者。果何如人也。其所闡揮之方。卿等思之。於是中外始曉然。敎曰今之南壇。卽昔日郊祀之圜壇。我東建邦。刱自檀君。而史稱自天而降。壘石行祭天之禮。以其不受大國之分茅。而不至於僭逼也。我朝嚴於別嫌明微之義。光廟以後圜壇之號。改268_334a曰南壇。盖用郡國州縣各祭風師雨師之制。而若乃致敬致潔之誠。豈或以圜壇南壇之殊稱而有間也。文獻脫遺。有司襲謬。見行之式。反不如農蚕釋菜。不可不亟修。議大臣厘正。秋拜光陵。朝官之年七十。士庶之年八十。仰覩先朝丙辰乙亥幸行及今行者。幷加一資。年至百歲人加給米肉。民庶特蠲當年餉糓糴糓之耗。十七年春正月朔。酌獻于璿源殿。王御極以後。每月朔望必拜眞殿。是日以英宗寶曆恰滿百歲。命大臣卿宰侍從參班。禮旣成。命亞卿下大夫之丙申以前在本品者。並加一資。京外268_334b百歲老人加資賜米帛。敎曰元朝祗謁廟宮。尤當以先王之心爲心。念彼三方待哺之民。其能獲免溝壑否。宵旰念念。何時不切。而是日是心。益切於是年是拜之餘。駐輦弘化門。召見隨計之吏。一則以是門卽先朝賜米四民之門也。一則以內下賑資。俾先歸布長吏也。仍以內帑錢椒。分下三南。以補賑資。語筵臣曰前輩名碩。皆以罷內需司爲言。而夷考其實則我朝內司。與瓊林大盈有異。宮中一年之用。各有定數。今罷內司而付度支。則度支將無以責應矣。予於御極以後。務極節省。一年用餘。別儲一庫。名268_334c曰保民庫。以備水旱之用。前後賑資。亦賴此耳。拜顯隆園。號水原府爲華城。陞府使爲留守兼壯勇外使。置判官以佐之。改壯勇營兵房爲壯勇使。文牒稱大將。如御營使之稱御營大將。置都提調。如經理營都提調。三公例兼。而扈衛大將合廳屬之。內外營之制始備。三月淑善翁主生。賞花于內苑。召時原任閣臣閣臣之子若弟及承旨史官。以足三十九人之數。盖是年癸丑是月暮春。倣蘭亭禊會也。命諸臣縱觀內苑諸勝。宣以酒饌。使各臨流觴咏。旣夕而罷。一時傳爲太平盛事。時吉慶荐臻。朝野靜謐。王以導迎268_334d迓續之方。莫先於䟽欝振滯。飭勵兩銓。大行恢蕩之政。或下中批。往往有淹滯數十年始彈冠者。秋御賓筵。敎大臣諸臣曰予於某年事。皆屬不忍言不敢道。惟金縢一事。欲一言于卿。而含哀茹痛。尙未發說矣。先朝甞臨徽寧殿。屛去史官。以御書一文字。藏于神位下褥席中。丙申文女罪惡昭布時。曾亦奉考。卿等其奉覽也。仍出示金縢縢本二句。盖英廟追悼景慕宮之御製也。王掩泣。諸臣莫不流涕。拜元陵。歷拜局內諸陵。冬大臣諸臣請擧揄揚之禮於慈殿慈宮及景慕宮。又請晉號于268_335a王。以仰禀殿宮爲批。末曰上號予躬之請。曾謂卿等不如林放乎。上號之制。雖昉於三代以後。明王哲辟。莫不講行。而修明之者。其仰答天眷。俯循輿情。以賁太平之休象。亦自有我家典章。予甞積誠祈懇於先朝。以先朝撝謙之德。猶且勉屈聖衷。予何敢獨自違却。而聞予之言。拂予之意。决非仁人君子之所忍爲。禮固緣情。義以制禮。特以人所謂崇奉。非吾所謂崇奉。不敢不忍以第一等義。空載於經傳。千載之下。庶有知予心者。恕予而體予。俾予遂初志。卽惟曰將順二字。十八年春正月朔朝。御仁政殿。行268_335b慈殿五旬慈宮六旬賀儀。命朝官七十以上。士庶八十以上。未八十而偕老者。並加一階。凡七萬五千一百四十五人。拜顯隆園。回鑾又拜景慕宮。卽莊獻世子誕辰也。是年是日。聖慕冞切。連謁宮園。哀疚過度。諸臣力請。翼日始還宮。新印三經四書。分藏于館閣史庫太學。又命藏于宙合樓。謂閣臣曰謹守之。昔寧陵以心經殉。丙申山陵殉小學。予將繼述也。夏五月。齋居日下綸音曰湯有弗咈之德。舜有莫禦之量。歷稽千古。只有此二聖人而已。嗚呼。尙記甲申之諭。怳若隔晨。若曰我有過無過。人268_335c皆仰之。彰我之過。由余容之。訐直之言。於我何有。特書殿壁。洞闢不諱之門。範圍之大。天地莫量。廷臣之欲以羅蔘一事。贊揚包荒之大度者。特一蠡之測耳。嗚呼。忍言庚辛之際乎。縉紳章甫。投匭公車。而不惟不罪。無一人不優批。有白于筵席者曰人臣之義。當以徐志修之求對面陳爲正。乃責諭以田錫之焚藁非矣。周昌之抗對難矣。最後一說。雖甚妄酸。余亦不加之罪。筵臣惶汗而退。記之家乘。旋降求言之旨。俾許盡言。予小子敢不書紳銘腑。以親心爲心乎。再昨年所謂未徹之䟽。公而齎憤乎。私而逞憾乎。此而涉268_335d一私字。是可忍孰不可忍。而敢欲螮蝀於太淸乃爾乎。齋宵明發。坐待享時。呼燭和淚。瀉此血腔。倘使此諭。仰助於揚徽闡美。予小子庶有歸拜之顔。豈比於來春顯冊渙號之儀文也哉。久旱祈雨。敎曰人事不修於下。故恒暘之咎。其應爲暵。近日言路之不闢。莫曰史乘之所未有。極必反理固然。凡在論思言責之列者。事之可言。竭論無諱。以充予心之善端。言須剴切。可以感人。一棒一條痕。一摑一掌血之句。爲三司諸臣誦之。秋王有癤候。久未復常。又久旱不雨。聖懷憂勤。命大臣六卿籌司諸臣。會于廟堂。講消268_336a弭之策。廣求直言于中外。又諭三南道臣。訪幽隱察寃欝。拜明陵。人瑞錄成。王以是年大慶。旣稱賀于殿宮。大覃恩中外。乃召耆臣六卿以上。指授義例。編次京外蒙恩老人之數。作爲一書。名曰人瑞錄。印布壽傳。冬停華城城役。自癸丑始築。工幾完。至是六道告歉。王屢欲停役。諸臣言工役之不傷財不病民。敎曰城役爲所重也。停役亦爲所重也。顧今三南畿甸。方秋顚連。西北亦奏艱食。殿宮獻御。猶且停免。則城役雖重。自有層節。豈可此停而彼不停哉。一國財貨。只有此數。非畊民嗣歲之粮。則卽賑民268_336b糊口之資。今曰捨汝畊賑。從我城役。是豈理也哉。或曰歉年興作。可兼賙恤。以朱子南康故事。范希文浙西已跡爲說。而此特一郡一鎭之政。予君臨一國。一國之民。皆吾赤子。不能使百億萬顑頷之類。不農不商。仰食於一城之役。則所活者幾何。爲今之道。莫如聚會精神於荒政一事。仍下綸音于華城府停其役。至乙卯城始成。諸路大飢。三南尤甚。分遣閣臣承旨。賫綸音慰諭。船粟往哺耽羅之民。王以耽羅處絶海。尤勤柔遠之念。每聞飢荒。軫恤先於諸道。泛舟之役。必親製文祭海神。朱書百選成。王最喜268_336c朱子書。選語類大全。爲選統會英會選諸書。復取書牘。約之爲百選。活字印行。十九年春。加上尊號于貞純大妃景慕宮惠慶宮。受卽祚二十年賀。命文侍從以上武閫帥以上蔭準職以上六十一歲人。幷加一資。盖推是年之恩。而又恐爵賞之太濫也。陪慈殿慈宮行禮于景慕宮。坤殿同詣。是日卽莊獻世子周甲誕辰也。閏二月。陪慈宮幸華城。展拜顯隆園。還御華城。閱城操夜操。御奉壽堂。進饌于慈宮。行七爵禮。御新豊樓。賜本府四民米。饋飢民粥。御洛南軒。行養老宴。群老進爵獻壽。仍命268_336d園底居民復二年。華城居民復一年。舊例陵園幸行。度支之臣爲整理使。而自是歲園幸。置內外整理使。辦理諸務。以整理餘錢作糓。分置三百州縣。名曰整理糓。斂散如式。又補耽羅賑資。以廣慈恩。謁華城聖廟。賜經書臧獲于校宮。奪鄭東浚官爵。東浚自簪筆。厚被上眷。官至貳卿。而矯旨誣聖。情跡叵測。言者請明正其罪。東浚旋自斃。乃因朝參。命收其告身焚之。仍行大黜陟之政。竪御筆聖蹟碑于定州㺚川太祖旋凱宣廟駐蹕舊基。拜宣禧宮。御洗心臺。宣醞諸臣。王曰每年此時。必臨此臺。予豈爲268_337a暇豫而然哉。盖爲景慕宮初建時所卜之基也。昔乙卯邦慶時。故重臣朴文秀。與諸卿宰會弼雲臺以伸歡。祝靈城詩句。尙今傳之。雲臺卽此地。今年卽千載難逢之會。卿等亦修前人故事。以賁餙太平也。賞花釣魚于內苑。御尊德亭語諸臣曰。自古內苑之遊。非戚里不得與。以外臣與內宴異數也。在昔長陵癸亥以後。眷遇勳臣。曲宴陪遊。禮同家人。孝廟初服。痛革勳貴之弊。招延士林。契遇密勿。魚水天香。尙傳宋文正登對故事。而朝著分裂之患又作焉。自肅廟朝至先朝。不得不托肺腑於戚畹之臣。出入268_337b禁臠。非外朝之比。時勢使然耳。余自春邸。深知右賢左戚之義。御極之初。首建內閣。非爲賁餙文治。盖欲朝夕左右。藉其啓沃獻納之益。故好爵以縻之。優禮以待之。以至燕閒花釣。必與諸閣臣同焉。幷與其子姪兄弟而皆許赴筵。簡其禮數。接以恩意。一堂歡樂。歲以爲常。其眷遇榮寵。可謂從古人臣之所難得。而畢竟貴近之弊。至於近日而極矣。進退弛張。理之常也。安知戚臣之不繼此而進也。然親近士大夫。卽余素性也苦心也。行之數十年。今不可中途而廢。登筵諸臣。須各警惕。毋忘余今日之諭也。竪御製靈槐臺268_337c碑于溫陽行宮。卽景慕宮庚辰溫幸時手植三槐之地也。夏追躋桓祖大王懿惠王后于永興本宮。先是以是年爲桓祖誕降之八回甲。遣大臣行酌獻禮于咸興本宮。咸興儒生䟽陳永興本宮。有典祀廳故蹟。宜擧躋享之禮。王感悟拜眞殿。仍御摛文院。召大臣諸臣詢議。僉曰允合情禮。乃遣大臣禮官。遵古例造位版于本宮。卜吉日躋享。仍命設養老宴于豊沛樓。兩本宮儀式成。國初京都有啓聖殿。咸興永興有本宮。所以奉先王先后位版。盖用原廟之制也。舊令內需司別差典祀享。宗伯太常不能268_337d管攝。違古規而襲謬例者寢多。王特命釐正儀節。煥新樽罍。歲封衣幣香祝。必宿齋躬莅其事。及桓廟躋享禮成。命閣臣編成儀式。鋟印藏于本宮。六月丁酉。進饌于慈宮。朝官六十一歲人宣醞殿庭。御弘化門。賜米四民。下綸音于諸道。講鄕飮酒之禮。秋以糶糴發策。命太學生及諸蔭官條對。語筵臣曰糶糴卽社倉遺意。耗糓不過雀鼠之耗。而道臣守令之以耗糓爲官用者。已非正當道理。况自朝廷取用。便若經法。豈非苟簡之甚乎。又况分留漸淆。山沿俱病。京外各衙。簿書多端。吏緣爲奸。民受其弊。今欲矯268_338a捄則莫如先祛盡分名色。而事多掣碍。未之果也。冬拜宣禧墓懿昭墓。是年景慕宮五享及俗節朔望祭皆親行。或仍留齋殿至數日。以回甲之歲也。罷守禦京廳。以守禦使出鎭南漢。爲廣州留守。編李忠武全書。王於尙忠敉功之方。靡有闕典。而以忠武公李舜臣忠愍公林慶業爲最。輯其遺文遺事。忠武曰全書。忠愍曰實記。印行之。禁厨院燔甆侈巧之制。二十年春。祈糓于社壇。下帑錢萬緡。命湖南伯貿粟以濟耽羅飢民。拜顯隆園。拜皇壇。省大享牲器。敎曰大明集禮。審鼎鑊視滌漑監明水。皆親268_338b臨。而壇享儀則攝行。殊非宗周之義。予當親臨省視。其令厘正。夏白虹貫日。敎曰否德忝位二十年。無灾不召。而虹貫之異。卽所初有。凡係側身責躬之方。其敢循常應文。昔在先朝。有雲觀虹貫之報。而試士則以來言得人之意不停。大享則命攝。敬天奉先。豈有二致。而齋心之時。貴在專一。夏享命攝儀。以求助之意。行賓對。從祀文靖公金麟厚于文宣王廟廡。先是京外儒生。屢請配食之典。鄭重不許。至是敎曰我朝以後首闡性理。洞見大原。惟金文靖一人。其詩曰天地中間有二人。仲尼元氣紫陽眞。卽此可見268_338c學識之超出羣儒。文靖我東之周子也。兩程張朱侑聖廟。而周子獨漏。則兩程張朱之心其安乎。使五賢以下從祀諸儒。在必讓與於文靖。仍命擧而行之。又以謚歉於行。改文靖曰文正。設鑄字所。範銅爲字。始自世宗甲寅。王命芸閣。以甲寅字爲本。前後鑄三十萬字。爲印書之用。後又有整理字。自甲寅冬設印所于昌慶宮之舊弘文館。凡御定命編之書。皆於此編印。至是號鑄字所。命編尊周錄。王於尊周大義。寤寐繼述。每望拜皇壇。遣官審宣武祠。致侑寧遠祠武烈祠。扁李提督祠堂。歲祀不祧。訪李揔兵石268_338d尙書後孫。甄三學士之裔。腏七義士之享。宣額於龍灣之兩祠。篆首於㺚川之遺塋。奬金將軍之大節。訪李有吉之遺孫。林寅觀等九十五人。設壇泊汋之殯。以慰漢冠之獨葆於秉義斥和諸臣。表奬存錄。闡發無遺。壬辰樹勳立慬之臣。靡不揭厲。建忠臣義士壇。撰㫌忠尙武碑。紅衣翼乕諸人。皆有紀事。諸沫梁大樸子孫皆命錄用。至是彙輯列朝尊周事實。著成一書。冬親鞫鄭好仁成德雨幷竄之。好仁以兵判修入頒曆單。不拔洪樂任。德雨以銓堂。差洪守榮享官。王震怒有是處分。敎諸臣曰若論二人著見268_339a之罪。則必以親問爲過中。而今予此擧。欲使萬人知惧。百世取則。書所謂監于玆祥刑也。今以後咸知象魏之高懸。莫干邦憲。春秋成三傳。幷列于經。而左氏最詳於國史。獨經傳不相統屬。學者病之。命詞臣依朱子綱目例。以經爲綱。以傳爲目印行之。宣廟朝甞以經傳爲綱目。未及梓行。世宗丙辰。註解通鑑綱目。卽思政殿訓義。是書義例。年甲寔符兩朝故事。亦繼述之意也。大臣禮堂求對。請擧東宮冊禮。王曰庚戌以後。名號已定。神人有托。書曰雖小元子哉。成王已登寶位。而周公尙以元子稱之。元子定268_339b號之後。封冊豈有早晩乎。且冊禮後冠禮嘉禮。欲幷行如禮。所謂行一三善。予之必欲遲遲者此也。明年卽就傅之年。先備師傅之官。待春開講。仍設講學廳。二十一年春。下綸音于諸道。誕告休老勞農。廣敬因本之義。又曰小學一書。卽學校始敎之次第節目也。以余寡昧。尙賴先王導廸之恩。記在童習之年。粗收日講之力。邇來學渝而敎弛。此書隨而束閣。余爲是懼。爰命內閣之臣。就訓義而攷證之。且三綱二倫行實等編。爲輔治勵世之具。與小學書不可偏廢。釐爲一編。命之曰五倫行實。一日禮行。風動四方。惟268_339c鄕飮酒近之。粤我世宗盛際。創行養老宴。三綱行實之頒下。亦在其時。予小子豈敢不修述焉。鄕約之於化民成俗。亦易爲力。朱夫子盖甞月朝讀約。予故曰鄕約之效。不差於鄕飮酒。亦不可不講而明之。機務之暇。彙成鄕飮儀式。鄕約條列。苟使是擧不歸於徒法徒言。則何頑之敢梗。何愚之不明乎。仍命內閣印行五倫行實鄕禮合編。置元子左右諭善。語大臣曰余在春邸。多賴賓僚資益之力。元子方在冲齡。尤宜端方之士左右輔翼。學識行檢可合薰陶者。今世亦豈無其人。而必須得踈野不軟熟者。方有嚴憚268_339d之效。此意不可不知。戶曹進漕船事目。敎曰漕轉之政。兼寓戎務。自昔周家之制。以至漢唐宋明。漕船卽戰船。此亦兵農相寓之一端。我朝漕倉之法。雖不涉於戎務。其實則與兩營之移劃大同。訓局之三手粮同其義。救時之政。自有時措之宜。獨於漕轉一事。豈可膠守。戰船試用之意。旣發言端。嚴飭造船營閫邑鎭。堅造精製。以爲兼運漕糓之方。拜顯隆園。周覽華城城堞樓櫓。謂諸臣曰孝廟作滌惱堂於後苑。御內廐馬。使中官執鞚。日臨是堂。實出習勞之聖意。盖跨馬習勞。卽我家法也。予亦於禁苑以戎事268_340a殿座。必騎馬者。追列聖故事。雖終日馳驅。不覺其勞也。夏四月。元子與師傅諭善。行相見禮。王召見師傅諭善敎曰。今日行禮。皇天祖宗之默佑也。就傅之節。自有體貌。予雖未見其拜揖之儀。初聞講讀之聲。余心嘉悅。卿等其善輔導也。自是元子講學之暇。每命侍坐。華盛之服膏腴之味。勿令近口體。甞語筵臣曰予自少讀書。必有課程。而近爲元子益增三餘之工矣。敎曰記昔先朝。惟農是重。耕耘之節。夙駕親省。每在城南之野。至今父老攀聖蹟而頌聖德。臺其地而名之曰省耕。予屢陪鑾蹕。268_340b尙今記有。仍命閣臣書臺號。刻石而表之。又命各築一臺於東西兩郊。王甞遇三皇及列聖諱辰。輒御素膳。語賓筵諸臣曰近古以上。公坐會飯。不食牛肉。國忌齋戒。朝臣皆蔬食兩日。先朝初年猶如此。惟大享之太牢。進宴之大膳。始用牛肉。卽古人無故不殺牛之意。而今則此法蕩然。各宮房皆有所屬牛肆云。執法之有司。先自宮房而嚴加操切。豈有冒濫犯禁之弊乎。秋拜章陵。詢本郡父老疾苦。復一年。甲寅瞻旄者年七八十人各加一資。仍歷幸愍懷墓。拜顯隆園。二十二年春。拜顯隆園。次華城268_340c府曰陪奉園寢。今爲十年。尙無惠澤之及於是府是民者。此豈本意也。城池雖完。終不若衆心之成城。民心固然後拱護可專。乙卯整理糓之分置各道。雖出廣慈惠之意。三百州郡斂散之際。安得無弊。名以整理糓則不復取耗者。設置之本意也。仍以整理糓屬之華城府。凡本府之糓。永除其耗。夏敎曰虫損嘉禾宰樹。安得不捕而除之。周官庶氏剪氏之職。爲是設耳。掘坑焚瘞。始於唐時姚崇。歷代因之。遂爲成憲。近者園寢桑梓有虫損之害。使植木十邑捕除。而是虫卽蠢動之生物。驅而放菹。勝於烈而焚之。宜268_340d令曰生之德幷行於其間。甞聞虫飛入海。化爲魚蝦。伏波之治武陵。明驗尙傳。其令投之鷗浦海口。䟽决京外死獄。語諸臣曰予於䟽决。不如例臨殿者。予心窃有隱忍衋傷者。天下萬事。莫不有絜矩之義。念及沁都。予心如割。以何心臨殿評論可否於流放之類乎。此所以只令諸堂會直該曹。只禀死囚之案者也。時久旱移秧愆期。飭諸道代播之政。秋拜敬陵昌陵。歷拜局內諸陵。創壯勇外營五衛之際。國朝軍制。始刱義興三軍府。三軍變爲五衛。定部統而作選井之法。揔民兵而成寓農之䂓。逮夫設軍門置營268_341a司而衛法廢。華城素稱畿輔重鎭。而馬步軍制。略倣訓局。癸丑陞營之後。依國初永安道馬軍稱親軍衛之例。置親軍衛三百人。置步軍二十六哨。仍抄龍仁等五邑束伍之精壯者。增置十二哨。成一營五司。又以本府及屬邑民兵。刱爲守城之制。互相分隷。遂改司哨之名。而定衛部之法。以一營分五衛。五衛揔二十五部。內外營軍。揔爲五千。備邊司成節目以進。語諸武將曰華城軍制。先復衛部之舊制。是亦義理所關也。五經百篇成。取易書詩春秋禮記九十九篇。置庸學於禮記中。以朱子章句序附其下。以倣孟子卷268_341b末附明道墓表之義。剞劂印行。又以近世詩律之漸就噍殺。取杜甫陸游全律。分韻印頒。皆導民化俗之至意也。冬十月己丑。下綸音于諸道。勸農政絿農書。以明年己未。卽英廟親耕耤田之年。是月建丑。土牛祈年之義也。王臨御已久。益懋從先進之方。絲綸政敎。一以敦本務實爲先。京外進農書者凡四十餘人。下璿題于泮宮。試日次儒生召巍等人。宣以法醞。遵世宗朝賜畵鍾。孝宗朝賜銀杯故事。特撤常御銀杯錫之。篆其腹曰我有嘉賓。盖以鹿鳴燕賓之禮禮士也。仍命與筵諸臣應製諸生賦歌詩以268_341c詠其事。又親綴銘詩序以弁之。刻揭于明倫堂。彙爲集。命鑄字所印頒。名曰太學恩杯詩集。王自御極。深念導廸作興之方。修明月講旬試之式。或臨軒而親試。或頒題而較藝。或講義而叩學。躬考其卷。親閱其對。賜第以勸之。筮仕而奬之。功令之文。至登編印。賜賫便蕃。恩榮曠絶。爰及八方。莫不賓興。辛亥有瓊林聞喜錄。壬子有嶠南賓興錄。癸丑有關東賓興錄。甲寅有耽羅賓興錄。乙卯有豐沛賓興錄。正始文程。庚申有關北關西賓興錄。將行大政。敎曰西京之重吏選。卽敦本愛民之意也。今也不然。用人旣用268_341d科目。而侍從之列。反不若蔭武。內而不得爲掌賦之官。外而不得爲字牧之任。又或平地推躋。使之參聞廟謨金糓甲兵。茫昧如者之鋪籌。眞所謂所用非非所求。若使新進文臣。試吏下邑。兼及郵障。習知民生之疾苦。及其馹召而來也。簉言退牘。歷陳除弊祛瘼之策。則九重雖邃。四野在邇。其有裨於民國。遠勝於一遣衣繡之行。令廟堂另究對揚。仍飭文蔭武互差之政。二十三年春。有輪行之疾。京外死亡凡十二萬。王大加憂慮。廣施隱恤之典。又敎曰稽之故事。雖非厲氣。凡屬無名之疾。皆別設厲祭。設壇敎場。268_342a慰祭死傷。昉於成周疈磔遺制。爲民靡不用極之意。無於禮者。猶可義起。况周公載之禮。我列聖行之。則不修而擧之。非和神人之道。行厲祭于北郊。慰祭于東西南郊。仍命諸道。皆擧疈辜之禮。乾隆傳訃勑將至。舊例淸訃服制。用雍正乙卯之式。諸臣皆言失禮之中又失禮焉。且乖不貳斬之義。王曰諸臣服色。卽古人所謂茅纏紙。不成體制者也。盖我國禮制。猶多未遑。至聖祖講曾子問。始正羣臣服制。先朝喪禮補編成。一洗千古之陋。而惟於國內行之。至於淸國服制則仍用乙卯以前之制。盖出於不屑268_342b改爲也。今欲一遵補編冠服。或以爲有反復重之嫌。不貳斬之說。卽指皇朝侯服之分而言也。以此爲說。亦無碍於大一統之義耶。無寧仍舊貫。以寓忍痛含寃之意可也。雅誦成。王以後於三百篇。得思無邪之旨者。惟朱子詩爲然。手選印頒。講於經筵胄筵。藏之尊經閣。作儒生月講之編。幸慶煕宮。時値元陵諱辰。特命全釋鄭致達妻。諸臣力爭不從。居數日謁景慕宮。下綸音。布告羣工曰嗚呼。昔年因心之愛。卓越百王。丙子年間。講通鑑於德成閤。至孝文紀淮南王事。縷縷剖析之旨。筵臣有泣沾襟者。今鄭268_342c妻不死而老且病。以昔年所以某年前處於鄭妻之至情至義。默究夐溯。則在初載雖任他公議。在今日必當有是擧。是擧之不足。又當源源如平昔。若不奉承於今日。敢云紹述於昔年。漢唐以往。聖遠道晦。滔滔一轍。骨肉相殘。故朱子有病死何哭之語。以警後世。大抵誅亂賊之義。人君之所樂聞者。夫夫也皆能言之。無賢愚勇怯之分。特於全懿親三字。便成忌諱。志士緘口。今欲體昔年篤友之心。以鄭妻之所坐。有今日之命釋。國史書之野乘記之曰。罪固難貰。屈法伸恩者。以歸美闡徽於昔年云爾。則此所以爲明義268_342d之大頭腦。而我國家億萬斯年之福。將自今伊始矣。夏五月敎曰。是年月日。卽我端敬聖后復位封陵敦匠諸臣復命之時也。舟梁寶甲。又在是年。瞻望珠丘。悵慕冞新。卽令宗伯卜吉。遣大臣攝行酌獻之禮於溫陵。秋諭赴燕使臣曰予於朱子書。苦心誦習。就一部大全。略之爲會英。類之爲選統。鈔之爲百選。槩之爲節約。集之爲會選。而窃又有契於春秋之旨。擬成大一統文字。欲以大全語類遺書。與二經四書之傳義章句集註或問及啓蒙家禮。蓍卦之考誤。昌黎之考異。以至魏氏之契楚人之辭。通書西銘太268_343a極傳解等羣書。裒爲全書。待編成告于先聖之廟。而印行。欲述朱夫子漳州故事。春秋之先刊。自有微意於大一統者存焉。但語類義例。多氄駁池澆。兩本雖稱精善。黃文肅尙不滿其意。若其分門分部者。張敬夫之類言仁。趙忠定之類奏義。盖甞見正於考亭凾丈之際。則微言大義。欝而未彰。是豈朱夫子本旨。考正之時。宜加詳審。須與眉徽建安之本。而見得眞面目。可以成書。雖以大全言之。台州奏狀。不載於閩板。且陸王之帖梅花之賦。逸而不列。使行入燕。另購大全眞本與語類各本。若或藉此而雜書又出柵外。王268_343b府自有關和。孰敢干之。移搆敬奉閣於皇壇之側。閣舊在銅龍門之左。與淸勑所弆之地相隣。至是特命移設。獨英宗御筆敬奉欽奉之扁。奉藏太祖神宗毅宗三皇御筆御畵障子及洪武二十五年以後誥印。拜獻陵。仍拜顯隆園。命朝士儒生之專治朱子書者。內而大臣銓官。外而諸道方伯。各令薦進。建御筆神德王后私第舊基碑。馳馬臺聖蹟碑于谷山府。編成莊獻世子睿製三冊。自彙輯厘校。以至塗改剪貼之事。悉經御手。睿學之淵邃。國人所誦。而王感慕手澤。藏之內府。至是始躳成編268_343c帙。盖將與列聖謨訓。尊閣壽傳。以寓不洎之孝思也。大學類義成。取眞德秀大學衍義丘濬衍義補。節略其最切要尤鑑戒者。手批採輯者也。王自春邸。喜是書之有裨治道。屢加勘定。至是始成。未及印行。奎章閣編進御製。二十四年春正月朔朝。冊元子爲王世子。是日拜景慕宮。還御集福外軒。召見大臣閣臣禮官。敎曰元子今爲十一歲。封冊之禮。尙今遲遲者。盖有待耳。易貴易簡。禮有三善。亦粤我顯廟故事。幷擧冠冊嘉三禮於一歲之中。詒謨燕翼。於千於萬。豈非今日之所可仰遵乎。仍命幷擧冠268_343d冊之禮。仍行嘉禮於是年。拜顯隆園。冊禮旣定。王每對敦匠諸臣。語及昔年。未甞不玉涕沾襟。及拜園敎諸臣曰。今日予又忍辭園而歸耶。露伏莎上。嗚咽失聲。諸臣泣請。向夕次齋殿。翼日回鑾。禮曹以冊禮儀節啓。敎曰以予今日孺慕。若禮臨殿。於余心安乎。禮緣人情。順於人情處。合於天理。况公朝之禮。雖別於士禮。娶婦之家。三日不擧樂。昔我世宗大王授受之際。我太宗大王於報平殿。命內臣陪侍春宮而來所御內殿。傳以大寶。遂登九五之位。堯命舜承。是何等典章。而其禮之至簡猶如此。此268_344a豈非予小子一心仰述者乎。三加禮命賓。冊儲禮傳冊。臨殿則皆寢之。禮成後賀儀。當幷行於殿宮。予何敢不受。亦何可臨殿。以權停禮行之。春宮賀儀。亦遵顯廟位儲時例權停。二月乙酉。王世子行冠禮冊禮于集福外軒。禮旣成。王與王世子謁眞殿太廟景慕宮。掩泣語諸臣曰今日行禮。宗社增重。洋洋陟降。必當悅豫于上。而余之情事。益無以爲懷矣。拜元陵。歷拜局內諸陵。惠慶宮有癤候。浹旬愆和。王晝宵焦憂。衣不解帶。親自傅藥。御手爲腫。至是諸症夬復。諸臣請擧賀儀。王以268_344b慈心不欲張大。不許行。世子嬪初揀之禮。安東金氏膺選。前參判金祖淳女。今坤殿也。將行初揀。語筵臣曰揀擇之禮非古也。先正李文成甞有格言。而國朝故事。亦不敢廢也。夏儒臣金履載䟽論銓官。王嚴敎投配。以初元以後。秉守之大義。用舍之本旨。矯時正俗之苦心。敷示筵臣凡屢千百言。仍命以筵本謄頒朝紳。王於是歲。遇慶疚懷。頻有愆候。且積勞於侍湯之節。自六月初有癤候。日益沉谻。而敎承旨曰民事不可緩也。勿以予病而或滯也。至二十八日疾大漸。大臣諸臣入候卧內。王已不能語。268_344c而微微有玉音。諸臣諦聽則乃壽靜殿三字。壽靜殿卽貞純大妃所御也。盖聖意若有仰告于慈聖而莫之及也。嗚呼痛矣。竟以是日酉時。昇遐于昌慶宮之迎春軒。春秋四十九。侍疾者大臣閣臣承旨史官而已。宦侍宮妾。無一或近焉。大喪之日。深山窮谷田夫野叟。以至愚婦孩童。莫不奔走號呼。如哭其父母。冬十一月甲申子時。葬于顯隆園之東第二岡亥坐之原。是爲健陵。嗚呼痛矣。王聦明睿知本乎天。寬仁恭儉本乎心。天人性命之學。本乎六經。禮樂聲明之治。本乎三古。道可以範圍宇宙。德可268_344d以陶鑄唐虞。功可以爲萬世開太平。有非一德一行之所能名言也。謹按謚法。經天緯地曰文。禮樂明具曰成。保大定功曰武。秉德遵業曰烈。窮理盡性曰聖。施仁服義曰仁。履正志和曰莊。繼志成事曰孝。以正服之曰正。王養德春宮十有五年。非問寢視膳則潛心經籍。惟日孶孶。自墳典邱索洙泗洛閩之書。九流百家之編。以至東方儒先文字。靡不融會而貫穿。凡性理之頭顱。問學之津筏。千聖相傳之旨訣。前賢未發之蘊奧。靡不硏賾而探躡。及御極。一日萬幾。宵衣旰食。而淸燕有暇。左右縹緗。仰思俯索。夜以繼晝。268_345a其自修則曰克己。從性偏難克處克將去。予之病在於褊急。呂伯恭讀躬自厚而薄責於人之訓。遂變化氣質。予甞慕之而未能也。又曰予豈有問學工夫。而特以經歷之多艱。不能無動心忍性之益。又曰士不可以不弘毅。予於弘毅二字深味之也。其論學則曰識得直內方外之工。可語天德王道。直內敬也。如持志。方外義也。如養氣。聖人千言萬語。敎人做聖做賢。其要在此。又曰人須於平日存養。使此心常存。此理常明。雖簞瓢陋巷。而浩然塞乎天地者。未甞泯也。雖觀大戰於鉅鹿之壁。張九奏於洞庭之野。本體之虛268_345b明靜一。固自如也。方可以爲大君子做大事業。又曰人之不能力行。只是他知之不眞。學問到得物格知至。已占八九分地位。誠意以下。特將此本領。點綴提醒而已。其論文章則曰文章有道有術。道不可不正。術不可不愼。文者當宗主六經。羽翼子史。會極於朱子書。然後其辭醇正而道術庶不差。稗官小品之書。最害人心術。士之有志於經術文章者。雖賞之不觀。又曰予始留意於作家。又從事於經學。亦甞用工於端拱曲跪。䂓行矩步。今而思之。未覺有補於身心。且帝王之學。與韋布不同。自有大於此者。心性理氣。猶268_345c不必毫分縷辨。况詞章述作。何足費吾心力。其發爲雲漢則弘璧大球。皇王之體裁也。朱絃踈越。邃古之音調也。慶雲和風。聖門之辭氣也。神明變化則藝苑作者不足語其工。搜羅剔抉則專門弘儒不足涉其博。灝灝渢渢。與典謨雅頌相表裏。其載諸竹素則曰尊周彙編。所以正義明理也。曰大學類義。所以援古鏡今也。曰五倫行實鄕禮合編。所以導正民俗也。曰八家之選杜陸之什。所以丕變文體也。曰紫陽子諸編。所以繼往開來也。晩年惜陰之工。亹亹乎伏羲先天之易。而韋編猶在。緖言莫攀。竟使周文憂患後世268_345d之意。孔聖十翼發揮之辭。不得嘉惠末學。啓發羣蒙。嗚呼。道之否矣。至於五十年躬行心得。著見於宗廟之美百官之富者。臣等所承命編校。有弘齋全書三集一百卷。御製識其藏曰。予自三歲授書。粗聞君子之大道。未始以修辭自許也。然而酬酢機務。經綸事爲之間。形容其言語。刻畫其聲烈。則自有不期工而工者。豈予好文而然哉。學則宗鄒魯。治則尙三代。入德則曰格致誠正。範俗則曰禮義廉恥。而辭達而已。措之政敎則建奎閣而修集賢之制。爲右文之立極。設英選而倣湖堂之規。爲作人之指南。五敎三物。大268_346a興庠序。明正學而闢邪術。崇經訓而絀稗品。來汝多士。接以嘉賓。磨礱激勸。彙征于朝。凡一世絲粟毛髮之才。莫不皷舞振作於鳶魚飛躍之中。儼然師道之在上。以接堯舜文武之統於千五百年之後。經曰念終始典于學。傳曰文王旣歿。文不在玆乎。王之所以爲文也。王以不世出之姿。有大有爲之志。董正治官。綜核名實。斟酌乎殷質周文。經緯乎漢綱唐目。精神敎化之所流行。政刑風采之所皷動。庶幾乎朞月而化。三年有成矣。正南壇之享儀。陞祈糓於大祀。以備圓邱方澤之義。維暮之春。玄端邃延。祗拜皇268_346b壝。建敬閣以識周京之念。設漢旅以慰殷士之裔。親眡鼎鑊。以遵會典之舊。擧桓廟躋享之儀於八回瑞甲之年。衣幣冊祝。歲必躬賫。籩豆薦獻。有司虔將。而原廟之制始正。隆皇祖於世室。闡五紀之化而觀七廟之德。宮園之儀。泣血撰次。隆殺得中。情文無憾。以至躋大賢於聖廡而儒術興。養群老於華宮而慈恩覃。擧燕射而觀君子之爭。講鄕飮而知王道之易。凡吉㐫軍賓之大。儀文度數之末。莫不參伍經曲。博極今古。緣情協理。粲然畢具。禮之成也。停禫月之樂。獻子之餘哀也。奏康爵之譜。老萊之善養268_346c也。乃編雅誦以廣詩敎。廼著樂通。以究律原。乃命司樂之官。禁繁促而返和平。一唱三歎之遺音也。以至琴瑟笙鏞。格我列祖。鐘皷管籥。同我百姓。氣和聲和。天地之和應之。而泮水之庭。古磬出焉。英陵盛際。於吾身親見則樂之成也。修信漢之符而省闈嚴。置鹵簿之使而仗衛整。厘太常之式而享祀明。列大庭之標而朝儀肅。官府郡縣。莫不有志。量衡律度。莫不有則。籌謨銓注。邦用民數。莫不有考。而一部大典。監于成憲。秩然一王之制。法度之成也。於是乎百工相師。庶績咸煕。綱紀振勵而朝政成。禮讓興行而民268_346d俗成。氣象淸明。䂓度宏遠而治道成。易曰聖人久於其道而天下化成。王之所以爲成也。王天挺勇智。神武盖世。雖昇平百年。桴皷不警。而慨然中朝。有駕軼八紘之志。丙丁以前。閱歷艱虞。默運神機。掃蕩羣凶。奠國勢於泰山磐石之安。肘腋之間。權奸弄柄。而談笑而黜之。不終日而朝著廓淸。揔攬王綱。太阿在手。舒慘弛張。人莫敢窺其際。如雨露風霆。錯行並流而天體凝然。未甞有動。廷紳一或干科。雖甞所尊寵禮遇者。不以恩廢法。而大義所在。尤嚴於淑慝之分。宮府一體。表裏洞達。宮掖之屬。不敢恣出禁闥。內268_347a自朝廷薦紳。外至遐陬民庶。如身使臂。如臂使指。人人若光明之燭照臨眼前。訏謨定命。發言盈庭。而謀之貴衆。斷之貴獨。一言而定。沛然若無事。每有施措。令出惟行。羣臣慴服。奔走率職。甞病國朝軍營之弊。創壯勇內外營。以復衛府節制。凡韎韋决拾之臣。莫不由此而進。以至桀驁不覊之類。亦皆駕馭鞭策。咸入彀中。甞曰壯營之設。非嚴宿衛也。非備陰雨也。予有精義存焉。於是乎置宣薦禁旅。以開發軔之階。飭西北武技。以求超乘之材。罷前營以汰冗兵。建兩鎭以拓荒土。南郊大閱。定勞軍之禮。華譙夜操。演登埤268_347b之勇。增武藝圖。以追昔年之志事。編兵學通。以盡戚氏之奇正。而於黃帝尉繚之書。八陣六花之法。聖聦所遇。如刃破竹。老於行間之宿將。往往顧問不能對焉。其於射藝。得於天分。大衍之數。恒存其一。物不可盈也。每暇日御內苑。鍊伍肄陳。以觀坐作擊刺。歲寒雪下。燔雉盪醪。以飮將士。侑以昭武之樂。盖我寧陵鉄杖木馬之志也。易曰師衆也貞正也。能以衆正。可以王矣。王之所以爲武也。王以尊王黜伯。爲出治之本。以右賢左戚。爲用人之基。以崇儒重道。爲敷敎之首。以祛華懋實。爲化民之先。以明天理淑人268_347c心。爲御世之權衡。恢廓之度。符乎太祖。嵬煥之文。法乎世宗。英武若光廟。至行若孝陵。勘平禍亂。嘉靖邦家。遹追乎宣祖。寤寐風泉。昭揭大義。克配乎孝廟。進退賢邪。威斷有赫。肅祖之治體也。建其皇極。保我世臣。英考之心法也。於是乎建奉謨堂。尊閣列聖宸章寶翰。編十九朝寶鑑。藏于太室。申以羹墻之錄。以揚先徽而追先志。赤島之碑。歸州之銘。谷州之紀。栗園之扁。黔巖之碣。凡聖蹟所過。篤慶所本。必皆表章而闡發。以至倣範銅之古字而簡編壽傳。繼賜杯之殊寵而譽髦蔚興。歲再泮268_347d試。稽中葉之徽規。月六賓對。儀聖祖之勤政。修觀刈之禮而農功勸。申加髢之禁而侈風革。若其褒忠奬節。崇德報功。亦必以是而推廣之。挹泰雍之高標則寵光被於荒祠。表方練之危節則風聲樹於尺壇。郭李廵遠之並揭而紀匡恢之舊蹟。韓岳謝鄭之齊褒而追含忍之遺志。辛壬之殉國。己巳之抗義。戊申之從征。壬午之盡節。或起感於卽地。或紆想於舊甲。恩侑寵錄。無隱不闡。國初以來。儒門諸賢。讀其書而慕其人。若將朝暮而遇。俎豆芬苾。有秩其禮。盖惟王踐祖宗之位。行祖宗之政。遇臣隣則曰祖268_348a宗之喬木也。撫烝黎則曰祖宗之赤子也。一言一動一謨一令。惟祖宗是繼是述。而亦必卛由舊章。不愆不忘。未甞不兢兢致愼於琴瑟之更絃。以貽萬億年堂構之業。書曰丕顯哉文王謨。丕承哉武王烈。王之所以爲烈也。王生知睿哲。無所不通。六合之大。千歲之遠。三敎之同異。百代之治亂。以至乾文地志甲兵錢糓醫藥卜筮。靡不寓目而經心曰。理一而已。然而雅言常在詩書執禮。於兩儀運行之妙。二氣屈伸之奧。臣等之所不得聞也。王未甞以聦明示人。而每臨筵啓牘山堆。廟謨臺章。戎政試事。刑獄268_348b財賦。一時幷擧。則左右迭奏。而應之尙有餘暇。甞曰古人五官幷用。不但兼人之材。只是分數明。盖天下之理▦爲王之得也。取人爲善。如大舜之若决江河。一言契旨。雖踈遠卑賤之言。必康色而受之。羣臣登筵。必假之顔。導之使言。言或拂聖意。未甞加之威怒。法語之從。捷如轉環。重臺閣言者。或犯乘輿。廷臣請罪之。王曰烏鳶破卵。鳳凰不至。是言衮職可奬。不可罪也。屢下求言之敎。甞曰先朝晩年。尙多危言激論。近日無敢言者。予無來諫之誠而然歟。盖天下之善。皆爲王之有也。急賢如渴。有以經術進268_348c者。有以文學進者。有以才猷進者。有以世祿勳舊進者。或老其才而儲養之。或峻其選而超遷之。或簡拔於衆棄之中。或滌蕩於積罪之餘。酸醎枘。不枉其性。椳臬扂楔。各當其材。天無私覆。海不擇流。人莫不自効其尺寸之能。甞扁寢殿曰蕩蕩平平室。書庭衢八荒四大字於殿壁。又著萬川明月主人翁序。有曰月一也。水之類萬也。水者世之人也。月者太極也。太極者吾也。盖天下之才。皆爲王之用矣。自志學之齡。造詣已躋上聖之域。而望道如未見。發憤忘食。循序力進。至庚申猶謙謙若虛。自比於蘧瑗之五十知268_348d非。此所以聖而益聖也。傳曰能盡其性則能盡人之性。能盡人之性則能盡物之性。能盡物之性則可以參天地之化育。王之所以爲聖也。王篤於友于。甞臨恩信君之廟。手自奠酌。天淚汍瀾。寵以節惠之典。賁以宸翰之碑。於英廟諸貴主及兩郡主。恩意周摯曰以親心爲心也。和緩主有滔天之罪。而曲加寬貸曰先王所寵愛也。禶爲賊奇貨。宗社幾危。雖廹於羣請。割恩置法。而追念傷衋。久益不衰。於朝臣曲察下情。無微不燭。存沒之際。隱恤尤至。方春將賞花敎曰。相臣在殯。豈可遊衍乎。此杜擧之義也。268_349a愛民視之如傷。或面諭方伯守宰。察民隱而救民瘼。或分遣繡衣。刺匪法而伸無告。或召見朝正吏。詢民疾苦。一雨一暘。聖慮憧憧。如農夫之憂其苗。置測雨之器。竪占風之竿。上辛方社。夙祈西成之慶。元日溫綸。預勸東作之節。每遇灾歲。一念濟恤。如救焚拯溺。發倉以賑之。船粟以哺之。捐帑藏以補之。停糴餉以寬之。貢獻之重而蠲之。王稅之正而减之。荒政之要。標紀壁上。以備常目。日接廊廟之臣。講究賙賑之策。慰諭董飭。遍於諸道。十行一札。階前萬里。仁恩所曁。匹夫匹婦無顚連溝壑之患。罷內貿之名。戢宮奴268_349b之弊。爲市井之民也。革推刷之官。正宣頭之案。爲奴婢之民也。出宮結而撤獵軍。爲峽野之民也。創隊船而定魚鱐。爲江海之民也。蠲貢鰒而耽民息肩矣。减貢蔘而西民紓力矣。著字恤之典而澤被嬰孩矣。行掩埋之政而恩及邱壠矣。盖無一民而不被其仁。每絲綸一下。民莫不感激涕泣。而天顔非昔之嘆。盖因憂勤之過也。以至憑几末音。亦諄諄於民事之不可緩。於乎至矣。其於刑獄。兢兢致愼。哀矜惻怛。惟恐一夫之寃枉。親閱諸道錄案。筵燭屢跋。每審理或判下累十案。侍臣承書至暮而王未甞有倦色。甞曰斷268_349c獄不可有適莫。余甞求生於可生。不求生於必死。又曰予於獄案干連姓名。亦不忘遺。非予有記性也。誠之所到也。又曰刑者所以輔治。人命雖重。事在倫紀敎化邊則不當徒拘於法。前後諸逆自干天憲。而誅止其魁。脅從罔治。龍蛇之化。常多於鯨鯢之戮。曾廁近密者。雖罪犯罔赦。未甞斷以極律。中歲以還。非干犯至重者。邏騎不發於王府。甞曰漢家四百年基業。在於風流篤厚。禁網䟽八字。余欲使今之世。除非身犯惡逆。名在鉄案。則幷加䟽蕩。朝無罹辟之人。世無見枳之家。豈非導迎和氣祈天永命之本乎。於是268_349d揭明義兩錄。以懸象魏。制欽恤典則。以正關和。禁追孥之法。許從配之願。覆盆之寃。畢達輦路之籲。挾纊之恩。遠及邊戍之卒。以至伐樹以時。引禮經之訓。放虫於海。用武陵之䂓。肖蝡動植之物。咸歸於曰生之大德。傳曰親親而仁民。仁民而愛物。王之所以爲仁也。王以聖學之徹上徹下。只在一敬字。動靜互養。內外交修。恭已南面。常有戰兢臨履之戒。事天一念對越。容光所照。未甞跛倚。更衣便旋。未甞北向曰北辰所居也。遇疾風雷雨。恐惧怵惕。竟夕不遑寧。親祼宗廟。周旋出戶。縮縮如不容。陞降薦獻。趍進翼268_350a如。百辟駿奔。莫不肅雍。甞冬享初獻旣成。諸臣以夜寒請入小次。王不應。端圭植立。及徹天已曙。霜氣在衮冕上。其或命攝則遣近臣眡事事。出御齋殿。明燭以候。聞享禮畢乃休。凡時節大小諸享。率必齋居。一歲中齋日居三之二。甞大暑御賓筵。敎曰今日熱輒有卿等夙退之意。此浮念也。仍竟日始罷朝。曲宴晉接。簡其禮數。天笑爲新。溫然若家人父子。俄而出御法殿。羣臣皆伏仰首。筵退汗浹背。雖寢疾未甞以褻衣見臣僚。曾經賓僚兩坊官者。雖蔭官稱其職而不斥其名。雖退朝燕居。戚畹之臣。不敢干朝政。中268_350b涓之類。非公事則不敢輒至御前。甞曰接賢士大夫時多。接宦官宮妾時少。余於此庶無愧色。勤於政事。念念靡懈。凡朝參常參賓對輪對。未甞或廢。諸臣章箚。中外奏牘。未甞或滯。一日間殿宮承安之暇。輒引接臣隣。多至夜分。禁鑰未開。命令已下。日以爲常。甞曰守成之君。只當以勤政憂民盡其分。躬自節儉。衣御屢澣。非衮服則未甞御錦緞。御膳日不過兩時。味不過三四皿。寢殿樸陋湫隘。雨則有漏床床。甞曰志於道而恥惡衣惡食。不足與議。聖人之菲衣卑宮。德業所以日進也。整飭威儀。每動駕蹕路井井。如畫268_350c繩墨。班行儀衛。無或失其次。御座之側。圖書几案。各有定處。甞曰敬齋箴曰正其衣冠。尊其瞻視。制其外所以養其內。今人平居不收斂。入而事父兄。出而事君長。將何所據也。此橫渠敎人必以禮也。及國有元良。益念身敎之方。循循善誘。有範有則。聲律身度。不言而喩。庚申之受冊也。三加七章。禮容儼若。盖亦觀法於平日也。傳曰齊莊中正。足以有敬也。王之所以爲莊也。王事英宗。至性根天。十年侍湯。執玉奉盈。孝孫之錫號。古未有也。自丙申大恤。値諱日則齋穆悲慕。二十年如一日。每謁太廟。至十三268_350d室。鞠躬拱立。若有見於位者。每月朔望。必拜眞殿。風雨寒暑。未甞或廢。每春秋歷謁諸陵。濡露之感。無豊于昵。而惟於元陵。間歲一幸。以展終身之慕。事慈殿慈宮。三朝愉惋。先意承歡。志物咸備。慈孝兩至。宮闈之間。和氣融融如也。甞曰國有大小事。余未甞不禀慈聖而行。每謁慈殿。望殿門必下輿步詣曰。我朝家法也。萬壽殿有修繕之役。設次於殿門外。躬董其事。工訖乃還內。陵園行幸。雖歷日勞動。回鑾傍暮。而纔入闕先詣東朝。盖出告反面之意也。乙卯進爵。王喜曰以予孤露。所仰戴者惟268_351a我慈宮。臨是地行是禮。至願粗伸矣。後十年甲子。卽慈殿六旬慈宮七旬。重擧慶禮。此其時也。仍命藏兕觥于華宮。以待景運方回。而仙馭已邈。嗚呼痛矣。其於閟宮。至痛在心。哀慕終天。定祝式程朱折衷之禮也。行誅討春秋微顯之旨也。金縢出而睿孝益彰。槐臺建而睿澤永垂。磬筦尊爵。享祀不忒。日瞻月覲。展省無曠。而卽阼日綸音。卽大義數十中第一義則臣等之所沒世鑽仰者也。及夫天與吉宅。禮成擧緬。撰壙誌以發潛光。煥輴儀以賁終事。隆園號以顯崇報。備象設以尊體制。設行宮於陪268_351b京。以壯拱護之地。妥御眞於齋殿。以替定省之儀。每歲拜園。駐蹕遲遲之臺。瞻望夷猶。不忍旋駕。卽夫子遲遲去父母國之義也。庚申春幸。有御詩曰明發華城回首遠。遲遲臺上又遲遲。嗚呼。詩成而鑾蹕不復臨矣。至若含哀茹痛。無樂爲君。在宥二紀。羣臣不敢陳揚徽之請。堂曰老來。樓曰新豊。聖人微意。非臣等之所忍言。而莫非聖孝之攸推也。傳曰堯舜之道。孝悌而已。王之所以爲孝也。王致廣大而盡精微。極高明而道中庸。道學之正也。建天地而不悖。俟百世而不惑。義理之正也。正心以正朝廷。正朝268_351c廷以正百官。正百官而萬民萬事無不正。治法政謨之正也。精一之傳。祗承于聖祖。燕翼之謨。付畀于聖子。成始成終。王者之大居正也。傳曰大人者。正己而物正。王之所以爲正也。嗚呼。由周公以前。聖人在上。由周公以後。聖人在下。在上則其道行。在下則其學明。此所以堯舜孔朱。所遇則異而其功則一也。王以孔朱之學。任堯舜之道。大啓斯文。以應五百命世之作。而斯民無祿。天嗇其壽。聖聖相傳之統。遂不可復徵。子曰道之不行也。學之不明也。我知之矣。盖亦氣數之使然歟。嗚呼痛矣。臣識不足以測知268_351d聖人。文不足以形容德美。而十年帷幄。偏被恩遇。亦甞廁跡於都兪賡歌之筵。輒敢以一二管蠡之見。欲摹畵天日。百世之下。尙或恕其憯而悲其志云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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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修堂全藁冊十二 東陽申緯漢叟
 紅蠶集四 丙戌正月。至七月。
二月甲戌。車駕詣華城。展謁陵園。病伏私次。恭記長句。用坡公韻。 a_291_273a


291_273b屯騎扈從從。伏枕思悄悄。天回行殿作上都。想見華城盛熱閙。人歡二月花柳姸。令嚴五更河宿皎。是日微雨夜晴。 往事微茫了在心。一一解脫重縈繞。岡陵尙遺不匱思。草樹忽寄無邊孝。當年珥筆碧衣郞。老作跛人廢慶弔。縻虗縱畏瘝曠譏。聖恩曲遂優閒飽。虗縻摠管銜。恰閱三朔。每遇動駕日。寶釰守宮。諸單入之。曲賜殊恩饒兔。 初時偃息世頗疑。久後人情恕稍稍。新豊樓八達門。291_273c跂予望之懷渺渺。藥氣曖燈光。轉輾東窗曉。


 梧墅集冊三
 華祝錄○詩
晴沼。用褧堂前韻。追贐二詩。更步以寄。仍要轉示褧堂,蕉下。 a_302_270a


雪泥鴻爪幾時留。從古人生剩此愁。來去無端休繾綣。閑忙隨分豈營求。新豊樓閣如家室。北固烟花所302_270b釣遊。北屯池塘花柳。爲華城第一勝槩。少時行過。輒留連賞玩。故云。 賴有洛南同社友。好音懷我寄書郵。
畫戟門深玉節留。華城春色解人愁。成㙜草木遺韶在。闕里笙簧古典求。府境。有闕里祠。 三月鳴琹慚治化。客冬南至前二日上官。今計爲三個朔。故云。 二松哦句足遨遊。空堂飮客皆醇酒。未必平原貶督郵。晴沼詩。有麯蘖鬲縣之喩。故云。

雲養集卷之六 淸風金允植洵卿著
 詩○還朝後詩稿
與兪榘堂 吉濬 張癡菴 錫周。同車往觀水原農林塲。共宿府中。會知州徐 丙肅 于車氏家作。十月 a_328_319a


紅葉蕭蕭古郭隅。故人留客費官廚。新豐樓閣百年跡。豳野風光七月圖。秉燭今宵如夢寐。買舟何日泛江湖。昇平事業明農在。不必悲歌謾擊壺。


홍재전서 제177권
 일득록(日得錄) 17
훈어(訓語) 4


봄에 황단(皇壇)에서 친히 강신제를 지내려고 할 때, 악실(幄室)에 앉아 치재(致齋)를 하고 있었는데, 이날은 날씨가 쌀쌀하고 바람이 매서웠다. 근심스럽게 근신에게 이르기를, “귀신의 이치는 심원하고 미묘하나 정성이 감응하는 자취는 징험할 수가 있을 것이다. 지금 천하는 모두 좌임(左衽)을 하고 있으나, 우리 동방만은 중화(中華)의 의장(儀章)을 가지고 있다. 아, 세 분 황제께서 오르내리는 신령함이 있으시니, 어찌 이 단의 봄 제사에 오셔서 흠향하지 않으시겠는가. 우리 성조(聖祖)께서 대를 이어 은덕을 갚으신 뜻은 천하만대에 말이 있을 것이나, 근래에는 《춘추(春秋)》의 큰 뜻이 희미해지고 드러나지 아니하여, 영릉(寧陵)께서 내정을 닦고 외적을 물리친 큰 뜻과 선정(先正)이 성군(聖君)을 만난 성대한 일을 사람들이 거의 알지 못하고 있으니, 이는 매우 개탄스러운 일이다. 지금 내가 친히 제사를 지내는 것도 퇴락한 풍속을 경계하여 일으키는 방도가 될 만할 것이다.” 하였다.

근신이 입시(入侍)하였을 때, 일찍이 하교하기를, “내가 즉위한 이후로 큰 의리가 존재하고 있는 것은 은미하거나 드러나거나 간에 모두 천명(闡明)하였으니, 백대에 성인을 기다리더라도 아마 의혹이 없을 것이다. 그런데도 오히려 여러 신하들이 의리가 모두 천명되지 않았음을 말하는 것은 또한 경계하는 뜻이 있기도 하나, 대개 의리가 밝혀지느냐 어두워지느냐는 여러 신하들이 정밀하게 가리고 굳게 지키기를 어떻게 하느냐에 달려 있으니, 위에서 어찌 세미한 일을 드러내고 그윽한 이치를 밝히는 사이에 다하지 않음이 있겠는가.” 하였다.

이월 초하룻날에 중화척(中和尺)을 공경(公卿)과 근신들에게 나누어 주고 시를 지어서 은총을 베풀었다. 천신(賤臣)이 입시함을 인하여 하교하기를, “근래에 정신(廷臣)들이 충역(忠逆)과 시비(是非)와 언의(言議)와 출처(出處)의 사이에 대부분 의리로써 재정(裁定)을 하지 않고 있다. 그러므로 자를 주는 것은 은미한 뜻이 있으니, 아마 이를 알 것이다.” 하였다.

봄에 고사(故事)를 따라 근신들에게 생강 종자를 나누어 주면서 하교하기를, “강(薑)은 굳세다는 뜻이다. 굳세게 막아 내는 힘이 있어서 더러운 것을 제거하고 신명(神明)을 통하게 하므로, 사람들에게 오래 복용하도록 하면 물들어 있던 구악(舊惡)을 제거하고 순수한 지역에 오르게 하니, 내가 오직 이것을 애호(愛好)한다.” 하였다. 또 하교하기를, “내가 일찍이 근신들에게 요구했던 것은 강하게 사특한 기운을 막아서 그 성품이 늙을수록 더욱 매서워지는 것이었다. 그러나 내가 가만히 뜻과 기운이 귀신처럼 청명(淸明)해지기를 바라는 마음도 있다.” 하였다.

한가로이 쉬고 계시는 상을 모시고 있었는데 하교하기를, “나는 태양증(太陽證)이 있어서 부딪치는 곳마다 드러난다. 교묘하게 아첨하고 비위 맞추는 사람을 보기라도 하면 그를 매우 혐오하여 차마 똑바로 쳐다보지를 못한다. 참으로 정직하고 성실하며 용감하게 간언하는 선비가 있다면, 어찌 그 사람을 아름답게 여기지 않으며 그 말을 기쁘게 받아들이지 않겠는가.” 하였다. 또 하교하기를, “《명의록(明義錄)》이라는 한 권의 책은 모년의 의리를 천명한 것이다. 가만히 《춘추(春秋)》의 환하면서도 어둡고 은미하면서도 드러나는 뜻을 취하였으니, 한 글귀 한 글자가 금과 옥으로 만든 저울과 자처럼 법도가 엄정(嚴正)하여, 실추되려는 왕의 강기(綱紀)를 진작시켰고 쓰러져 버린 사람의 기율(紀律)을 바로잡아 주었다. 아마도 천하의 큰 제방(堤防)이 이로 말미암아 무너지지 않을 것이다. 지금 나에게 북면(北面)하고 있는 정신(廷臣)들이 이 책의 의리를 알지 못한다면, 무엇으로 나를 섬길 것인가. 뒤에 진출한 나이 젊은 신하들은 더욱 마땅히 이 책의 명분과 의리를 속히 구하고 책 속의 은미한 말과 큰 뜻을 깊이 강구하여 조정에 서서 임금을 섬기는 근본을 삼고 삼가 지켜서 잃지 말도록 하여야 한다. 이로써 서로 전하게 되면 백대의 뒤에서 백대를 차등해 보더라도 의리가 세상에서 없어지지 않음을 보게 될 것이다.” 하였다. 또 하교하기를, “내가 정신(廷臣) 중에 의리를 알고 굳게 지켜서 굽히지 않을 수 있는 사람을 보지 못하였다. 지키는 것이 만약 의리라면 작록(爵祿)으로도 빼앗을 수가 없으며 형벌로도 꺾을 수가 없다. 임금도 마땅히 그 뜻을 따라 성취시켜 주어야 할 것이니, 어찌 상의 명령에 굴복하여 따르려고 하겠는가. 아, 요즈음 세상에서는 내가 아직 강한 사람을 보지 못하였다.” 하였다.

제학 신 심환지(沈煥之)가 병진년(1796, 정조20)에 기록한 것이다.

각신(閣臣)이 규장각에서 일직을 하고 있을 때, 낮 시간은 한창 길고 각 안의 일은 적어 누각 위에서 고서(古書)를 보다가 책을 베고 잠깐 잠이 들었는데 각의 아전이 소리쳐 말하기를, “중사(中使)가 오고 있습니다.” 하였다. 각신이 놀라 일어나 나가서 맞이하자, 중사가 작은 소반 하나를 받들어 전해 주었는데 소반 안에는 원(園)의 복숭아 수십 개가 담겨 있고 위는 붉은 보자기로 덮여 있었다. 이어서 상의 하교를 전하기를, “원 안의 작은 복숭아가 마침 익었다기에 각신들이 긴 날에 무료할 것을 생각하여 특별히 주어 게으름을 경계하는 자료로 삼도록 한다. 또한 선도(仙桃)는 사람을 장수할 수 있도록 한다고 들었다. 지금 여기 하사하는 복숭아는 특별히 각신들에게 기대하는 뜻이 있는 것이니, 소반은 남겨 두어 각 안의 고기(古器)로 삼도록 하라.” 하였다. 각신이 절을 하고 맛을 보았는데, 심지어 감격하여 눈물을 떨어뜨리기까지 하였다.

승지(承旨)가 승정원에서 숙직할 때에 밤이 3경(更) 사점(四點)에 이르렀다. 공무(公務)도 끝났고 야경도 깊어서 비로소 각자 촛불을 끄고 잠자리에 들었다. 다음 날 경연에 올랐을 때 하교하기를, “승정원에 비록 일이 적더라도 가을밤은 매우 길고, 밤 시간은 아직 깊어지지 않았으니, 나이 젊은 승선(承宣)이 한 원(院)에서 대직(對直)하고, 경전(經傳)과 사서(史書)를 담론하는 것도 좋고, 운을 짚어 시를 엮는 것도 좋을 것이다. 아니면 원 안의 고사를 검열하는 것도 자연히 직분에 맞는 일이 될 것이다. 그런데 밤에 마침 사람을 시켜 살펴보게 하였는데, 밤이 아직 깊지 않은데도 각자 원을 닫고 깊이 잠이 들었으니, 뜻과 기운이 이와 같아서야 무슨 일을 할 수 있겠는가. 고인들은 은대(銀臺)에서 주도(做度)할 때에 경서 한 질을 송독(誦讀)하였다고 하니, 만약 고인들이 그대들을 본다면 무어라 하겠는가.” 하였다.

근시(近侍)를 보내어 청주(淸州)에 있는 충간공(忠簡公) 김정(金淨)의 사당에 치제(致祭)하였는데, 근시가 복명(復命)하자 하교하기를, “제사 지내는 날에 이웃 고을에서 다 모이고 참관한 유생이 몇백 명이 되었다고 들었다. 호서(湖西) 선비들의 기풍이 그래도 옛날 유운(遺韻)이 남아 있어 풍교(風敎)를 숭상하고 명의(名義)를 존중하여 매우 볼만한 것이 있으니, 내가 듣고 이를 매우 기뻐하였다.” 하고, 마침내 윤음(綸音)을 내려 속히 권장하도록 하였다.

《국조보감(國朝寶鑑)》이 완성되자 태묘(太廟)에 이르러 각실에 봉안하였다. 의식을 마치고 물러나 재전(齋殿)에 나아가 여러 신하들에게 차등을 두어 상을 하사하고, 하교하기를, “우리 역대 선조의 성대하신 덕과 사업을 만분의 일이라도 그려냈다고 감히 말할 수는 없으나 이제 이 책의 완성에 힘입어 선대의 공렬을 받들어 선양할 수 있고 후손에게 밝게 남겨 줄 수 있게 되어, 선대왕(先大王)께서 마치지 못한 뜻을 능히 추술하였으니, 어찌 나 한 사람만의 다행이겠는가. 국가의 끝없는 아름다움이 실로 이 책에서 기초할 것이니, 오늘은 임금과 신하가 서로 경하하고 서로 권면하는 것이 마땅하다.” 하니, 여러 신하들이 일어나 절을 하고 명을 받았다.

어수당(魚水堂)의 앞에 이르러 하교하기를, “이 당은 곧 효종(孝宗)께서 선정(先正)을 접견했던 곳이다. 효종께 선정이 있었던 것은 촉한(蜀漢)의 소열제(昭烈帝)에게 제갈공명(諸葛孔明)이 있었던 것과 같다. 어수(魚水) 두 글자로써 이름을 따라 의미를 부여하고 이를 드시는 방에 편액(扁額)하신 것에 이르러서는, 의기투합함이 밝게 드러나고 도모한 일이 긴밀하여, 10년간 와신상담(臥薪嘗膽)한 뜻이 거의 머지않아 펴질 수 있으리라 기대했음을 상상해 볼 수가 있다. 지금 여기에 당 하나가 우뚝 남아 있고, 당시에 사용하셨던 쇠 칼과 쇠 지팡이가 아직도 당 안에 모셔져 있어, 내가 매번 당에 오를 때마다 초연(愀然)히 다시 뵙는 듯하니, 여러 신하들도 당 이름이 유래한 바가 있음을 알아야 할 것이다.” 하였다.

원임 직제학 신 김재찬(金載瓚)이 병진년에 기록한 것이다.

태학(太學)은 교화를 시작하는 곳이며 언론이 나오는 곳인데, 지금의 태학은 옛날의 태학과는 달라져서 언론과 시비를 조정의 뜻만 살피고 있으니, 교화를 시작한다는 의미가 어디에 있단 말인가.

사풍(士風)의 구차함이 근래와 같은 적이 없어서, 비록 움직이고 걷는 사이에서라도 법도를 유지하는 자는 거의 드무니, 한 달 전에 절제(節製)를 파장한 것은 부끄러움을 알고 새로움을 도모하도록 하고 싶어서였다.

천문(天文), 지리(地理), 의약(醫藥), 공기(工技)는 그 일은 비록 다르지만 그 이치는 하나이니, 만약 하나를 안다면 나머지는 모를 것이 없다.

수레 끌채가 비록 크지만 땅과 닿는 곳은 티끌 하나에 불과하고, 저울추가 비록 무거우나 물건을 당기는 것은 실 한 오라기에 불과하다.

연신(筵臣)이 인중기(引重機)와 치원거(致遠車)를 그림으로 그리고 설명을 붙여서 임금의 문집에 싣기를 청하였는데, 하교하기를, “마침 들으니, 화성(華城)의 축성 공사에 돌과 흙을 채취하고 운반하느라 사람의 공력을 많이 소비한다기에, 아쉬운 대로 힘을 덜기 위한 자료로 편리하게 사용하는 도구를 우연히 만들기는 하였으나, 이는 공예(工藝)의 말단에 불과하니, 어찌 후세에 남겨 줄 만한 것이겠는가.” 하였다. 연신(筵臣)이 말하기를, “이용을 편리하게 하고 생활을 풍요롭게 하는 것은 구공(九功)의 능사(能事)로 성인께서도 소홀히 하지 못한 일입니다.” 하니 하교하기를, “선기옥형(璇璣玉衡)과 뇌사(耒耜)가 《시경(詩經)》과 《서경(書經)》에 실려 있는 것은 그것이 일상의 쓰임에 절실하기 때문이다. 그러나 급선무가 아닌 것은 성인께서 취하지 않으셨으니 그대로 두도록 하라.” 하였다.

화성(華城)은 작년 온천 행행(行幸) 때에 지나갔던 길이다. 어진각(御眞閣)에 소장하고 있는 어진(御眞)을 군복(軍服)으로 하도록 명한 것은 온천 행행 때 어가(御駕)를 따르는 의식을 이용한 것이다.

부인이 묘소에 오르는 것은 비록 예경(禮經)에 실려 있지는 않으나, 지금 내가 자궁을 모시고 선친의 원침(園寢)에 배알하는 것은 국조(國朝)의 전례를 원용한 것일 뿐만이 아니라, 인정을 참작하고 예를 헤아림에 있어서 실로 그렇게 할 수밖에 없는 점이 있어서이다. 후세에 지금의 이 일을 추론하는 선비가 예로써 인정을 폐기하지 않는다면 거의 내 마음을 안 것이리라.

정리소 당상(整理所堂上)에게 하교하기를, “자궁께서 기필코 원침에 배알하기를 원하여 평소에 마음을 다해 바라셨으나, 백성과 나라에 폐 끼칠 것을 늘 걱정하셨다. 내가 이러한 자궁의 마음을 위하여 십만 냥의 돈을 마련하여 행행에 필요한 비용을 준비하였으니, 경들은 모름지기 이 뜻을 다하여 위로는 수레와 복식(服飾)으로부터 연로에서 이바지할 것, 군량(軍糧)과 마초(馬草), 수행하는 관원의 여비에 이르기까지 일체 드는 비용을 모두 이에 따라 마련하고, 조금이라도 백성과 고을에 폐를 끼치지 않도록 하는 것이 좋겠다.” 하였다.

정리소 당상에게 하교하기를, “지금 자궁께서 행행하시는 것은 전례가 없는 거둥이니, 서울과 시골의 유사(有司)들이 봉행에 어두운 것은 당연하다. 정리소(整理所)를 설치한 것은 단지 경비를 관장하기 위해서만은 아니니, 의조(儀曹)의 절목, 거둥 행렬의 위의, 관사와 도로의 수리 정비, 모든 관원과 병사들의 통제로부터 음식과 기물 등 일체의 사무에 이르기까지 모두 본소(本所)에서 주관하여, 안으로는 모든 관원과 밖으로는 여러 고을로 하여금 서로 어긋나는 걱정이 조금도 없도록 하는 것이 좋겠다.” 하였다.

정리소 당상에게 하교하기를, “금년은 자궁의 회갑이 든 해이다. 장수를 봉축하고 기쁨을 표현하는 거사에 대하여, 대신들의 빈계(賓啓)도 여러 차례 있었고, 내가 우러러 청한 것도 간절하였으나, 자궁의 마음이 겸손하시어 끝내 힘써 돌이킬 수가 없었으니, 여러 사람들의 억눌린 정을 이루 다할 수가 있겠는가. 이제 행행하시는 때를 만나 악무(樂舞)와 음식은 진풍정(進豐呈)의 의식을 대략 본떴으나, 잔을 올리는 이름은 없고 잔을 올리는 의미만을 부여하였으니, 아마도 위로는 겸손하신 자궁의 마음을 받들고 아래로는 경축하는 여러 사람들의 정을 펼 수 있을 것이다. 이미 화성(華城)에 명하여 악무(樂舞)를 익혀 두도록 하였으니, 경들도 이 뜻을 다하여 모든 의식과 절차를 널리 고찰하고 충분히 강구하여서 내용과 형식이 둘 다 알맞고 실질과 문채가 모두 갖추어지도록 힘쓰는 것이 좋겠다.” 하였다.

정리소 당상에게 하교하기를, “《오례의(五禮儀)》 내전 진하의(內殿進賀儀)에는 천세(千歲)를 부르는 절차가 본래 없으니, 이는 아마도 처음 편찬할 때에 《대명집례(大明集禮)》의 황태자빈이 하례를 받는 의식을 답습해서 사용하였기 때문에 지금까지 그 대목이 빠지게 된 것이다. 어찌 천승(千乘)의 지위로 부모를 봉양하면서 천세를 부르는 거행이 없을 수가 있겠는가. 금번 의주(儀註)에는 첨가하여 기입하는 것이 좋겠다.” 하였다.

매번 원행(園行) 때가 되어 길일을 택하여 하룻밤 재계한 뒤에는 마음이 급해져서 이날이 더디 오는 것을 염려하고, 의식을 갖추어 궁궐을 나와 산천이 시야에 들어오게 되어서는 그래도 길이 먼 것을 한탄하고, 원침에 배알하는 예를 마치고 수레를 돌릴 때에 이르서는 걸음마다 돌아보며, 갈림길을 만나면 멈추고 고개를 만나면 머물러서, 해가 기울고 걸음이 더딘 줄을 깨닫지 못하였다. 이것이 지지대(遲遲臺)가 지어지게 된 연유이니, 뒷날 이곳을 지나가는 사람은 그래도 아마 내 마음을 알 것이다.

정리소 당상에게 하교하기를, “금년은 자궁 회갑의 익년(翌年)이다. 돌아보건대, 나의 경축하는 마음은 어찌 다함이 있겠는가마는 자궁의 겸손하신 덕을 깨달아 궁내에 작은 연회만을 간략하게 베풀었으나, 표리(表裏)를 친히 올리는 의식 절차 및 내외의 손님과 잔치에 참석하는 2품 이상, 유생(儒生), 군교(軍校), 아전에게 음식을 하사하는 등의 일을 주관하는 사람이 없어서는 안 된다. 경들은 작년에 정리소의 일을 주관했으니, 지금 이후로 매년 이날에는 경들이 반드시 모두 담당하여 오래도록 함께 경하하는 자리가 되게 하라.” 하니, 여러 신하들이 모두 일어나 절을 하고 아뢰기를, “아, 훌륭합니다.” 하였다.

거처하는 영춘헌(迎春軒)이 낮고 좁아서 매년 여름철이 되면 더위를 받는 것이 곱절이나 심하고, 또 그 들보와 서까래가 낮아서 장맛비를 한번 치르게 되면 방구석 사방이 새니, 기와 동이와 구리 주전자를 좌우로 늘어놓고 빗물을 받았다. 연신(筵臣) 중에 빨리 수리하는 것이 마땅하다고 말하는 이가 있었는데, 하교하기를, “한번 새롭게 수리하려고 하면 공사가 매우 커지니, 새는 곳을 따라 보완하는 것이 좋겠다.” 하였다.

사월 초파일에 등을 다는 법은 어느 때부터 시작되었는지 모르겠다마는 중국 사람들은 반드시 정월 대보름에 하고 우리나라는 반드시 초파일에 한다. 신라와 고려 이래로 불교를 숭상하던 나머지의 풍속인 것 같은데, 민간에서는 절제 없이 사치를 하고 궁중에서는 더욱 심하여 국조(國朝)의 고사에 조등도감(造燈都監)을 두기까지 하였다. 지금은 비록 이를 폐지한 지가 오래되었으나 호사를 부리는 귀척(貴戚)의 집에서는 기이하고 교묘함을 서로 숭상하여 등 하나의 값이 천 금을 넘기도 하니, 그 사치하여 낭비하는 것이 조등도감에 비하면 도리어 여러 갑절이 되었다. 근년 이래로는 위에서 금지했을 뿐만이 아니라 척리(戚里)의 집안도 모두 청렴하고 가난하여 다시는 옛날과 같은 호사가 없으니, 이와 같은 놀잇감에 불과한 기구는 몇 층이 떨어졌는지 모르겠다.

궁중에 흘러 들어온 잡희(雜戲)는 그 이름이 매우 많은데, 매번 좋은 절기나 아름다운 때를 만나면 궁인들은 요란하게 치장을 하고 진기한 음식을 장만하며 악기를 연주하고 재주를 뽐내니, 하루의 비용이 걸핏하면 천만이 되고는 하였다. 근년 이래로는 이것도 폐지하고 행하지 않으니, 뒤에 태어난 소년으로 궁중에 출입하게 되는 자는 옛날에 이러한 일이 있었던 줄을 다시는 알지 못할 것이다.

원임 직제학 신 서용보(徐龍輔)가 병진년에 기록한 것이다.

봄에 원침에 전배(展拜)할 때 마침 탄신을 맞이하였는데, 신위에 이르자마자 구슬 같은 눈물을 줄줄 흘렸고, 향안(香案) 앞에 이르러서는 반호(攀號)하며 애통해하니 뭇 신하들이 감히 바라볼 수가 없었다. 두어 시각이 지나 행궁(行宮)으로 돌아가실 것을 힘써 청하였더니, 하교하시기를, “매년 전배는 반드시 초봄에 하되 일자는 탄신일과 겹치지 않게 하라. 이날의 정사(情事)는 실로 스스로 억누르기가 어려우니, 자궁께 염려를 끼칠까 두렵다.” 하였다. 이튿날 비가 내렸는데, 수행하는 관원과 군사들의 옷이 젖는 것으로 인하여 하루 동안 어가를 머무르도록 명하고 하교하기를, “이날 돌아가는 행차는 나의 생각에 느릿느릿함을 더욱 깨달았는데 반가운 비가 사람을 머무르게 하니, 어찌 오르내리시는 신령께서 살피어 임하신 것이 아니겠는가.” 하였다.

각신(閣臣)은 내가 아침저녁으로 좌우에서 도움을 받는 사람이니, 인선이 엄하였기에 총애함이 각별하였고, 임명이 오래되었기에 맡기는 일이 막중하였다. 그런데 간혹 남에게 지목을 받음으로써 말썽이 되기도 하니, 이는 각신들이 스스로 반성하여야 할 것이다. 옛날에는 우신(友臣)이니 내상(內相)이니 하는 호칭이 있었거니와 비록 국조(國朝)로 말을 하더라도 집현전(集賢殿)의 학사와 어수당(魚水堂)에서 선정(先正)을 접견한 일은 지금까지 전송(傳誦)이 되고 부러움을 사고 있다. 만약 지금의 각신들이 고인(古人)에게 부끄럽지 않다면, 그 총애받고 위임받은 것이 더욱더 영광스러울 것이니, 남의 말이 무슨 문제가 되겠는가.

봄에 황단에 제사가 있어 열천문(冽泉門) 밖에서 재계하고 머무를 때 종일토록 크게 바람이 불었는데 하교하기를, “말이 견강부회한 것 같지만, 선조(先朝) 때 구름의 변이(變異)가 《보감(寶鑑)》에 실려 있는데, 세 분 황제의 기일과 황단에 제사하는 날에는 매번 비바람이 부는 때가 많았다. 오늘의 바람 소리도 우연이 아닌 것 같다.” 하였다. 새벽이 되어 친히 강신제를 지내 의식을 마치자 하교하기를, “우리 동방이 우리 동방일 수 있는 것은 두어 자의 제단이 있기 때문이다. 아마 천하만대에 길이 할 말이 있을 것이거니와, 구주(九州)가 어두워져 사해에 오랑캐의 냄새가 가득하니, 양양(洋洋)하신 황제의 혼령이 우리 동방에 오지 않으면 어디로 가시겠는가. 제물을 올리고 강신제를 지내며 일어나고 구부리는 사이에 눈물이 옷깃을 적시는 줄을 스스로 깨닫지 못하였다.” 하였다.

평상시 입는 의복은 무명과 모시를 쓰고 여러 번 빨아서 입었으며, 수라상의 음식은 네댓 그릇에 불과하였다. 연신(筵臣) 중에 너무 검약하여 옥체를 손상할 수 있다고 말을 하는 이가 있었는데, 하교하기를, “국조(國朝)의 고사에 임금의 옷은 비단이 아니면 쓸 수가 없고, 임금의 음식은 반드시 높고 성대하게 늘어놓아야 한다고 하였으니, 천승(千乘)의 존귀함으로 무슨 사치스러울 것이 있겠는가마는, 나는 곤포(袞袍) 이외에는 비단 따위를 가까이해 본 적이 없고 주원(廚院)에서 날마다 공급하는 쌀 이외에는 한 번도 먹어 보지를 않았으니, 절약하고 검소하기 위해서가 아니라 나의 정사(情事)가 스스로 다르기 때문이다. 뒷날의 군자들은 아마 내 마음을 이해할 것이다.” 하였다.

중화절(中和節)에 한가로이 앉아 우연히, 당(唐) 나라 조정에서 근신들에게 자를 나누어 준 일이 서적에 실려 있는데 고인들이 절물(節物)을 이처럼 귀하게 여겼음을 생각하고, 마침내 내부(內府)에 명하여 구리와 대나무로 약간의 자를 새로 만들도록 하여 이를 여러 신하들에게 나누어 주며, 오언 율시를 지어 각자 화답하는 시를 지어 올리도록 하였으니, 이 또한 인일(人日)에 인승(人勝)을 나누어 주고, 해일(亥日)에 주머니를 하사한 것과 같은 뜻이다.

화성(火星)이 밝고 곁에 두 개의 작은 별이 있으면서 동쪽 가까이에 나타나면 농사가 반드시 풍년이 들었다. 여러 번 볼 때마다 징험(徵驗)이 되었다.

하루는 편전(便殿)에 있을 때 원자(元子)가 모시고 앉아 있었는데 연신에게 하교하기를, “원자가 일찍이 배우고 익힌 적은 없으나 날마다 놀이를 하는 것이 단지 서책에 있어서 《소학(小學)》은 이미 모두 읽었고, 《시전(詩傳)》과 《대학(大學)》도 암송하는 것이 많으며, 제왕(帝王)의 통기(統紀)와 고인(古人)의 성명을 한 번 들으면 기억을 하니, 천부적으로 그러한 것이지 꼭 배워서 할 수 있는 것은 아님을 알겠다.” 하였다. 이어서 원자를 돌아보고 물어보았는데, 원자가 낱낱이 대답하여 삼황(三皇)으로부터 명(明) 나라 제왕(帝王)에 이르기까지 전승된 차례와 역대의 명신, 도학(道學)의 연원, 문장(文章)의 제가(諸家)와 심지어 우리 조정의 선현(先賢), 석보(碩輔), 여러 각신, 현조(顯祖)의 성명, 작위, 시호, 사호(私號)를 하나하나 꿰뚫고 있어 마치 장고(掌故)를 살피듯 하였으므로 연신이 목을 늘이고 공경하며 우러르지 않는 이가 없었다.

나는 비록 한겨울에도 두터운 솜옷이나 무거운 갖옷을 입은 적이 없으며, 올해도 추위가 매서우나 지금의 의복은 늦가을에 입던 것에 불과하다. 근래 여러 신하들이 몸을 보호하는 것이 너무 지나쳐서, 나이가 노쇠하지도 않은 사람이 털옷이나 가죽 옷이 아니면 추위를 견디지 못하고, 심지어는 따뜻한 모자 아래에 또 호령(護領)을 쓰기까지 하니, 이는 아마도 양기(陽氣)의 분수(分數)가 점점 고인(古人)에 미치지 못하게 되어 그러한 듯하다.

정리소(整理所)는 을묘년(1795, 정조19)에 자궁을 모시고 행차하기 위하여 설치한 것으로, 그 뒤 탄신일에 술잔을 올릴 때와 매년 원행(園行)을 할 때면 정리소 당상과 원역(員役)들에게 명하여 거행하도록 하였다. 그리고 의궤(儀軌)와 정례(定例)를 아직 정리하지 못했기 때문에 정리소의 이름을 아직도 남겨 두어 없애지 않았다. 내 마음은 을묘년의 경사를 연년세세(年年歲歲) 그와 같이 하여 영원히 오래도록 끝이 없기를 항상 원한다.

이해 여름에는 큰 더위가 쇠를 녹일 만하였고 겨울에는 혹독한 추위가 아교를 부러뜨릴 정도였는데, 하교하기를, “천도(天道)에 육기(六氣)가 있는 것은 왕에게 여러 정사가 있는 것과 같아서, 편안하고 참혹하며 모이고 펴짐이 각각 그 시기에 알맞다. 주(周) 나라 말엽에 추운 해가 없었고, 진(秦) 나라 시대에 따뜻한 해가 없었던 것은, 정치가 그 평정을 잃어버려 기운을 어그러지게 하고 이변을 불렀던 것이다. 금년의 추위와 더위가 마땅함을 얻었으니, 내가 기쁘게 생각한다.” 하였다.

연신(筵臣) 중에 언론을 어그러지고 격렬하게 해서는 안 된다고 말하는 이가 있었는데, 하교하기를, “이게 무슨 말인가. 어그러지고 격렬함이 참으로 중용(中庸)을 행하는 도는 아니지만, 요즘 세상에 사대부의 습속과 기풍이 날로 쇠퇴하여 엿보는 것을 능사로 여기며, 이익에는 달려가고 손해는 피하는 것을 묘한 계책으로 여기어 온 세상이 도도(滔滔)하니 과연 어떠한 모양이 되겠는가. 어떤 사람이 이해(利害)와 화복(禍福)을 돌아보지 않고, 차라리 격렬할지언정 구차하지 않을 수 있는 자가 있다면, 내가 쉬지 않고 그를 권장해 줄 터인데, 그런 사람을 아직 보지 못했을 뿐이다.” 하였다.

원임 직제학 신 이만수(李晩秀)가 병진년에 기록한 것이다.

삼월 병진일에 황단(皇壇)에서 친히 제사를 드릴 때 연신(筵臣)에게 하교하기를, “황단에 배향하는 것은 지극한 의리가 있고 사체가 중대하니, 감히 가벼이 의논할 수 없다.” 하였다. 대개 선정신(先正臣) 송시열(宋時烈)이 일찍이 삼학사전(三學士傳)을 지었는데, 편 끝에 명 나라 신종황제(神宗皇帝)의 사당을 세우는 의논이 있고, 또 말하기를, “이 의논이 조만간 이루어지면 효종 임금은 마땅히 배향(配享)을 하고 세 신하는 묘정(廟廷)에 종향(從享)하여야 한다.” 하였으니, 이날의 하교는 곧 이 논의를 가리킨 것이다.

선조(先朝) 기사년(1749, 영조25)에 명 나라 태조(太祖)와 의종(毅宗)을 대보단(大報壇)에 나란히 배향하고 친히 제사를 지내며 술을 권하였다. 바야흐로 울창주를 붓고 제사를 시작할 때, 흰 구름 한 가닥이 단 위에 구불구불 서리고 바람이 불며 단비가 내렸는데, 첫 번째 신위(神位)에 헌작(獻爵)을 마친 때에 이르러서는 바람이 고요하고 구름도 걷혔으니, 《보감(寶鑑)》에 이 일을 특별히 써 놓았다. 금년 3월에 상이 황단(皇壇)에 제사가 있어 이미 희생과 기물을 살펴보았는데, 큰바람이 세차게 불고 가는 싸라기눈이 내렸으나, 상이 승선(承宣)과 태상시 제조(太常寺提調)에게 누차 명하여 단악(壇幄)을 떠나지 말고 봉심(奉審)하도록 하였다. 강신제를 지내고 제사를 시작할 때에 이르자, 나무 끝이 움직이지 않고 별과 달이 밝아졌는데, 반열(班列)에 있는 사람들이 서로 돌아보고 가만히 탄식하며 하늘을 감동시킨 공이 선조(先朝)의 기사년과 똑같다고 생각하지 않는 사람이 없었다.

약원(藥院)에서 입시(入侍)할 때에 제조(提調) 심이지(沈頤之)가 문안하니, 상이 이르기를, “격기(膈氣)가 성하면 입이 심하게 마르고 거처가 조금 따뜻하면 또한 잠을 잃어버린다.” 하였다. 또 하교하기를, “내가 어릴 때부터 매일 저녁 내내 꿇어앉아 있어서, 버선 끝과 바지의 무릎 닿는 곳이 모두 닳아 구멍이 났고, 밤이 되어 잠자리에 들기 전에는 또한 두건을 벗어 본 적이 없었다. 왕가의 법도가 꼭 이와 같이 너무 구속할 것까지는 없기 때문에, 근래에는 조금 편리하게 하려고 하지만, 습성을 갑자기 고치기가 어렵다.” 하였다.

상이 편전에 들자 여러 승지들이 공무(公務)를 가지고 입시하였는데, 이때에 상이 정고(呈告)한 예조 당상관을 잡아다 처벌할 것을 명하였다. 이어서 하교하기를, “청현직(淸顯職)에 있는 사람들은 으레 모두 정고하는 것인가. 이것은 바로 병신년(1776, 영조52) 이전에 한 무리들의 옛 버릇으로, 내가 많이 보았으나 밝히어 말하고 싶지 않다. 내가 의리상에 있어서는 비록 눈 깜짝하고 다급한 짧은 시간일망정, 어찌 하루라도 잊어버리고 놓아 버린 적이 있었는가. 대저 의리의 관건(關鍵)은 입각(立脚)이 견고하여 죽음을 두려워하지 않고 삶을 아끼지 않은 뒤에야 바야흐로 사대부라고 이를 수 있는 것이다. 그리고 마음에 맹세를 하고 앞을 향하며 돌아보지 않고 용감하게 전진한다면, 죽음을 당할지라도 반드시 죽으라는 이치는 없다. 전후의 도도(滔滔)한 것들은 모두 절조(節操)가 견고하지 못한 소치이다.” 하였다. 천신(賤臣)을 돌아보고 이르기를, “저 각신들도 이러한 걱정을 면하지 못하였으니, 남에게 모욕을 받는 것은 그 스스로가 취한 것이다.” 하였다.

9월에 공주가 마마를 앓기 시작하자, 상이 원자를 거느리고 이문원(摛文院)으로 옮겼다. 여러 신하들이 날마다 문안하니, 상이 이르기를, “마마 증세가 지극히 순탄하여 다행스럽기는 하나, 자궁께서 친히 간호를 맡아 밤낮으로 염려를 하시어, 거의 침식을 제대로 하지 못하시기에 이르렀다. 내가 자식의 우환으로 도리어 염려를 끼치기를 이 지경에 이르게 하였으니, 이 때문에 초조해하고 번민하여 마마를 순탄히 치르는 것이 기쁨이 되는 줄을 모르겠다.” 하였다.

상이 전(殿)에 임하여 시사(試士)할 때에 고관(考官) 이하가 뜰에 들어와 예를 행하였다. 상이 이르기를, “절과 읍은 일상적으로 쓰고 행하는 예인데, 근래에 잘못 습관이 들어 절과 읍을 서로 섞어 쓰고 있으니, 이것도 바로잡아야 할 한 가지로, 매번 하교하고 싶었으나 실행하지를 못하였다. 절과 읍은 절차와 형식이 각각 달라 몸을 굽혀서 절을 하고 손을 들어서 읍을 하는 것인데, 지금은 그렇지가 않아서 절을 하고 꿇어앉아 손을 드니, 경솔함이 심하다. 이제부터는 관원과 유생을 막론하고 절을 할 때에는 읍을 겸하지 않도록 하는 것이 좋겠다.” 하였다.

원임 직각 신 김면주(金勉柱)가 병진년에 기록한 것이다.

자궁의 수레를 모시고 화성(華城) 역참(驛站)에 이르러 막차(幕次)를 설치하고 미음을 올릴 때면, 미리 말에서 내려 가마의 발을 손수 들어 올려 안부를 묻고 다음으로 미음의 따뜻한 정도와 양을 살펴서 올렸는데, 매번 역참마다 항상 그렇게 하였다. 때마침 비가 내리자 정리소 당상과 여러 근신들이 혹시 옷을 적시며 걸음을 걷는 수고를 가지고 말을 하니, 하교하기를, “이처럼 천 년에 한 번 있을 정도의 경사를 맞이하여, 마음이 즐거우니 몸은 피곤한 줄을 모르겠다.” 하였다.

정동준(鄭東浚)이 제멋대로 임금의 말을 속여서 현혹(眩惑)된 사람들이 많았다. 하루는 근신이 청하기를, “예로부터 요역(妖逆)은 뜻을 잃고 원망함으로 인하여 무고(誣告)가 임금에게까지 미치는 경우가 많았으니, 혹 상께서 대우하신 것이 그의 바람에 부응하지 못한 점이 있는지요?” 하니, 상이 곰곰이 생각하고 하교하기를, “없었다. 그가 본래 학식이 없고 명검(名檢)을 내팽개쳤으므로, 작위를 빌어 권세를 더하도록 하고 싶지가 않았다. 이 외에는 처음부터 끝까지 한결같이 그를 성실로써 잘 대우했으니, 참으로 이른바 내가 사람을 저버린 것이 아니라 그가 스스로 하늘을 끊어 버렸다는 것이다. 공자께서 얻고 잃음을 걱정하는 것에 대하여 경계하시면서 ‘하지 못할 짓이 없다’라고 하셨으니, 성인이 어찌 나를 속이겠는가.” 하였다.

유성한(柳星漢)이 근년에 한 번 올린 상소는 사실과 어긋나는 부분이 많았으니, 망측(妄則)하다고 하는 것은 괜찮지만 역모(逆謀)의 법률로써 견주는 것은 너무 지나치다. 내가 전후로 윤음(綸音)을 내리고 말을 하는 사이에 성(姓)을 떼어 내고 그를 부른 적이 없었으니, 정신(廷臣) 중에는 반드시 내 마음을 묵묵히 이해한 사람이 있었을 것이다. 그러나 그때 들어와서는 주대(奏對)하고 나가서는 선동하여 미혹시키는 한 요망한 사람이 있어 마음과 입을 다르게 써서 조정에 한바탕 의구심을 불러왔다. 참으로 인심(人心)과 세도(世道)가 이처럼 믿을 수 없게 될 줄을 헤아리지 못하였으니, 이루 다 탄식할 수가 있겠는가.

산림에 은거한 선비가 또한 때를 기다려서 일어나는 사람이 있으니, 이전 조정에서 어진 선비를 예우(禮遇)한 방법은 정성으로 하고 형식으로 하지 않았다. 또한 이는 사림(士林)의 명망(名望)이 귀의하는 곳이므로, 스스로 이름나기를 좋아하는 선비들이 왕왕 작록(爵祿)을 경시하고 산골짜기를 지키는 사람이 있기도 하였다. 근일에는 윗사람이 넉넉히 예우하는 것은 점점 이전만 못해지고, 사대부는 끊임없이 진출하는 것을 첫 번째의 임금 섬기는 도리로 여겨, 하나라도 은거하는 선비가 있기만 하면 또한 무리가 모여 이를 비웃으니, 누가 기꺼이 풍문을 듣고 따를 사람이 있겠는가.

옛날 사람들은 젊은이가 노인과 같았으나 지금 사람들은 노인이 젊은이와 같으니, 옛날 사람들은 스스로 무겁게 하였으나 지금 사람들은 스스로 가볍게 하기 때문이다.

원자(元子)가 곁에서 모시고 글을 읽으며 글자를 익히고 있었는데 매번 옷을 단정히 하고 꿇어앉도록 하며 이르기를, “학문의 공부는 의관(衣冠)과 첨시(瞻視)로부터 시작하니, 이는 삼가지 않아서는 안 된다.” 하였다. 또 이르기를, “민간의 아이들은 종이연과 공차기의 놀이가 있어서 과업(課業)을 많이 놓치게 되지만, 궁중에는 본래 이러한 잡희와 유희가 없어서 서책과 문구(文具)의 사이를 떠나지 않고 일체 외부의 일도 없으니, 이것이 하나의 도움이 된다. 공자께서 말씀하시기를, ‘예(藝)에서 노닌다’라고 하시었고, 맹자께서 말씀하시기를, ‘방심(放心)을 찾는다’라고 하셨으니, 학문에 뜻을 둔 사람은 마땅히 깊이 있게 깨닫고 여유 있게 노니는 기상을 보존하여, 이 마음이 밖으로 달아나지 않도록 한다면, 아마 도에 이르게 될 것이니, 어찌 꼭 허겁지겁 속성하려다가 도달하지 못할 필요가 있겠느냐.” 하였다.

소책(小冊)은 관안(官案) 중에서 긴요하고 중대한 직책 이름만을 써 놓은 것인데, 원자(元子)에게 주어서 글 읽는 틈틈이에 찌지를 붙이고 주를 달도록 하였다. 하교하기를, “이것이 급하지 않은 일인 것 같으나 제왕의 학문은 일반 백성들과는 다르니, 문정공(文正公) 범중엄(范仲淹)이 백관도(百官圖)를 올린 것도 이 뜻이다.” 하였다. 또 하교하기를, “내 경험으로 보건대, 어렸을 때에 익숙하게 익힌 모든 일들은 종신토록 잊혀지지 않으니, 육예(六藝) 외에 마땅히 알아야 할 사무는 일찍 깨우치는 것보다 좋은 것이 없다. 교육을 이와 같이 하면 공을 들이는 것은 적고 힘을 얻기는 쉬울 것이다.” 하였다.

문을 열어 두고 누워 있으면 마음에 불안한 점이 있는데, 옛날 선조(先朝)께서는 비록 일에 싫증이 난 때에라도 늘 하늘이 보이는 곳에서는 눕지 않으셨음을 기억하니, 나 소자(小子)가 공경히 받들지 않을 수가 있겠는가. 이 때문에 여름철 거처하기가 매우 어려우나, 성조(聖祖)께서 하늘을 대하신 성대한 덕을 매번 생각하면 저절로 감히 할 수 없게 된다.

이단(異端)을 미워하는 것은 그것이 인륜을 어그러뜨리고 부모를 버리기 때문이다. 《은중경(恩重經)》도 불교 서적 중의 한 가지 법이나, 그 책에 부모가 애써 길러 준 은혜에 크게 보답할 것을 말하였고, 인과응보(因果應報)가 뚜렷하게 감응하는 구분을 낱낱이 서술하여, 상계(上界)와 아비지옥(阿鼻地獄)의 도설(圖說)에 이르러서는 똑똑히 알 수가 있으니, 어리석은 백성들에게 보고 깨닫도록 하기에 충분하다. 그러므로 이번에 간행하는 일은 실로 감응 분발하고 징계하는 뜻을 부여한 것이거니와, 읽는 사람을 만약 불경을 숭상하고 믿는 것으로 의심한다면, 오랑캐의 내용이면 물리치고 사문(師門)의 내용이면 나오게 한다는 의리가 결코 아니다.

원임 직각 신 남공철(南公轍)이 병진년에 기록한 것이다.

《춘추(春秋)》의 의리를 지금의 속견(俗見)으로 논하면, 비록 지극히 물정에 어두운 것 같으나, 그러나 중국이 오랑캐에게 넘어간 지 거의 2백 년이 되었는데도, 해동(海東)의 인사들이 선왕을 반드시 본받을 만하다는 것과 오랑캐를 반드시 부끄러워할 만하다는 것을 알 수 있었던 것은, 명교(名敎)가 그렇게 한 것이다. 만약 병자호란 이후에 우리 동방의 군신(君臣)과 상하(上下)가 주(周) 나라를 높이고 오랑캐를 물리치는 뜻을 강명(講明)하지 않았다면, 세월이 흐르고 자취가 없어진 뒤에 옛날 중국에 명(明) 나라가 있었다는 것을 누가 알겠으며, 또 지금의 동인(東人)들이 오랑캐 복장을 하지 않으리라는 것을 어떻게 보장할 수 있겠는가. 비록 공허한 말이라고 말하지만, 실은 세상의 도를 바르게 하고 나라의 맥을 배양하는 가장 급선무인 것이다.

내가 남쪽의 왜국(倭國)과 교린(交隣)하고 북쪽의 중국에게 사대(事大)하는 일을 혹시라도 소홀히 한 적이 없었던 것은 바로 충신(忠信)과 독경(篤敬)이 모두 나에게 있는 도이기 때문이다. 그러나 섬나라 사신이 온다는 말을 들으면 곧 명 나라가 구원해 준 은혜를 기억하고, 청(淸) 나라에 공물을 올리는 사신이 떠날 때가 되면 명 나라가 돌보아 준 은택을 매번 생각하게 되어, 오호 불망(於戲不忘)의 생각과 비풍 하천(匪風下泉)의 감회가 또한 마음에 절실하지 않은 적이 없었다.

황단(皇壇)을 건설할 때, 정신(廷臣) 간에 여러 이론이 많았다. 대개 단은 문정공(文正公) 송시열(宋時烈)의 유지(遺志)에서 나온 것이기 때문에 문정공을 좋아하지 않는 한 무리들이 기필코 반대하고 저지하려 했지만, 그 스스로 《춘추(春秋)》의 의리를 끊어 버린 것임을 깨닫지 못하였다. 대저 향례(享禮)를 보면 의식이 물건보다 많으니, 물을 살피고 불을 취하는 것은 희생을 베고 음식을 살펴보는 것이며, 삼헌(三獻)을 반드시 친히 하는 것은 배신(陪臣)이 감히 천자께 제사를 지낼 수 없기 때문이며, 음악은 반드시 육일(六佾)을 쓰는 것은 대부로서 제사함이며, 유민(遺民)이 제사에 참여하는 것은 우빈(虞賓)이 자리에 있음이다. 제기가 질서 있게 놓이고 생황(笙簧)과 큰 종의 연주가 시작된 뒤에 신단(神壇)을 우러러볼 때가 되면, 향 연기는 공중에 가득하고 신령한 바람은 휘장을 흔들어 양양(洋洋)히 그 위에 있는 듯하여 덕을 갚고 예를 높이는 뜻과 주(周) 나라를 생각하고 노(魯) 나라를 붙잡는 뜻을 밝게 볼 수가 있으니, 삼강오상(三綱五常)을 오늘에 붙들고 풍성(風聲)을 만대에 남겨 주는 것이 여기에 있도다, 여기에 있도다.

어제는 비가 내리고 오늘은 개는 것을 헤아리지 못하는 것과, 심은 것은 북돋워 주고 기울어진 것은 엎어 버리는 것이 저절로 그러한 것은 두려워할 만하며 또 믿을 만한 것이다. 그러나 헤아리지 못하는 까닭과 저절로 그러한 까닭은 본래 스스로 주재하는 양능(良能)이 있어서이니, 또한 베풀어지기를 기다려 행하는 것은 아니다. 그러므로 말하기를, “상천(上天)의 일은 소리도 없고 냄새도 없다.”라고 한 것이다.

임금의 자리에 즐거움이 없으니, 지금의 정신(廷臣)들도 반드시 나의 마음을 알 것이다. 내가 즉위한 처음부터 하루를 보내고 나면 마음속으로 스스로 말하기를, “하루를 잘 넘겼구나.” 하고, 이틀을 보내고 나면 또 그러하였다. 하루 이틀 보내어 마침내 지금 20여 년에 이르렀거니와, 근래에는 생각을 전환하여 일을 만드는 것이 일을 적게 하는 것만 못하고, 오로지 주장함이 없는 것이 있는 것보다 낫다는 것을 깨달아 날마다 정돈하고 수습하는 것으로 마음을 삼고 있다.

천신(賤臣)에게 하교하기를, “그대처럼 나이가 젊고 힘이 센 사람은 앞길이 매우 창창하니, 학문과 견식이 다른 사람만 못한 것을 걱정할 것이요, 나머지는 걱정할 게 무엇이 있겠는가. 설사 자리마다 남에게 양보를 하더라도 마침내 무슨 벼슬인들 오지 않으며 무슨 일인들 하지 못하겠는가. 젊은이의 온갖 폐단이 조급하게 나아간다는 ‘조진(躁進)’ 두 글자에 있으니, 만약에 이 생각을 이겨 낼 수만 있다면 곧 좋은 사람인 것이다. 전날 이러한 말을 남에게 해 주었다가 진심으로 서로 아끼는 사이였는데 도리어 의심을 받아 몇 차례의 난처한 지경과 허다하게 놀랄 만한 변고를 이가 시리도록 겪고 나의 속마음을 억제하였다. 그러나 오히려 다시 누르지를 못하고 지금 또 서로 말해 주고 있으니, 그대에게 숨김이 없을 뿐만이 아니라, 그대의 성질도 수용하고 감당할 만함을 생각한 것이니, 잊지 말고 힘쓰도록 하라.” 하였다.

원임 직각 신 김조순(金祖淳)이 병진년에 기록한 것이다.

저경궁(儲慶宮)에서 근신들에게 음식을 하사하고 하교하기를, “나의 성품이 사대부들과 어울리기를 좋아하는데, 음식을 먹고 담론하는 것도 한 가지 즐거운 일이다.” 하였다.

장락당(長樂堂)에서 하교하기를, “내가 주량(酒量)이 있으나, 평생 동안 매우 절실하게 음주를 경계하였기 때문에, 사람들이 혹 알지 못하기도 한다. 작년에 자궁의 수레를 모시고 여기에 왔던 것은, 내가 천 년에 한 번 만나는 매우 기쁜 일이었으므로, 회포를 열고 마음껏 마시어 반나절 만에 홍로주(紅露酒) 큰 병 하나를 모두 비웠다. 그런데도 오히려 취하지 않았으니, 거의 주량이 없다고 이를 만하다.” 하였다.

효종(孝宗)께서 주 나라를 존숭하신 의리는 천하에 없는 것이니, 세 분 황제를 제사 지내는 날에 배향(配享)의 예를 함께 거행한다면, 내용과 형식이 모두 맞다고 할 수 있으나 끝내 감히 거행할 수 없는 까닭이 있었다. 연신(筵臣)이 아뢰기를, “선정(先正) 문정공(文正公) 송시열(宋時列)이 문인들에게 만동묘(萬東廟)를 짓도록 명하였을 때, 이러한 의논이 있었으나 사체(事體)가 중대하였기 때문에 이를 중지하였습니다.” 하니, 하교하기를, “그렇다.” 하였다.

선비가 처음 조정에 섰을 때에는 명예와 절조를 먼저 힘쓰되, 반드시 유배되고 감옥에 갇힐 것을 각오하여야 그 뒤에 수립해 놓은 것이 볼만한 게 있을 것이다. 요즘 사람들이 뜻을 두고 있는 것은 오로지 좋은 수레와 귀한 벼슬에만 있으니, 그래서 쇠퇴하고 비천하여 취할 만한 것이 없이 평범한 것이다.

우리 조정의 규범은 오로지 독실하고 후덕함을 숭상하였으니, 400년 동안 조정과 재야가 편안하고 고요했던 것은 여기에서 연유한 것이기도 하거니와, 이 뒤로 천만년을 이어 나갈 계획도 이를 유지하고 변하지 않아야 한다. 그러나 악을 병들게 하고 선을 표창하며 탁류(濁流)를 치고 청파(淸波)를 일게 하는 정치도 반드시 함께 실행이 되어 어그러지지 않아야 한다. 내가 깊이 경계하는 것은 쾌(快) 자 하나에 있으니, 매사를 만약 쾌락쪽으로만 하려고 한다면 대부분 후회하게 될 것이다.

내가 백성과 나라의 일에는 감히 잠시라도 방심을 하지 않았거니와, 심상한 사물에 대해서는 주의를 두지 않았다. 비록 눈앞의 책상이나 기물 따위를 가지고 말을 하더라도 무엇이 솜씨 있는 것이며 무엇이 졸렬한 것인지를 모르고, 바둑과 잡기도 아울러 알지 못하니 조정의 신하들을 접견하는 여가에 오직 책상 위의 서적을 가지고 스스로 즐길 뿐이다.

‘평생 사람을 대하여 말하지 못할 것은 없다’라는 말은 사마광(司馬光)의 말이다. 내가 평소에 환관이나 첩들과는 대화한 적이 없고, 오직 두세 명의 신료(臣僚)와 고금(古今)을 상의하고 경적(經籍)을 토론하는 것을 좋아하였다. 그런데 근래에는 경연의 강설에서 숨기고 꺼리는 것이 또 하나의 고질적인 폐단이 되었다. 이러한 연고로 외부에 알지 못하는 사람들은 감히 말하지 못하고 전할 수 없는 일이 참으로 있는 듯이 여기고 있으니, 어찌 크게 근심스러운 일이 아니겠는가.

근래에 풍속이 점점 어지러워져 선비는 경서를 읽지 않고, 무리들이 모이면 시를 이야기하거나 예를 말하는 사람이 있음을 듣지 못하였다. 그들이 이야기하는 것은 성색(聲色)과 재화이며 비루하고 속되지 않은 것이 없다. 사군자(士君子)의 품행이 이와 같으니 매우 탄식할 만하다.

나는 어려서부터 환관을 가까이하지 않았고 또 외척을 좋아하지 않았는데, 원망이 쌓인 이 무리들이 비방과 날조를 많이 하였다. 비록 이 때문에 어질다는 소문을 얻지 못하였으나, 본성이 이와 같으므로 노력을 하여도 되지 않는다.

나의 성품이 본래 소탈하여 매번 일을 처리할 때마다 비교하거나 안배할 줄을 모르고, 일이 지난 뒤에는 곧바로 잊어버려 마음에 머물러 두지를 못한다.

군자가 비록 여럿이 나오더라도 한두 명의 소인이 그 사이에 섞여 있으면, 기회를 엿보고 틈을 탈 근심이 있게 되니, 임금 된 자가 염려하지 않을 수 있겠는가.

친구 사이에 궁핍을 구휼하여 주는 것은 의(義)이다. 또한 서울에서 벼슬하는 사람이 만약 변방에 사는 친구에게 때에 따라 안부를 묻고 선물을 보내지 않는다면 어디에 의지할 것인가. 이뿐만이 아니라 친족, 친척, 빈객, 붕우가 추위에 얼고 굶주려서 거의 죽어 가는 것을 또한 서서 보기만 하고 구원하지 않는다고 하면, 습속의 야박함이 마침내 이 지경에 이르렀다고 말하지 않겠는가.

나의 성품이 지나치게 악을 미워하여 이 때문에 남에게 원망을 쌓았으나, 본래 명예와 의리를 고기보다 더 좋아하였으니, 명예와 의리를 배반하는 사람을 보면 실로 더럽혀진 듯한 생각이 든다.

나는 매사에 대하여 마음에 부끄러움이 없기를 구할 뿐이다.

불교가 비록 이단(異端)이나 백성과 나라에 이익이 있기도 하니, 사람의 자취가 닿지 않는 깊은 산골짜기에 만약 사찰과 승려가 없다면, 수어(守禦)의 공로를 누가 본받겠는가.

오월에 몹시 더웠는데 시신(侍臣)에게 하교하기를, “지금의 불볕더위가 이와 같으나 음기(陰氣)는 몰래 자라고 있으니, 소멸하고 생장하는 기미는 지극히 두려워할 만한 것이다.” 하였다.

후세의 유학하는 선비는 출처(出處)의 의리를 알지 못하고, 세상을 피하여 영원히 은거하는 것을 능사로 여기니, 이것이 어찌 유교의 본뜻이겠는가. 근래에 간혹 경술(經術)에 밝고 덕행(德行)을 수양함으로써 천거에 오른 사람이 부르는 전지(傳旨)가 내리면 번번이 모두 응하지 않고 산림에 은거하는 고상한 기풍(氣風)으로 자처하니, 옛날에는 이러한 것이 있지 않았다.

사대부는 마땅히 명예와 절조를 숭상하고 이익과 손해를 따지지 않아야 한다. 만약 처음부터 끝까지 모두 두려워만 한다면 마침내 무슨 일을 할 수가 있겠는가.

내가 근신을 매우 두텁게 대우하였으나, 근신이 나를 섬기는 것은 끝내 내가 대우한 것과 같지 않았다. 저들이 진언(進言)하는 것은 모두 내가 듣기 좋아하는 것이거나, 그렇지 않으면 묵묵히 따르는 것으로 일을 삼는다. 내가 비록 매우 비루하나, 어찌 바로잡아 주는 말을 거스르기야 하겠는가. 지극히 개탄할 만하다.

내가 가슴이 막히는 증세 때문에 강심수(江心水)를 마셨는데, 매일 새벽에 두호(豆湖)에서 길어 오느라 사람과 가축의 힘을 많이 소비하므로 곧바로 그만두게 하였다. 연신(筵臣) 중에 너무 지나치다고 말을 하는 자가 있었는데, 하교하기를, “나는 구복(口腹) 때문에 인물(人物)을 번거롭게 하고 싶지가 않다.” 하였다.

나는 매일 아침에 저잣거리의 떡 몇 조각을 먹는데, 날이 저물 때까지 일을 보아도 배고프지 않다. 다른 사람이 보기에는 지나치게 검약한 것 같으나, 선조(先朝)께서 50년간 검약을 숭상하신 덕을 보아 왔으니, 나는 감히 만분의 일도 바랄 수가 없다.

영릉(永陵)에 재계하는 날에는 기무(機務)를 친히 하지 않고 항상 닭이 울 때까지 경전을 읽었으며, 또한 그 틈을 이용하여 《춘추좌씨전(春秋左氏傳)》과 《사기(史記)》를 산정(刪定)하느라 거의 잠시도 편안히 쉴 때가 없었으나 피로한 줄을 알지 못하였다.

원임 직각 신 이시원(李始源)이 병진년에 기록한 것이다.

강희(康煕) 정미년(1667, 현종8)에 복건(福建)의 관상(官商)인 임인관(林寅觀), 진득(陳得), 증승(曾勝) 등 95인이 제주도의 대정현(大靜縣)에 표류해 왔는데, 영력(永曆) 21년의 정미력(丁未曆)을 지니고 와서 영력황제(永曆皇帝)가 광서(廣西)를 점거하고 있다고 말을 하였다. 제주도의 수신(守臣)이 이 일을 조정에 알려 왔는데, 일이 새어 나갈 것을 염려하여 연경(燕京)으로 압송하기로 의논하였다. 임인관 등이 홍제원(弘濟院)에 이르러서 나가려 하지 않자, 황공(黃功)을 시켜 그들을 타일러서 떠나도록 하였다. 후인이 그 일을 기록하고, 황공이 스스로 기록한 황진문답(黃陳問答)을 함께 실어서, 이름하기를 《정미전신록(丁未傳信錄)》이라고 하였다. 황공도 항주(杭州) 사람으로 지하 수비(池河守備) 등의 직책을 맡았다가 뒤에 청 나라의 포로가 되었는데, 효종(孝宗)이 심양(瀋陽)에서 돌아올 때에, 그를 데리고 들어와 조양루(朝陽樓) 아래에 거처하도록 하였다. 그의 증손인 황세중(黃世中)이 순천 영장(順天營將)이 되어 하직하니, 연신(筵臣)에게 하교하기를, “내가 이른바 《전신록(傳信錄)》에 대해 거의 책을 덮어 놓고 차마 보지를 못하였다. 표류해 온 사람들을 권하여 보낸 것이 비록 당시의 두려운 사정으로 인한 것이지만, 그때에 의논을 주장한 정지화(鄭知和)와 김수흥(金壽興) 같은 신하들을 개탄하지 않을 수가 없다.” 하였다.

검교대교 신 심상규(沈象奎)가 병진년에 기록한 것이다.

3월 을해(乙亥)에 상이 제문 30여 언을 친히 지어서 고(故) 충신 홍익한(洪翼漢), 윤집(尹集), 오달제(吳達濟)를 치제(致祭)하였다. 당시에 한창 《황단배향록(皇壇陪享錄)》을 편찬하는 일이 있어 이날도 유신(儒臣)을 불러 접견하여 의례(義例)를 토론하고 있었는데, 사관(史官) 중에 마침 선조(先朝) 병자년(1756, 영조32)에 대사간(大司諫) 홍익삼(洪益三)이 올린 차자(箚子)와 그에 대한 비지(批旨)가 춘추관(春秋館)에 보관되어 있는데 차자 안에 말한 내용을 자세히 알 수 없다고 말을 하는 이가 있었다. 상이, 홍익삼은 병자호란 때에 순절한 충신 홍명구(洪命耉)의 자손이므로, 그 차자에서 논의하고 있는 것 중에 혹시 주 나라를 높이고 오랑캐를 물리치는 것과 관련한 의리가 있을까 하여, 한 부를 등사하여 들이라고 명하였는데, 그 내용은 대보단(大報壇)에 효종과 숙종 두 임금을 배향(配享)하고 홍익한, 윤집, 오달제, 송시열을 종향(從享)하도록 청하는 일이었다. 상이 보고 나서 이르기를, “이상하고 이상하구나. 을야(乙夜)에 촛불을 켜고 삼학사(三學士)의 치제문(致祭文)을 친히 쓸 때, 명 나라의 멸망에 대한 감회를 억제하기가 갑절로 어렵게 느껴졌는데, 축향(祝香)이 전해지자마자 차자의 봉함(封緘)이 마침 열리었으니, 차자가 나온 지 31년 뒤이다. 빠르지도 않으며 늦지도 않고 이날에 봉함을 연 것은 일이 교묘하게 맞춘 듯하고 우연이 아닌 듯하다.” 하고, 이에 내각(內閣)에 명하여 그 차자를 편집하는 책에 싣도록 하였다.

일통(一統)을 중시하고 이적(夷狄)을 물리치며 천리(天理)를 밝히고 인심(人心)을 선하게 하여, 조그마한 동쪽 변방에게 홀로 대명(大明)의 해와 달을 보존하도록 한 것은 우리 열성조(列聖朝)가 전수(傳授)해 온 가장 중요한 의제(義諦)로 나 소자(小子)가 감히 힘쓰지 않을 수 없는 것이다. 동궁에 있을 때부터 시가(詩歌)와 저술(著述)에 이 뜻을 나타낸 글이 매우 많았는데, 금세 또 흩어지고 없어져 지금 남아 있는 것은 십분의 일에 불과하다.

검교대교 신 서유구(徐有榘)가 병진년에 기록한 것이다.

선정 문정공(文正公) 송시열(宋時烈)의 위패가 도성에 들어올 때, 온 도성의 관원과 유생들이 맞이하였고, 각사(各司)의 서리 전원이 배종(陪從)하였다고 한다. 상상해 보건대, 선정은 말 한 필과 종 한 명도 남에게 알려질 것을 염려했으니, 이와 같은 규모(規模)가 어떠할지는 내가 알지 못하겠다. 일은 반드시 항상 할 수 있고 오래 할 수 있은 이후에야 불변의 도가 되는 것이다. 고을에서 제사 지내기 위해서 위패를 모시고 갈 때 경성(京城)을 지나가는 경우는 하나둘로 계산할 수 없을 것이니, 지금과 이후에 예에 깊은 사람은 마땅히 그러한 줄을 알아야 할 것이다.

계성사(啓聖祠)도 의(義)에 따라 일으킨 것이다. 선정을 돈독히 낳은 것으로써 시호를 베푸는 것은, 고전(古典)을 상고하건대 근거가 있는 것인가. 그리고 선정의 백형(伯兄)이 관직이 없이 절의에 죽었는데, 지금까지 추증(追贈)이 없으니 내가 이를 민망하게 여긴다.

삼대(三代) 이후로 사도(師道)가 아래에 있게 되었으니, 주염계(周濂溪), 장횡거(張橫渠), 정자(程子), 주자(朱子)가 성리(性理)를 설명한 것은 과거의 성인을 계승하고 미래의 후학을 열어 주는 책임을 자임한 것이다. 근세에는 아래에 사도가 있음을 듣지 못하였으니, 상서(庠序)와 학교(學校)의 정사에 내가 실로 부끄러움이 있으나, 스스로 생각해 보면 어렵고 중대한 일에 뛰어드는 것 또한 어찌 자신의 재주 없음을 허물하여 군사(君師)의 책임을 자임하지 않을 수가 있겠는가. 하나하나의 정령(政令)이 혹시 도에 어긋나면 간하는 것이 좋고 간을 해도 시행되지 않으면 떠나는 것이 좋다. 만의 하나 요임금 시대에 명령을 어긴 곤(鯀), 순임금 시대에 와서 복종하지 않은 유묘(有苗), 공자 시대에 정치를 어지럽힌 소정묘(少正卯) 같은 자가 있다면, 불재(咈哉)의 깨우침삼위(三危)로의 축출양관(兩觀)의 처형을 내가 행하지 않는다면 누가 하겠는가. 삼군(三軍)의 무리가 한 사람에게 명령을 듣는 것은 분수가 분명하고 기율이 엄하기 때문이다. 북소리를 듣고 전진하지 않으며 징 소리를 듣고 멈추지 않는다면 대중의 마음을 통일하고 대중의 힘을 가지런히 함이 어디에 있단 말인가. 염구(冉求)는 성인 문하의 훌륭한 제자이나 한 번의 실수로 인하여 북을 울려 그를 성토(聲討)하게 하셨으니, 군사(君師)의 가르침을 따르지 않고 요임금, 순임금, 공자에게 축출당하지 않은 사람을 내가 듣지 못하였다. 대소 신료들은 선택할 것을 살펴야 할 것이다.

덕을 백성들에게 베푸는 것은 하늘이 만물에 비와 이슬을 내리는 것과 같아 적셔 주어도 공을 알지 못하며, 자라게 하여도 자취를 보지 못한다. 이것이 백성들이 ‘임금의 힘이 나에게 무슨 상관이 있는가’라고 노래한 방훈(放勳)의 하늘을 본받은 큰 덕이다.

원임 직제학 신 이병모(李秉模)가 정사년(1797, 정조21)에 기록한 것이다.

하교하기를, “우리나라의 가법(家法)은 능히 근검하고 항상 스스로 안일한 것을 경계하였다. 효종(孝宗)에 이르러서 큰 계획을 항상 간직하시고, 더욱 스스로 분발하고 힘써 늘 후원(後苑)에서 말을 타는 노고를 익히셨으니, 송 효종(宋孝宗)의 철장(鐵杖)과 목마(木馬)의 뜻만은 아니었다. 그러므로 내가 감히 편안히 지낼 겨를이 없었다. 지금은 젊을 때와는 차이가 있으나 만약 법좌(法座)에서 예를 갖출 때가 아니면 청양문(靑陽門) 안에서는 반드시 말을 타고 다녀, 스스로 거둥을 편하게 한 적이 없었으니, 이 또한 선조의 뜻을 이으려는 데에서 나온 한 가지 일이다.” 하였다.

하교하기를, “나의 아침상이나 저녁상의 반찬이 네댓 가지에 불과하므로 연신(筵臣)이 간혹 너무 간소하다고 말하는데, 나는 의복과 음식에 대해 본래 신경을 쓰지 않았으므로 반드시 몸을 편안히 하고 입맛을 맞추려는 마음을 가진 적이 없었거니와 매양 한 사람으로 천하를 다스리는 것이지 천하로 한 사람을 봉양하는 것이 아니라는 말이 합당하고 간절하다고 생각하였다. 그리하여 의복과 음식을 대할 때면 나도 모르게 두려운 듯 스스로 경계하여 품질이 정밀하고 조잡한지 맛이 좋고 나쁜지를 막론하고 만나는 대로 편안히 하여 버리고 취할 것을 가린 적이 없었으니 비록 네댓 가지 반찬이라도 충분하다. 어찌 많은 반찬을 차려서 한갓 사치로 돌아가도록 할 필요가 있겠는가.” 하였다.

제학 신 정민시(鄭民始)가 정사년에 기록한 것이다.

일찍이 천신(賤臣)에게 하교하기를, “근세의 사대부들이 평소에 의리를 연구하고 익히는 공부가 부족하니 어떻게 높이 통달한 견식을 가진 사람이 있겠는가. 출사(出仕)하여 여러 가지 조치할 것을 시험할 때에 일이 생각하던 것 이외에서 나오기라도 하면 갑자기 만나는 일이라서 마침내 한편으로는 당황하고 한편으로는 따라하기를 면하지 못한다. 그들의 반생(半生)을 공평하게 살펴보면, 모두 흔들리고 결말이 없는 곳으로 돌아가게 되니, 이 폐단이 도도(滔滔)하여 하나의 갈대로 건널 수 있는 것이 아니다. 모름지기 의식을 넓히고 안목을 높여서 자처하기를 항상 제1등의 의리로 목표를 삼는다면, 일이 하나둘씩 오래오래 젖어 들어 자연히 훈도(薰陶)가 되고 투철(透徹)해지는 효과가 있어 말을 하고 일을 행하는 사이에 나타날 것이니, 이로써 경들을 권면하노라.” 하였다.

또 하교하기를, “예로부터 국가의 심원한 계획을 만드는 사람이 사정(事情)에 어둡고 기미(機微)에 소홀하면서도 그 몸을 잃지 않는 자는 없었다.” 하였다.

하교하기를, “원자가 강학(講學)을 시작하였다. 한없이 많은 일들 가운데 관료를 정밀히 선발하고, 돌아가며 모시고 강학을 하여 훈도(訓導)의 공을 본받도록 하는 것보다 더 나은 것은 없다. 이는 단지 과거에 급제한 사람으로 그 선발을 채워서도 안 되고 음서(蔭敍)와 유생 가운데 초선(抄選)의 규례로 구하여서 도리어 진출하기 어려운 단서를 만들어서도 안 된다. 그리고 저 시골에서 글을 읽는 선비가 또한 어찌 스스로 재주를 자랑하여 스스로 이르려 하겠는가. 이는 모름지기 별도의 방책으로 널리 구하여 찾아 초빙해서 인망을 쌓고 물정에 맞는 사람을 얻어야 한다. 그런 뒤에야 강학하는 공부에 크게 도움이 있고, 아는 사람을 먼저 천거하는 것도 먼저 곽외(郭隗)로부터 시작한 뜻에 해가 되지 않을 수 있다.” 하였다.

제학 신 심환지가 정사년에 기록한 것이다.

한가로이 있을 때 연신(筵臣)과 함께 경서와 사서를 논하고 있었는데, 갑자기 고양이 한 마리가 쥐를 잡아 난간을 타고 달려가 지붕 처마로 올라가 붙잡아 던지고 으르렁대며 잡아먹으려 하였다. 하교하기를, “범이 먹이를 물어뜯고 매가 붙잡으며, 소리개가 움켜쥐고 고양이가 잡는 것은 본래의 성질이며 직분이다. 그러나 나는 그들이 생명으로 생명을 상하게 하는 것을 보고 싶지 않다.” 하고, 좌우에 명하여 속히 쫓아 버리도록 하였다.

밤에 야참을 올릴 때, 내시가 소반을 받들고 물러가다가 문밖을 나서자마자 실수하여 소반을 땅에 떨어뜨렸다. 소리가 침소에까지 들려 좌우가 모두 놀랐는데, 천천히 하교하기를, “다친 사람은 없느냐?” 하고, 다른 것은 묻지 않았다.

춘당대(春塘臺)에 나아갔는데, 마침 봄비가 처음 내려 못물이 새로 불고 오리와 갈매기와 비오리가 물 위에 떠서 푸드덕푸드덕 마주 보며 씻고 있었다. 연신(筵臣)을 돌아보고 이르기를, “제때로다. 봄기운이 한창 생겨날 때에 저들이 스스로 그 기운을 얻어서 각각 그 즐거움을 즐기는 것이다. 사람이 만약 득과 실이 앞에 있고 기름과 불이 교차하는 가운데 한 조각 좋은 전지(田地)가 다른 사람에 의해 망가져 남은 것이 없다면, 비록 이 즐거움을 즐기고자 하더라도 할 수가 없다.” 하였다.

《규장각지(奎章閣志)》가 이루어지자 각신에게 명하여 어제 서문(御製序文)을 읽도록 하고 하교하기를, “규장각을 세운 것이 어찌 그것뿐이겠는가. 그 선임을 잘하며 그 직함을 빛나게 하는 것은 일세를 삼가 권면하여 진작하고 흥기시키는 효과가 있도록 하려는 것이다. 각신이 만약 의지와 품행을 힘써 닦지 아니하여 들어와서는 자문에 도움을 주지 못하며, 나가서는 바라보는 사람들에게 모범이 되지 못하고, 한갓 후세의 기롱과 비난이 지금의 조정에 미치도록 한다면, 이것이 어찌 규장각을 세운 본뜻이겠는가. 내가 서문에서도 이 뜻을 언급하였으니, 여러 신하들은 마땅히 각각 이를 기억하여야 한다.” 하였다.

기유년(1789, 정조13)은 제독(提督) 이여송(李如松)의 생년이다. 친히 제문을 짓고 장신(將臣)을 보내어 그 사당에 치제(致祭)하였으며, 내부(內部)의 악기를 하사하여 제사를 돕게 하고, 대신(大臣)과 여러 신하들에게 명하여 그 성례(成禮)를 가서 보도록 하였다. 하교하기를, “이공이 아니었더라면 내가 나라를 소유하였겠는가. 본 조정에서 벼슬하는 후손으로는 이훤(李萱)뿐인데, 벼슬이 높지 않으며 녹봉이 두텁지 아니하여 이공의 제사를 받들 수가 없다면 되겠는가.” 하고, 마침내 이훤에게 호남 절도사를 특별히 제수하였다.

5월 10일은 명 나라 태조황제의 기일이다. 북원(北苑)에서 망배례(望拜禮)를 행하였는데, 자리에 나아가 예를 행할 때에 큰비가 한창 내리고 있었다. 좌우가 우산을 올렸으나 치우라고 명하였고, 소차(小次)에 잠시 드실 것을 청하였으나 응하지 않았으며, 비를 맞은 채 한참을 서 있다가 예가 이루어지고 나서 비로소 안으로 돌아오니, 곤룡포가 모두 젖어 있었다.

원임 직제학 신 김재찬(金載瓚)이 정사년에 기록한 것이다.

삼대 이전에는 사도(師道)가 위에 있었기 때문에 다스림이 융성하고 풍속이 아름다워 천하가 인(仁)에 귀의하였다. 삼대 이후에는 사도가 아래에 있었기 때문에 말이 공허하고 도움이 없어서 다스려지는 날이 항상 적었다. 만약 성인이 일어나서 군사(君師)를 몸소 자임하여 덕으로 인도하고 예로 가지런하게 한다면 지금의 천하가 곧 삼대의 천하일 것이니, 일신(日新)과 오변(於變)의 변화는 전환하는 사이의 일에 불과할 뿐이다. 내가 비록 덕이 없으나, 이에 원하는 것은 인을 당하여서는 스승에게도 양보하지 않는 것이라고 가만히 생각해 본다.

1등은 다른 사람에게 양보하고 도리어 2등이 되겠다고 말하지 말라는 것은 정이천(程伊川)의 말이다. 내가 일찍이 이 말을 가슴에 새겨 두었으니, 원하는 것은 1등에 있다.

덕이 한결같아야 행동으로 옮겼을 때 길하지 않음이 없으니, 순(舜)임금 조정의 명량(明良)이 서로 돕는 것과, 성탕(成湯)의 함유일덕(咸有一德)과, 무왕(武王)의 삼천동덕(三千同德)이 그것이다. 지금 조정에 있는 신하들은 이러한 의리를 알 수 있겠는가.

소인이 임금의 마음을 현혹시키는 것은 물이 종이를 적시는 것과 같아서, 날로 옮겨 가면서도 그것을 알지 못하니 두려워하지 않을 수 있겠는가.

제사와 군대는 그 일이 비록 다르나 그 이치는 한가지이니, 제사에 순서가 있음을 안다면 또한 군대에 법이 있음을 알 것이다.

하나의 근본이 만 가지로 달라짐을 안다면 또한 의약(醫藥)과 복서(卜筮)와 백공(百工)이 두 가지가 아님을 알 것이다.

사대부가 자기를 단속하고 스스로 닦는 것은 바로 나라에 보답하는 것이다.

사대부가 조정에 서서 임금을 섬길 때에 만약 조급하게 진출하려는 마음을 품는다면, 나머지는 논할 것도 없다.

사대부는 청렴하지 않아서는 안 되니 청렴한 뒤에야 얻고 잃는 기미에 구차하지 않으며, 사대부는 공정하지 않아서는 안 되니 공정한 뒤에야 어질고 사특함의 분별을 살필 수가 있다.

영춘헌(迎春軒)에 나아갔을 때, 원자가 모시고 앉아 있었는데 대신을 불러 하교하기를, “경들은 모두 훗날의 사부이니, 모름지기 원자에게 《소학(小學)》 두어 장을 읽도록 하고, 이어서 또 문장의 뜻을 물어보는 것이 좋겠다.” 하였다. 원자가 《소학》의 서제(書題)를 읽자 대신이 묻기를, “어떻게 하면 나라를 다스리고 천하를 화평하게 할 수 있습니까?” 하니, 대답하기를, “임금이 어질면 나라가 다스려지고 천하가 화평해집니다.” 하였다. 대신이 묻기를, “임금이 어떻게 하면 어질다고 할 수 있겠습니까?” 하니, 대답하기를, “어버이를 친애하고 어른을 공경하며, 스승을 존숭하고 벗을 친근히 하는 것이 인을 행하는 방도입니다.” 하였다. 대신이 묻기를, “나라를 다스리고 천하를 화평하게 하는 것은 얼마나 큰 사업입니까. 그런데 지금 청소하고 응대하는 것으로 나라를 다스리고 천하를 화평하게 하는 근본을 삼는다고 하는 것은 또한 너무나 동떨어진 것이 아니겠습니까?” 하니, 대답하기를, “그것이 멀고도 크기 때문에 먼저 가깝고 작은 것으로부터 시작하는 것입니다.” 하였다. 대신이 묻기를, “여기에 ‘스승을 존숭하고 벗을 친근히 한다’고 하였는데, 임금에게도 벗이 있습니까?” 하니, 대답하기를, “임금은 어진 신하와 벗이 됩니다.” 하였다. 대신들이 모두 절을 하며 말하기를, “훌륭합니다. 종묘사직과 신민(臣民)의 무한한 복입니다.” 하였다.

원자가 사부(師傅), 유선(諭善)과 상견례를 행하고 이어 강학을 열기에 앞서, 책상, 붓, 벼루 따위를 규례대로 호조와 상의원(尙衣院)에서 제조하였다. 하교하기를, “옛 규례를 비록 폐할 수는 없으나, 나의 본뜻은 조금이라도 사치스럽게 하고 싶지 않으니, 만들 때에 힘써 소박하게 하여 혹시라도 사치에 가까움이 없도록 하는 것이 좋겠다.” 하였다.

각신에게 하교하기를, “춘궁(春宮)이 강학을 마친 뒤에 반드시 대전(大殿)에서 종이와 붓과 먹을 상으로 하사하는 것은 고례(古禮)이다. 지금 원자가 《소학(小學)》 제1권의 강을 마친 뒤에 그 상으로 하사하였던 종이와 붓과 먹을 서연에 참여한 제신에게 나누어 준 것도 기쁨을 기억하는 것이다.” 하였다.

능원(陵園)에 친히 제향할 때에 반드시 무늬 있는 초를 사용하여야 하는 것은 무슨 예에서 의미를 취해 왔는지 알 수 없으나, 울긋불긋한 색이 뒤섞여 있고 꽃과 잎이 사이사이에 끼여 있어서 도리어 소홀하고 업신여기는 혐의가 있다. 능침(陵寢)에 사용하는 것은 비록 바꾸는 것을 갑자기 의논하기가 어렵겠으나, 현륭원(顯隆園)에 사용하는 것은 4등(等)의 큰 밀랍 초로 대신 봉진(封進)하는 것이 좋겠다.

매번 향사(享祀) 때가 되어 몸소 강신제를 지내지 않으면 실로 제사 지내지 않은 것과 같은 탄식이 있는데, 태묘(太廟)에 지내는 다섯 차례의 제향 중에 추향(秋享)은 날씨가 오히려 더워서 제수 품목들이 공경을 잃어버리기가 쉽다. 지금부터 매번 추향 때에는 아헌관과 종헌관이 태상시 제거(太常寺提擧)와 함께 전사청(典祀廳)에 나아가서 조리하여 진설하는 것을 직접 검사하도록 하라.

나의 일념은 절실하게 향사에만 있는데, 향관(享官)은 본래 순번이 있고 묘사(廟司)도 임기가 길지 않으니 제수 품목들을 조리하여 만들고 안배하여 정리하는 것은 부득불 전복(典僕)의 구전(口傳)에 일임해야 한다. 사체(事體)를 소홀히 하고 업신여김을 이루 다 형용할 수 있겠는가. 태상시에 명하여 그림 병풍을 만들도록 하되, 기장을 파종하고 김매며 수확하는 것으로부터 시작하여, 제기의 진열과 술잔의 차례에 이르기까지 하나하나 그림을 그리고 설명을 붙여 태상시, 묘사(廟社), 전궁(殿宮)에 간직하여, 항상 보고 그대로 시행하는 바탕을 삼도록 하라.

능원의 향사는 길이 조금 멀어서 제사 의식과 음식을 전사관(典祀官)의 손에 하나같이 맡겨 두니, 돌아보건대 내가 제사 지내지 않는 것과 같은 탄식을 더욱 마땅히 어떻게 해야 하겠는가. 매번 능원의 절향(節享) 때에 반드시 헌관에게 대궁을 봉진(封進)하도록 하는 것은 조리한 음식이 잘되었는지를 살펴보고 싶어서이다.

내가 즉위한 이래로 크고 작은 제사 의식에 정성을 다하지 않음이 없었으니, 비록 대신에게 명하여 대신 제사 지내도록 할 때일지라도 반드시 소차(小次)로 옮겨 하룻밤 재계를 하였다. 그러므로 1년 동안에 재계하는 날이 2백여 일이나 된다.

춘분(春分)에 마조(馬祖)를 제사하는 것은 고인들의 정묘(精妙)한 의리가 있는 것인데, 지금 갑자기 중도에 폐지하였으니 내가 이를 매우 애석하게 여긴다. 태상시와 태복시에 명하여 속히 의정(議定)하고 강습하여 행하도록 하라.

영성(靈星)을 제사하는 것은 풍년을 기원하는 것이요, 노인성(老人星)을 제사하는 것은 장수를 축원하는 것이다. 제후국이 분야(分野)의 별에 제사하는 것은 본래 참람하고 핍박하는 것과 관계가 없는 것인데, 중지되어 거행하지 않아서 거의 의의가 없게 되었으니 이를 강습하여 시행하지 않을 수 없다.

개국 초기와 중엽에는 문헌이 대부분 나오지를 않았으므로, 예악을 만들 때에 비록 미진한 조건이었음에도 지금 《오례의(五禮儀)》와 《악학궤범(樂學軌範)》 등의 서적을 가지고 보면, 돈후하고 질박하여 고인들의 기상을 보기에 충분하니, 근세의 말에 능한 선비가 미칠 수 있는 것이 아니다.

민간의 노래 가사를 들은 적이 있는데, “물 위와 물 아래의 키잡이와 뱃사공이, 커다란 고물과 이물을 단장하고, 수많은 쌀을 가득 싣고서, 남해에 배 띄워 칠산을 거슬러 올라, 안흥을 지나고 손량을 넘으며, 강화를 건너 서울에 도달하네.[水上水下之梢工篙師 糚點得許大舳艫 滿載得許多米穀 浮于南 沿溯七山 歷安興踰孫梁 涉江華達于京師]”라고 하였으니, 이 말이 비록 속되기는 하지만 도를 비유할 수가 있다. 고물과 이물은 내 마음의 본체요, 쌀은 마음에 얻은 덕이요, 칠산, 안흥, 손량, 강화는 조심하고 두려워하며 분명하게 분별하고 돈독하게 실행하는 공부요, 서울에 도달한 것은 지극한 선에 머무르는 극치이다. 순임금께서 천근한 말을 살피기를 좋아하셨던 것이 아마 이러한 종류일 듯하다.

과녁을 맞추는 활쏘기에서도 마음 공부를 관찰할 수 있으니, 마음이 보존되어 있으면 적중하고 마음이 보존되어 있지 않으면 적중하지 않는다.

동산의 꽃과 섬돌의 풀, 숲 속의 새와 못 속의 물고기를 도를 모르는 사람의 관점으로 보면 비록 완상에 빠져 본심을 상실한다고 말하더라도 괜찮으나, 도를 아는 사람의 관점으로 보면 이보다 더 즐거운 것이 없으니, 본 것은 같지만 그것을 보는 사람이 같지 않기 때문이다.

구름이 퍼지기도 하고 걷히기도 하며 새가 날기도 하고 돌아가기도 하는 것은 누가 주재하는 것일까? 이 기미를 알 수 있는 사람이 있는가?

나라의 길상(吉祥)은 풍년이 드는 것보다 나은 것이 없다.

《주역(周易)》에 말하기를, “추기(樞機)의 발함이 영화와 치욕의 주가 된다.”라고 하였으니, 군자는 추기를 삼가지 않을 수 없다.

《시경(詩經)》에 말하기를, “사람들이 덕을 잃는 것은 마른밥 때문에 허물이 생기는 것이다.[民之失德 乾餱以愆]”라고 하였으니, 세상에 미워하고 싸우는 것은 모두 마른밥으로부터 나온 것이다.

녹색 저고리에 황색 속옷을 《시경》에서 나무랐으니 그 겉과 속의 처지가 바뀐 것을 미워한 것이다. 근래에 재상들이 간혹 모시로 된 장복(章服)에 생깁을 써서 안감을 받치니, 이것이 녹색 저고리에 황색 속옷과 무엇이 다르겠는가. 나는 이를 매우 그르다고 생각한다.

예로부터 성현의 커다란 사업은 한마디로 말하면 ‘수신(修身)’일 뿐이니, 수신을 하지 않고서 어버이에게 효도하고 임금에게 충성할 수 있는 사람은 없다.

《춘추(春秋)》는 242년간을 포폄(褒貶)한 것으로 군부(君父)를 높이고 난적(亂賊)을 성토한 내용에 불과하다. 군부를 높인다는 것은 안으로 닦는 것이요, 난적을 성토한다는 것은 밖으로 물리치는 것이니, 안으로 닦여지지 않고서 밖으로 물리칠 수 있는 사람은 있지 않다.

사대부가 자제를 가르칠 때에는 마땅히 충실하고 돈후함으로 근본을 삼아야 한다. 근래에 대대로 관직을 지낸 집안의 후손인 젊은이들 중에 재주와 지식이 남보다 뛰어난 사람이 어찌 없겠는가마는, 대부분이 집안의 규범을 경시하고 부화(浮華)한 것을 숭상하는 쪽으로 돌아가니, 이는 부모의 잘못이다.

원임 직제학 신 서용보가 정사년에 기록한 것이다.

존호(尊號)를 올리는 예는 우리 열성조께서 권면하고 허여하셨던 것이니, 내가 어찌 감히 사양하고 맡지 않겠는가마는 내가 지키는 것은 따로 있으니, 재작년 빈계(賓啓)에 대한 비지(批旨)에서 차마 본뜻을 대략 펴지 않을 수가 없었다. 《서경(書經)》에 이른바 “의로 일을 제재하고 예로 마음을 제재하라.”고 한 것은 곧 이른바 제1등 의리이니, 세상에 어진 사람과 군자가 있다면 아마 나의 심정을 이해할 것이다.

일첨문(日瞻門)과 월근문(月覲門)은 태묘 북장문(北墻門)의 고사(故事)를 추술한 것으로, 재작년에는 대향(大享)과 속절(俗節)과 삭망(朔望)에 모두 몸소 제사를 지냈는데, 1년 동안 성묘한 것이 50여 차례가 되어 소자의 사모하는 정성을 조금 펼 수가 있었으니, 그해가 다른 해와는 달랐기 때문이었다. 그 뒤에는 부득불 한 달에 한 번 전배(展拜)할 뿐이니, 정은 비록 다함이 없으나 예는 절도가 있기 때문이다.

온양(溫陽) 행궁의 세 그루 홰나무는 경진년(1760, 영조36) 행행 시에 명하여 심은 것으로, 수십 년 사이에 뿌리는 깊고 가지는 무성해져 엄연히 들보의 재목을 이루었다. 왕가의 홰나무 그늘은 오히려 후세에 덕을 심은 것이라고 일컬어지거늘 하물며 옛날에 북돋워 심어 놓은 은택이 남아 있음에랴. 대저 풀 한 포기와 나무 한 그루도 오히려 사람들에게 사랑을 받으니 예를 들면, 직산(稷山)의 연(蓮)순안(順安)의 밤에서 성인의 교화가 사물에 입혀지지 않음이 없음을 알 수가 있다.

매년 원행(園幸)을 봄, 가을에 하지 않고 반드시 연초에 하는 것은 대개 주교(舟橋)를 이때에 설치하지 않으면 강가의 백성들이 그 이익을 놓칠까 염려하였기 때문이다. 그러나 추운 겨울에 부역을 하게 되고 또 수행하는 관원과 군사들의 노고를 염려하여 성묘한 뒤에 여러 날을 머무를 수가 없었으니, 매번 돌아올 때마다 지지대(遲遲臺)에 이르러 바라보고 머뭇거리며 차마 대번에 출발하지를 못하였다.

동조(東朝)의 침전 옆 행각(行閣) 한 칸은 임금이 문안드릴 때 잠깐 쉬는 곳이니, 인원성모(仁元聖母)께서 국모로 계실 때 선조(先朝)께서 매일 새벽마다 침전 밖에 나아가 문안드릴 때에 먼저 이곳에서 기다리셨다. 궁중에 아직도 전해져 오는 성대한 일로 공경하고 삼가신 훌륭한 효는 비록 문왕이 하루에 세 번 왕계(王季)에게 문안을 한 일이라도 어찌 이보다 더할 수가 있겠는가.

을미년(1775, 영조51) 겨울에 흉악한 무리들이 위세를 부려 나라의 형세가 위태하였으니, 당시의 일은 생각할수록 오싹하다. 내가 오늘이 있을 수 있었던 것은 선대왕의 천지와 같은 덕과 일월과 같은 밝음 때문이거니와 만약 자전(慈殿 영조의 계비 정순왕후(貞純王后)를 말함)께서 곳곳마다 두루 다스리며 지성으로 보호하고 도와주지 않으셨다면, 궁중의 일은 비밀스럽고 외척의 세력은 강대하였으니, 숨 한 번 쉬고 눈 깜짝할 사이에 어떻게 위기를 전환하여 편안함을 만들 수 있었겠는가. 아직도 기억하건대 심상운(沈翔雲)의 상소가 들어왔을 때에 자전께서 옷을 벗지 않으시고 음식을 들지 않으시며, 침전에 돌아가지 않으시고 며칠을 집경당(集慶堂)에서 반걸음도 떠나지 않으시어 변화무쌍한 적들의 꾀를 마침내 이루지 못하도록 하셨으니, 이와 같은 성대한 덕과 커다란 공을 정신들이 또 어찌 다 알 수 있겠는가.

내가 지극한 정성과 공경으로 반드시 행하여 한 번도 폐기한 적이 없었던 것은 매번 초하루와 보름에 진전(眞殿)에 예를 행하는 것과 매월 한 번 비궁(閟宮)에 전배(展拜)하는 것과 매년 상신일(上辛日)에 사직단에 지내는 기곡제(祈穀祭)이다.

자궁(慈宮 정조의 생모인 혜경궁 홍씨(惠慶宮洪氏)를 말함)께서는 평소에 한가하고 편안하신 적이 없었으니, 여러 성조들의 어제(御製) 수십 권을 언문으로 번역하고 손으로 베끼셨는데, 자획의 세밀함이 역서(曆書)의 작은 글씨와 거의 같으니 자궁의 건강이 날로 건승하심을 또한 우러러 알 수 있겠다.

자궁께서는 경술년(1790, 정조14) 이전에는 지나치게 겸손하시어, 탄신일에 궁중에서 감히 두어 그릇의 음식조차도 올리지 못하였다. 나라의 경사가 있은 뒤로는 경사와 탄신일이 한날에 같이 있기 때문에 자궁의 마음이 흡족하시어 조그만 연회를 올리도록 허락하시니, 기뻐하고 축원하는 정성을 다행히 펴게 되었다.

원자의 강학청(講學廳)을 설치하기에 앞서 하교하기를, “어린이를 기르는 공은 오로지 마땅한 사부를 얻는 데에 달려 있거니와, 스승이 엄한 연후에야 도가 높아진다. 조정에서 아침저녁으로 일하는 신하들처럼 안면이 익숙하고 목소리가 익어, 접대할 때에 친압하고 공경을 잃게 된다면, 사도의 존엄한 의리가 아니다. 이것이 예로부터 이 직임에 반드시 임하(林下)의 덕 있는 은사(隱士)를 취하게 된 까닭이다.” 하였다.

인심이 날로 구차해지고 세도(世道)가 날로 어지러워지며, 조정의 모양이 날로 낮아지고 비속한 습관이 날로 고질이 되는 것은 모두 세상에 나아가기를 어려워하고 물러나기를 쉽게 하는 선비가 없는 데에서 연유한다. 옛날에는 사대부로 관직이 없는 사람은 모두 시골에 있었으니, 비록 선조(先朝) 때 군신 간의 성대한 만남을 가지고 말을 하더라도, 일대의 유명한 재상들은 대부분 벼슬을 좋아하지 않은 사람들이었다. 그들이 퇴폐한 풍속을 격앙(激昂)시키고 나약한 사람을 일으켜 세워서 국가에 크게 도움을 준 것이 어찌 아침저녁으로 좌우에서 분주하게 일하고 공경하는 신하만 못하겠는가. 작록을 사양하는 것과 흰 칼날을 밟는 것 등은 비록 모든 사람에게 책임 지울 수는 없으나, 또한 조정에서 어떻게 배양하느냐에 달려 있다.

세상에 벼슬살이를 잘 하는 사람은 좌우로 농단(龍斷)을 하여 그 몸을 천백 번 변신하니, 참으로 이른바 한 그루 매화 앞에 한 사람 방옹(放翁)이라고 하겠다.

빈대(賓對)를 행할 때에 매우 더웠는데, 경연이 파하려고 할 때 하교하기를, “오늘 아침 더위가 유달리 심해서 땀이 옷에 스며들고, 게다가 시급히 상의하여 결정할 민사(民事)가 없었기 때문에 경연에 임하자마자 경들을 일찍 물러나게 하려고 생각하였다. 그런데 문득 깨닫고 스스로 반성해 보니 이는 부질없는 생각이었다. 이러한 경우를 모두 마땅히 경계해야 하니, 갑자기 밖에 있는 대신(臺臣)들에게 들어와 경연에 오르도록 한 것은 일부러 천천히 하여 이 부질없는 생각을 안정시키려 한 때문이었다.” 하였다.

대신(臺臣) 중에 경연의 체단(體段)에 어두워서 크게 실수를 저지른 사람이 있었는데, 하교하기를, “이 대신에 대해서는 평소에 학문도 있고 인품도 정밀하고 자상한 것으로 알고 있다. 시골에 살던 사람이 처음 경연의 자리에 오르면 생소한 것은 당연한 것이다. 사람을 관찰하는 법은 외모로 취하는 것도 오히려 불가한데, 하물며 주선(周旋)하는 말절(末節)임에랴.” 하였다.

대신(大臣)은 비록 약원(藥院)의 도상(都相)이 아니지만 스스로 보호할 책임이 있기 때문에 문안을 드릴 때에는 침식과 기거의 절도를 상세히 묻고 장황하게 되풀이하여, 그 찬찬하고 자상함을 다해야 한다. 시임(時任)과 원임(原任) 대신이 일시에 입시하여 모두 말을 만들어 문안하는 것이니 내가 듣고 본 것으로 말하건대 선조(先朝)의 대신들은 모두 이와 같이 하였다. 근래에는 수상(首相) 한 사람 이외에는 문안하는 일이 없고, 문안하는 것도 대략 두어 마디만 하고 그치니, 이것도 고사가 폐기된 것 중의 한 가지이다.

화성(華城)에 읍민을 이주시킬 때, 경향(京鄕)의 유생들 중에 거주를 자원하는 자에게 집 한 채를 특별히 허락하였던 것은 읍의 거주를 성대하게 하려고 한 것만은 아니었다. 거문고 소리와 글 읽는 소리를 듣고 싶고, 교화의 의미를 겸해서 부여하려고 하였던 것이다. 달마다 고과(考課)하고 열흘마다 과제를 주어 그 재능을 시험하며, 과거를 베풀고 급제 자격을 주어서 그 뜻을 기쁘게 하였으나, 지금 10년 가까이 되도록 하나도 성취된 효과가 없다. 간혹 일정함이 없이 옮겨 다니며 한갓 과거 보는 것으로써 묘한 계책을 삼고 다투기를 일삼아서 도리어 부민(府民)들에게 해를 끼치기에 이르기도 하니, 이와 같이 가르침을 따르지 않는 무리들이 어떻게 상재(桑梓)의 고을에서 함께 살 수 있겠는가. 수년 이래로 과시(課試)를 한 번도 시행하지 않고 집을 마음대로 옮기도록 방임한 것은 또한 달갑게 여기지 않는 가르침인 것이다.

화성의 편액들은 모두 의미가 있으니, 봉수당(奉壽堂)과 장락당(長樂堂)은 을묘년(1795, 정조19)에 자궁의 수레를 모시기 위하여 설치한 것이고, 낙남헌(洛南軒)은 한(漢) 나라 고조(高祖)가 낙양(洛陽)의 남궁(南宮)에서 주연을 베풀었던 뜻을 취한 것이고, 우화관(于華觀)은 화(華) 땅의 봉인(封人)이 축원한 뜻을 취한 것이고, 유여택(維與宅)은 《시경(詩經)》 황의장(皇矣章)의 뜻을 취한 것이고, 복내당(福內堂)은 조충국(趙充國)이 말한 “거병이 밖에서 제대로 되면 복이 안에서 생겨난다.”는 뜻을 취한 것이고, 경룡관(景龍觀)은 등영주(登瀛洲)의 학사들이 임금의 시에 화답한 것을 본뜬 것이고, 중양문(中陽門)과 신풍루(新豐樓)는 패리(沛里)의 옛 이름을 취한 것이고, 팔달문(八達門)은 산의 이름이 팔달이므로 문도 팔달이라고 하여 사방팔방에서 배와 수레가 모이는 뜻을 취한 것이고, 장안문(長安門)은 북쪽으로 서울의 궁궐을 바라보고 남쪽으로 원침을 바라보아 만년(萬年)의 편안함을 길이 알리는 뜻을 취한 것이고, 화홍문(華虹門)은 나타난 무지개가 달처럼 화성의 못에 내려 비추는 뜻을 취한 것이고, 창룡문(蒼龍門)은 그 형상을 취한 것이고, 서화문(西華門)은 그 방향을 분별한 것이고, 방화수류정(訪花隨柳亭)은 꽃이 핀 산과 버들이 늘어진 냇가의 뜻을 취한 것이다.

충성은 반드시 효도에서 구해야 하니, 내가 사람을 쓸 때에 반드시 집안에서의 품행이 어떠한가를 먼저 묻는 것은 이 때문이다.

근세에는 거상(居喪)을 잘한 사람이 있다는 말을 들은 적이 드물다. 연신 중에 간혹 복제(服制)를 마친 후 경연에 올라 선친을 언급함에 울먹이는 소리와 눈물이 함께 일어나는 사람이 있으면 나도 모르게 그를 위하여 척연(戚然)히 용모를 바로하게 된다.

갑인년(1794, 정조18) 겨울 이후에 여러 신하들이 번번이 변무(辨誣)할 것을 말하였으나, 무지개가 하늘을 가리지 못하며 산도깨비가 맑은 거울에서 달아나지 못하니, 하늘을 속일 수 있다고 여긴들 하늘이 속겠는가. 분변하지 않아도 분변이 되니 분변할 것이 무엇이 있겠는가. 오늘날 여러 신하들이 과연 명예와 품행을 힘써 닦으며 의리를 돈독히 숭상하여 조정이 존귀하고 풍속이 변하도록 할 수 있다면, 이것이 참으로 이른바 분변을 기대하지 않더라도 저절로 분변이 된다는 것이다.

《시경》에 이르기를, “덕에 보답하지 않음이 없다.[無德不報]”라고 하였는데, 내가 여러 신하들에게 어찌 혹시라도 보답을 바라겠는가. 평탄하고 험난한 것을 가리지 않고 한결같은 마음으로 위를 향하는 사람이 있다면 그를 받아들일 뿐이요, 그렇지 않다면 마땅히 풍환(馮驩)이 백성의 채권을 태워 버려 민심을 얻은 것처럼 할 따름이다.

당학(唐學)에는 세 종류가 있는데, 명청(明淸) 시대의 소품(小品)과 기이한 책들을 많이 쌓아 둔 사람이 있으며, 서양의 역수학(曆數學)을 오로지 숭상하는 사람이 있으며, 옷 치장과 그릇에 있어서 북경(北京)의 물건을 쓰기 좋아하는 사람이 있으니, 그 폐단은 한가지이다.

이문원(摛文院)에 행행하였을 때, 담장 가까이에 있는 나무를 옮기도록 명하고, 하교하기를, “《예기(禮記)》에 이르기를, ‘나무 한 그루 베는 것도 때에 맞게 하지 않으면 효가 아니다’라고 하였으니, 효의 넓음이 이와 같다. 옮긴 나무는 반드시 심고 북돋워 뿌리를 내리도록 해야 한다.” 하였다.

내가 도와서 세워 줄 사람은 사류(士類)이거니와 요즘 세상에서 누가 과연 진정한 사류일까. 이른바 사류란 꼭 일마다 사람들 마음에 합치하여야 할 것까지는 없으나 사류라고 하였으면 마침내는 유행하는 풍속을 이기게 된다.

오륜(五倫) 가운데에 붕우가 그 끝을 차지하고 있으나 붕우는 격려하고 도와서 그 사륜(四倫)을 다하도록 하는 방도이다. 그리고 임금이 신하를 벗함이 있다면 임금과 신하도 벗이요, 올라가 천고(千古)를 벗하면 고인(古人)도 벗이 되니, 그 중대하기란 오륜의 가운데에 병렬함이 마땅하다.

여러 신하들이 대답하여 아뢸 때에는 말의 취지가 명백하고 목소리가 우렁찬 것을 귀하게 여기는데, 근래의 연신들은 모두가 말뜻이 모호하고 목소리가 낮고 작아서 무슨 말인지를 살필 수가 없으니, 마땅히 경계하여야 한다.

임금과 신하가 서로 함께할 때에는 성실함 뿐이니, 큰 근본이 확립되어 있으면 일이 비록 천 가지 백 가지로 변화하더라도 한결같은 마음으로 서로 비추어 볼 수 있거니와, 이 큰 근본이 없으면 마침내는 손을 빌리거나 발을 붙일 곳이 없게 된다.

조종조(祖宗朝)의 가법에 성제(星祭)를 중시하였음은 양 본궁(本宮)에서 지냈던 태백제(太白祭), 야백제(夜白祭), 야흑제(夜黑祭)를 보면 알 수가 있다. 영성(靈星)과 노인성(老人星)의 제사는 《오례의(五禮儀)》에 상세하게 실려 있어 축호(祝號)와 제관(祭官) 등 의식 절차가 찬란한데도 중도에 폐지되어 거행하지 않으니, 무엇에 근거한 것인지를 알 수가 없다. 영성을 제사하는 것은 풍년을 기원하는 것이고, 노인성을 제사하는 것은 장수를 축원하기 위함이니, 나의 만년 장수를 비는 정성과 자주 풍년 들기를 기원하는 뜻으로써, 옛날에 없었다고 하더라도 오히려 의로 일으킬 수 있는 것이거늘, 하물며 조상께서 행하시던 것이겠는가. 그러나 제사의 법은 지극히 엄중하기 때문에 고사를 두루 고찰하며 널리 묻고 여럿이 의논하되, 거행하는 것은 마음에서 하고자 하는 결정을 취할 뿐이다.

음악과 나라와의 관계는 매우 중대한 것인데, 더구나 종묘의 음악이겠는가. 저번에 들으니, 태묘에 대제를 지낼 때 당에 올라 연주하고 악기를 진열함에 있어서 절주(節族)를 잃어버림이 많았고, 심지어 아홉 악장을 마치는 동안에 너무 촉박함을 면하지 못하였다고 하니, 그 놀랍고 송구스러움이 어찌 제사 지내지 않은 것과 같은 탄식이 있을 뿐이겠는가. 대저 음악의 여유 있음이 점점 옛날과 같지 아니하여, 비파의 현을 붉은 실로 하고 바닥에 구멍을 뚫어 통하게 하며 한 사람이 부름에 세 사람이 화답하는 것을 비록 모두 회복하기는 쉽지 않으나 만약 금일의 경박한 풍속을 만회하고자 한다면, 마땅히 세상에 드문 우아한 음악을 먼저 구하여야 하거니와, 한 사람의 기(夔)를 구하기 어려운 것을 어찌할 것인가.

정사년(1797, 정조21) 봄이었다. 대궐 안 동산에 꽃이 피었는데, 하교하기를, “매년 상화연(賞花宴)을 폐한 적이 없었으나, 금년에는 고(故) 우상(右相)이 원임 제학으로서 막 운명하였다. 어찌 시 짓고 술 마시며 잔치 베풀고 즐기어 옛사람들이 받았던 두거(杜擧)의 나무람을 불러들일 것인가. 장차 내년을 기다리리라.” 하였다.

경조(慶弔)는 인도(人道)의 큰 것인데 근일의 풍속이 점점 더욱 구차하고 야박해져서 이 일이 거의 없어지게 되었다. 심지어 벼슬하는 사람들은 반드시 흉하다는 이유로 핑계를 만들어, 지극히 친근한 사이에서조차 왕왕 서로 방문을 하지 않기도 하니, 이는 10여 년 이래의 습속이 불러들인 것이다. 이 뜻을 여러 신하들은 서로 힘쓰도록 하여야 한다.

우리 조정의 세도(世道)가 자주 변하였고 때에 따라 조치하는 것도 각각 달랐으니, 집현전의 학사들은 최상으로 논할 것이 없거니와, 장릉(長陵)께서 나라를 다스리던 날에는 훈신(勳臣)이 정권을 잡아 조촐한 연회 및 접견 등 가장 은총을 받았으니, 이것이 한 번의 세도이다. 효묘께서 훈구(勳舊)의 폐단을 거울삼아 산림에서 글 읽는 선비들을 나오도록 하여 등용하시니, 조정이 청명하고 군신 간에 뜻이 맞았다. 지금의 천향각(天香閣)과 어수당(魚水堂)이 현명한 임금과 어진 신하의 경사스러운 모임을 아직도 전해 주고 있으니, 이것도 한 번의 세도이나, 문호를 표방(標榜)하는 폐단도 일어나게 되었다. 이 이후로는 부득불 인척과 왕실 사람만이 심려(心膂)와 폐부(肺腑)의 부탁을 맡게 되어, 이에 궁궐 안 동산에서 명승지를 찾아 베푸는 연회에 외척이 아니면 참여할 수 없게 되었으니, 이것도 한 번의 세도이다. 나는 동궁 시절부터 성품상 사대부 접견하기를 좋아하였고, 또 외척이 정치에 간여하는 걱정을 깊이 징계하여 반드시 한 세상을 크게 새롭게 하려고 하였으니, 규장각을 만들고 각신을 둔 것은 이 때문이다. 해마다 늦은 봄이면 상화연을 베풀어서 상하가 함께 기뻐하고 젊은이와 어른이 모두 모이며, 예는 간략하나 뜻은 진실하고 취하지 않으면 돌아가는 이가 없었으니, 이 얼마나 성대하며 아름다운 거사인가. 나의 애당초 마음은 그 몸을 영화롭게 하고 그 직책을 아름답게 하며, 문물로 아름답게 꾸며 주고 음식으로 실컷 먹고 마시게 해 주려고 한 것만은 아니었다. 아침저녁으로 좌우에서 도와주기를 바랐고 어진 사대부를 접견하는 이익이 있기를 기대하였는데, 금일에 또 귀근(貴近)의 폐단이 있을 줄을 어찌 헤아렸겠는가. 지금 세도와 조정의 모양을 보면 도리어 훈구나 외척의 세상만도 못하니, 이것이 내가 한밤중에 자주 탄식하는 까닭이다. 비록 그러하나, 나의 본래 성품을 지금 중도에 바꿀 수는 없으니, 여러 신하들이 만약 나의 고심을 깨닫는다면, 아마 전날을 징계하고 뒷날을 삼가는 도모가 있을 것이다. 여러 각신들은 각자 이 하교를 잊지 말아 마음에 새기고 띠에 쓰도록 하라.

사물이 같지 않은 것은 사물의 본질이니, 억지로 이를 같게 해서는 안 된다. 여러 신하들이 일을 논의하면서 왈가왈부하는 것은 바로 맑은 조정의 아름다운 일이니, 만약 한 사람이 창도하고 모든 사람들이 부화(附和)하여 고분고분 이견이 없다면 꼭 이것이 진정한 대동(大同)의 의논은 아닐 것이다.

우리 조정이 사대부로 나라를 세운 것은 세도(世道)를 유지하며 사람의 뜻을 막아 주어 지키려는 것이고, 대대로 벼슬한 신하가 나라의 기쁨과 근심을 함께하는 것도 가정 내 부자의 의리일 뿐만이 아니니, 수백 년 이래로 백성이 농기구나 나무토막을 들고 봉기하는 변란이 한 번도 없었던 것은 사대부의 힘이다.

옛날에 이른바 남의 원망을 떠맡은 사람으로는 진(秦) 나라의 상앙(商鞅), 한(漢) 나라의 장탕(張湯), 당(唐) 나라의 내준신(來俊臣)과 같은 무리가 그들이다. 지금 사람들은 벼슬을 담당하고 직책을 다하는 것을 남의 원망을 떠맡는 것으로 일컬으니, 또한 세상의 변화를 보기에 충분하다.

연전에 조흘강(照訖講)의 시험관이 강(講)하는 자리에서 질문하면서 우스갯소리를 섞어 하여 많은 선비들에게 수치를 끼치고 조정에 욕이 되게 하였다. 이는 오로지 내전을 출입하는 근신들이 평상시에 명검(名檢)을 돈독히 숭상하지 못하고 몸을 삼가 스스로 지키지 못한 데에서 연유한다. 그러므로 하는 일마다 낭패를 자초하는 것이다.

검교직제학 신 이만수(李晩秀)가 정사년에 기록한 것이다.

상이 근신에게 이르기를, “사대부는 마음 보존하기를 마땅히 스스로를 속이지 않는 것으로 주를 삼아야 하니, 스스로를 속이는 것이 없으면 하늘에 부끄럽지 않고 사람에게 부끄럽지 않을 것이다. 그리고 언론은 구차하게 영합하여서도 안 되고 처음에는 합치하였다가 나중에 바뀌어서도 안 된다. 만약 크게 중요하지 않은 일이라도 이미 남과 함께 한마음으로 일을 하였다면, 비록 급박한 때를 만났더라도 어찌 다른 사람에게 미루고 홀로 모면하여 자기도 속이고 남도 속일 수 있겠는가.” 하였다.

상이 이르기를, “영부사(領府事)가 사전(謝箋)을 올린다는 말을 듣고 노인이 예를 행하기 어려울 듯하였는데, 지금 경연에 올라와 있으니, 친히 올리도록 하는 것이 좋겠다.” 하고, 이어서 하교하기를, “경의 동작과 범절을 보건대 근력이 더욱 왕성하니, 기뻐할 만하다. 팔순의 재상은 옛날에도 드물었는데, 좌상(左相)과 소경(少卿)을 수년간 맡고서도 지치고 피로한 기색이 없다. 지금 관원의 반열을 돌아보면 연로한 신하가 많은데 호조 판서와 유선(諭善)이 모두 강건하니, 조정의 길상(吉祥)이라고 이를 만하다.” 하였다.

원임 직각 신 김면주(金勉柱)가 정사년에 기록한 것이다.


 

[주D-001]황단(皇壇) : 임진왜란 때에 도와준 명 나라의 공을 생각하여 태조(太祖), 신종(神宗), 의종(毅宗)을 제사하기 위하여 설치한 단이다.
[주D-002]영릉(寧陵) : 효종(孝宗)과 인선왕후(仁宣王后)의 능으로, 여기에서는 효종을 가리킨다.
[주D-003]선정(先正) : 선대의 어진 신하를 뜻하는데, 여기에서는 우암(尤庵) 송시열(宋時烈)을 가리킨다.
[주D-004]중화척(中和尺) : 당대(唐代)에는 음력 2월 1일을 중화절로 정하고 이날 임금이 신하들에게 자를 하사하였는데, 이 자를 중화척이라고 하였다.
[주D-005]태양증(太陽證) : 남을 굴복시키거나 지배하여야 직성이 풀리는 성격을 병에 비유하여 이르는 말이다.
[주D-006]《명의록(明義錄)》 : 1776년(정조 즉위년)에 2권 3책으로 간행된 책으로 정조가 왕세손 시절 자신의 대리청정(代理聽政)을 반대한 사람들은 역적으로 단죄 사사하고, 자신을 옹호한 사람들은 충신으로 선양하여 중용한 뒤에, 그 사건의 전말을 공표하여 충역(忠逆)을 밝힌 것이다.
[주D-007]주도(做度) : 새로 벼슬한 사람이 규정에 의하여 한 차례에 열흘 동안씩 연거푸 번(番)을 들던 일을 말한다.
[주D-008]구공(九功) : 국민 생활의 근본이 되는 육부(六府)와 삼사(三事)를 정비하는 임금의 덕을 가리키는데, 육부는 수(水)ㆍ화(火)ㆍ금(金)ㆍ목(木)ㆍ토(土)ㆍ곡(穀)을 말하며, 삼사는 정덕(正德)ㆍ이용(利用)ㆍ후생(厚生)을 말한다. 《書經 虞書 大禹謨》
[주D-009]진풍정(進豐呈) : 대궐에서 베푸는 잔치의 하나로 진연(進宴)보다 규모가 크고 의식이 정중하였다.
[주D-010]반호(攀號) : 반염(攀髥)과 같은 뜻으로, 황제(黃帝)가 용을 타고 승천할 때에 신하와 후궁 70여 인도 따라서 올라탔으나, 나머지 올라타지 못한 신하들은 용의 수염을 붙잡게 되었는데, 용의 수염이 뽑히어 황제의 활과 함께 떨어졌다. 이에 백성들이 그 활과 수염을 안고 호곡(號哭)을 하였는데, 후에 반염 또는 반호는 임금의 죽음을 애도하는 뜻으로 쓰여지게 되었다. 《史記 卷28 封禪書》
[주D-011]인일(人日)에 …… 나누어 주고 : 인일(人日)은 음력 정월 초이렛날을 말하고, 인승(人勝)은 인승녹패(人勝祿牌)의 준말로 고려 시대 인승절에 임금이 내리던 녹패를 말한다. 인승이란 비단을 자르거나 금박을 조각하여 만든 인형(人形)의 수식(首飾)으로 인승절에 이를 머리에 꽂고 하의(賀儀)를 행하였으며, 임금은 백관에게 녹패를 하사하였다. 《太平御覽 卷976》 《高麗史 卷67 禮志 嘉禮》
[주D-012]해일(亥日)에 …… 것 : 정월 첫 번째 해일(亥日)에 임금이 근신들에게 비단 주머니를 나누어 주었다.
[주D-013]육기(六氣) : 자연 기후 변화의 여섯 가지 현상으로 음(陰), 양(陽), 풍(風), 우(雨), 회(晦), 명(明)을 가리킨다. 《春秋左氏傳 昭公1年》
[주D-014]오호 불망(於戲不忘) : 후세 사람들이 문왕(文王)과 무왕(武王)의 은혜를 잊지 못하여 “아아, 전왕을 잊지 못하겠네.[於乎前王不忘]”라고 읊은 시를 인용한 것으로, 여기에서는 명 나라 황제의 은혜를 잊을 수 없음을 나타내고 있다. 《詩經 周頌 烈文》
[주D-015]비풍 하천(匪風下泉) : 비풍과 하천은 《시경(詩經)》 편명이다. 비풍은 주 나라 왕실이 쇠미하게 되자 문왕, 무왕, 주공의 정치를 그리워하며 지은 시이고, 하천은 당시의 가혹한 정치를 걱정하고 주 나라의 서울을 생각하며 지은 시이다. 모두 나라가 쇠미하거나 멸망한 것에 대한 슬픈 감회를 주제로 하고 있는데, 여기에서는 명 나라의 멸망을 슬퍼하는 것을 나타낸다.
[주D-016]향례(享禮)를 …… 많으니 : 주공이 성왕(成王)에게 “향례는 예의가 많으니 예의가 물건에 미치지 못하면 불향이라고 합니다.[享多儀 儀不及物 惟曰不享]”라고 한 말을 인용한 것으로 물건보다도 정성이 더욱 중요함을 말한 것이다. 《書經 周書 洛誥》
[주D-017]우빈(虞賓)이 …… 있음이다 : 순(舜)임금의 신하인 기(虁)가 “우빈(虞賓)이 자리에 있으면서 여러 제후들과 덕으로 사양한다.[虞賓在位 群后德讓]”라고 한 말에서 인용한 것이다. 우빈은 요(堯)임금의 아들 단주(丹朱)를 가리키는 것으로, 당요(唐堯)의 유민인 단주가 우순(虞舜)의 빈이 되었음을 말한다. 《書經 虞書 益稷》
[주D-018]만동묘(萬東廟) : 송시열(宋時烈)의 유명(遺命)으로 그의 제자 권상하(權尙夏)가 임진왜란 때 도와준 명 나라의 신종(神宗)과 의종(毅宗)을 위하여 1704년(숙종30), 청주(淸州)의 화양동(華陽洞)에 세운 사당이다.
[주D-019]영릉(永陵) : 정조(正祖)에 의해 추존된 진종(眞宗)과 그의 비 효순왕후(孝純王后)의 능이다. 진종은 영조(英祖)의 맏아들로서 왕세자로 책봉되었으나, 후사 없이 요절하였으므로, 정조가 그의 양자가 되었다.
[주D-020]계성사(啓聖祠) : 중국의 오성(五聖)인 공자(孔子), 안자(顔子), 증자(曾子), 자사(子思), 맹자(孟子)의 아버지를 모시기 위해 세운 사당이다. 1701년(숙종27)에 문묘에 세웠고, 1739년(영조15)에 각도의 향교에 세우라는 명을 내렸으며, 1759년(영조35)에 사액하였다. 문묘의 계성사는 1954년 성균관대학교 확장 계획에 따라 철폐되었다.
[주D-021]불재(咈哉)의 깨우침 : 홍수를 다스릴 자로 곤(鯀)을 천거하자 요임금이 안 된다고 거절한 말이다. 《書經 虞書 堯典》
[주D-022]삼위(三危)로의 축출 : 순임금이 삼묘(三苗)를 삼위로 축출한 일을 말한다. 《書經 虞書 舜典》
[주D-023]양관(兩觀)의 처형 : 양관은 궁문 앞 좌우에 있는 망루이다. 공자가 소정묘(少正卯)를 양관 아래에서 처형하였다. 《孔子家語 始誅》
[주D-024]방훈(放勳) : 사관(史官)이 요임금을 찬미한 말로, 요임금의 공이 커서 이르지 않은 곳이 없다는 뜻으로, 여기서는 요임금을 바로 지칭하였다. 《書經 虞書 堯典》
[주D-025]초선(抄選) : 의정 대신(議政大臣)과 이조(吏曹)의 당상관이 모여 경연관으로 적합한 사람을 선발하는 것을 가리킨다.
[주D-026]먼저 …… 뜻 : 연 소왕(燕召王)이 즉위하여 곽외(郭隗)에게 어진 인재의 천거를 요청하니, 곽외가 “임금께서 현사(賢士)를 초빙하려고 하신다면, 먼저 저부터 시작하십시오. 그러면 저보다 현명한 사람들이 어찌 천 리 길을 멀다 하겠습니까.[王必欲致士 先從隗始 況賢於隗者 豈遠千里哉]”라고 하였다. 이에 소왕은 그를 후대하고 스승으로 모셨는데, 이 소문을 듣고 모여든 사람들을 등용하여 부국(富國)을 이루었다. 《史記 卷34 燕召公世家》
[주D-027]《규장각지(奎章閣志)》 : 규장각의 제도와 의식을 정리하여 각신이 편찬한 책으로, 1784년(정조8)에 2권 1책으로 간행하였다.
[주D-028]오변(於變) : 오변시옹(於變時雍)의 준말로, 백성들이 선도(善道)를 행하고 대중이 화목하여 천하가 크게 다스려지는 것을 탄미하는 말이다. 《書經 虞書 堯典》
[주D-029]명량(明良) : 고요(皐陶)가 순임금의 노래에 화답하여 “원수(元首)가 밝으시면 고굉(股肱)이 어질어서 모든 일이 편안할 것입니다.[元首明哉 股肱良哉 庶事康哉]”라고 노래한 데에서 유래하여 현명한 임금과 어진 신하를 가리킨다. 《書經 虞書 益稷》
[주D-030]함유일덕(咸有一德) : 이윤(伊尹)이 사직하고 돌아갈 때, 태갑(太甲)에게 경계하도록 하는 말 가운데에 “저는 몸소 탕왕과 함께 모두 순일한 덕을 소유하여[惟尹躬曁湯 咸有一德]”라고 한 데에서 유래하여, 임금과 신하가 모두 순일한 덕이 있음을 가리킨다. 《書經 商書 咸有一德》
[주D-031]삼천동덕(三千同德) : 무왕이 “힘이 같거든 덕을 헤아리고, 덕이 같거든 의를 헤아릴 것이니 …… 나에게는 신하 3천 명이 있는데 한마음이다.[同力度德 同德度義 …… 予有臣三千 惟一心]”라고 한 말에서 유래하여, 신하들이 한마음으로 노력하는 것을 가리킨다. 《書經 周書 泰誓上》
[주D-032]현륭원(顯隆園) : 정조의 생부(生父)인 사도세자(思悼世子)의 묘로 경기도 화성군에 있다. 뒤에 사도세자를 장조(莊祖)로 추존하면서 융륭(隆陵)이 되었다.
[주D-033]추기(樞機) : 언행을 비유한 말이다. 《주역(周易)》 계사전 상(繫辭傳上) 제8장에 “언행은 군자의 추기이다.[言行君子之樞機]”라고 하였다.
[주D-034]사람들이 …… 것이다 : 이 시는 소아(小雅) 벌목(伐木)으로, 마른밥은 하찮은 것을 비유한 말이다.
[주D-035]일첨문(日瞻門)과 …… 것으로 : 세종이 종묘 북쪽 담과 궁성 남쪽 담이 서로 닿은 곳에 북장문을 세우고, 초하루와 보름마다 소여(小輿)를 타고 전배(展拜)하였는데, 정조가 이를 본받아 경모궁(景慕宮)의 동, 서쪽에 일첨문과 월근문을 세웠다. 《正祖實錄 3年 10月 10日》
[주D-036]직산(稷山)의 연(蓮) : 현종(顯宗)이 온양에 거둥하였을 때에 직산에 주필하여 작은 정자를 짓고 못을 판 다음 연씨를 넣게 하였는데 꽃과 잎이 매우 무성하였으며, 숙종(肅宗)의 어제시가 있다. 《肅宗實錄 43年 3月 6日》
[주D-037]순안(順安)의 밤 : 숙종의 계비 인원왕후(仁元王后)가 경은부원군(慶恩府院君) 김주신(金柱臣)의 임지인 순안현 관아에 갔다가 담장 동쪽에 밤나무를 손수 심었는데 잎이 무성하고 열매가 많이 열렸다. 영조(英祖)가 소지(小識)를 지어 관사에 걸고 그 밤나무를 봉식(封殖)하였다. 《英祖實錄 33年 12月 16日》
[주D-038]인원성모(仁元聖母) : 숙종(肅宗)의 둘째 계비인 인원왕후(仁元王后)로, 경종(景宗) 원년에 국문으로 전교(傳敎)를 내려 당시 연잉군(延礽君)이었던 영조(英祖)를 세제(世弟)로 책봉하도록 한 사람이다.
[주D-039]나라의 경사 : 정조의 둘째 아들인 순조(純祖)의 탄생을 말한다. 1790년(정조14) 혜경궁 홍씨의 탄신일에 탄생하였다. 《正祖實錄 14年 6月 18日》
[주D-040]상재(桑梓)의 고을 : 옛날에는 뽕나무와 가래나무를 담장 아래에 심어 자손에게 물려주었는데, 부모가 돌아가신 뒤에 그 나무를 보고 공경한 것에서 유래하여 조상의 무덤이 있는 고향이나 고향의 집을 가리키게 되었다. 여기에서는 정조의 생부(生父)인 사도세자의 능이 있는 화성을 가리킨다. 《詩經 小雅 小弁》
[주D-041]중양문(中陽門)과 …… 것이고 : 한 고조(漢高祖)의 고향은 패현(沛縣) 풍읍(豐邑) 중양리(中陽里)로 천하를 평정한 뒤에 고향을 그리워하는 그의 아버지를 위하여 옛 진(秦) 나라의 여읍(驪邑)을 풍읍의 거리와 똑같게 고치고 풍읍의 백성들을 이주시켜 신풍(新豐)이라고 이름하였다. 《史記 卷8 高祖本紀》
[주D-042]양 본궁(本宮) : 조선의 태조(太祖) 위로 5대조의 신위를 제사하던 함흥(咸興) 본궁과 환조(桓祖)와 태조의 신위 및 태조의 화상을 모시던 영흥(永興) 본궁을 가리킨다.
[주D-043]태백제(太白祭) …… 야흑제(夜黑祭) : 태백제는 제성단(祭星壇)에서 매년 5월에 태백성(太白星)을 제사하는 것이고, 야백제(夜白祭)는 함흥 본궁에서는 1월과 9월, 영흥 본궁에서는 1월에 지냈고, 야흑제는 두 본궁 모두 12월에 지냈다. 《正祖實錄 19年 4月 28日》
[주D-044]비파의 …… 화답하는 것 : 청묘(淸廟) 시를 연주하는 비파에 대한 설명에서 보인다. 붉은 실을 삶아서 현을 만드는 것은 소리를 탁하게 하려는 것이고, 바닥에 구멍을 뚫어 통하게 하는 것은 소리가 여유 있도록 하려는 것이며, 겨우 세 사람만 화답한 것은 음악의 극치가 아닌 것을 뜻한다. 이는 고대의 음악이 극치를 추구하기보다는 질박하고 미진한 맛을 숭상하였음을 나타낸 것이다. 《禮記 樂記》
[주D-045]기(夔) : 요임금 또는 순임금 때의 악정(樂正)으로, “기 한 사람이면 충분하다.[一足]”는 뜻이 와전되어 외발 짐승이라고 하기도 한다. 《書經 虞書 舜典》
[주D-046]두거(杜擧)의 나무람 : 진(晉) 나라 대부 지도자(知悼子)가 죽어 아직 장례를 치르지 않았을 때, 평공(平公)이 술을 마시고 즐기었는데 두괴(杜蕢)가 벌주를 마심으로써 임금의 잘못을 깨우쳐 주었다. 평공이 잘못을 뉘우치고 벌주를 자청하여 마신 뒤 그 잔을 자신이 죽은 뒤에도 버리지 말도록 하였다. 이후 진 나라에서는 연례(燕禮)를 끝마친 뒤에 반드시 그 잔을 들고 두거(杜擧)라고 하였는데, 옛날 두괴가 들었던 잔이라는 뜻이다. 《禮記 檀弓下》
[주D-047]장릉(長陵) : 조선 제16대 왕인 인조(仁祖)와 비 인열왕후(仁烈王后)의 능으로 여기에서는 인조를 가리킨다.
[주D-048]심려(心膂)와 폐부(肺腑) : 심려는 주 목왕(周穆王)이 군아(君牙)를 대사도(大司徒)에 임명하면서 “나를 도와 넓적다리와 팔뚝과 심장과 등뼈가 되라.[予翼 作股肱心膂]”고 한 말에서 유래하여 임금을 보좌하는 중신(重臣)을 가리키고, 폐부는 무안후(武安侯)가 “임금이 처음 즉위하여 나이가 어리고, 내가 폐부로서 경사(京師)의 재상이 되었다.[上初卽位 富於春秋 蚡以肺腑爲京師相]”라고 한 말에서 유래하여 제왕의 종실이나 근친을 가리킨다. 《書經 周書 君牙》 《史記 卷107 魏其武安侯列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