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諱邦彥字美伯姓崔氏。系出全州。遠祖諱阿。高麗門下侍中諡文成。入我朝有諱霮。檢校戶曹參議集賢殿提學。是生諱德之號煙村。早負時望。以藝文館直提學。告老歸鄕。其時如六臣諸賢。歌頌其行。比之二疏。士林尊慕。凡平日遺馥之地。皆立祠俎豆之。見東儒師友錄。歷三世諱彥淸。濟用監奉事。一蠹鄭先生之彌甥也。素無外慕。移疾守靜。世稱小一蠹。卽公五代祖也。高祖諱稀壽。歷典七邑。俱有聲績。晩爲安東判官。見官長年少。恥於折腰。遂投紱歸家。曾祖諱應夏縣監。能潔己自靖。終不染迹於昏朝。沙溪金先生稱其賢。以爲長者人也。祖諱琢。當金墉禍作。疏論爾瞻奸凶。杜門不出。絶意世事。仁祖改玉。始闡大科。而志操高潔。不肯與俗軒輊。以此不偶於時。官止騎曹郞。尤菴宋先生銘其墓。考諱世榮。爲三嘉監務。伸爲斯文士人權鑑之獄。見忤於方伯。而終始守正不撓。爲政仁恕。一境大治。去後邑人立石頌其德。至今追思歌之。妣連山徐氏。贈戶曹佐郞效績之女。贈兵曹參判澍之孫也。慈惠溫良。安貧樂義。菽水屢匱而少無咨嗟語。以崇禎甲戌九月一日甲寅擧公。公天資沈靜。氣宇端重。自在髫齔。不妄言笑。坐必跪行必徐。儼然有成人規度。見者異之。皆以爲生而得之。及長受業於尤菴先生門下。篤志力行。刻苦用工。時遊先生門者甚衆。而至其忠實敦礭。皆讓於公矣。以親意不廢公車業。屢擅場屋。輒居前列。癸丑發兩解。覆試只隔一宵。而有女弟產病。公曰科事雖重。同氣之憂不輕。遂不赴。自此無意進取。專心此學。一以涵養本原爲主。不事章句文字之末。踐履日益固。造詣日益深。華聞日以益彰。閔老峯鼎重,金退憂壽興兩相國。以經明行修。薦于朝。癸亥除顯陵參奉。公聞命卽出謝。人或疑其自輕。公曰抱關擊柝。聖訓昭然。古人奉檄之喜。正吾今日事。自昔聖賢行事。只求其合於道而已。未聞以官之高下。爲出處也。陵是世遠。祧位。經亂之後。罍爵之屬。遺失頗多。前任者因循苟度。不虔甚矣。公曰一日在職。當盡一日之責。卽報于禮部而修改之。晨則早起奉審陵寢。晝則不用肩輿。徒步巡山。雖祁寒溽暑。無一日或廢也。律己甚嚴。自奉且約。當夏日長。不進午飯曰。古人爲祠官。有私自齎糧而往者。吾何可復責剩哺於朝夕之外哉。陵人感其惠。到今稱美之不衰。丙寅陞廣興倉副奉事。倉多流來積逋。公別儲斛上餘米。以補舊縮。未卒事而遭外艱。時公年踰五十。血泣過制。致有目疾。尤菴先生貽書戒之。朋舊亦有泣懇者。而砭焫無功。竟致左眼不辨色。己巳群兇當朝。坤殿出宮。尊卑易位。倫紀斁絶。前判書吳公斗寅與朴公泰輔等。叫閽抗章。公亦與之同參。疏入天威震疊。親鞫殿庭。吳,朴兩公被重刑。纔出都門而死。公撫屍哭曰。人孰無死。死得其所爲難。吾以人微官卑。同其事而不得同其死。豈不有愧於心。終身以爲恨。未幾尤菴先生有楚山後命。公與同志李汝九諸人。議疏伸師冤。爭爲疏頭。汝九以公有老親在堂。強自當之。及汝九竄。公以爲罪同幸免。於義有歉。上章請罪。喉司格不奏。操文哭尤菴先生。築室於楊州松楸下。扁其堂曰養正。卽先生所嘗手書者也。揭諸楣間。以爲依仰。嚴恭肅敬。若侍亟丈焉。甲戌更化。拜黃山察訪。初欲不赴。人多以家貧親老爲勸者。公黽勉作行。到任盡除其弊瘼。驛卒大蘇。冬陞典牲署直長。遞歸郵卒立碑以頌之。乙亥秋遭內憂。哭踊頓絶一如前喪。柴毀成疾。幾不能起。見者危之。服闋除慶安察訪。呈病圖遞。是後家食者又二年。辛巳除光陵參奉。八月移翊衛司侍直。每入書筵。講官勸令同爲敷奏文義。公曰侍直之任。只管侍衛左右而已。與講官事體不同。若迭奏經義。是越吾職也。且恐有自售之嫌也。家貧入直時。不能備朝晡食。至日中一飯而已。人謂之日中宮僚。轉副率,衛率,司宰監主簿。甲申出爲利仁察訪。驛有三日支供。十驛輪回之規。流來已久。各驛務勝。以致三日屠一牛。中間一督郵除牛捧米。後來者旣捧其米。又徵其肉。遂爲驛中巨弊。公到卽除其米。復減饌數。一驛安之。稱其廉平。己丑拜翊贊。庚寅轉司禦。癸巳遷尙衣院僉正。以正四品年八十。陞僉知中樞府事。己亥用肅宗大王耆社恩。加嘉善階拜同知中樞府事。癸卯公年九十。或勸公子弟聞朝以祈恩。公聞之大驚曰。凡諸干澤。君子恥之。況今師門遭辱。親舊罹禍。惟願速死而無知。此時何時。乃出此言耶。四月患毒痢。稍間輒梳洗扶將。拜謁家廟如平時。諸子泣爭不聽。證復劇。尫羸委頓。坐臥須人。而手不釋師門文集薛氏讀書錄。翌年甲辰三月。疾病。喟然歎曰。吾今九十一歲。死無所恨。惟同門諸人。盡爲淪喪。只餘一樓巖而垂死遠謫。賜環無期。師門益孤。吾目不瞑矣。欲強起手書遺敎。而氣竭還臥。竟以閏四月二十六日。考終于城西正寢。以是年十月九日。葬于楊州治東金村枕亥之原。從先兆也。公爲人。篤厚慈諒。不飾邊幅。溫如春風。浻如氷壺。發軔正路。德器夙成。少日挾冊過巷。有一少艾倚門獻笑。公自後不復由其路。人或問之。公曰有不潔之物。終不明言。知之者已知有儒者氣象。家業素寒。不奠厥居。金參奉榮後。公之從祖姑夫也。富甲湖中。許一別業。公不肯曰一被難忘之恩。終有難處之端。又有一親舊分與其莊。公曰吾若一朝入居。其守莊僕隷必失所而怨我。我何爲哉。尤菴先生甚器重之。爲書行一不義殺一不辜得天下不爲及閉戶看書獨睹昭曠等語以與之。其所以奬許勸勉之意可見矣。嘗承師旨。與李箕洪,李喜朝。共編摩二程書。事具載遂菴權公弁文中。讀書如遇疑晦。隨處付籤。不以書質。躬造師席。逐件細叩。以極其歸趣焉。所居斗屋。不蔽風雨。有一小戶。僅能容人。閔尙書鎭厚來見曰。此屋外看似甚熱。內頗淸涼。公曰廣廈之人。安知草屋之事。屋卑天遠。涼自生矣。權尙書尙游體肥大。出入罣礙。不覺汗出曰。此戶不改。不可復來。世傳以爲美譚。湫卑隘陋。不可堪處。而公常在其中。怡然自適。雨則以器承漏。隨其燥處移床看書曰。樂在此矣。曾於尹美村宣擧。亦有東面之義。及其子拯以尤菴門人。後極狼狽。公痛斥曰邢七復生也。然前後儒疏之攻尹者。語涉美村則輒戒子姪。幷令不參曰。吾於魯西。嘗有師生之分。何可摳衣於生前。而倒戈於死後也。人或疑其所處。公曰吾若忘其舊義。到今反噬。則亦一拯也。吾所以爲此者。非專爲魯西。實爲吾師門也。楊州時。與南溪朴先生居相近。時往講論。先生聞公待魯西事曰。子可謂古之君子人。非今世士也。其後利仁之行。歷拜魯院。不見尹拯而去。其子行敎以應敎往營封疏。不入郵館。遞馬郵村以嘗之。公終不出見。行敎大銜之。常戒子孫曰居家孝慈。接人恭謹。仕宦無躁進之心。處貧存溝壑之念。則自無憂畏苟且之事。酒戶甚寬。而浹洽則止。未嘗及於亂也。筆法亦遒勁。人爭傳之。遍於屛障。晩而鰥居。有勸卜姓者。公誦鄭古玉我今三十六年鰥之句曰。古玉於吾爲祖先。以孫法祖不亦可乎。九十之年。猶夙興盥櫛。祗謁家廟。當忌祀則雖盛冬。不廢沐浴。家人慮其病。引朱夫子七十傳重事以爲喩。公曰此只當自量其筋力如何。筋力可爲則何可預爲慮病而廢之耶。益致澡潔。以盡如在之誠焉。公胸次坦然。絶無査滓。制行甚高。一於忠實。持身必嚴整。處世務韜晦。爲學以誠意正心爲本。讀書以窮理致知爲先。端坐一室。終日對越。望之凜然可畏。卽之溫然可親。此雖本於稟質之美。亦可見其淵源之所自也。平生無疾言遽色。處事必從容優爲。惰慢之氣。不設於身上。營爲之言。不出於口外。聞人之善。思必體行。見人之失。誘而導之。無論賢愚。咸得其心。雖在異趣。皆知尊敬。其中亦多有感而化者。金三淵昌翕常語人曰。玉洞崔丈。金玉其人。譚者以爲實錄也。以公之賢。如使遇時。盡展其平日所蘊。則上可以補君德。下可以鎭淆俗。其所施爲。必有卓然可觀者。而迺沈于下僚。位不充德。至其晩年超資。皆以壽得。又非朝家命德之秩。人莫不以世無知公者爲歎焉。常時所著述及與人問答者。多不收輯。只有若干篇藏于家。配咸平李氏。學生鳳陽之女。龍溪先生榮元之孫也。溫仁和柔。甚有婦道。先公二十一年歿。初葬于楊州東板谷。及公之葬。遷而合窆焉。生四男四女。男長守綱,次守紀出爲仲父邦藎後,次守經公在時皆先死,次守約。女通德郞黃鐏,府使李挺英,金日井,尹壽兼。守綱初娶完山李命寬女。生一男普命。再娶綾城具廈女。生二男二女。男普翼,普天。普天出爲宗人斗一後。女辛聖憲,趙光臣。三娶淸風金礭女。生一男普昌殀。守經娶豐壤趙振耘女。生一男二女。男普淵。女趙重彬,金相鼎武科。守約娶嘉平李時膺女。生一女。無子。取從弟正郞守迪子普悅爲後。女李鳴岐。黃鐏繼子宅河武科。李挺英生一男一女。男相華縣監。女金相良。金日井生一男一女。男普演。女朴弼商。尹壽兼生二男一女。男佾,儐。女高翊聖。普翼生一男致雲。以公命爲普命後。其餘內外玄曾。不能盡錄。榦與公有契數十年有餘。雖不能源源相從。其愛悅而尊慕之則深矣。不幸年來一番人運氣不佳。汝九,同甫。相繼淪亡。今公又告逝矣。白首餘生。只有後死之痛。今者公之孤守約。以纍然縗服。不遠數百里而來。爲請公狀德之文。第念榦衰耗甚矣。又不嫺於文字。則其於不朽之託。何敢承當。顧守約責以平日相許之義。而其請愈勤。其義有終不可得而辭者。玆敢不自量度。謹就狀藁。略加檃括而歸之。以備立言君子之財擇焉。 厚齋先生集卷之四十五 | |||||||||||||
君諱應生。字望之。君嘗曰。吾京城士族。遭亂流落。又贅九女家。至老或連日不炊。終歲不裁衣。子女時泣牛衣。甚矣吾貧也。然吾拙故貧。寧守吾拙以死。不欲爲非義人。有侮慢者。則君受之而已。君又曰。吾不恥窮困。而惟婚嫁不售。漸至陵替。吾先世貴顯。誰則知之。是不能無恨爾。年六十四卒。崇禎丙戌八月十七日也。配宋氏祔焉。墓在淸州周岸縣塔山里。君外曾祖沖庵金先生宅兆在其右岡。君全州人。其十世祖阿。高麗平章事。世仍大顯。六世祖德之集賢殿直提學。有名德。自號煙村迂叟。鄕人立祠享之。高祖智成監察。曾祖浩文部將。娶文獻公鄭汝昌女。祖彥淸奉事。考耆壽前娶大司憲具壽聃之女。後娶君之母金氏。宋氏考錫昌。高麗判事大原之後。五男,,璥,瑞,璐。二女爲鄭鳴鎬,柳德培妻。璥有至性。親癠斷指。又善喪。人惜其夭。璐亦有過人行。男基永,基百。女適閔繼重。男基重,基載。女適柳時惠。餘幼。璥男基萬,基億。瑞男基溥。三女幼。璐男基顯。鄭柳皆有育。內外曾玄總若干。世有富貴而見惡如鴟鴞。又無子孫死。而其鬼餒而者多矣。君其肯以彼而易此也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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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族姪普興所藏九代祖太僕公手筆也。弘治元年。爲我成宗大王十九年戊申。距今二百五十一 年。誠古矣。公之墨蹟。後孫多未得見。今忽爲族姪所有。亦奇矣。此文券本藏於崔同知邦彦家。盖崔公爲李頫外裔孫。而李無姓孫。其田僮歸於崔氏。故券亦爲崔有也。余數十年前。聞有此。委叩崔公。覓見之。以其爲崔家世傳券記。不得携來。只摸公署押以來矣。今普興求得於崔公後孫。粧繢作帖。以爲永遠藏弆之計。其爲先之誠。可尙也已。余固昧昧臨池事。然竊觀公筆。頗得吳興遺意。而不爲所囿。閒肆有古氣。可想才美之一端矣。公素有抱負。在布韋。輒抗論國家事。上奇之。下敎承政院。褒以能文。特拜宣傳官。 亡何。登文科亞元。歷敭臺閣。以正言上章極言。無非懋學修政之實。上亟加嘉奬。命餽酒。時臺官劾文衡非其人。將出其代。上重之。使廷臣之有文者各薦所知。公與金馹孫,兪好仁等。薦洪貴達。遂以洪公爲大提學。時又有擇儒將議。李公鐵堅武而爲大憲贊成者也。爲時名弁。薦公及金相壽童,鄭子堂三人。以爲可合爲將。事俱載國史。於此可見一時朝議以文武全才許之也。家傳蕩佚。不知公卒於何年。亦不知享年之幾何。而以官位推之。似以享年不永。未究大用而然矣。此豈不爲後孫之遺憾也耶。公之墓道 文字亦無傳。今敢略記所聞於此。以補家乘之缺。李頫全義人。參判昌臣之子。擢魁科。官至吏曹佐郞。以兄顆被誅。坐廢而終云 | |||||||||||||||||||||||||||||
大老門人。日就丘原。運氣貿嬗。風範沉淪。仰惟先生。獨殿諸老。濶巾大袖。儼然遺矩。不爲詭高。以驚世俗。不爲標致以耀耳目。亦不撑努。枉費氣力。一味退如。守我孤寒。非我有歉。中實充然。蓬蒿之徑。不設藩扃。風雨黯然。炊煙不生。披帷斯在。粹如氷玉。覿此眉宇。津津其樂。千鍾萬駟。不識何物。惟此雅操。可表百世。先子於公。夙篤事契。師友臭味。歲寒心事。以及晩暮。周旋仁里。公曾有文。誄我先子。辭旨悽懇。可貫幽明。嗚呼小子。此意敢忘。酷罰凶憂。久隔龎牀。尙冀異日。復獲趨拜。承聆謦欬。以畢餘誨。大化倏然。光塵永翳。餘生倀倀。無處瞻依。溪上來哭。莫覿容徽。單觴短誄。詎悉哀臆。公靈不遠。庶幾歆格。 |
巍巖遺稿卷之十 | 원문이미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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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賢之言。固精深矣。聖賢之道。固高遠矣。而此不過以大體言也。實則其辭本明白平實。其旨本眞切的確。其事在日用。其理具方寸。而其感通酬酢。體驗發明之言。先覺已行。寫在冊面。成訓定論。本末周匝。以聖凡同得之本心。求古今一致之事理。不讀則已。讀則寧有不契之理。不思則已。思則寧有不得之慮哉。潛心實體。業專且久。頭緖入手。名目瞭然。其精神之所蘊蓄。志意之所發揮。氣象心事之所關聚。積累孚 契。參會貫通。則向所謂精深高遠之全體大段。宜亦昭綻活絡。初不外此明白平實眞切的確之中矣。此吾儒所謂學也。而人之聰明有長短。工力有健拙。故自見之言切確。承用之說拖帶。知此然後。可與講學矣。竊觀近日士友。聰明固下於古人。而工力又尠有自致者。其所謂學者。不過追逐師友。上上下下。傳習則唯諾而已。讀書則涉獵而已。論學則掇拾而已。故其所竭心力殫攷檢者。類不免拖泥帶水。說皮說膜。求其一分自見之言。盖已不可多得矣。庸非同病而相憐。反惕而深省者乎。今見李可久書。殊令人三復 憮然。栗翁三層說。有謂讀書曉其名目者。是一層也。此友讀書。用許多年紀。猶於其名目者。有此聽瑩。何也。要之。本末依然。墮在膠漆盆中。而其尤無理而可駴憫者。謂以本然之性。在於人物未生之前此一句耳。愚於此。盖嘗辨論求益於士友者。已踰十數年餘。今覺支離。不欲更費辭說。竊請試以老兄之言。問於可久曰。天下未有未生底人物也。然則通聖凡。皆只氣質之性乎。且以其在氣而不得爲本然之性。則天亦氣也。將天與人物。都無本然之性乎。然則所謂本然之性者。果在何處乎。而設有在處生與未生。是古 今之物也。一古一今。旣不干於人物。則夫所謂本然者有之。亦何用而論之。無乃不打緊乎。程朱論性。積至千萬言。其說固極浩穰。而審其條貫。則有論本然者。有論氣質者。不越此兩端而已。學者於此。若挈其要領。則以本然論本然。以氣質論氣質。雖終身說性。而庶幾無錯矣。今可久則所論方在五常。而所引都是氣質也。如是而欲無紕謬。得乎。且從頭到尾。旣一味愛說氣質。方自咬不斷勘不過。而中間忽又揷入天命之性。極本窮源等語。抑何謂歟。此語上面。旣再引程子。再引朱子。此四條也。其下面。又引孔子相近 不移等性。此一條也。通前後凡五條。皆程朱氣質之性定論。則可久當初以氣質論五常。不過本見識之錯也。其言說則猶自爲類聚。而畢竟其四條之下。一條之上。乃又以極本窮源之語攙入。而後其言說。亦不成倫。類此殊非可異乎。又其引極本窮源一條。覺甚支離纏繳。旣曰極本窮源。而旋曰不離於氣。有所偏塞。旣曰本體非有欠。而旋曰雖無欠。不可謂全體。愚未知是說本然耶。抑說氣質耶。又其見處則端的。而說處獨如是。呑膠含漆。無出塲之期耶。元來極本窮源四字。士友亦或看不出正意。大抵造化氣 也。所以造化理也。惟此一理字。卽本也源也。極之窮之。到理上更沒去處。斯非所謂築底處乎。彼造化則何嘗有斷際也。起滅天地。後天地未生時。卽前天地也。消息人物。後人物未生時。卽前人物也。其機密拶。終無可極可窮之時矣。若必要無造化不在氣之理而謂之極本窮源。則天下寧有是耶。古人立言。固亦截自一動靜一闔闢爲言。故有未生已生之說。而未生已生等字。若不活看。則其失宜有此脫空者矣。故要之簡省直截之言。惟單指二字。庶幾該盡極本窮源之旨也。栗翁謂兼指則爲氣質之性。單指則爲本然之性也。此非多少切確 乎。先生嘗謂幸而生於朱子之後論學。庶幾不差。所謂程朱云云。必如先生之說。而後乃可不差耳。今不得其指謂。不辨其名目。而一任己意。驅率而馳驟之。豈程朱之云云也。其所引遂庵先生說。則此本先師答不佞壬辰書也。丙申夏。此與晦甫及二三士友。同謁於先師。則先師首言曰。我何嘗以子思所謂天命之性。作氣質之性乎。不佞進曰。先生之見。本不如此乎。先師曰。我言本不如此。而只被公擧輩流播。大爲崔同知 邦彦,金子益之所駭笑。我甚寃苦矣。不佞曰。先生之見。果本如此。則承學誠爲萬幸。但先生壬辰 書。則以天命之性。作孔子所謂相近之性。上知下愚不移之性。相近之性。不移之性。是本然之性耶。抑氣質之性耶。以論語本章程朱注。則分明以爲氣質之性。又天命之性。則朱子以爲極本窮源。通天下一性。此將奈何。先生默然良久。不佞又進曰。子思天命之性。若作氣質之性。則舜,跖同爲率性底人矣。是然乎。又朱子所謂若兼氣言則已說率性之道。不去云者。將何以區處乎。先生之見。信如今日之敎。則壬辰書中此一句。亟改而後。可示來與後矣。先師乃笑曰。元來性命之理。我何曾知得。近被士友提問。强與之酬 答矣。更思不但此一句也。凡係論性文字。幷欲全串而刪沒之耳。不佞又進曰。天命之性一句。從上聖賢未嘗折作兩頭。而今自先生爲始。以上頭爲未生前純善之物。以下頭爲已生後善惡不齊之物。此小子不能無語氷之惑矣。然此則義理也。積久論執。今不敢更爲請敎。只敢問中庸開卷第一行凡三句。其文理語法。同乎異乎。若以爲異。則小子不敢知。若以爲同。則先生旣以其第一句頭尾。判然作二物矣。其第二句頭尾率性與道。第三句頭尾修道與敎。又當各爲一事乎。先師沉思良久曰。公擧從前輒覔不可答 底話頭爲問。今此話頭。我亦不能答矣。因大笑。座中士友同進者五人。及洛人。則魚聖時 有成,徐汝思 宗伋,西北人則林勃,金鳳瑞諸友。亦共笑而罷矣。惜乎。以退陶純深之學。於理氣之源。終未了一大公案。以先師宏傑之識。又於性命之實。竟未承百世定論。此豈非命也耶。未發之見。則可久與德昭。眞所謂魯衛之政也。已往所辨。殆同磨驢之舊迹。故玆不敢復有云云。蒙示此說。而老兄無一言及其得失。意或有未盡勘破者。故輒爲此縷縷。此紙豈可煩於人也。鄙五常辨中。理氣終歸二物之病。的在何語何句云耶。從 後扣問於可久回示。則此敢不反思而改圖耶。
巍巖遺稿卷之十
巍巖遺稿卷之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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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禮 黃氏榦曰。聞諸先師曰。禮者。天理之節文。人事之儀則也。蓋自天高地下。萬物散殊。而禮之制已存乎其中矣。於五行則爲火。於四序則爲夏。於四德則爲亨。莫非天理之自然而不可易。人稟五常之性以生。禮之體。雖具於有生之初。形而爲恭敬辭遜。著而爲威儀度數。則又皆人事之當然而不可容已也。隆古習俗醇厚。亦安於是理之中。出降俗末。人心邪僻。天理堙晦。始以爲强世之具矣。先生更爲家禮。以惠後學。蓋以天理不可一日而不存。則是禮亦不可一日而間缺也。
○丘氏濬曰。成周以禮持世。王朝士庶。莫不有禮。秦火之厄。所餘無幾。漢魏以來。民庶之禮。蕩然無餘。士夫之好禮者。唐有孟詵。宋有韓琦。或有著述。駁而不純。文公一書。實萬世通行之典也。 ○朱子曰。禮時爲大。有聖人者作。必將因今之禮。裁酌其中。必不復取古人繁縟之禮也。孔子從先進。恐已有此意。 先進程子曰。先進於禮樂。文質得宜。後進於禮樂。文過其質。謹終追遠。朱子曰。愼終者。喪盡其禮。追遠者。祭盡其誠。楊氏復 小註下十一條同 字志仁。受業文公。與黃直卿相友善。
先生 朱子曰。先生。父兄也。○曲禮註。先生。父兄之稱。可爲人師者。猶父兄。故學者自比於弟子。 服母喪李氏方子曰。乾道五年九月。先生丁母祝令人憂。童行童行。童穉之行也。先生易簀檀弓。曾子寢疾病。樂正子春坐於床下。曾元曾申坐於足。童子隅坐而執燭。童子曰。華而睆。大夫之簀與。子春曰止。曾子聞之。瞿然曰然。斯季孫之賜也。我未之易也。元起易簀。曾元曰。夫子之病革矣。不可以變。幸而至於朝。請敬易之。曾子曰。爾之愛我也不如彼。君子之愛人也以德。細人之愛人也以姑息。吾何求哉。吾得正而斃焉。斯已矣。擧扶而易之。反席未安而沒。○朱子曰。易簀結纓。但看古人謹於禮法。又曰。季孫之賜。曾子之受。皆爲非禮。或者因仍習俗。未能正耳。病革之革。音亟 其書始出陳氏淳曰。先生季子云。亡於僧寺。有士人錄得。會先生葬日携來。因得之。 儀禮爲經士冠禮疏。周禮。取別夏,殷。故言周。儀禮不言周者。欲見兼有異代之法。同是周公攝政六年所制。 司馬氏名光。字君實。贈溫國公。諡文正。 高氏名開。字抑崇。 遺命治喪慶元六年庚申三月甲子午初刻。文公終于正寢。享年七十一。三月己未夜。爲諸生說太極圖。庚申夜。說西銘甚詳。辛酉。改大學誠意章。甲子命移寢于中堂。黎明。諸生入問疾。因請曰。萬一不諱。當用書儀乎。朱子搖首。然則當用儀禮乎。亦搖首。然則以儀禮書儀參用之乎。乃頷之。就枕誤觸巾。目門人使正之。揮婦女無近。諸生揖而退。良久。恬然而逝。 韓魏公名琦。封魏國公。 存羊事見論語。(按)以寓存羊之意者。當時宗法不行。長子死則適孫不得奉宗。而次子主祀。朱子猶且存宗法故云。 | ||||||||||||||||||||||||||
祠堂 朱子曰。天子統攝天地。負荷天地間事。諸侯不當祭天地。祭封內山川 人家子孫。負荷祖宗許多基業。此心便與祖考之心相通。 太子 小註下六條同王制註。太子。以大於天下之子也。 文潞公名彦博。封潞國公。 廟士虞禮註。鬼神所在曰廟。經傳註。前曰廟。後曰寢。廟是接神。尊故在前。寢是衣冠所藏。卑故在後。○通典。前制廟。後制寢。以象人君之居。前有朝後有寢。廟以藏主。以四時祭。寢有衣冠几杖象生之具。以薦新物。○左傳。淸廟茅屋。昭其儉也。○春秋。莊公丹桓宮楹。刻桓公桶。穀梁子曰。天子諸侯黝堊。大夫蒼。士黈。丹楹。非禮也。黝。黑色。堊。白色。黈。黃色。 天子之桶。斲之礱之。加密石焉。諸侯之桶。斲之礱之。大夫斲之。士斲本。刻桶。非正也。○經傳。右社稷左宗廟。 廟面東(按)語類。亦曰廟面。未詳。面字恐誤。 龕堂補註。堂字皆作室字。蓋古者。南爲室北爲堂。張子曰。祭堂後作一室。藏位板。○韻會。室實也。貯物充室也。 社佑唐書。佑嗜學。撰通典二百篇。 寢爾雅。室有東西廂曰廟。無東西廂。有室曰寢。 先立祠堂於正寢之東。曲禮曰。君子將營宮室。宗廟爲先。廏庫爲次。居室爲後。○朱子曰。家廟要就人住居。神依人。不可離外做廟。○問家廟在東。莫是親親之意否。曰。此人子不死其親之義。○士昏禮註。廟無事則閉。以鬼神尙幽闇也。○朱子曰。古之家廟甚闊。所謂寢不踰廟。是也。(按)今宜立祠堂。結搆精備於所居。以嚴事神之道。 遺書衣物 大註下二條同經傳註。遺衣服。大斂之餘也。祭祀尸服。卒者之上服。以象生也。 繚上聲。纏也。 廳事小學註。廳所以治事。故曰廳事。 神主問。有其誠則有其神。無其誠則無其神否。朱子曰。鬼神之理。卽此心之理。○上蔡謝氏曰。人以爲神則神。以爲不神則不神矣。(按)神主之神不神。在人。敢不盡心。○鬼神有三。天地之日月風雨晝夜寒暑。鬼神之常有者也。祭祀之來格。鬼神之感而後有者也。嘯于梁觸于形。鬼神之邪暗不正。有無無定者不可不辨。○朱子曰。不是如今泥塑底神之類。只是氣。祭祀。聚精神以感之。○問。不交感時。常在否。曰。若不感而常有。則是有餒鬼矣。○又曰。非有一物積于空虛之中。以待子孫之求也。盡其誠敬之時。此氣寓此也。問鬼神恐有兩樣。天地之間。二氣氤氳。無非鬼神。祭祀交感。是以有感有。人死爲鬼。祭祀交感。是以有感無。朱子曰。是所以道天神人鬼。神便是氣之伸。此是常有底。鬼便是氣之屈。然以精神去合。他又合得在。 神主皆藏於櫝中 大註下同書儀云。府君夫人共爲一匣。○問。生時男女異席。祭祀夫婦同席。如何。朱子曰。夫婦同牢而食。○記曰。鋪筵設同几。爲依神也。註曰。人生則形體異。故夫婦之倫。在於有別。死則精氣無間。共設一几。故祝辭曰。以某妃配。○儀禮經傳曰。鬼神之祭單席。疏曰。神道異人。不假多重。自溫故單席。○藍田呂氏曰。主祭者出仕。告于廟。以櫝載位版以行。於官所權立祭堂以祭之。 見喪禮及前圖。丘氏濬曰。圖與本書多不合。通禮云。立祠堂圖。以爲家廟。一也。深衣緇冠梁包武。而圖則安梁於武之上。二也。黑屨圖用白。三也。喪禮襲用深衣。不用質殺。圖乃陳之。四也。大斂無布絞之數。而圖有之。五也。無棺中結絞之文。而圖結于棺中。六也。祠堂章下。有主式見喪禮及前圖八字。南癰家禮舊本。只云主式見喪禮。治葬章。無見前圖三字。不知近本何據。改治葬章三字。爲見前圖也。圖爲後人贅入。昭然。 宗子法 小註下七條同程子曰。凡言宗者。以祭祀爲主。言人宗於此而祭祀也。朱子曰。今祭孔子。必於學。其氣類亦可想。(按)祭聖必於學。祭先必於宗。其義如是。而今世大家世族。亦不免題紙榜。行祭於諸子之家。甚不可也。況接續常祭。處其鬼神乎。○朱子曰。子孫是祖先之氣。他氣雖散。他根却在這裏。盡其誠敬。則亦能呼召得他氣聚在此。如水波樣。後水非前水。後波非前波。然却通只是一水波。子孫之氣與祖考之氣亦如此。○又曰。大抵人之氣。傳於子孫。猶木之氣傳於實也。此實之傳不泯。則其生木雖枯毁無餘。而氣之在此者。猶自若也。 陸農師宋鑑。陸佃。字農師。居貧苦學。受經王安石。不以新法爲是。 顧成廟漢文自爲廟。制度卑狹。若顧望而成。猶靈臺不日成之。故曰顧成。 別子爲祖儀禮經傳。經曰諸侯不敢祖天子。大夫不敢祖諸侯。○朱子曰。別子爲祖。是諸侯之庶子與他國之人。在此邦居者。○禮記喪服小記註。別子有三。一是諸侯適子之弟。別於正適。二是公子來自他國。別於本國不來者。三是庶姓之起於是邦。爲卿大夫。而別於不仕者。皆稱別子也。 大宗小宗(按)儀禮經傳。大宗有一。小宗有四。是爲五宗。有百世不遷者。卽大宗也。有五世則遷者。小宗也。小宗。祖遷於上。宗易於下。疏曰。小宗。至五世不復宗。四從族人。各自隨近爲宗。是宗易於下。○朱子曰。如魯之三家。季友。季氏之太祖也。慶父。孟氏之太祖也。公子叔牙。叔孫氏之太祖也。然則單擧季氏者。季嫡也。 玄孫爾雅。玄言親屬微昧也。 滕文之昭滕。文王少子也。文王爲穆。故滕爲昭也。○顔師古曰。父爲昭子爲穆。孫復爲昭。昭明也穆美也。朱子曰。左昭右穆。以次而南。○朱子曰。太祖居北。 有大宗而無小宗朱子日。謂如人君有三子。一嫡而二庶。則庶宗其嫡。是謂有大宗而無小宗。皆庶則宗其庶長。是謂有小宗而無大宗。只有一人則無人宗之。已亦無所宗焉。是謂無宗。亦莫之宗也。○(按)儀禮經傳及註疏。公子不得宗其君。故君命一人爲宗。以領公子。而諸公子宗之。適子爲宗。則宗之以大宗之禮。庶子爲宗。則宗之以小宗之禮。皆公子中禮也。他族則無之。 以其班祔朱子曰。儀禮所謂以其班祔。檀弓所謂祔于祖父者也。○曲禮云。君子抱孫不抱子。此言孫可以爲王父尸。子不可以爲父尸。鄭氏云。以孫與祖。昭穆同也 姪之父 大註下同(按)姪之父。兄弟行也。姪無後。當祔祖而祖尙存。不得祔。故就祔于宗家祖位。及其祖死而其父立祠堂。則乃遷從親祖也。蓋此云姪之父從兄弟及再從兄弟也。若親兄弟則自家已立祠堂。宜祔其姪。何遷之有。 殤經傳傳曰。孔子曰。宗子爲殤而死。庶子不爲後也。註疏。殤無爲人父之道。代爲宗子主其禮。其祭之就其祖而已。 嫂妻婦 小註下二條同(按)兄嫂,己妻,弟婦也。 就裏爲大(按)就裏爲大之大。尊也。語出左傳新鬼大之大。蓋僖公。閔公之兄。故以僖公之鬼爲大。 祭程子曰凡物。知母而不知父。走獸是也。知母而不知祖。飛鳥是也。惟人則能知祖。若不嚴於祭祀。殆與鳥獸無異矣。 墓下子孫之田 大註下同(按)非田在墓下。乃其墓子孫之田也。 典主也。 晨謁(按)出入告。諸子婦旣同主人主婦。則諸子之與長子同居者。恐不可獨廢晨謁。隨宗子晨謁。合禮。 俠拜 大註少牢饋食禮。主婦無俠拜。註云。士妻宜簡耳。(按)少牢大夫禮。特牲。士禮也。 盞托 大註下四條同韻會作拓。手承物也。音托。 盥巾(按)男女不同柂枷。則盥巾必異。而今不然。恐闕文。○坊記曰。禮非祭。男女不交爵。註。交爵相獻酢。疏。主婦獻尸。尸酢主婦也。○又曰。大饗。廢夫人之禮。註。大饗。饗諸侯來朝也。(按)婦人交爵。惟祭而已。禮其嚴乎。 盛服朱子曰。與叔祭以古玄服。乃作大袖皀衿。亦怪。不如着公服。○問士祭服。朱子曰。應擧者。用幱衫幞頭。不應擧者。用皀衫幞頭。帽子亦可。(按)幞頭。非當時有官者服也。家禮之用幞頭。亦此意也。 茶筅調茶之物。蘚典切。 正至朔望(按)若値高祖忌。則忌祭畢。行參禮。曾祖以下。則參禮畢。行忌祭。乃先祭始祖之義也。 幱(按)俗作攔。衣與裳連曰幱。出韻會。音闌。 除夕前三四日行事 小註(按)此所謂有故使人。何得前其日行事。恐不可從。 俗節則獻以時食程子曰。嘗新必薦。享後方可。薦數則瀆。必因告朔而薦。(按)物有不可久者。如不可留待朔望俗節之獻。則依几筵薦新之禮。薦亦合宜。但小小不關新物。則不須爾。○少儀曰。未嘗不食新。註。嘗謂薦新於寢廟。 中元 大註下四條同七月十五日也。 告于故某親丘氏濬曰。家禮舊本。俱加皇字。今本改故字。故字近俗。不如用顯字。蓋皇與顯。皆明也。 某之某某(按)上某。主人。次某。行第。次某。名。 元孫丘氏曰。宋諱玄。凡經傳。玄皆改元。故家禮稱元孫。今悉改從玄。 非宗子不言孝經傳傳。孔子曰。宗子死。稱名不稱孝。身沒而已。註云。但言子某薦其常事。疏曰。不言介者。宗子旣死。不得稱介也。(按)宗子死無後。則庶子主宗者。宜倣此禮。而宗子喪畢。當以庶子奉祀。改題主傍。不必用此禮也。 焚黃 小註下同丘氏濬曰。先日命善書者。以黃紙錄制書一道。以盤盛置香案上。宣制辭並祝文焚之。 張魏公名浚。不主和議。爲秦檜所惡。封魏國公。 水火先救祠堂檀弓曰。有焚其先人之室。則三日哭。○春秋成公三年。新宮災。三日哭。穀粱子曰禮也。 諸位 大注下同(按)諸位。祖先位也。主宗者迭掌之。 高祖親盡補註。高祖親盡。請出就伯叔之親未盡者祭之。親盡則埋。 | ||||||||||||||||||||||||||
深衣 禮記註曰。朝服祭服喪服。皆衣與裳殊。惟深衣不殊。被於體也。深邃故名深衣。又方氏曰。以其義之深故名。○純之以采曰深衣。純之以素曰長衣。純之以布曰麻衣。着在朝服祭服之內曰中衣。喪服亦有中衣。練衣黃裳縓緣是也。○玉藻曰。長中繼揜尺。註云。長中者。長衣中衣也。繼揜尺者。幅廣二尺二寸。以半幅繼續袂口。而掩覆一尺也。○記曰。以帛裏布。非禮也。註。外服是布。不可用帛。爲中衣以裏之。按欲其純一之德也。○深衣集註。十有二月者。天數。袂圜應規。而圜者。天之體。曲袷如矩。而方者。地之象也。負繩應直。齊如權衡者。直與平。人之道也。蓋天之大數。不過十二月。至十二月而成歲功。必十二幅而後。可以爲衣之良也。○又袂在前以動而致用。圜者動故也。袷在中以靜而成體。方者靜故也。○記註。十二幅應十二月者。仰觀於天也。直其政方其義者。俯察於地也。格 音各袖與衣接處也 之高下。可以運肘者。近取諸身也。應規矩繩權衡者。遠取諸物也。其制度固已深矣。○記曰。制十有二幅。以應十有二月。按此通言一衣幅數。非指裳也。先儒亦互言之。幅數莫之爲定。以愚見言之。衣前後四幅。袂左右二幅。裳六幅。爲十二幅。恐或如是也。家禮亦曰。衣四幅。袂二幅。裳六幅。○記曰。可以爲文。可以爲武。完且不費。蓋衣之次也。朝祭。服之次也。○記註。深衣之用。上下不嫌同名。吉凶不嫌同制。男女不嫌同服。諸侯朝朝服夕深衣。大夫士朝玄端。夕深衣。庶人吉服深衣而已。此上下同也。有虞氏深衣而養老。將軍文子除喪受弔。練冠深衣。親迎女在道。而壻之父母死。深衣縞總。以趨喪。此吉凶男女之同也。簡便之服。非朝祭。皆可服也。 指尺(按)用指尺。各自與身相稱矣。 長過脇(按)衣長當以過脇爲準。以定尺數。而其長卽二尺二寸。與幅廣正方。蓋用八尺八寸。而四疊之也。今縫法。除負繩二寸。接袖前後四寸。前襟左右各一寸。反屈爲邊者兩腋之餘。前後左右各二寸。合殺一尺六寸。而要圍七尺二寸也。蓋布幅二尺二寸。而二寸以削幅不用。正用二尺也。衣圍八尺。而八寸又外連袂故也。○記曰。衣四幅。除負繩之縫。領旁之屈積各寸。卽前襟反屈一寸也 兩腋之餘。前後各三寸云。此亦合殺一尺六寸也。要縫七尺二寸也。○(按)古註。兩腋之餘前後各三寸者。通削幅一而爲言也。 圓袂玉藻曰。深衣。三袪。縫齊倍要。衽當傍。袂可以回肘。○註。袪。袖口也。尺二寸。圍之爲二尺四寸。要之廣。三其二尺四寸。則七尺二寸也。故云三袪。縫齊倍要者。謂縫下畔之廣。一丈四尺四寸。是倍要之七尺二寸也。衽。衣裳交接處也。在身之兩旁。故云衽當旁。袂。袖之連衣也。上下之廣。二尺二寸。故可以回肘。(按)裁衣時。衣長二尺三寸。而一寸。爲連裳時縫自可回肘。 袷 小註下同音劫。交領也。○玉藻曰。袷二寸。緣廣寸半。(按)家禮則無袷。只以黑緣二寸廣袷而用之。蓋儉約也。朱子大全亦然。定非闕文也。○玉藻註。袷。曲領也。又方氏曰。以交而合故謂之袷。按丘氏欲擬玉藻袷二寸緣寸半。俾領少露也。合古而違朱子也。 跟音根。足踵也。○記曰。短毋見膚。長毋被土。註。短無見 音現 膚。雖約而不失於儉。長毋被土。雖隆而不過於奢。 黑緣 緣去聲大帶 記曰。帶下無厭 於甲反 髀。上無厭脅。當無骨者。此衣帶上下之中也。○大全曰。以黑繒。緣紳之兩旁及下表裏各半寸。 緇冠大全曰。前後三寸。左右四寸。上爲五梁。辟積左縫。下着於武外。反屈其兩端各半寸內向。黑漆之。 武 大註禮記註。文者上之道。武者下之道。足在體之下者曰武。卷在冠之下者曰武。 幅巾大全曰。當中作㡇。又曰。以額㡇當頭前。向後圍裹而繫其帶。○補註。衰裳㡇與幅巾橫㡇少異。幅巾橫㡇。屈其兩邊。相輳在裏。衰裳㡇。屈其兩邊。相輳在上。 | ||||||||||||||||||||||||||
凡爲家長 此節。言家長御羣子及家衆之事。 凡諸卑幼此節。言卑幼事家長之道。 不敢私假此下九節。猶小學言父子之親。 誶語 小註下五條同誶。責讓也。 鄭康成後漢書云。鄭玄字康成。 不率卑幼之禮率。循也。 飮至左傳。歸而飮至。至而飮酒于廟也。 晉武惑馮紞之讒晉書泰始中。帝及齊王攸侍疾。太后謂帝曰。汝與攸至親。吾沒後善遇之。言訖崩。後爲馮紞所構。憤怨嘔血而死。 唐高宗溺武氏之寵唐書貞觀末。帝疾篤。詔長孫無忌等入臥內。謂太子曰。無忌盡忠。勿令讒人間之。有頃帝崩。高宗欲立武昭儀爲后。無忌切諫。命引出。尋殺之。 凡爲宮室此下一節。猶小學言夫婦之別。 不共浴堂男所浴室。女所浴室。異。 凡卑幼於尊長此節。猶小學言長幼之序。 凡受女壻及外甥拜此一節。言接女壻外甥外孫之拜。 五福一曰壽。二曰富。三曰康寧。四曰攸好德。五曰考終命。 凡節序及非時此節。言家宴上壽之儀。 凡子始生此節。敎男女之道。 凡內外僕妾此節。僕妾事主父母之道。 凡女僕同輩此下三節。言主父母御僕妾之道。 | ||||||||||||||||||||||||||
冠禮
鄭玄曰。於五禮。冠昏屬嘉。○朱子曰。冠禮昏禮。不知起於何時。○冠義疏曰。冠禮起早晩書。傳無正文。世本云。黃帝造旃冕。起於黃帝也。黃帝以前。以羽皮爲冠。以後乃用布帛。其冠之年。天子諸侯皆十二。○朱子曰。惟冠禮最易行。自家屋裏事。昏禮。須兩家皆好。禮方得行。○士冠禮傳曰。夫禮。始於冠。本於昏。重於喪祭。尊於朝聘。和於射御。此禮之大體也。右儀禮經傳○丘氏濬曰。今人未必習禮。請習禮者一人。爲禮生導唱。○經傳曰。五十而爵。何大夫冠禮之有。無冠禮。有昏禮。出後記。○又儀禮行事之法。賤者爲先。故士冠爲先。諸侯冠次之。天子冠又次之。(按)制禮皆自士而始。故儀禮昏禮皆然。 男子年十五至二十冠義經曰。男子陽也。二十陰之數。二十而冠者。以陰而成乎陽。女陰也。十五陽之數。十五而筓者。以陽而成乎陰也。 必父母無期以上喪雜記曰。大功之末。可以冠子。可以嫁子。父小功之末。可以冠子。可以嫁子。可以取婦。已雖小功。旣卒哭。可以冠取妻。下殤之小功則不可。○(按)家禮。雖曰大功。旣葬冠昏。情有所不可者。義理無窮。記此說。使行禮者臨時折中。但記說。似有錯簡。 前期三日士冠禮前期三日。空二日也。 筮日 大註下二條同士冠禮曰。筮者。以蓍問日吉凶於易也。○記曰。喪事先遠日。吉事先近日。喪謂葬與二祥。吉謂祭祀冠昏之屬。喪。奪哀之義也。非孝子所欲。卜先遠日。 若某之某親之子某。(按)若下某。宗子。親上某。冠者之父。子下某。冠者。 介子介。副介之義。 戒賓戒。警也告也。出儀禮士冠禮。註。戒賓。古者有吉事。則樂與賢者歡成之。有凶事則欲與賢者哀戚之。○冠義註。筮日求天之吉。筮賓擇人之賢。筮而不卜。何哉。古者。大事用卜。小事用筮。天下之事。始爲小。終爲大。冠用筮。喪祭用卜。聖王重其始。非大事也。○左傳曰。筮短龜長。(按)龜曰卜。蓍曰筮。 所戒者 大註下同(按)所戒者賓。戒者主人也。 以病吾子士冠禮。病猶辱也。 宿賓補註。宿賓。隔宿戒之。○宿賓。又作肅戒。見士冠禮。 將莅之 大註下二條同士冠禮。莅。臨也。 帟幕古今韻會。在上曰帟。音亦。 堊韻會。白善土也。音惡。 設洗直於東榮。南北以堂深。小註下二條同按洗。承盥洗者棄水器也。盥。洗手洗爵也。出士冠禮○鄕飮酒義曰。洗當東榮。主人之所以自潔而事賓也。○又曰。水在洗。祖天地之左海也。註云。海。水之委也。天地之間。海居于東。東則左也。祖。祖而法之也。 註云。水盛之罍。滌之於洗。○士冠禮云。直。吉値反。深。申鴆反。凡度深淺曰深。○鄕飮酒禮云。榮。屋翼。南北以堂深。堂深謂從堂廉北至房屋之壁。堂下洗。北去堂遠近深淺。取於堂上深淺。假令堂深三丈。洗亦去堂三丈。以此爲度。屋翼。若鳥之有翼。 罍洗(按)古今韻會罍畫爲雲雷之象取其雷震之威以起敬也 敬冠事冠義曰。敬冠。所以重禮。重禮。所以爲國本也。 櫛掠 大註下二條同丘氏濬曰。櫛。梳子。。卽總。裂練繒以束髮也。掠。喪禮解免字。謂裂布廣寸。自項向前交於額上。却繞䯻後如掠頭。則其制可推矣。今以網巾代之。 皆卓子(按)皆。下。恐有以字。 東領北上士冠禮疏喪禮。或西領或南領。此東領者。嘉禮異於凶禮故也。北上。便也。 冠了又不常著 小註(按)丘氏濬曰。緇布冠。亦當時不用之服。似是存古之意。宜從之。不必泥程子此說也。又曰。孟懿子曰。始冠。必加緇布之冠。何也。孔子曰。示不忘古。冠而弊之。註云。此冠不復用。初冠暫用之。不忘古也。則今亦冠畢。藏之可也。 親戚 大註下七條同父黨曰親。母黨曰戚。 雙紒丘氏濬曰。紒卽䯻子。疑是作兩圓圈子。書儀註。童子䯻似刀鐶。 四䙆衫(按)不知其制。此服非深衣之比。不用可也。 勒帛(按)用以裹足者也。 釆屐(按)屐。木履。今云采屐。疑是以采帛代木爲之。勒帛采屐。以帛裹足。納履中也。今隨童子常服者代之。似亦無害。 出房南面士冠禮。將冠者南面。立房外之西。待賓命也。 祝曰吉月問。冠昏三加之時。出門之戒。若只以古語告之。彼將謂何。朱子曰。只以今之俗語告之。使之易曉乃佳。○集註。祝辭。賓或不能誦。紅紙書之看誦。 南向立良久士冠禮曰。冠者出房南向立。疏。童子着成人之服。使衆觀知也。(按)良久者。爲此也。 再加帽子丘氏濬曰。帽子皀衫。其制不可考。此亦非古服。擬代以時制。 卽席跪 大註下同(按)冠者卽席跪下。當添入賓降主人亦降。賓盥主人揖。升復位。 享受遐福(按)享受遐福之下。當添入贊者徹冠巾。執事者受冠巾入房。亦當添入。 三加幞頭丘氏濬曰。幞頭在宋上下通服也。今唯有官者得用襴衫。專爲生員之服。且世未有旣官而冠者。公服笏不可用。擬代以時制。 嘉薦令芳 大註下二條同丘氏濬曰。禮辭曰。甘醴唯厚。嘉薦令芳。註。嘉薦。謂脯醢。溫公改醴爲酒。以不可虛僞也。況嘉薦令芳一句。今旣擧之。薦脯醢一節補入。 就席末鄕飮禮疏。席末。席之尾。於席末言。是席之正。非專爲飮食也。此貴禮而賤財也。○曲禮曰。席南鄕北鄕。以西方爲上。東鄕西鄕。以南方爲上。 啐酒啐。七內反。嘗入口也。○禮記註。酒入口爲啐。至齒爲嚌。 加有成也 小註郊特牲曰。適子冠於阼。以著代也。醮於客位。加有成也。三加彌尊。喩其志也。冠而字之。敬其名也。註。著代。顯其爲主人之次。酌而無酬酢曰醮。客位。在戶牖之間。加有成。加禮於有成之人也。三加彌尊。服彌尊則志之宜彌大。故曰喩其志也。 字冠者補註。子生三月。父名之。旣冠。賓字之。(按)劉屛山字朱子。吳草廬字虞采虞集。皆有辭。今宜爲式。又朱子劉瑾槐恪二字。說皆可爲式。 伯某父 大註下二條同白虎通義曰。伯仲叔季。法四時。適長稱伯。伯禽是也。庶長稱孟。魯孟氏是也。○曲禮曰。男女異長。註。各爲伯仲。示不相干。○士冠禮註。伯仲叔季。長幼之稱。甫是丈夫之美稱。或作父。○檀弓曰。幼名冠字。五十以伯仲。死諡。周道也。註。此皆周道也。殷以上。有生號。仍爲死後之稱。堯舜禹湯是也。○朱子曰。儀禮疏。少時稱伯某甫。五十乃去某甫。專稱伯仲。此說爲是。如今人於尊長。不敢字之。而曰幾丈之類。○(按)若孔子始冠。但字尼甫。至年五十。乃稱仲尼。亦此禮也。○曲禮曰。國君不名卿老世婦。大夫不名世臣姪娣。士不名家相長妾。 宜之于嘏儀禮作假。古雅反叶。音古。大也。○禮記作假。與嘏通用。○朱子曰。假與嘏同。福也。註說非是。 敢不夙夜▦奉丘氏濬曰。下文。見于鄕先生有誨。且拜。況賓祝之以辭乎。今補入再拜。 出就次士冠禮。次。門外更衣處也。 諸叔父兄在東序 大註爾雅曰。東西墻謂之序。註。所以序別內外。 母拜之 小註冠義註。母之拜子。先儒疑焉。石梁王氏云。記者不知此禮爲適長子代父承重者。與祖爲正體。故禮之異於衆子也。○儀禮經傳。母拜受子拜。註。婦人雖其子。俠拜。○又朱子冠禮。雖見母。母亦俠拜。○儀禮註經傳冠義疏曰。母拜其酒脯。非拜子也。朱子曰。疏說。非本文正意。恐不然也。○儀禮。子奠廟酒脯。持以見母。○(按)母拜兄拜成人而與爲禮也云。則石梁王氏及疏說。恐皆不然也。 乃禮賓士冠禮註。飮賓客。而從之以財貨曰酬。○孔子曰。其禮也無樂。註曰。冠者。成人代父。不可以樂。取婦之家。不擧樂。思嗣親也。○左氏傳曰。君冠。必以金石之樂節之。(按)孔子之謂無樂。亦諸侯之冠也。雖國君冠。亦不用樂。左氏說。未詳何指。○士冠禮註。贊者衆賓也。皆與亦飮酒。朱子曰。贊者。主人之贊者。衆賓恐誤。○朱子曰。主人酌賓曰獻。賓飮主人曰酢。主人又自飮而復飮賓曰酬。 冠變禮曾子問曰。將冠子。冠者至。揖讓而入。聞齊衰大功之喪。如之何。孔子曰。內喪則廢。外喪則冠而不醴。徹饌而埽。卽位而哭。如冠者未至則廢。註。冠者賓贊也。不醴徹饌。醴及饌今悉徹去。又掃除冠之位。乃哭也。○又曰。如將冠子而未及期日。而有齊衰大功小功之喪。則因喪服而冠。註。因喪冠俱成人之服。○雜記。以喪冠者。雖三年之喪。可也。旣冠於次。入哭踊三者三乃出。註。當冠而遭五服之喪。則因成喪服而冠。雖三年之喪。可也。三者三。凡三次三踊也。疏曰。假令正月遭喪。則二月不得因喪而冠之。○孔子曰。武王崩。成王年十三而嗣立。明年夏六月。旣葬。冠而朝于祖。按此亦因變而冠也。○司馬溫公曰。因喪而冠。恐於今難行。○丘氏濬曰。今世俗有行之者。 筓音鷄。其端刻鷄形。記註。筓所以卷髮。出韻會○曲禮曰。女子許嫁。筓而字。註。許嫁十五而筓。未許嫁則二十而筓。○士婚禮註。許嫁。已受納徵禮也。○儀禮經傳曰。燕則鬈首。鬈音權 疏曰。未許嫁。雖已筓。猶以少處之。故燕居則去筓。而分髮爲鬌紒也。○朱子曰。未許嫁而筓。則不戒女賓。自以家之諸婦。行筓禮也。○補註。婦人不冠。以簪固䯻而已○丘濬曰。主人以筓者見于祠堂。又見于尊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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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禮
白虎通義曰。不娶同姓。恥與禽獸同。外屬小功已上。亦不得娶也。按外屬。國有禁制。何但小功已上。○曾子問孔子曰。宗子雖七十。無無主婦。非宗子。雖無主婦。可也。註。此大宗之無子或子幼者。若有子有婦。可不再娶矣。○朱子曰。天子諸侯。不再娶。只以一娶十二女九女推上。魯齊破了此法再娶 大夫娶三士二。却再娶。因論今之士大夫多死於慾曰。古人老則一齊老。都無許多患。以不再娶故也 ○經傳。古者婦先嫁三月。祖廟未毁。敎于公宮。祖廟旣毁。敎于宗室。敎以婦德婦言婦容婦功。註。謂天子諸侯。同姓者也。(按)必就尊者敎成之。爲內和理而後。家可長久也。今人閉女深室。不敎不遵。任情驕妬。甚不可也。○白虎通義曰。與君緦麻之親。敎于公宮三月。無親者。各敎於宗婦之室。學一時。足以成矣。○家語。魯哀公問於孔子曰。禮。三十而有室。二十而有夫。豈不晩哉。孔子曰夫禮。言其極也。不是過也。二十冠。有爲人父之端。十五許嫁。有適人之道。○士昏禮。行事必用昏昕。註。用昕使者。用昏壻也。鄭玄曰。以昏者。陽往而陰來。日入三商而爲昏。商。刻漏之名。昕。詩所謂旭。始旦也。又曰。以昏爲期。因以名焉。○經傳曰。婦人事夫有五。平旦纚筓而朝。則有君臣之嚴。沃盥饋食。則有父子之敬。報反而行。則有兄弟之道。受期必誠。有朋友之信。寢席之交。而有夫婦之別。 宗子自昏 大註(按)孤子冠。自稱主人。而獨於昏禮。不稱主人。爲養廉遠恥也。○士昏禮疏。不稱母。婦人。無外事也。○士昏禮曰。支子則稱其宗。弟則稱其兄。 媒氏媒。謀也。謀合二姓也。 婚姻 大註下同白虎通義曰。昏時成禮。故曰昏。婦人因人。故曰姻。 察其壻與婦之性行伊川曰。世人謹於擇壻。忽於擇婦。其實壻易見。婦難知。所繫甚重。豈可忽哉。○(按)禮。王者嫁女。必使同姓諸侯主之。欲使女不以天子乘諸侯也。古人之禮。謹於始如此。亦可爲求婦富貴者戒也。○虞詡與弟書曰。長子容當爲求婦。遠求小姓。足使生子。天福其人。不在貴族。芝草無根。醴泉無源。著爲家法。○王氏達曰貴家大族。爲富不仁。福已泯而禍已至。與之締姻。鮮有不爲其所及者也。 納采士昏禮疏曰。以其始相采擇。恐女家不許。故言納。 吾子有惠貺室某也 大註下二條同士昏禮註。吾子。女之父母。貺。賜也。室。猶妻也。某。壻名也。 憃 失容反使者避不答拜 士昏禮註。不答拜者。不敢當其盛禮。○丘氏濬曰。此拜。乃謝書。 使者復命壻氏。主人復以告于祠堂。丘氏濬曰。女氏受書。旣再拜。壻家受書。亦可再拜。○丘氏濬曰。以盤盛所復書。置香案上。 納幣士昏禮。納徵玄纁。束帛儷皮。註。徵。成也。納幣以成昏禮。玄纁。象陰陽備也。束帛。十端也。儀禮經傳曰。皮帛可制。疏曰。可制爲衣。此亦敎婦誠信之義。○昏儀註。古之聘士聘女。皆以幣交。女非禮不行。士非招不往。○(按)程伊川聘定啓。朱子回啓。可爲書式。 釵釧 大註下同釧。韻會。臂環。音穿。去聲。 順先典典。法也。 納采問名 小註補註云。納采者。納采擇之禮於女氏也。問名。問女氏之名。將歸而卜其吉凶也。納吉者。歸卜於廟。得吉兆。復使使者往告。昏姻之事。於是乎定也。納徵者。徵。成也。納幣以成昏禮。請期者。請成昏之期也。親迎者。親往迎歸。至家成禮也。士昏禮疏。問名。問主人女爲誰氏者。恐非主人之女。收養之女也。○孔子曰。嫁女之家。三夜不息燭。思相離也。註。不息燭。不寢也。○又曰。取婦之家。三日不擧樂。思嗣親也。 親迎經傳曰。男子親迎。男先於女。天先於地。君先乎臣。其義一也。 褥 大註下四條同音辱。藉也。 某物若干干字。從一從十。若干。數之未定者也。 駔儈史記貨殖傳。駔儈。二家交易者。駔子郞切。儈音檜。 酒壺在東位之後士昏禮。尊于室中。北牖下有禁。註疏。尊。甒也。禁。所以庪甒者。酒器也。庪。承也。禁者。因爲酒戒。故以禁言之。 花勝荊楚歲時記。人日剪彩爲花勝而以相遺。後人因而帖首以爲飾。○韻府。群玉勝 去聲 婦人首飾。 攝盛 小註下二條同攝。假也。 左傳曰圍布(按)左傳。圍。楚公子名。後爲靈王。莊共。楚莊王,共王也。 先配後祖鄭公子忽。如陳逆婦嬀。先配而後祖。陳子曰。是不爲父母。誣其祖矣。非禮也。何以能育。 主人告于祠堂白虎通義曰。遣女於禰廟者。重先人之遺體。不敢自專也。 姆相之 大註下二條同士昏禮註。婦人年五十無子。出而不復嫁。能以婦道敎人者。 父起命之補註。穀梁傳曰。禮。送女父不下堂。母不出門。○經傳註。父醴之而南面。重昏禮也。○白虎通義曰。去不辭誡不諾者。蓋恥之重去也。○(按)三月以前。不敢反馬。則此所以去不敢辭故也。 斂帔帔被同。朱子曰首飾也。韓愈氏曰着冠帔。 壻入奠雁士昏禮疏。昏禮有六。五禮用雁。唯納徵不用雁。有幣帛可執故也。(按)家禮。只用雁於親迎。從簡也。○補註。生色繒生。恐五字之誤。○士昏禮。贄不用死。疏。恐用死雁故云。○丘氏濬曰。刻木近死。無則代以皀鵝。○李涪云。雁非時。莫能致。故以鵝替之。爾雅云。舒雁鵝。鵝亦雁之屬也。○曲禮曰。執禽者左首。註云。首尊主人在左。故橫捧以首授主人。○儀禮經傳傳曰。贄。質也。質己之誠也。子見父無贄何。至親也。臣之事君。以義合也。有贄。○(按)以義合者。必有贄。親迎及婦見舅姑。皆有贄。○士相見禮。贄者。致也。所以致其志也。 主人不答拜 大註經傳疏。不拜。明壻拜爲授女。不爲主人。 姆奉女出登車(按)儀禮。壻婦皆乘車。而此只云女登車。士昏禮婦。○車亦如之有裧 昌占反 註。亦如之者。車同。裧。車裳幃。 主人不降 大註士昏禮。主人不降送。註。主人不降送。禮不參。釋曰。賓主宜各一人。今婦旣從。主人不降送。○(按)壻擧轎簾。乃古禮壻親授綏者也。故經傳昏義曰。壻親授綏。親之也。敬而親之。先王之所以得天下也。 壻乘馬先婦車經傳曰。壻出門而先。男帥女。女從男。夫婦之義。由此始也。 二燭前導 大註下同經傳註。持炬火炤道。程子曰。今用燭四或二。 婦下車揖之(按)女出。壻揖之。女下車。壻揖之之揖。非揖拜之揖也。昏義曰。揖婦以入。註。卑抑以延之。不敢慢也。 壻婦交拜朱子曰。婦人與男子爲禮。皆俠拜。婦先二拜。夫答一拜。婦又二拜。夫又答一拜。 不祭無殽 大註下同士昏禮。主人婦皆祭。贊以肝從。再酳無從。三酳亦如之。○(按)家禮。初酳之外。皆無殽者。本此義也。 壻從者餕婦之餘韻會。從。去聲。隨行也。○士昏禮曰。媵餕主人之餘。御餕婦餘。疏。亦陰陽交接之義。 古者同牢之禮 小註下二條同經傳曰。共牢而食。同尊卑也。故婦人無爵。從夫之爵。坐以夫之齒。○王制註。牢者。圈也。以能有所畜。故所畜之牲。皆曰牢也。○疏。共牢。不異牲也。 匏古今韻會。短頸大腹曰匏。○莊子剖之以爲瓢。半匏也。○經傳曰。器用陶匏。尙禮然也。註。此太古之禮器也。用太古之器。重夫婦之始也。 共牢而食。合巹而酳。士昏禮註。酳所以潔口演。安其所食。疏。旣食而又飮之。所以樂之。○(按)酳。士田反 漱口也。以酒曰酳。以水曰漱。 復入脫服士昏禮。主人入。親脫婦之纓。註。婦人許嫁着纓。○經傳。媵侍于戶外。呼則聞。疏。不使御侍于戶外者。以女爲主也。○經傳。夫也者。以知 音智 帥人者也。○韻府續篇。今世昏禮。取夫與婦髮。合而結之。○士昏禮曰。御衽于奧。媵衽良席在東。皆有枕北止。御當爲訝。壻從者也。媵。送也。女從者也。夫曰良。止作趾。夫席在東。婦席在西。同牢席。夫在西婦在東。爲陰陽交會。今夫東婦西。取陽往就陰。故男女各於其方也。 女賓 大註補註。賓。卽從者。 婦見于舅姑。經傳。婦沐浴以俟見。 奠贄幣 大註春秋經。大夫宗婦覿用幣。左傳御孫曰。男贄玉帛禽鳥。女贄榛栗棗脩。今男女同贄。無別也。由夫人亂之。無乃不可。○曲禮曰。婦人之贄。椇榛脯脩棗栗。椇音矩。一名石李。○士昏禮。婦執笲 音煩 棗栗。拜奠。舅坐撫之。○受笲腶脩 音丁亂反 脩拜奠。姑擧以授人。疏。棗栗。取其早自謹敬。腶脩。取其斷斷自脩。笲竹器 ○(按)古禮。無贄幣。家禮。用幣。未詳。古語云。贄不稱德。不足爲義。此玉帛禽鳥榛栗棗脩之用。所以不一也。 舅姑禮之經傳士昏禮註。禮婦者。以其婦新成親。厚之。○又曰。席于戶牖間。註曰。室戶牖東南面位。疏曰。禮子禮婦。賓客皆於此。尊之故也。 小姑 大註爾雅。夫之庶母爲小姑。○李白詩。夫之妹也回頭語。小姑莫嫁如兄夫。 饋于舅姑補註。饋者。婦道旣成。成以孝養也。 合升側載 小註儀禮經傳註。合升。合左右胖。升於鼎。○士昏禮註。載胖故側載。○少牢饋食禮。右胖固所貴也。○經傳註。在鼎曰升。在俎曰載。 舅姑饗之經傳昏義曰。舅姑降自西階。婦降自阼階。授之室也。○又經傳曰。以著代也。○士昏禮註。以酒食勞人曰饗。 三月而廟見 大註經傳曰。舅姑旣沒。則三月乃奠菜。註。祭菜也。○(按)生死異禮。舅姑生存則。明日敢見。而沒則延三月。其禮嚴矣。○朱子曰。三月方見可以爲婦及不可爲婦。此後方反馬 馬是婦初歸時所乘。至此方送還母家。○又儀禮疏曰。三月。一時。天氣變。婦道可成也。○朱子曰。古人是從下做上。其初行夫婦之禮。次日方見舅姑。及三月不得罪於舅姑。方得奉祭祀。○朱子曰。昏義。廟見舅姑之亡者。不及祖。今只共廟。如何只見禰而不見祖。此當以義起。亦見祖可也。 壻往。見婦之父母。丘氏濬曰。壻見婦黨諸親。而無廟見之義。於死者。漠然不相干。況有已孤而嫁者乎。補廟見。 皆有幣 大註士相見禮。贄冬用雉 雉用死 夏用腒。腒乾雉○(按)不必用幣也。雉用死。不可生服也。○士昏禮曰。東面奠贄。註。贄雉也。 婦家禮壻。如常儀。丘氏濬曰。有尊壻太過者。有卑壻太甚者。酌中以爲儀。 昏變禮曾子問曰。昏禮旣納幣。有吉日。女之父母死則如之何。孔子曰。使人弔。如壻之父母死。則女之家。亦使人弔。父喪稱父。母喪稱母。父母不在。則稱伯父世母。壻已葬。壻之伯父致命曰。某之子有父母之喪。不得嗣爲兄弟。使某致命。女氏許諾而不敢嫁。禮也。壻免喪。女之父母使人請。壻不取。而后嫁之。禮也。女之父母死。壻亦如之。註。父喪稱父。母喪稱母。禮宜各以其敵者也。未成兄弟。以夫婦有兄弟之義故云。致命。致還其許昏之命也。不敢嫁。女氏雖許諾。而不敢以女嫁於他人。禮也。○世母。爾雅世有爲嫡者。嗣世統故也。○爾雅又曰。父之昆弟。先生爲世父。後生爲叔父。○曾子問曰。親迎。女在塗。而壻之父母死。如之何。孔子曰。女改服布深衣縞總以趨喪。註。婦人始喪未成服之服。縞。白絹也。總。束髮也。女在塗而女之父母死則女反。註。旣在塗。服父母皆期。而用奔喪禮。亦布深衣縞總也。如壻親迎。女未至而有齊衰大功之喪。則如之何。孔子曰。男不入。改服於外次。女入。改服於內次。然後卽位而哭。註。不問小功緦者。小功輕。不廢昏禮。待禮畢乃哭也。○齊衰大功之喪。女不反歸。改服卽位。與男親同。○若婦已揖遜入門。聞齊衰大功。內喪則廢。外喪則行昏禮。○曾子問曰。除喪則不復昏禮乎。孔子曰。祭。過時不祭。禮也。又何反於初。註。祭重而昏輕。重者過時尙廢。輕者不復。可知。○開元禮。除喪之後。束帶相見。不行初昏之禮。朱子曰。男居外次。女居內次。目不相見。除喪而始入御。開元之制。必有所據矣。○曾子問曰。女未廟見而死。則如之何。孔子曰。不遷於祖。不祔於皇姑。壻不杖不菲不次。歸葬于女氏之黨。示未成婦也。註不遷不遷柩朝壻之祖廟也疏菲草屨也不次。不別處哀次也。○曾子問曰。取女。有吉日而女死。則如之何。孔子曰。壻齊衰而弔。旣葬而除之。夫死。亦如之。註。女以斬衰往弔。旣葬而除也。○問有吉日夫死。用斬衰恐難行。朱子曰。未見難行處。但人自不肯行耳。○孝述問先兄几筵未撤。老母乃齊衰三年之服。復有妨礙。然主昏却是叔父。凡百從殺。衣服皆從淡素。不知可否。朱子曰。若叔父主婚。卽可娶。但母在而叔父主昏。恐亦未安。可更詳考也。○孝述問謹按禮。壻將親迎。父醮而命之。今孝述父兄俱沒。上惟母在旁。尊在叔父。不知往迎之時。當受母命耶。受叔父之命耶。朱子曰。當受於母。然母旣有服。又似難行。記得春秋公羊傳。有母命其諸父兄。而諸父兄以命使者。可檢看爲叔父稱母之命以命之。更詳之。○儀禮士昏禮。宗子無父。母命之。親皆沒。己躬命之。註。宗子無父。是有有父者。七十老而傳。八十齊衰之事不及。若是者。子代其父爲宗子。其取也。父命之。(母命之)在春秋紀裂繻來逆女是也。疏公羊傳曰。裂繻。紀大夫也。不稱主人。爲養廉遠恥也。不稱母。婦人無外事。但得命諸父兄師友。稱父兄師友以行耳。(躬命之)宋公使公孫壽來納幣。是也。疏其稱主人。何無母也。有母。母當命諸父兄。無母。莫使命之。辭窮故自命之則不得不稱使。○白虎通義曰。人君及宗子。無父母。自定娶者。卑不主尊。賤不主貴也。○(按)家禮。宗子自昏。以族人之長爲主。與此義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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疾病。遷居正寢。
補註。古之堂屋。三間五梁。中架以南三間。通爲堂。以北三間。用板隔斷。東西二間爲房。中間爲室。卽正寢也。○遷居正寢。惟家主爲然。○(按)經傳及喪大記。(士處適寢東首。)適寢。齋室也。東首。向生氣也。(疾者齊。)正情性也。(撤琴瑟。)以病者齊也。非爲子也。(內外皆掃撤褻衣。加新衣。)終於正也。(御者持體。體一人。)四人坐持手足四體。(禱于五祀。)盡孝子之情也。○喪大記。妻皆死于寢。○經傳。喪不忍言死而言喪。喪者。棄亡之辭。○春秋經。公 僖 薨于小寢。左氏曰卽安也。胡氏曰。小寢。燕息之地也。 孫宣公 小註宋鑑。孫奭幼師王徹。徹死。門人數百。皆從奭問經。諡曰宣。 復喪大記。惟哭先復。○復而後行死事。○復衣。不以衣尸。不以斂。○士喪禮。復衣初以覆尸。浴則去之。○(按)復衣。不用襲斂也。○註。復。各以死者之祭服。以其求於神故也。○喪大記。婦人不以嫁時盛服。以非事鬼神之衣。○禮。復而不生。尸復登床。○朱子曰。人死。雖是魂魄各自飛散。要之魄又較定。須是招魂。來復這魄。要他相合。復不獨是要他活。是要聚他魂魄。不敎散了。聖人敎人子孫常常祭祀。也是要去聚得他。 自前榮升屋中霤 止 三呼 大註註。榮。屋翼也。中霤。室中也。○喪大記。升自東榮。中屋履危。北面三號。疏。中屋。當屋之中也。履危。立屋之脊也。北面。求諸幽陰也。三號。冀魂自天來。自地來。自四方來也。○喪大記。在野則乘其乘車之左轂而復。○檀弓。邾婁復之以矢。蓋戰死。志在勝敵。矢是心之所好。冀其復返也。(補)楔齒。用角柶柱也。○綴足。經傳用燕几。綴。拘也。 立喪主(按)不主妾喪。○雜記註。不攝女君之妾。則君不主其喪。○喪大記。爲後者不在。竟內則俟。竟外則殯葬。可也。不在。在外也。俟之。俟其還殯葬也。竟與境同 徒跣 大註下同跣。上聲蘇典切 足親地也 扱上衽喪大記註。扱衽。扱深衣前襟於帶也。○(按)之字。恐誤於字也。 治棺喪大記。君蓋用漆。大夫蓋用漆。士蓋不用漆。蓋。棺之蓋板也。漆以漆合縫也。○士二衽二束。每束處。必用衽君。棺。三重。大棺。屬椑。○大夫棺。上大夫八寸。下大夫六寸。士六寸。○君裏棺朱綠。朱繒貼四方。綠繒貼四角。大夫用玄綠。四面玄四角綠。士不綠。悉用玄。○檀弓衽註。兩端大中小。連合棺與蓋之際。故名衣之縫合處曰衽。衽形如今之銀則子。○易繫辭。古之葬者。厚衣以薪葬之。○檀弓。有虞氏瓦棺。夏禹氏墍周。火熟曰墍 殷人棺槨。周人墻置翣。周人棺槨。葬長殤。墍周。葬中殤下殤。瓦棺。葬無服之殤。○家語。孔子爲中都宰。制送死之節。爲四寸之棺。五寸之槨。 秫米灰 大註下同秫米。本草云。能殺瘡疥。似黍米而粒小者。○丘氏云。糯米。○一說云。今大都呼粟糯爲秫稻。秫爲糯矣。又粟秫。非秫也。又黍秫也。 千年爲茯苓(按)溶瀉則旣爲死物。同歸朽爛。恐不然也。 沐喪大記。君沐粱。大夫沐稷。士沐梁。沐。沐髮也。君與士同。不嫌僭上也。浙粱稷之汁。以沐髮也。 設幃經傳帷堂註。鬼神尙幽暗故也。 遷尸禮記註。尸陳也。在地氣絶。復陳列在床也。柩。久也。無使土親膚。欲其久也。○經傳註在床曰尸在棺曰柩○儀禮死于適室幠用斂衾○(按)始死及襲皆幠用斂衾家禮從簡幠覆也斂衾疑爲斂之衾也 陳襲衣喪大記。凡陳衣不絀。註。舒而不卷也。○又非列采不入。疏。列采。謂五方正氣之采。非列采。謂雜色也。○又絺絡不用。註。當暑亦用袍。○(按)不用間色與絺絡也。 西領 大註冠禮疏。冠禮東領。喪禮西領。吉凶之異也。 褖衣 小註下六條同褖他亂反。黑衣裳赤緣之謂褖。褖。緣也。 櫜儀禮註。今文爲橐。 綴旁質與殺相接之處。使相連也。 緇冒䞔殺䞔。赤色。具貞反。○(按)本經緇冒䞔殺。冒當作質。 握手儀禮曰。握手。用玄纁裏。長尺二寸。廣五寸。牢中旁寸。著組繫。牢音樓 註。牢讀作摟。摟爲削約。握之中央。以安手也。今文摟爲纋。旁爲方。疏。名此衣爲握。以其在手。故言握手。不謂以手握之爲握手云。經云廣五寸牢中方寸者。則中央廣三寸。廣三寸中央。又容四指而已。四指指一寸則四寸。四寸之外。仍有八寸。皆廣五寸也。讀從摟者。義取摟歛挾小之意云。削約者。謂削之使約少也。○儀禮曰。設決設握乃連掔。註。設握者。以綦擊鉤中指。由手表與決帶之餘。連結之。此謂右手也。(按)上文握手長尺二寸裹手。一端繞於手表必重。宜於上掩者。屬一繫於下角。乃以繫繞手一帀。當手表中指向上鉤中指。又反而上繞。取繫鄕下。與決之帶餘連結之云。此謂右手也者。以其右手有決。今言與決同結。明是右手也。下記所云設握者。此謂左手。鄭云左手無決也。○儀禮曰。設握裏親膚。繫鉤中指。結于掔。註。掔。掌後節中也。手無決者。以握繫一端繞掔。還從上自貫。反與其一端結之。疏。左手無決者。以其經己云右手有決者。不言左手無決者。故記之云以握繫一端繞掔。還從上自貫。反與其一端結之者。(按)上文。握手用玄纁裏。長尺二寸。今裏親膚據從手內置之。長尺二寸。中掩之手。纔相對也。兩端各有繫。先以一端繞掔一帀。還從上自貫。又以一端鄕上鉤中指。反與繞掔者。結於掌後節中 旣夕 ○按儀禮。右手握一繫。左手握二繫。家禮無決。皆當有兩繫連結之握。繫在上掩之下角。今宜左右握。各有兩繫。今世欲用握繫一。不可。 繞掔掔作椀。烏亂反。掔。手後節中也。經註。擥。一稱掌後節。一稱手後節中。 幎目儀禮幎目註。著。充之以絮也。組繫。爲可結也。 陳于堂 大註下三條同論語。升堂矣。末入於室。按室外皆稱堂。 實于盌盌。鄔管切。小也。與椀同。
(補)儀禮。士有氷用夷槃。可也。疏云。先納氷槃中。設床上。夷槃。承尸之槃也。謂夏月。 撮爲䯻撮。麤括切。挽也取也。 剪爪儀禮。爪揃如他日。註。斷瓜揃髮。如平日。
(補)經紀。御者四人。抗衾而浴。 徙尸床(按)尸旣移襲床。沐浴床及尸床二。當各徙也。 洗盞斟酒 大註儀禮註。用吉器。器未變也。○曾子曰。始死之奠。其餘閣也。與閣。架也。不容改新。仍用閣上養老病之餘。 開元禮 小註通鑑唐玄宗紀。開元十九年。開元禮成。初命張說刊定。說薨。蕭崇繼之。 主人以下爲位而哭(按)經。坐位。有室中戶外堂下之分。喪大記。但有東西。家禮從記略之。○經傳經曰。以喪服之麤爲序。以次主人。主喪者。雖有父兄。猶不得序齒。必位於主人之下。註。又曰。衰麤者在前。精者在後。○經疏云。喪大記婦人無立法。士喪。主人父兄子姓皆坐。惟大夫之喪。尊者坐。卑者立。尊卑。以爵言。 飯含喪大記。士飯三貝。○儀禮。貝三實于笲 笲音煩 竹器。○檀弓云。不忍其口之虛。用此美物而實之。 幎 大註或作冪。覆也。幎音覓。 卒襲本經紀。旣襲。宵爲燎于中庭。宵。夜也。 古有襚禮 小註下同經註。襚。遺也。衣服曰襚。○穀梁傳曰。乘馬曰賵。衣衾曰襚。貝玉曰含。錢財曰賻。 古人遺衣(按)自古人至廟中。一本作註。 設魂帛朱子曰。自弔魂復魄。立重設主。便是常要接續他些子精神在這裏。 鑿木爲重 大註下同補註。或曰重。或曰主。始死有柩而又設中。所以爲重也。旣有廟矣。廟必有主。是爲主也。○儀禮註。懸物焉曰重。疏。以木有物懸下。相重累。故得名。○檀弓。重。平聲 主道也。註。始死未作主。以重主其神。旣虞埋之。乃復作主。 乘輜輧輜音菑。車前後皆蔽。輧音缾。婦人車。以有屛蔽故曰輧。 遺衣裳。必置於靈座。小註補註。倚上置衣服置魂魄。設於帷外。此謂靈座。 立銘旌(按)儀禮。作重置銘。家禮。設魂魄置銘旌。卽其禮也。立於跗。在殯後。○(按)儀禮。始死作銘。置于西階。作重之後。置于重。殯後。置于。以二反。埋棺之坎也。 疏曰。銘。所以表柩故也。當立於殯後。故疏亦言殯前不用之義。立銘之立字。恐誤。 五品以下 大註下同(按)下字。當作上字。 某公之柩儀禮註曰。在棺爲柩。 司馬溫公曰銘旌 小註(按)溫公此語。宜在殯後。恐引時誤入。 不作佛事問親意欲用之。當如何。朱子曰。以委曲開釋爲先。如不可回。則又不可咈親意也。 出拜靈座 大註下同補註。出帷拜靈座也。 主人以哭對喪大記。子幼則以衰抱之人。爲之拜。 小斂王制。絞紟衾冒。死而後制。絞紟衾冒。一日二日可爲。(按)不用舊衾。可知。 衾用複者 大註喪大記。用複衣複衾。註。複有綿纊者。 設奠儀禮經傳。奠以素器。註。後凡奠通用。 髽 莊華反(補按)童子不免。劉氏問喪註。喪必着免。嫌於不冠也。童子未冠。喪亦不免。童子當室則免。當成人之禮也。 左衽不紐 大註下二條同喪大記。小斂大斂。皆結衽結絞不紐。註。衽。衣襟也。生向右。解便也。死向左。示不復解也。生時帶爲紐。使易解。死無復解義故。結之不爲紐也。(按)不紐。示不復解之義也。凡帶及絞。皆結之不紐也。今稱左衽不紐。乃擧送死之禮也。 夫於妻執之本文。妻於夫拘之。君於臣撫之。拘微引其衣。喪大記。嫂不撫叔。叔不撫嫂。君不撫僕妾。註。君撫大夫及命婦。大夫撫室老及姪娣。僕賤於室老者。妾賤於姪娣者。恩不及之。 舅於婦(按)考喪大記。舅字下。落姑字。 至第四日 小註(按)第。他本作家。 乃奠(按)襲奠在尸東。斂奠在靈座前。 乃代哭經傳註。禮防其以死傷生。使之更哭。 大斂喪大記註。士猶用複衣複衾。○(按)大斂。君用褶衣褶衾。褶。衣衾之裌者。君衣多故用裌。○按家禮。大小斂衾。皆用有綿者。○記子思曰。喪三日而殯。凡附於身者。必誠必信。勿悔焉耳矣。三月而葬。凡附於棺者。必誠必信。勿悔焉耳矣。註。附身。衣衾之具。附棺。明器用器之屬。必誠。於死者無所欺。必信。於生者無所疑。 擧棺入置于堂中少西檀弓曰。飯於牖下。小斂於戶內。大斂於阼。殯於客位。祖於庭。葬於墓。所以卽遠也。註。一節遠於一節。飯。飯含也。○(按)小西。卽殯於客位之義。 承以兩㽅 大註下三條同㽅。或作橙。牀屬。丁鄧切。去聲 又揣其空缺揣。上聲。楚委切。度高下曰揣。 纍塹塗之禮註。塗之爲火備。○旣殯。主人脫髦。尊卑同三日也。三日不生。亦不生矣。○塹音擊。未燒磚也。○(按)雜記。妾殯斂不於正室。練祥皆使其子主之。註。攝女君之妾同。惟祔君自主。 中門之外擇朴陋之室本經記居倚疏。中門外倚東壁爲廬。一頭至地。旣虞之後。拄剪屛。○非喪事不言。 成服性理大全。陳氏曰。大宗始祖。合族皆服齊衰三月。不以親屬近遠論。是爲百世不遷之宗。小宗。是親盡則絶。繼禰者。親兄弟宗之。爲之服朞。繼祖者。從兄弟宗之。爲之服大功。繼曾祖者。再從兄弟宗之。爲之服小功。繼高祖者。三從兄弟宗之。爲之服緦麻。是爲五世則遷之宗。○易繫辭。上古。喪朞無數。○儀禮註。黃帝以前。心喪終身不變也。唐虞之日。心喪三年。亦未有服也。唐虞以上。吉凶同服。三王用白布冠白布衣。因爲喪服矣。 生與來日。死與往日。小註曲禮。與。猶數也。生數來日。除死日。三日成服。死數往日。三日而殯矣。 斬經疏。斬。取痛甚之意。 麤 大註下十五條同平聲。物不精也。 作三㡇補註。㡇音輒。褶也。裳㡇。與幅巾橫㡇小異。幅巾橫㡇。是屈其兩邊。相揍在裏。衰裳㡇。是屈其兩邊。相揍在上也。 綴株衛切。去聲。連綴也。 相杳沓。達合切。合也。 冠記。喪冠不緌。註。垂其餘謂之緌。不緌。去餙也。 首絰。以有子麻爲之。經疏。象緇布冠之缺頂。○儀禮註。絰。實也。明孝子有忠實之心也。○補註。首絰用有子麻帶黑色者。爲單股繩也。 腰絰經疏。象大帶。 絞帶。用有子麻。(按)喪服傳。絰與帶去五分之一以爲殺。 苴杖補註。苴子餘切。平聲。苴。麻之有子者。喪服小記註。心如斬斫。貌若蒼苴。所以縗絰杖。俱備苴色。 粗上聲。麤也。 大袖補註。用極麤生麻布爲之。長至膝。袖長一尺二寸。其邊皆縫向外。不緝邊。準男子衰衣之制。 長裙補註。用極麤生麻布六幅爲之。六幅共栽爲十二破。聯以爲裙。其長拖地。縫向內。不緝邊。準男子衰裳之制。 蓋頭補註。用稍細麻布爲之。凡三幅。長與身齊。不緝邊。 布頭補註。用稍細布一條爲之。長八寸。用以束髮根。垂其餘於後。儀禮布總。是也。 竹釵補註。削竹爲之。長五六寸。 麻屨補註。婦人屨。周禮散屨。註云散屨。去餙。 庶子不得爲長子三年。小註下六條同(補)宋皇祐中。石祖仁之祖父中立亡。叔從簡成服而繼亡。祖仁自請已乃適孫。乞下禮院定奪承祖父重服云。則雖有適孫。而庶子得爲父後。宗法之廢可知。程太中之喪。明道亡。明道有子。而歸伊川。亦恐遵宋朝此法。而大中之遺命也。 摺疊也。入聲。 領必有袷袷音劫。交領也。○袷音夾。或作俠。夾衣也。 箭筓長尺記。南宮縚之妻之姑之喪。夫子誨之髽曰。爾無從從爾。爾無扈扈爾。榛以爲筓長尺而總八寸。註。縚妻。夫子兄女也。從從。高也。扈扈。廣也。言髽不可太高。又不可太廣。又敎筓總之法。齊衰用榛筓。 外其餙向外編之疏曰。收其餘末向外。取醜惡也。 祖父卒而後爲祖母後者(按)儀禮。爲人後者。於祖母及母。如所生子也。皆服齊衰三年於父祖旣卒之後。○(按)家禮。無父在爲母期一條。而楊氏以祖父卒而後爲祖母後者。齊衰三年云。不知祖雖在而亦三年也。 爲所後者之妻若子也(按)所後者之母。如生母也。 大功補註。言布之用功。粗大也 小功補註。言布之用功。細小也。 姑爲適婦不爲舅後者 小註經傳註。適婦不爲舅後者。謂夫有廢疾。若他故。若死而無子。不受重者。小功。 緦麻補註。緦麻。絲也。治其縷細如絲也。 漢戴德 小註下二條同西漢儒林傳。戴德與姪聖。同受禮於后蒼。德刪禮記。號大戴禮。宣帝時人也。 徐邈晉書。徐邈下帷讀書。不遊城邑。學者宗之。 今人吉服不古而凶服古問吉服旣用今制。獨喪服用古制。恐徒駭俗。朱子曰。駭俗些小事。 女適人者降服未滿被出 大註(補)宋朝宗法廢。嫡孫不得爲後。而少子亦得爲父後。故石祖仁祖父中立死未葬。其叔從簡爲父後而又亡。祖仁請追服。博士宋敏求議曰。服可再制明矣。已葬未葬。用再制服。折衷情禮云。則嫡子凡追服祖父者。父亡在期內。已服未除。則因變服之節。未葬之成服。旣葬之卒哭。期之練。宜成斬衰。以盡餘月。若期已除而吉服。則宜用女適人被出。已除本宗降服。不得追服之義。不得追服。明矣。 今之墨縗 小註下二條同左傳。墨以葬文公。○(按)晉文未葬。晉襄從戎。墨染其衰。喪服之變。於是始矣。 唐前上元元年通鑑唐高宗上元初。詔行之。 申心喪三年(補)程子曰。師不立服。不可立也。如顔,閔之於孔子。雖斬衰三年。可也。其次。各有淺深。豈可一槪制服。○丘氏曰。宋儒黃榦喪其師朱子。弔服加麻。制如深衣。用冠絰。王栢喪其師何基。服深衣加絰帶。栢卒。其弟子金履祥加絰于白巾。絰如緦麻而小。帶用細苧。黃王金三子。皆朱門之適傳。非無稽也。後世欲服師之恩義者。宜準之以爲法。○檀弓註。心喪。身無衰麻之服。而心有哀戚之情。所謂若喪父而無服也。○孔子之喪。門人疑所服。子貢曰。昔者。夫子之喪顔淵。若喪子而無服。喪子路亦然。請喪夫子。若喪父而無服。○孔子之喪。二三子皆絰而出。羣居則絰。出則否。註。羣者。諸弟子相爲朋友之服也。出外而不免絰。所以隆師也。朋友爲服緦之絰帶。出則免之。弔服加麻者。出則變之。今出而不免絰。隆師也。無服。謂弔服加麻。疏云。疑衰麻。謂環絰也。五服絰皆兩股。惟環絰一股。 朝夕哭奠儀禮。朝夕哭。婦人卽位于堂南上。(按)初喪。東向南上位次也。○丈夫卽位于門外。西面北上。(按)男子位于階下北上。尊殯也。初喪。堂上南上之位。亦尊尸也。以尸首向南也。○儀禮。辟。開也。廟門無事則閉。尙幽暗也。朝夕哭及奠辟。有事則開。○雜記。不帷。孝子欲見殯。思念其親。乃蹇殯帷。哭竟帷之。○儀禮經傳。撤大斂宿奠。○檀弓。朝奠日出。夕奠逮日。陰陽之交。庶幾遇之。○今(按)儀禮經傳。先朝哭次撤奠。次朝奠撤奠。次大斂奠。○補註。奉帛出。入靈床捧出也。 罩 小註都敎反。去聲。竹籠也。 入就靈座。大註補註云。本註靈座。當作靈床。 哭無時(按)儀禮疏。哭有三無時。未殯不絶聲。一無時也。卒哭以前。廬中思憶則哭。二無時也。旣練之後廬中。或十日或五日思憶則哭。三無時也。 不用金銀錢餙 小註錢。河西疑當作鏤 弔經。君使人弔。徹帷。主人不哭北面。弔者致命哭。○禮記。主人出迎送。衆主人不出而在尸東之位。初喪 ○曲禮曰。知生者弔。知死者傷。知生而不知死。弔而不傷。知死而不知生。傷而不弔。註曰。弔者。禮之恤乎外。傷者。情之痛於中。○經傳曰。族人之相爲也。宜弔不弔。宜免不免。有司罰之。註。弔。謂六世以往。免。謂五世。○經傳曰。魯人不弔同姓曰。吾以其疏遠也。子思曰。無恩之甚也。昔夫子曰。繼之以姓。義無絶也。右同姓必弔 ○檀弓曰。有殯。雖緦必往。(按)父母在殯。往弔緦喪。古禮如此。情所不能。恐難行也。右骨肉必弔 ○曾子問孔子曰。三年之喪。弔哭不亦虛乎。註。哭爲彼則不專於親。爲親則是妄弔。右三年之喪不弔 ○檀弓。子張死。曾子有母之喪。往哭之。或曰。齊衰不以弔。曾子曰。我弔也與哉。註。痛甚而往哭。非若凡弔 右有母喪弔友 ○孔子兄子孔篾。與宓子賤偕仕。子問孔篾曰。何得何亡。對曰。未有所得而所亡者三。公事多急。不得弔死問疾。是朋友之道闕也。子賤對曰。雖有公事。無廢弔死問疾。是朋友篤也。子喟然曰。君子哉若人。右有公事不廢弔 ○檀弓。宋陽門之介夫死。司城子罕入而哭之哀。晉人覘宋者報於晉曰。介夫死而哭之哀。殆不可伐也。孔子聞之曰。善哉。覘國乎。詩云。凡民有喪。抉服救之。介夫。甲士也。右哭賤 ○左傳。襄仲哭公孫敖。不以怨廢親也。右哭怨 ○子晢攻殺伯有。子産枕之股而哭之。子晢欲攻子産。子皮曰。殺有禮。禍莫大焉。乃止。右哭不避難 ○記。死而不弔者三。畏壓溺。註。戰陣無勇。非孝也。其有畏而死者乎。君子不立乎巖墻之下。其有壓而死者乎。孝子舟而不游。其有溺而死者乎。三者非正命。故不弔。一說見理不明。畏愼而不知所出。自經溝瀆。此眞死於畏。似難專指戰陣無勇也。○左傳。琴張聞宗魯死。將往弔之。仲尼曰。齊豹之盜。孟縶之賊。女何弔爲。註。宗魯雖死。不避亂。齊豹之所以爲盜。孟縶之所以見賊。皆由宗魯也。○經傳傳曰。公族之刑者。不弔不爲服。哭于異姓之廟。爲忝祖。遠之也。素服居外。不聽樂。私喪之也。骨肉之親無絶。(按)不但公族私喪。亦可倣而行之也。右死非義不弔 ○檀弓。魯哀公使人弔蕢尙。遇諸道。畫宮而受弔。曾子曰。蕢尙。不如杞梁之妻之知禮也。杞梁妻迎柩於路。齊莊公使弔之。對曰。有先人之弊廬在。君無所辱命。右路不受弔 ○檀弓。弔於人。是日不樂。○行弔之日。不飮酒。不食肉。○左傳。弔生不及哀。非禮也。謂緩弔也。○曲禮曰。哭日不歌。○少儀。尊丈於已踰等。俟事不犆弔。事。謂待朝夕哭時。不犆弔。謂不獨弔。犆作恃 ○檀弓。齊者不弔。註。哀則動。 賻曲禮曰。弔喪不能賻。不問其所費。問疾不能遺。不問其所欲。註曰。徒問爲可愧也。○旣夕。知死者贈。知生者賻。疏。贈是玩好。施於死。賻。是補不足。施於生。○左傳。魯有齊怨。孝公薨。不廢喪紀。禮也。弔贈之數。不有廢。○又贈死不及尸。非禮也。 主人哭出。西向稽顙再拜。大註先稽顙後再拜。○記。孔子曰。拜而稽顙。頹乎其順也。稽顙而後拜。頎乎其至也。三年之喪。吾從其至者。頎音懇 註。拜以禮賓。稽顙以自致順者。先加敬於賓。頎者。惻隱之發也。至者。以其哀常在親。極其自盡之道也。 聞喪(補)記。伯高死於衛。赴於孔子。孔子曰。吾惡乎哭諸。兄弟。吾哭諸廟。父之友。吾哭諸廟門之外。師。吾哭諸寢門之外。所知。吾哭諸野。於野則已疏。於寢門則已重。夫由賜也見我。吾哭諸賜氏。遂命子貢爲之主曰。爲爾哭也來者。拜之。知伯高而來者。勿拜也。(按)兄弟。內所親者。哭之廟。父友。聯於父而外所親者。哭之廟門外。師。其親視父。哭諸寢。友。其親視兄弟。哭諸寢門之外。所知。從交者。孔子哭伯高以野爲太疏。哭於子貢之家。君子行禮。詳審於哭位之次如此。弔生傷死。或拜或不拜。以稱其情如此。○記。孔子哭子路於中庭。有人弔者。夫子拜之。旣哭。進使者而問故。註。哭之中庭。師友之禮也。 三月而葬王制。士三日而殯。三月而葬。○記。太公封於營丘。比及五世。皆反葬於周。君子曰樂其所自生。禮不忘其本。古之人有言曰。狐死正首丘。仁也。註。太公雖封於齊。留周爲太師。死葬於周。子孫不敢忘本。自齊反葬。五世親盡而後止也。○周公封魯。子孫不反葬於周者。次子在周。世承其采地。春秋周公。是也。右葬必先兆 廉范千里負喪 大註下二條同漢書。廉范年十五。往迎父柩。船沈俱溺。以救得免。明帝時擧茂才。治蜀。民歌其政。 郭平自賣營墓漢書。郭平家貧力學。親死。賣身營墓。 葬日皆決於卜筮曲禮。喪事先遠日。吉事先近日。 祠后土問后土之祭。朱子曰。極而言之。似僭。然此卽古人中霤之祭。只以小者言之。非如天子所祭皇天后土之大者也。○丘氏濬曰。文公大全。有祀土地祭文。今擬改后土氏。爲土地之神云。○(按)與語類所載朱子前說不同。前說論祭之當否。此說稱號。恐不相背也。 葬 大註下同小記。祔葬者不筮宅。宅葬地也。前葬旣筮之。○王制。大司徒以本俗六。安萬民。二曰。族墳墓。同宗者。生相近死相迫。 攛柩攛音竄。擲也。
(補)主人拜工匠。爲槨有功。主人拜之。 興化漳泉 小註下五條同一統志。漳泉。二州名。興化。郡名。 槨內實以和沙石灰(按)槨內。用灰未穩。槨朽而灰孤立。旣不得外與炭隔爲一。又槨之底板腐陷。則灰不能安其基。似不可。 抱朴子晉書。葛洪家貧力學。尤好神仙導養之術。求爲句漏令曰。非欲爲榮。以有丹耳。入羅浮山。著內外百餘篇。號抱朴子。尸解而去。 俟滿加蓋。復布沙灰。(按)棺上面灰。恐無安頓處。棺朽終亦陷落。恐不可用。棺上之灰。灰旣厚。又與外物同心。可無崩陷。 籍溪先生宋鑑。胡憲。安國從子。一意下學。力田奉親。朱子師事最久。世號籍溪先生。 不敢用全石先生葬長子。其壙用石上蓋。厚一尺許。五六段橫湊之。兩傍及底五寸許。內外石灰炭末細沙黃泥築之。語類 母氏某封 大註母字下。恐落某字。 明器檀弓曰。之死而致死之。不仁而不可爲也。之死而致生之。不知而不可爲也。是故。竹不成用。瓦不成味。音沫 木不成斲。琴瑟張而不平。竽笙備而不和。其曰明器。神明之也。 苞補註。古稱苞苴。是也。曲禮註。苞者。苞裹魚肉之屬。苴者。以草藉器而貯物也。 筲論語註。筲。竹器。容斗二升。 五穀 大註稻黍稷麥菽也。出孟子朱子註。 瀹 音小註藥 醯 大註下五條同馨夷切。平聲。酸也。 圓鑿圓枘鑿音漕窄。孔也。枘音稅。刻木端入鑿者也。 扎 音札 流蘇考索倦游錄。五綵錯爲之。同心而下垂者曰流蘇。 罣胡卦切。碍也。 帷㡛 小註㡛。謨郞切。上聲。在上曰㡛。所以衣柳也。 翣喪大記註。在路障車。入槨障柩。 五寸五分約 小註約。他本作弱。 致柩於其上北首 大註朝廟時北首。順死者之孝心。 遂匠 小註下三條同本註。遂人匠人也。遂人。主引徒役。匠人。主載柩窆。職相左右也。疏。周禮。遂人匠人。主其葬事。 夷床旣夕禮。夷之言。尸也。 遷于祖遷。他本作朝。 不設柩東本疏。小斂奠設于尸東者。以其始死。未忍異於生。大斂以後奠。皆設于堂中。亦不統於柩。 遂遷于廳事補註。遷柩在廳事正中。所以倣古啓殯之意也。 設祖奠旣夕註。將行而飮酒曰祖。 置席上北首 大註(按)記曰。死者北首。生者南鄕。今始北首。是用死道也。禮運註。死者仆故言首。生者興故言鄕。 乃窆窆。下棺也。陂險切。去聲。○張子曰。安穴之次。設如尊穴。南鄕北首。陪葬者前爲兩列。亦須北首。各於其穴安。 玄纁 大註書禹貢註。玄。亦黑色幣也。纁。絳色幣也。 加灰隔內外蓋(按)灰隔。隔灰之薄板也。狀如外棺。內外蓋。乃隔灰薄板之內外蓋也。內蓋。在柩上隔瀝靑。外蓋。在瀝靑上隔灰沙。 府君神主 大註下同朱子曰。無爵曰府君。官謂之明府。父謂之家府。 形歸窀穸左傳襄十三年註。窀。張綸切。厚也。穸音夕。夜也。厚夜。猶長夜。謂葬埋也。 墳記。孔子旣得合葬於防曰。古也墓而不墳。今丘也。東西南北之人也。不可以不識也。封之崇四尺。註。孔子生三歲而叔梁紇死也。○記。防墓崩。孔子泫然流涕曰。吾聞之。古不修墓。註。敬謹之至。無事於修也。 隋文帝 小註下同隋書。文帝名堅。簒周平陳。混一天下。 嗚呼。有吳延陵季子之墓。一統志。季札墓在常州江陰縣。孔子題碑。歲久湮沒。宋守朱彦明。復取孔子所書十字。刻碑表識。 反哭問喪曰。入門而不見也。上堂又不見也。入室又不見也亡矣。不可復見矣。故辟踊盡哀。 詣靈座前。焚香再拜。大註(按)降神禮。焚香再拜。酹酒再拜。與祠堂章降神禮同。時祭無一再拜。恐落。 進饌(按)旣再曰如朝奠而具饌。進饌。皆無飯羹。今於祝文。有粢盛。粢盛祭飯也 似不可曉。丘濬儀節。有飯羹。恐無害也。然侑食。又無扱匙飯中之節。家禮則無飯丁寧矣。又卒哭。始云主人奉羹。主婦奉飯。虞之無飯羹。亦明矣。 柔日曲禮。外事以剛日。內事以柔日。註。外事。治兵巡狩朝聘盟會。內事。祭冠昏。(按)與此少異。 祔補註。祔之爲言。祔也。告祖父當遷。告新死者當入也。 非宗子則 大註下同(按)喪人非繼曾祖之宗子。不得主祔祭。 宗子不拜(按)此詣亡者前不拜。 大祥記。孔子旣祥五日。彈琴而不成聲。十日而成笙歌。(按)古今異禮。 (補)朱子曰。親喪。兄弟先滿者先除服。後滿者後除服。以在外聞喪。有先後者。○問。妻喪。未葬已葬。未除服。當祭否。祭宜何服。朱子曰。恐不當祭。某家廢四時正祭。朱子喪妻故云 猶存節祀。深衣涼衫之屬。亦以義起。無正禮可考。忌者。喪之餘。祭似無嫌。然正寢已設几筵。無祭處。恐可暫停如布服 小注 朱子大全。布作弔。 禫記。孟獻子禫懸而不樂。比御而不入。夫子曰。獻子加於人一等矣。(按)與喪大記異。 下旬卜日曲禮。凡卜筮日。旬之外曰遠某日。旬之內曰近某日。喪事先遠日。吉事先近日。註。喪事。葬與二祥。示不急。伸孝心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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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有窮
疏曰。事盡理屈爲窮。孝子匍匐而哭之。心形充屈。如急行道。極窮急之容也。 瞿瞿眼目速瞻之貌。如有所失。求覓之不得然也。 皇皇猶棲棲也。親歸草土。孝心無所依托。如有望彼來。而彼不至也。 練而慨然至小祥。但慨嘆日月若馳之速也。 祥而廓然至大祥。情意寥廓不樂而已。 顔丁魯人 小連大連雜記註。東夷之人。不學而知禮者也。 誦補註。口所習也。 高柴字子皐。孔子弟子。衛人。孔子稱其愚。 身有瘍瘍。余章切。瘍癰也。又病也。
(補)曲禮曰。居喪之禮。毁瘠不形。視聽不衰。註。居喪許羸瘦。不許骨露見。又毁不滅性。○曲禮。升降不由阼階。出入不當門隧。註。執人子之禮。未忍廢也。○又不勝喪。乃比於不慈不孝。○曲禮。五十不致毁。六十不毁。七十唯衰麻在身。飮酒食肉。處於內。 强加餰粥餰。同饘。諸延切。厚曰饘。稀曰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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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有窮
疏曰。事盡理屈爲窮。孝子匍匐而哭之。心形充屈。如急行道。極窮急之容也。 瞿瞿眼目速瞻之貌。如有所失。求覓之不得然也。 皇皇猶棲棲也。親歸草土。孝心無所依托。如有望彼來。而彼不至也。 練而慨然至小祥。但慨嘆日月若馳之速也。 祥而廓然至大祥。情意寥廓不樂而已。 顔丁魯人 小連大連雜記註。東夷之人。不學而知禮者也。 誦補註。口所習也。 高柴字子皐。孔子弟子。衛人。孔子稱其愚。 身有瘍瘍。余章切。瘍癰也。又病也。
(補)曲禮曰。居喪之禮。毁瘠不形。視聽不衰。註。居喪許羸瘦。不許骨露見。又毁不滅性。○曲禮。升降不由阼階。出入不當門隧。註。執人子之禮。未忍廢也。○又不勝喪。乃比於不慈不孝。○曲禮。五十不致毁。六十不毁。七十唯衰麻在身。飮酒食肉。處於內。 强加餰粥餰。同饘。諸延切。厚曰饘。稀曰粥。
祭禮
記曰。祭者。所以追養繼孝也。註曰。追其不及之養。而繼其未盡之孝也。○朱子曰。古人誠實。直是見得幽明一致。如在其上下左右。非心知其不然。姑爲是言。以設敎也。○朱子曰。自弔魂復魄。立重設主。便是常要接續他些子精神在這裡。○又曰。聖人敎人子孫常常祭祀。也要聚得他。○問。旣■往爲鬼。何故謂祖考來格。朱子曰。所謂來格。亦■有神底意思。以我之精神。感彼之精神。蓋謂此也。○孔子曰。使天下之人。齊明盛服。以承祭祀。洋洋乎如在其上。如在其左右。問。洋洋如在。朱子曰。亦須自家有以感之。始得。○記曰。孝子之祭也。進退必敬。如親聽命。註曰。進退之間。如親聆父母之命。若有使之者。○問鬼神之義。來敎云。只思上蔡祖考精神。便是自家精神一句。則可見其苗脈矣。某嘗讀太極圖義。有云人物之始。以氣化而生者也。氣聚成形。則形交氣感。遂以形化。人物生生。變化無窮。是知人物在天地間。其生生不窮者固理也。其聚而生。散而死者則氣也。有是理則有是氣。氣聚於此。則其理亦命於此。今所謂氣者。旣已化而無有矣。則所謂理者。抑於何而寓耶。然吾之此身。卽祖考之遺體。祖考之所具以爲祖考者。皆具於我而未嘗亡也。是其魂陞魄降。雖已化而無有。然理之根於彼者。旣無止息。氣之具於我者。無復間斷。吾能致精竭誠以求之。此氣旣純一而無所雜。則此理自昭著而不可掩。此其苗脈之較然可覩者也。上蔡云。三日齋七日戒。求諸陰陽上下。只是要集自家精神。蓋我之精神。卽祖考之精神。在我者旣身。卽是祖考之來格也。朱子曰。所喩鬼神之說。甚精密。○子思曰。夫微之顯。誠之不可掩如此夫。延平李氏曰。於承祭祀時。鬼神之理。昭然易見。○問。旁親及子是一氣。至於祭妻及外親。其精神。非親之精神矣。豈於此但以心感之而不以氣乎。朱子曰。蓋本從一源中流出。初無間隔。雖天地山川鬼神。亦然也。○記曰。治人之道。莫急於禮。禮有五經。莫重於祭。註。五禮。吉凶軍賓嘉。○記曰。祭者。敎之本也。○又曰。祭有十倫焉。見事鬼神之道焉。見君臣之義焉。見父子之倫焉。見貴賤之等焉。見親疏之殺焉。見爵賞之施焉。見夫婦之別焉。見政事之均焉。見長幼之序焉。見上下之際焉。此之謂十倫。○記曰。祭不欲數。數則煩。煩則不敬。祭不欲疏。疏則怠。怠則忘。○尙書大傳。祭之爲言。察也。察者。至也。人事至 缺 祭。○孔子曰。衆生必死。死必歸土。此之謂鬼。骨肉斃于下。陰 去聲 爲野土。其氣發揚于上。爲昭明焄蒿悽愴。此百物之精神之著也。朱子曰。鬼神之露光景。是昭明。其氣蒸上。感觸人者。是焄蒿。使人精神凜然竦然。是悽愴。○問。天地山川有箇物事。其神可致。人死氣散。如何致之。朱子曰。只是一氣。子孫有箇氣在此。畢竟是因何有此。其所自來。蓋自厥初生民。氣化之祖相傳到此。只是此氣。○朱子曰。自天地言之。只是一箇氣。自一身言之。我之氣卽祖先之氣。亦只是一箇氣。所以纔感必應。○曲禮。祭事不言凶。註。祭。吉事也。吉凶不相干。○易之萃曰。王假 吏白切 有廟。朱子曰。廟所以聚祖考之精神。人必能聚己之精神。可以至于廟而承祖考也。○程子曰。天下萃合人心。總攝衆志之道。莫過於宗廟祭祀之報本於人心。聖人制禮。以成其德耳。○又易曰。萃不以正。其能享乎。○曲禮曰。非其所祭而祭之。名曰淫祀。○北溪陳氏曰。今人於祭自己祖宗。却都鹵莽。外面祀他鬼神。必極誠敬。不知他鬼神於己。何相干涉。若是正神。不歆非類。若是淫邪。竊食而已。必無降福之理。○問。祖先非士人。而子孫欲變其家風。以禮祭之。祖先不曉。却如何。朱子曰。公曉得。祖先便曉得。○記曰。惟聖人爲能饗帝。孝子爲能饗親。饗者。鄕也。鄕之然後爲能饗焉。註曰。志之所鄕然後能饗。○朱子曰。祭祀之感格。非有一物積于空虛之中。以待子孫之求也。盡其誠敬感格之時。此氣固寓此也。○程子曰。凡事死之理。當厚於奉生者。朱子曰。但以誠敬爲主。其他儀則。隨家豐約。如一羹一飯。皆可自盡其誠。(按)家家事神。宜厚於奉生。亦不必拘此品數也。○曾子問曰。宗子爲士。庶子爲大夫。其祭如之何。孔子曰。以上牲祭於宗子之家。祝曰孝子某。爲介子薦其常事。○記曰。夫祭者。非物自外至者也。自中出生於心者也。註。盡其心者。祭之本。盡其物者。祭之末也。○孔子曰。父爲大夫。子爲士。葬以大夫。祭以士。父爲士。子爲大夫。葬以士。祭以大夫。朱子曰。祭用生者之祿。(按)以士之祿大夫之祿。旣得豐殺于祭。則貧富亦然。不必拘一例也。○易之損曰。曷之用二簋。可用享。程子曰。損者。損浮末而就本實也。享祀之禮。誠敬爲本。餙過其誠則爲僞矣。故云二簋之約。可用享祭。享祭。誠爲本也。○記曰。外則盡物。內則盡志。(按)物與誠交盡。然後可以爲祭。○記曰。孝子將祭。慮事不可以不預。比時具物。不可以不備。虛中以治之。註曰。比時。及時也。虛中。心無雜念也。○易曰。東隣殺牛。不如西隣之禴祭。實受其福。註。殺牛。盛祭也。禴祭。薄祭也。○經傳曰。庶子富則具二牲。獻其賢者於宗子。終事而後敢私祭。賢猶善也 疏曰。大宗小宗皆然。○王制曰。喪祭。用不足曰暴。有餘曰浩。祭豐年不奢。凶年不儉。註。暴。言不齊整也。浩。泛濫之義。(按)禮有定制。亦不可加損也。 四時祭孔子曰。春秋祭祀。以時思之。○記曰。祭則觀其敬而時也。註曰。禮時爲大。○公羊子曰。士不及玆四者。則冬不裘夏不葛。註。四者。四時之祭也。 何休 小註下三條同漢書。何休字卻公。硏精六經。 特豚士婚禮註。特猶一也。 春薦韭 止 以雁王制本註。韭之性溫。則陽類也。故以配邜。陰物故也。麥與黍。皆南方之穀。亦陽類也。故配以魚與豚。皆陰類也。稻爲西方之穀。則陰類也。故配以雁。雁陽物故也。植物之陽者。配以動物之陰。植物之陰者。配以動物之陽。亦使陽不勝陰。陰不勝陽而已。 庶羞不踰牲王制曰。庶羞不踰牲。燕衣不踰祭服。寢不踰廟。註。此三者。皆言薄於奉己。厚於事神也。(按)今看本文。與高氏所引。義稍異。 諏此歲事 大註下二條同諏。聚謀也。 適其祖考適意所必從曰適。皆出韻會 來月某日 止 事于祖考(按)禰祭。稱改祖考妣爲考妣。則今於考下落妣字。 孟詵 小註下同孟詵。唐鑑。登進士致仕。所在春秋給羊酒。 二至二分問。時祭用淸明之類。或是忌日。則如之何。朱子曰。却不思量到此。古人所以貴於卜日也。(按)朱子之言。又如此。二分二至。定不可爲式也。 齋戒記曰。齋之爲言。齊也。齊不齊。以致齋者也。○記曰。將齊也。防其邪物。訖其耆欲。耳不聽樂。又曰。心不苟慮。必依於道。手足不苟動。必依於禮。○又曰。散齋七日以定之。致齋三日以齊之。定之之謂齊。齊者。精明之至也。然後可以交於神明。○記曰。致齋於內。散齋於外。○記曰。齊者。不樂不弔。註曰。樂則散。哀則動。皆有害於齊也。 不得茹葷 大註葷。荀子註。蔥薤也。○爾雅翼云。大蒜小蒜興渠慈蔥茖蔥爲五葷。 齋之日。思其居處。小註下六條同程子曰。思其居處。思其笑語。此孝子平日思親之心。非齊也。齊不用有思。有思則非齊。齊三日。必見其所爲齊者。此非聖人之語。齊者。湛然純一。方能與鬼神接。然能事鬼神。已是上一等人(按)程子之說高。而無下手處。恐或未穩。 雖七廟五廟。亦止於高祖。王制。天子七廟。三昭三穆。與太祖之廟。諸侯五廟。二昭二穆。與太祖之廟。大夫三廟。一昭一穆。與太祖之廟。士一廟。庶人祭於寢。(按)皆降殺以兩。○朱子曰。祖有功而宗有德。是爲百世不遷之廟。○朱子曰。天子太祖。百世不遷。一昭一穆爲宗。亦百世不遷。二昭二穆。爲四親廟。親盡則遞遷。諸侯則無二宗。大夫又無二廟。其遷毁之次。則與天子同。○祭法。大夫三廟。無高祖廟。○祭法。王立七廟。諸侯立五廟。王及諸侯月祭之 大夫立三廟。享嘗乃止儀禮經傳傳曰。周日祭。註。日祭於祖考。謂上食也。漢亦然。○朱子曰。太祖太宗仁宗。功德茂盛。宜準周之文武。百世不遷。號爲世室。宗亦曰世室 (按)朱子欲以僖祖爲始祖。百世不遷。故以太祖太宗爲世室。無常數。苟有功德則宗之。不可預爲設數。殷有三宗。周公擧之。以勸成王。由是言宗無數也。語意出朱子大全 ○朱子又以高宗中興故。亦欲爲世室而不遷之。○朱子曰。周制。后稷始封。文武受命而王。故三廟不毁。與親廟四而七者。諸儒之說也。謂三昭三穆與太祖之廟而七。文武爲宗。不在數中者。劉歆之說也。其數不同。劉歆說較是。 月祭享嘗之別經傳經曰先王日祭月享時類歲祀諸侯舍日卿大夫舍月庶人舍時註三日祭於祖考月享於曾祖時類及二祧歲祀於壇墠 出國語 大夫有事。省於其君。干祫。大傳。大夫士有大事。省於其君。干祫。及其高祖。註。大事。謂祫祭也。不敢私自擧行。省於其君。而君賜之。乃得行焉。而其祫也上及高祖。干者。自下干上之義。以卑者而行尊者之禮。故謂之干祫。 二主(按)乃下文影與祀板也。 支子所得自主之祭(按)支子自主之祭。乃繼禰繼祖等小宗也。卽祠堂章所謂祭之次日。却令次位子孫自祭者也。 或以物助之程子曰。支子雖不祭。齋戒致誠。與主祭者不異。可與則以身執事。不可與則以物助。 省牲儀禮經傳曰。牲孕。祭帝不用。(按)不但祭帝。凡祭皆宜不用。 具饌(按)四時具饌。泛言魚肉。而雖無用生明文。朱子曰。大抵鬼神。用生物。祭者。皆是假生氣爲靈。古人釁鐘釁龜。皆此意也。司馬公祭儀。亦用生。家禮。始祖亦用生。宜用生無疑矣。 饅頭 大註下二條同韻會。饅頭。餠也。 糕或作餻。周禮。籩人。糗餌粉餈。註。方言餌。謂之餻餈。記註。稻。餠也。炊米搗之。粉餈。以豆爲粉。出內則 一串韓詩。如以肉貫串。串。初限切韻會。作丳。 膾軒 小註下同內則。腥食。細切爲膾。大切爲軒。 隨鄕土所有。禮器云。天不生。地不養。君子不以爲禮。鬼神不饗也。居山以魚鼈爲禮。居澤以鹿豕爲禮。君子謂之不知禮。註。天不生。謂非時之物也。地不養。如山之魚鼈。澤之鹿豕。 玄酒 大註下同禮運註。太古無酒。用水行禮。後王重古。名爲玄酒。祭則設於室而近北也。○丘氏亦曰。實水以點茶。 熾炭于爐丘氏濬曰。熾炭炙肝肉。(按)亦用煖酒。 質明檀弓曰。夏后氏大事用昏。商人大事用日中。周人大事用日出。夏尙黑用昏。故祭其闇。商尙白用日中。故祭其陽。周尙赤用日出。故祭以朝及闇。(按)子路祭於季氏。質明而行事。晏朝而退。孔子取之。此周禮也。然禮與其失於晏也。寧早。 奉主就位曲禮曰。凡奉者當心。提者當帶。○朱子曰。神主之位東向。尸在神主之北。又曰。夏立尸。商坐尸。周旅酬。先王衣服。藏之廟中。臨祭衣尸。○子曰。古者男爲男尸。女爲女尸。自周以來。女無可以爲尸者。故無女尸。後世遂無尸。能爲尸者。亦非尋常人。○朱子曰。儀禮。周公祭泰山。召公爲尸。○(愚按)無可尸而尸禮旣廢。無可祭而祭禮將廢。尸禮廢而有主可祭。祭禮廢而誰可爲祭。主祭者可不動念。 盛服 大註下同(補)曲禮。有田祿者。先爲祭服。祭服獘則焚之。祭器獘則埋之。牲死則埋之。註。人所用則焚之。陽也。鬼神所用則埋之。陰也。 主婦西階下(按)告日之儀。無西階位次。故今又別錄。皆同朔望儀。 灌用鬱 小註郊特牲註。周人尙氣臭。先求諸陰。故牲之未殺。先酌鬯酒。灌地以求神。以鬯之有芳氣也。又搗鬱金香草。和合鬯酒。使香氣滋甚。以臭而求諸陰。其臭下達於淵泉矣。蕭。香蒿也。取蒿及牲之脂膋。合黍稷而燒。使旁達於墻屋之間。是以臭而求諸陽也。此天子諸侯之禮。丘氏濬曰。鬯用秬黍爲酒也。膋音僚腸間脂也 焚香 大註下同(按)祠堂章。降神。焚香再拜。酹酒再拜。所以求諸陽再拜。求諸陰再拜也。今闕焚香再拜。不可不添入。○語類云。溫公書儀。以香代爇蕭。揚子直不用。以爲香只是佛家用之。○丘濬曰。按古無今世之香。漢以前。只是焚蘭芷蕭艾之類。後百越入中國。始有之。雖無古禮。然通用已久。鬼神亦安之矣。 俛伏興再拜(按)祠堂章。酹酒。伏興少退而再拜。今闕宜添入。 以茅縮酌 小註周禮天官。祭祀供蕭茅。註。蕭讀爲縮。束茅立之。沃酒其上。酒滲下去。若神飮之。故謂之縮。○又左傳。齊桓伐楚曰。爾貢包茅不入。無以縮酒。 進饌曲禮。進食之禮。食居人之左。羹居人之右。疏曰。燥居左濕居右。 主人陞。主婦從之。大註下四條同(按)記曰。祭也者。必夫婦親之。所以備內外之官也。自漢以來。后無入廟之事。相循至今。古者。宗廟九獻。王及后各四臣一之禮遂廢。 祭之茅上語曰。君祭先飯。○胡廣曰。古者。賓得主人饌。則老者一人。擧酒以祭地。故凡官名祭酒。皆一位之長。○(按)準以古禮。則宜高祖考獨祭。而每位皆祭。似未可知也。然朱子渾祭各位。必有所見。今不可改。 炙肝于爐(按)炙有二音。肉之方燔入聲。已燔去聲。 粢盛粢。廣韻。祭飯。盛。古今韻會。在器曰盛。又曲禮註。祭祀之飯。謂之粢盛。 柔毛剛鬣曲禮。天子以犧牛。諸侯以肥牛。大夫以索牛。士以羊豕。(按)註。色純曰犧。養於滌者曰肥。求而用之曰索。○凡祭牛曰一元大武。註。元。頭也。武。足迹。牛肥則迹大。○豕曰剛鬣。豕肥則鬣剛。○豚曰腯。音突 肥腯者。充滿之貌。○羊曰柔毛。羊肥則毛細而柔。○鷄曰翰音。翰。長也。鷄肥則聲長。○犬曰羹獻。犬肥則可爲羹以獻。○雉曰疏趾。雉肥則兩足開張。故曰疏趾。○兔曰明視。兔肥則視明。○脯曰尹祭。尹。正也。脯欲剸割方正。○槀魚曰商祭。槀。乾也。商。度也。度其燥濕之宜。○鮮魚曰脡祭。脡。直也。魚之鮮者直。○水曰淸滌。玄酒也。可濯故曰淸滌。○酒曰淸酌。古之酒醴。有淸有糟。未泲者爲糟。旣泲者爲淸。 初獻(補)虞祭獻盞。執事爲之。時祭則主人爲之。○(按)虞祭。初用祭禮。喪人哭泣之餘。未堪自奠。何得與時祭同。不但虞祭。神位惟一。故異而已。 少牢饋食○士虞特牲○鄕射大射 小註下同幷儀禮篇名。 獲者獻侯註。獲者。以候爲功。是以獻爲獲中也。鄕射。東方謂之右箇。註。候以鄕堂爲西。疏。左右箇。不辨東西。故記人明之。 扱匙飯中 大註下同扱。古今韻會。通作插。○(按)匙插飯中而西柄。筋留楪上而正之矣。 此所謂厭也韻會。厭與饜同。去聲。飽也。○禮記註。厭有陰厭陽厭。不知神之所在。於彼於此。皆庶幾其享之而厭飫也。出曾子問 一食九飯之頃 小註曲禮。三飯。疏。三飯謂三飯而告飽。勸乃更食。故三飯竟。主人乃道客食胾也。此乃賓主之禮。○天子十五飯。諸侯十三飯。九飯。士禮也。三飯又三飯又三飯。出小牢饋食禮疏 ○小牢饋食禮註。食大名小數曰飯。○特牲饋食禮註。三飯。禮一成也。又三飯又三飯。禮三成也。 受胙胙音阼。祭餘也。 啐酒 大註下八條同禮記註曰。入口爲啐。酒至齒爲嚌。啐七內切。 嘏禮運註。嘏。爲尸致福主人之辭也。古雅反 ○禮運註。祭禮祝於始。嘏於終禮之成也。 工詩楚茨註。善其事曰工。 承詩楚茨註。承。傳也。 致多福于記曰。賢者之祭也。必受其福。非世所謂福也。福者備也。備者。百順之名也。○記曰。明薦之而已矣。不求其爲。註曰。不求其爲。無求福之心。所謂祭祀不祈也。 來汝詩楚茨註。來讀曰釐賜也。 勿替引之詩楚茨註。引。長也。 實于左袂少牢饋食禮註。實於左袂。便右手也。季。猶小也。 告利成儀禮。特牲饋食。註云。利。猶養也。供養之禮成。不言禮畢。有遣尸之嫌。○(按)朱子旣後韓魏公。而著受胙禮於此。宜從朱子行之無疑。 辭神問。祖考精神旣散。必須三日齋七日戒。求諸陽求諸陰。方得他聚。然其聚也倏忽到得。禱祠旣畢。誠敬旣散。則又倏然而散。朱子曰然。 徹祭儀曰。及祭之後。陶陶遂遂。如將復入然。不欲遽去。愛敬之無已也。○詩曰。被之祁祁。薄言還歸。朱子曰。祁祁。舒遲貌。去事有儀也。記曰。祭之日。樂與哀半。饗之必樂。已至必哀。註。必樂。迎其來也。禮畢往矣。故哀也。 餕記曰。餕者。祭之末也。古人有言曰。善終者如是。餕其是已。註曰。謹夫餕之禮者。愼終如始也。○記曰。祭者。澤之大者也。上有大澤。則惠必及下。故曰可以觀政。註。由餕見惠。故曰可以觀政。○經傳經曰。燕私者。何也。祭已而與族人飮。不醉而出。是不親也。醉而不出。是渫宗也。出不止。是不忠也。親而甚敬。忠而不倦。若是則兄弟之道備。 諸婦女 止 獻男尊壽 大註下同坊記子云。禮非祭。男女不交爵。註。先儒謂同姓則親獻。異姓則使人攝。 其日皆盡語云。祭肉不出三日。朱子曰。過三日則肉必敗。是褻神之餘也。 無算爵 小註有司徹。註。唯己所欲。無有次第之數也。○(補)記曰。文王之祭禮也。明發不寐。饗而致之。又從而思之。註曰。祭之明日。猶且如此。況祭之正日乎。○行五祀。曾子問天子未殯。五祀之祭不行。士喪禮。禱于五祀。○記註。自天子至士。皆祭五祀。五祀。春祭戶。夏祭竈。季夏祭中霤。秋祭門。冬祭行。○(按)今世。五祀旣廢。時祭罷。倣朱子行祭。恐不得不爲也。○記。曾子問孔子曰。過時不祭。禮也。註。如春祭時。或以事故阻廢。至夏則惟行夏之祭。不復追補春祭矣。此止謂四時常祭。禘祫不然。 初祖喪服傳。諸侯及其太祖。天子及其始祖之所自出。註。太祖。始封之君。始祖者。感神靈而生。若稷契也。自。由也。始祖之所由出。謂祭天也。(按)初祖始祖。異名而同一祖也。○朱子曰。祫祭。止於太祖。禘又祭祖之所自出。○韓愈氏曰。祫者。合也。毁廟之主。皆合食於太祖之廟。○趙伯循曰。禘者。王者之大祭也。又推始祖之所自出。祀於始祖之廟。以始祖配之也。 祠堂 大註下七條同(按)祠堂。未知何處。補註云。設於墓所。卽祠堂章所謂始祖親盡。則藏主於墓所處也。楊氏復所云必有祠堂。以奉遷主者也。然今所云祠堂未知定指此處也。 束茅之下(按)之字。他本作以。 杆六杆音干。旣夕禮註。盛湯漿。又食器。 毛血爲一盤祭儀。袒而毛牛尙耳。註。袒。示有事也。將殺牲。先取耳旁毛以薦神。毛以告全。耳以主聽。欲神聽之也。以耳毛爲上。故云尙耳。 首心肝肺爲一盤郊特牲。血祭。盛氣也。祭肺肝心。貴氣主也。註。有血有氣。乃爲生物。肺肝心。皆氣之所舍。故云氣主。周祭肺。殷祭肝。夏祭心。首亦陽體。魂歸天爲陽。此以陽物。報陽靈也。○儀禮經傳曰。有虞氏祭首。 左胖不用旣夕禮。升羊左胖。註。反吉祭也。吉祭。升右胖。用左胖。反吉祭也。○少牢饋食禮。升羊右胖。脾不升。註。升。猶上也。上右胖。周所貴也。脾不升。近竅賤也。胖音判。 去近竅一節不用。凡十二體。(按)後足近竅一節不用。則凡十一體也。二字恐誤。祭先祖。歷言支體。而後足亦用二端。則二字。乃一字之誤無疑也。 毛血腥盤禮記曰。禮之近人情者。非其至者也。註。近者爲褻。遠者爲敬。郊祀皆有腥血。註。全乎天者莫如血。故郊特牲曰。至敬不饗味而貴氣臭也。 匾盂 小註匾音扁。上聲。器之簿又不圓貌。盂音于。飯器。 鉶羹大羹 大註下三條同鉶音刑。盛和羹器。○(按)大羹。卽肉湆不和者。鉶羹。卽肉湆以菜者。大羹。太古之羹也。肉汁無鹽梅之和。亦尙玄酒之意。鉶羹。鉶鼎所實者。具五味也。湆音急。去急反。煮肉汁也。今文湆皆作汁。 炙肝加鹽特牲饋食禮註。肝宜鹽也。○按祭無加鹽者。以庶羞等饌。各調鹽梅故也。此禮則多用古禮。反本復古。所以交於神者。非食味之道也。左傳曰。大羹不致。記曰。大羹不和。貴其質也。然則加鹽何義。此亦古禮也。鹽在肝右。詳在小牢饋食禮。 盤盞各二(按)盞一位用二。未詳其義。或者先祖通稱高祖以上。而只設一位。故設二盞耶。 瘞毛血(按)丘氏濬禮。以瘞字作進字。○禮祭畢。瘞毛血。今於進饌言瘞。未詳。 禰集說。考曰禰。禰。近也。禰。乃禮反。父廟曰禰。 受胙(按)嘏辭。應改祖考曰考。 忌日禮記註。忌日。親之死日也。○記曰。忌日不用。非不祥也。言夫日。志有所至。而不敢盡其私也。疏。非謂此日不善。此心極於念親。不敢盡其私情而營他事也。○朱子曰古無忌祭近日諸先生方考及此○(按)忌祭。朱子只設一位。程子配考妣。祭一位。禮之正也。○(按)朱子未祭之前。不見客。又母夫人忌日問服色。然則齊之不見客。可知。忌日祭後見人。亦可知矣。○記曰。文王之祭也。忌日必哀。○曲禮。卒哭乃諱。鄭玄曰。敬鬼神之名也。諱。避也。生不相避。○左傳。周人以諱事神。○問。忌日當哭不。朱子曰。哀來時自當哭。○問。在旅遇忌。於所舍設卓炷香可否。朱子曰。這般細微處。古人不曾說。若無大礙義理。行亦無害。○朱子曰。凡値遠諱。一家固自蔬食。其祭祀食物。以待賓客。○橫渠理窟云。忌日變服。爲曾祖祖考考妣。布冠帶麻衣履各有差。爲伯叔父母與兄。素衣帶有差。父則冠亦素。爲第姪。易褐不肉。爲庶母及嫂。一不肉。 主婦特䯻去餙 大註記原云。燧人始爲䯻。舜首餙。文王又加翠翹。○二儀實錄曰。䯻。繼也。言女子有繼于人也。但以髮相纏而無物繫縳也。 奉神主。出就正寢。朱子曰。忌日。諸位不可獨享。故迎出。雖尊者之忌。亦迎出。雖無古制。可以意推。 墓祭程子曰。葬只是藏體魄。而神則歸於廟。古人惟專精祭祀於廟。今亦用拜掃之禮。但簡於四時之祭也。○(按)今世正朝寒食端午秋夕。無異四時祭。寒食一節。用依三月上旬禮。讀祝行祭。餘用奠禮以殺之。似合古宜今。行之旣久。旣不可廢。而亦不可行也。○南軒曰。墓祭。非古也。○補註。周禮。有冢人之官。凡祭於墓爲尸。則成周盛時。亦有祭於其墓者。○(補)(按)無進饌一節。墓祭從簡也。○(按)禮攝主不厭墓。無侑食。亦從簡也。○進茶一節。恐不可闕也。 楮錢 小註(按)朱子語類。先生家祭享。不用紙錢云。家禮。亦無此禮。不可用也。 祭變禮記。曾子問曰。大夫之祭。鼎俎旣陳。籩豆旣設。不得成禮。廢者幾。孔子曰九請問之。曰天子崩。后之喪。君薨。夫人之喪。君之太廟火。日食。三年之喪。齊衰。大功皆廢。士之所以異者。緦不祭。所祭於死者無服則祭。註。士卑於大夫。雖緦不祭。○無服。謂如妻之父母。母之兄弟姊妹。已雖有服。而所祭者無服則可祭。○位尊則以事廢者少。位卑則以事廢者多。○春秋經曰。有事于武宮。籥入。叔弓卒。去樂卒事。胡氏傳曰。禮莫重於當祭。大夫有變。變謂死喪 祭而聞不可。內得盡其誠敬之心於宗廟。外全隱恤之意於大臣也。 然則有事於宗廟。大臣涖事。籥入而卒於其所。去樂卒事其可也。緣先祖之心見大臣之卒。必聞樂不樂。緣孝子之心視已設之饌。必不忍輕徹。故去樂卒事其可也。 細書大書。皆胡氏說。○記曰。君子之祭也。身親莅之。有故則使人可也。孔子曰。吾不與祭。如不祭。○堯卿問荊婦有所生母在家間。養百歲後。只歸祔於外氏之塋。如何。朱子曰亦可。又問神主歸於婦家。則婦家凌替。欲祀於家之別室。如何。曰不便。北人風俗如此。○二程全書。侯夫人病革。命伊川曰。今日百五。爲我祀父母。明年復不祀矣。朱子曰。是祀其外家也。然無禮經。○朱子曰。夫祭妻。亦當拜。○曲禮曰。祭服弊則焚之。祭器弊則埋之。龜筴弊則埋之。牲死則埋之。註。皆不欲人之褻之也。 尺圖(按)家禮圖本。非朱子之作。不可爲則。又只圖其形而非圖長短者也。板各不同。又丘公儀節則太長。亦難取信。我國今作神主。周尺傳來雖久。常以爲疑。今考徐居正筆苑雜記。世宗時許稠得陳友諒子陳理家廟神主尺式。又得議郞姜天霔家尺本。乃其父判三司事姜碩弟有元院使金剛所藏象牙尺所傳也。面書云神主尺定式。以今官尺去二寸五分。用七寸五分。則與家禮附註潘時華所云周尺當今省尺七寸五分弱之語同。二本相較不差。於是始定尺制。凡神主與天文漏器。據此以爲定式。後赴京人買得新造神主來。寸分相合。今我國所用周尺。與中國同無疑矣云。今姑遵世宗朝所定用今尺。似合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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曩。同春宋公浚吉謂余曰。文元公金先生。師事栗谷李先生。以至道成德尊。然考其抽關啓鍵。導迪於一簣之初。則自龜峯先生。不可誣也。然其門下名賢巨公。不爲不多。而歿世七十餘年。墓道無刻。豈有待於吾儕耶。余諾其文而欲考其源委。則其子孫僅有存者。而亦不足徵也。旣而同春又歿。則無與成其事者矣。今刑曹參議李選擇之。卽金先生外曾孫也。嘗爲史官。遍考朝野載籍。仍得以悉其事之本末及諸公議論之詳。遂爲狀文一通以示余。昔洪景盧。爲作前人所未作者。以明道術源流。則朱先生以爲作史者。於此爲有功矣。擇之抑其人乎。諸老先生所未遑者。將有成乎。謹按先生姓宋。諱翼弼。字雲長。家在高陽龜峯山下。敎授學者。故學者稱以龜峯先生。其知舊亦以龜峯稱焉。其先出自礪山。其顯者。高麗貞烈公松禮也。其後微弊不振。祖璘。始爲雜職直長。父祀連。受通政階。事載栗谷先生所撰安貞愍墓碑。娶延日鄭氏女。生四子。先生其第三也。年七八歲。詩思淸越。有山家茅屋月參差之句。稍長。與弟翰弼。俱發解高等。自是聲名著聞。首與友善而推許者。李山海,崔慶昌,白光勳,崔岦,李純仁,尹卓然,河應臨也。時人號爲八文章。然先生知科擧之外。有用心處。遂取性理諸書。日夕講討。不由師承。刃解氷釋。其文主於左馬氏。詩主於李白。至其論說理致。則通透灑落。無所礙滯。學者帖帖於前者。終日不絶。而酬酢不倦。其中虛往實歸者甚多。栗谷李先生,牛溪成先生。知其有學術。投分相交。論辨義理。切磨甚篤。李先生嘗入場屋。對天道策。謂擧子來問者曰。宋雲長高明博洽。宜就而問之。於是擧場奔波。先生左酬右應。愈扣而愈無窮。擧子轉相傳錄。不但爲取應之具也。先生以古道自處。雖公卿貴人。旣與之友。則皆與抗禮。字而不官。人多竊罵。而亦不以爲意也。嘉靖癸未。栗谷先生慍于羣小。其所搆誣。甚於紹聖之世矣。成先生適被召至京。欲上章以明淑慝之辨。而又慮山野之人。常以退爲義。忽於此時。極論時事。無乃非語默之道耶。先生以書勸之曰。尊兄受聖主知遇。旣陟朝端。則不可以不出自處矣。何不於陰陽消長之際。明言善議。使公議得伸耶。成先生從其言。上益知讒邪媢嫉之狀。明示好惡之典。於是成先生大被詆毁。而於先生愈甚。遂謀所以報之者。會李先生遽棄後學。延平李公貴。欲爲李先生訟冤。先生爲草疏本。於是羣憾益怒。爭欲甘心於先生。而無言可執。遂嗾安貞愍子孫。謂先生祖母本安氏家婢。欲還其賤籍而滅其家。蓋貞愍公叔父監司寬厚有婢。侍貞愍考司藝公敦厚而生女。是爲先生祖母。生祀連而屬天文學。安氏子孫。謂祀連之母非司藝女。卽前夫所生而未良者也。李山海謂先生曰。君知今日之禍乎。祟在栗谷。若隨衆訾謗則免矣。先生曰。雖死何忍。安氏旣起訟。先生知禍且不測。遂與兄弟避仇。山海與鄭松江澈諸公。互相保納。時山海附於時輩。又結奧援以固寵。先生嘗作詩以譏之。詩中有荔枝連理等語。大忤山海。又重峯趙文烈公憲上疏。力辨栗谷,牛溪之誣。而譏斥時輩。山海益銜之。遂有飛語入內。一日。上下于刑曹曰。私奴宋某兄弟。畜怨朝廷。期必生事。趙憲陳疏。無非此人指嗾。此極痛惋。捉囚窮推。先生遂自就理。與其弟翰弼。俱竄極邊。蓋翰弼亦能詩好議論。多怨於人也。壬辰倭變。先生自熙川謫所。避賊明文山中。癸巳蒙宥。郡有寒暄,靜庵兩先生祠。先生感慨當日遭罹。爲文以祭。以見其志而歸。自是先生擧家失所。又時輩慫㥚安氏不已。先生雖蒙上意覺察冤狀。猶畏約懾處。知舊門人。爭相館待。學徒坌集。嘗寓沔川金僉樞進礪家。成先生寄書曰。主人仁賢。後生向風。晩暮漂泊。得此於人。可謂幸矣萬曆己亥八月八日。卒于沔川寓舍。壽六十六。門人會葬于唐津治北元堂洞。其配昌寧成氏。前卒而同原。子就方。側出就大,就實。先生以高才邃學。始拘於門地。中被世累。終爲成,李兩賢之株連。流離戹窮。以歿其世。可勝惜哉。惟其講明理致。以修其身。且以傳之來世。今金先生之學。爲世所宗。則先生之於斯文。亦可謂與有功焉。其餘開導成就者。如金文敬公集,守夢鄭公曄,藥峯徐公渻,畸翁鄭公弘溟,監司姜公燦,許處士雨,參判金公槃。或以道學。或以宦業。傳道後生。輔毗王家。同春之先考郡守爾昌。亦受學於先生。以斅同春。卒爲名儒。則先生之身。雖困於世。而其道則不可謂不有光矣。若考於諸公論述。則重峯以爲到老劬書。學邃經明。行方言直。足蓋父愆。故成,李兩賢。皆作畏友。且其敎誨。善於開發。使人感奮有立云。而至願納其官級。以雪其冤。李土亭之菡。則曰玄黃方寸間。鄒魯亶非迥。象村申公欽則曰。天稟甚高。文章亦妙。澤堂李公植則曰。天資透悟。剖析精微。徐孤靑起謂其學者曰。爾輩欲知諸葛孔明乎。惟見宋龜峯。可也。仍曰吾以爲諸葛似龜峯也。洪參議慶臣。每諫其兄寧原君可臣曰。兄何爲與宋某友乎。吾見宋某。必辱之。寧原笑曰。爾果辱宋某乎。必不能也。其後見先生至。不覺降階迎拜曰。非我拜也。膝自屈也。昇平金相公瑬。少自負不肯下人。一日邂逅先生於山寺。爲撤其業。日聽其言議。久不能去。及其成大勳業。身都將相。謂曰。吾之得至今日。繄當日親炙於龜峯之力也。一時稱道。不可勝記。而於此數者。足以知其大略也。惟是抱負旣大。自任甚重。頗有志於世道。金先生蓋嘗微諷曰。恐爲厲階。先生不以爲然。天啓甲子。金先生與鄭守夢上疏。略曰。臣等少從宋翼弼受學。翼弼文章學識。超絶一世。與李珥,成渾爲講磨之交。李珥旣歿。李潑,惟讓輩。仇嫉珥,渾。延及翼弼。必欲置之死地而後已。可謂怒甲移乙之甚者也。翼弼之父祀連。乃故相安瑭孼妹之子也。祀連之母。旣已從良。祀連又雜科出身。連二代良役。且過年限者。不得還賤。昭載法典。而潑等以祀連上變。爲安家子孫之大讐。乘機指嗾。蔑法還賤。其時訟官。或爲守法之論。則潑等輒駁遞之。至再至三而後。始得行其志。祀連雖得罪善類。翼弼雖犯衆怒。豈可以一時之私憤而屈祖宗金石之典。以快其心哉。肆我宣祖大王復發開釋之端。而翼弼尋亦淪亡。至于今日。日月重明。幽枉畢伸。而獨此亡師之冤。尙不瞑目於泉下。噫。亡師生未爲聖主之知。死不免賤隸之名。此豈但臣等隱痛於心。國法一壞。末流難防。此亦識者之深慮永歎者也。先生有文集若干。刊行於世。象村嘗評之曰。材取盛唐。故其響淸。義取擊壤。故其辭理。和平寬博之旨。不失於羈窮流竄之際。優游涵泳之樂。自適於風花雪月之間。其庶乎安時處順。哀樂不能入者矣。又有玄繩集一編。所與李,成二先生往復書也。谿谷張公維嘗論之曰。栗谷之言。眞率坦夷。牛溪之言。溫恭懇到。而龜峯則意象峻潔。自待甚重。其言辨矣。其學博矣。又曰。觀此議論。此老胸中。殊不草草。此不但可知其詩文。而亦可以知其爲人矣。余與同春。久在老先生門下。得聞先生言行熟矣。其以先生爲無一疵可指者。固失於稱停。而若乃吹毛索瘢。以助潑讓之誣者。亦非平心之論也。成先生平日。固不無不滿之意。而此則春秋責賢者備之義也。益見先生之高且大也。蓋嘗以老先生所言而論之。則志大宇宙。勇邁今古者。實先生之所心。而其於細密隱微。不能無疏脫者。豈先生才高識博。鍊達世務。謂此足以入得聖賢門庭。做得皇王事業。而或少涵養本源之功耶。以是權度。則其於先生。或庶幾焉。 後識 此固碣文也。文元公玄孫金公鎭玉。官隋城。有意刻樹。力綿未就。先立小表。欲以此姑作幽誌。尙書閔公鎭遠。同春先生外孫也。樂聞而成之。嗚呼。陵谷變遷。必有見此而還掩者。二公眞不忘其先志云爾。尤菴文正公曾孫宋婺源。謹記。 | |||||||||||||||||||||||||||||||||||||||||||||||||||||||||||||||||||||||||||||||||||||||||||||||||||||||||||||||||||||||||||||||||||||||||||||||||||||||||||||||||||||||||||||||||||||||||||||||||||||||||||||||||||||||||||||||||||||||||||||||||||||||||||||||||||||||||||||||||||||||||||||||||||||||||||||||||||||||||||||||||||||||||||||||||||||||||||||||||||||||||||||||||||||||||||||||||||||||||||||||||||||||||||||||||||||||||||||||||||||||||||||||||||||||||||||||||||||||||||||||||||||||||||||||||||||||||||||||||||||||||||||||||||||||||||||||||||||||||||||||||||||||||||||||||||||||||||||||||||||||||||||||||||||||||||||||||||||||||||||||||||||||||||||||||||||||||||||||||||||||||||||||||||||||||||||||||||||||||||||||||||||||||||||||||||||||||||||||||||||||||||||||||||||||||||||||||||||||||||||||||||||||||||||||||||||||||||||||||||||||||||||||||||||||
伏以臣等。竊惟人君之有后妃。所以共承祖宗之統。幷臨衆庶之上。治化之所本。王敎之所基。古之聖王重妃匹之際者。良以此也。惟我母后之主中壼而臨一國者。今已九年于玆。先后之所親選。以托我殿下。而殿下之所與共經先后之喪者也。中外之過言不聞。臣民之仰戴方切。伏見昨者下賓廳 之批。辭旨極嚴。有非臣子所敢忍聞者。王言一播。觀聽震駴。豈意聖明之世。乃有此傷恩害義之擧耶。噫。宮闈之事。有非外人所知。臣等未知所謂假托矯誣者。果是何事。而設令內殿。微有過差。夢想所記。不過言語之失。而未著於行事。則此胡大過。而遽加摘發暴揚。不少假借。被之以罔極之名。震之以不測之威者。何哉。况元子誕降。實是宗社無疆之慶。深山竆谷。莫不懽抃。則內殿之心。甯有不悅者乎。頃年命選嬪御之擧。出於內殿之勸導。則其悶儲嗣之不廣而忘有我之私心。盖可見矣。及今 元良載誕之後。反懷不平之心。加以慍懟之色。揆以常情。必知其無此理矣。婦人性褊。鮮不妬忌。自非任姒之聖哲。前世后妃。誰能免此。閭巷匹士之有一妻一妾者。亦必須愼名分略苛細。以防閨門不靖之端。諺曰。不癡不聾。不可以作家長。信夫苟或不然。釁生於相軋。嫌起於相逼。惎間愛惡之說。交亂於其間。而浸潤稔熟。不復究察。則其禍之所流。可勝言哉。殿下每以爲宗社慮患爲敎。臣等尤有所未曉也。元子旣已進號。上係於嫡。則卽爲中宮之所子也。烏有傾中宮而後方安元子之理哉。異時元 子漸長。聞知今日之擧。則豈不衋然而傷痛乎。傳曰。父母之所愛亦愛之。又曰。子不宜其妻。父母曰善事我。則子行夫婦之禮。沒身不衰。設令內殿處事。有未當於聖心。若念及於我先后當日撫愛之篤。則以殿下維則之思。豈忍以廢絶之意。加之而無所難哉。易曰。衆允悔亡。釋之者曰。謀從衆則合天心。自有此事以來。凡爲殿下臣子者。上自大臣卿宰。下至三司庶官。或登對而極諫。或在廷而籲呼。何責譴罰相隨而不知止。至於韋布之士。亦皆相率抗章。婦孺之賤。莫不奔走涕洟。凡若是者。豈有他哉。良以 天地氣乖。萬物不遂。父母不和。衆子不甯故也。人心所在。天意可知。殿下縱欲徇一己之私。而顓行不顧。獨不念人心天意之不可强拂也歟。傳曰。人孰無過。改之爲貴。誠願殿下。深惟大義之所在。俯察羣情之所同。收還威怒。亟寢成命。俾天地日月。復見合德而齊曜。以慰東方億兆憂遑顒望之情。不勝幸甚。臣等俱以世臣。立殿下之朝。食殿下之祿。仰戴兩宮。蒙恩罔極。今者適在散班外列。不得廁於庭僚之末。以自伸其區區痛迫之忱。玆敢相率疾籲於黈纊之下。惟殿下之留神裁省焉。臣等無任 痛泣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 前判書臣吳斗寅。前監司臣李世華。前行司直臣兪櫶。前承旨臣金載顯。前郡守臣崔渲。牧使臣李墪。前承旨臣徐文裕。及第臣趙聖輔。前府使臣徐宗泰。前牧使臣李光夏。前應敎臣朴泰輔。前府使臣沈思泓。前經歷臣申汝晳。前府使臣李行夏。前郡守臣沈楫。前郡守臣李志䧺。前郡守臣柳命才。前郡守臣尹塼。前郡守臣尹坪。前郡守臣權相夏。前正郞臣洪受瀗。判官臣李東馣。府使臣李宜昌。前參議臣沈壽亮。縣監臣朴泰淳。 前都事臣金演。前察訪臣徐宗憲。前典籍臣金斗南。前正郞臣金洪福。前正郞臣金夢臣。都事臣兪命弘。前縣監臣李彦紀。前司果臣李三碩。前判官臣洪萬選。前判官臣柳成運。前縣令臣安重。前縣監臣吳斗宬。前縣監臣李鼎基。前縣監臣朴龍見。前縣監臣金梓。前主簿臣金世楨。前別提臣韓德亮。前博士臣李震栻。前別檢臣李箕疇。前察訪臣任元聖。前待敎臣李寅燁。前正字臣趙大壽。前郡守臣李懏。前縣監臣尹以徵。前僉正臣柳時蕃。前郡守臣李寅爀。前縣令臣李寅熽。前奉 事臣李寅熺。前縣監臣鄭正陽。前縣監臣李世瑗。前司果臣金德基。前奉事臣李世瑜。前奉事臣崔邦彦。前判官臣洪受漸。前奉事臣李廈成。前奉事臣李萬亨。參奉臣鄭維漸。參奉臣李德齡。參奉臣南磐。參奉臣朴世集。前參奉臣李齊夏。前參奉臣柳命䧺。前參奉臣金龜瑞。前參奉臣李世敬。及第臣金世翊。前參奉臣閔光益。前縣監臣姜錫範。前縣監臣李萬徵。前縣監臣李行迪。前府使臣趙泰來。前監察臣徐文淑。前縣監臣金夏錫。前縣監臣郭昌徵。前都事臣吳遂大。前縣令臣李敬秀。 大槩臣等。目見君父無前罔極之擧。而適在散班外列。不得與於庭僚之末。無以自伸其區區痛迫之忱。玆敢相率籲呼。以冀聖明之翻然改圖。亟收前後批旨。以幸宗社事。時備忘下後。事機漸迫。而䟽本自崔公錫鼎。李公塾處。各有草來者。時日已暮。議未歸一。將迤至明日。公言此事必及今夕。又有以無寫手爲難者。公乃自寫。臨紙裁截。諸作未暇細檢。故文有未醇備云。 | |||||||||||||||||||||||||||||||||||||||||||||||||||||||||||||||||||||||||||||||||||||||||||||||||||||||||||||||||||||||||||||||||||||||||||||||||||||||||||||||||||||||||||||||||||||||||||||||||||||||||||||||||||||||||||||||||||||||||||||||||||||||||||||||||||||||||||||||||||||||||||||||||||||||||||||||||||||||||||||||||||||||||||||||||||||||||||||||||||||||||||||||||||||||||||||||||||||||||||||||||||||||||||||||||||||||||||||||||||||||||||||||||||||||||||||||||||||||||||||||||||||||||||||||||||||||||||||||||||||||||||||||||||||||||||||||||||||||||||||||||||||||||||||||||||||||||||||||||||||||||||||||||||||||||||||||||||||||||||||||||||||||||||||||||||||||||||||||||||||||||||||||||||||||||||||||||||||||||||||||||||||||||||||||||||||||||||||||||||||||||||||||||||||||||||||||||||||||||||||||||||||||||||||||||||||||||||||||||||||||||||||||||||||||
不見故人戀想深。每憑書札慰離衿。莫言千里山河隔。片月分明照兩心。 |
光海昏亂。賊臣爾瞻倡讎母論。勢焰黨天。時則有若太學生崔公琢。倡多士抗章。直斥其兇邪。聲名震一時。遂杜門田廬。與世相忘者十餘年。仁廟改玉。擢文科官郡守。尤菴宋先生銘其墓。亟稱其賢。有丈夫子二人。公其長也。諱世榮字夢與。生於萬曆癸丑復月廿日。天資厚重。不妄游戲。自幼好讀書。及長修擧子業。有名場屋。庚寅中司馬。壬辰丁外艱。居喪盡禮。制終奉母夫人居于墓下。爲力田專養計。戊戌筮仕爲典牲參奉。庚子陞奉事。乙巳母夫人下世。公年已衰而率禮如前。公嘗爲奉事時。値慶科。做點于泮宮。臺官流言以詆訾國子長劾遞。後國子長秉銓。知其誣。首先牽復。除寧陵參奉。例遷司瞻奉事。仁宣大妃之喪。以山陵監董勞陞司圃別提。出爲三嘉縣監。時邑儒權鑑以尊尙儒賢。見仇於兇黨。方伯欲鍛鍊成獄。而公終始守正。確然不撓。方伯大加慍怒。而亦不敢中傷。有一勢家子畜邑妓橫甚。公大斥不饒。其人銜之。嗾繡衣構誣。經年逮獄。卒無事實。壬戌拜司憲府監察。有盡職稱。秋除平陵察訪。時値荐饑。盡心撫摩。郵卒穌馬政擧。漁戶徵供。一倂蠲除。積瘼如洗。衆皆懷惠。秩滿閒居數年。氣力康健。丙寅五月廿日無疾而逝。壽七十四。始葬交河綱橋里。丙戌移窆于公州治西曲火川負坎之原。後以長子貴贈嘉善大夫戶曹參判。二配俱贈貞夫人。淑人徐氏祔焉。公性至孝。竭力事親。左右無違。奉先極其誠敬。與弟世章友愛篤至。世章早歿。躬莅凡百。至鬻己田而營葬。撫視諸孤如己出。推以至於宗族。無不得其歡心。所與交皆當世賢人君子。平生無躁暴之言。峭刻之行。酒戶甚寬。而居官未嘗近口。律己甚嚴而撫下以仁。去後民追思不忘。樹石而誦之。蓋其廉節。是公之長物。所至不以一毫自累。及歸環堵蕭然。而處之晏然。常以爲譜牒不可不明。裒稡氏族之書。編成一部。以爲講睦之資。全州之崔。以高麗侍中阿爲上祖。入我朝。有曰霮。集賢殿提學。有曰德之。藝文館直提學。世號煙村先生。立祠俎豆。高祖諱彥淸。奉事。是一蠹之彌甥。人稱小一蠹。曾祖諱稀壽。判官。祖諱應夏。縣監。妣平康蔡氏。宣敎郞忠益之女。尤齋先生撰郡守公墓表。備列其賢德。淑人貫連山。其考贈佐郞效積。稟性淑哲。取與不妄。甘旨之供。蘋蘩之薦。一出於至誠。宗門式之。年八十六。歿於乙亥八月十日。擧三男二女。男長邦彥。以學術屢登別薦。歷幾官。今爲老職同樞。次邦藎,邦顯。女適宋彝錫縣監。次許玶。邦彥四男。守綱,守紀,守經,守約。守紀爲邦藎後。四女黃鐏,李挺英郡守,金日井,尹壽兼。邦顯三男。守遜,守道,守迪佐郞。二女安希仁,尹侃。宋壻三男百源,性源參奉,萬源。四女李興朝進士,李思道,金時敍,趙明濟。許壻二男紳,繗。女未行。內外曾玄不盡錄。嗚呼。公以名父之子。祇承慈訓。行誼兼備。文藝夙成。宜其早揚王庭。大鳴于世。而不幸蹉跎。棲遲朱墨之間。惜哉。余綴戚屬。自幼周旋於牀下。景仰有素矣。顧今長老零落已盡。知公之詳莫余若也。同樞公徵以墓文。義不敢辭。遂撮少日所見聞。略序如右。 | |||||||||||||
광해(光海) 난정(亂政) 때 적신(賊臣) 이이첨(李爾瞻)이 앞장 서서 수모론(讎母論)을 주장하여 그 기세가 하늘을 찌를 듯하였다. 그런데 그때 태학생(太學生) 최공 탁(崔公琢) 같은 분이 있어 많은 선비들의 앞에 서서 그의 흉물스럽고 간사함을 항장(抗章)으로 곧바로 배척하여 그 명성이 당대를 진동시켰다. 그리고는 마침내 문을 닫고 전려(田廬)에 앉아 세상을 잊고 살기를 10여 년 만에, 인조(仁祖)가 반정하자 문과(文科)에 급제하여 군수(郡守)를 지냈는데, 우암(尤菴) 송 선생도 그의 묘에 명(銘)을 쓰면서 그의 어짊을 극구 찬양하였다. 그에게 장부다운 아들 둘이 있었는데, 공이 맏으로 휘는 세영(世榮) 자는 몽여(夢與)였다. 만력(萬曆) 계축년(1613, 광해5) 11월 20일에 태어났는데, 타고난 바탕이 중후하여 함부로 놀거나 장난하지 않았고 어려서부터 독서를 좋아하였다. 자라서는 과거에 관한 공부를 하여 과거 마당에서 이름을 날려 경인년 사마시(司馬試)에 합격하였으나, 임진년에 아버지 상을 당하여 상중에 있으면서 예도를 다하였고 상을 마치고는 어머니를 모시고 아버지 묘 아래에 살면서 오로지 농사지어 봉양하기에 전력을 기울였다. 무술년에 벼슬길에 올라 전생서 참봉(典牲署參奉)이 되고 경자년에 봉사(奉事)에 올랐다. 을사년에 어머니가 세상을 뜨자 공이 그때 나이 이미 오십이 넘었는데도 아버지 상 때와 똑같이 예를 지켰다. 공이 봉사로 있던 시절 경과(慶科)를 당하여 반궁(泮宮)에서 주점(做點)을 하였는데, 대관(臺官)이 국자장(國子長 성균관 대사성)을 공이 헐뜯었다는 근거 없는 말을 만들어 공을 탄핵하고 체직시킨 일이 있었다. 그런데 그후 그 국자장이 전지(銓地)에 있으면서 그 사실이 무함인 것을 알고 공을 맨 먼저 복직시켜 영릉 참봉(寧陵參奉)을 제수하였다. 그 뒤 예에 따라 사섬시 봉사(司贍寺奉事)가 되었고, 인선대비(仁宣大妃 현종(顯宗)의 비)의 상에 산릉(山陵)의 일을 맡아 다스렸던 공로로 사포서 별제(司圃署別提)에 올랐다가 삼가 현감(三嘉縣監)으로 나갔다. 그때 그 고을 선비 권감(權鑑)이 유현(儒賢)을 존중히 여긴다는 이유로 흉한 무리들이 원수로 여기고 방백(方伯)은 그것을 죄로 만들어 옥(獄)을 꾸미려고 하였는데, 공은 끝까지 정도를 지키며 확고부동하였다. 그리하여 방백이 그에 대해 크게 화를 내었지만 감히 중상은 하지 못하였다. 그 뒤 한 세력가의 자제가 읍기(邑妓)를 데리고 살면서 횡포가 심하자 공이 그를 용서없이 물리쳤는데, 그가 앙심을 품고 수의(繡衣)를 사주하여 공을 무함한 결과 1년 넘게 옥에 갇혔으나 끝내 그러한 사실이 없어 풀려났다. 임술년에 사헌부 감찰(司憲府監察)에 제수되어 직책을 다한다는 칭송이 있었고, 가을에는 평릉 찰방(平陵察訪)에 임명되었다. 당시는 기근이 거듭 닥친 때였는데, 공이 마음을 다해 손을 써서 우졸(郵卒)도 되살아나고 마정(馬政)도 잘 되었으며, 어호(漁戶)의 징공(徵供)도 일체를 면제하여 쌓였던 폐단들이 씻은 듯 없어졌으므로 백성들 모두가 은혜로움을 느끼었다. 질(秩)이 차고 나서 몇 년을 한가히 보내며 기력도 강건하다가, 병인년 5월 20일 아무 병도 없이 세상을 떠났는데, 그때 나이 74세였다. 처음에는 교하(交河)의 강교리(綱橋里)에 장사 지냈다가 병술년에 공주(公州) 읍 서쪽 곡화천(曲火川) 자좌(子坐)의 둔덕으로 이장하였는데, 그후 맏아들이 귀하게 되어 가선대부 호조 참판에 추증되었으며, 두 배위도 모두 정부인(貞夫人)에 추증되었고, 숙인(淑人) 서씨(徐氏)가 부장되어 있다. 공은 지극히 효성스러워 있는 힘을 다하여 어버이를 섬기며 좌우로 뜻을 어김이 없었고 조상도 성경(誠敬)을 다하여 받들었다. 아우 세장(世章)과 우애가 돈독하였는데, 세장이 일찍 죽자 모든 일을 직접 하였을 뿐만 아니라 심지어 자기 전답까지 팔아 장례를 치렀고, 아비 잃은 조카들을 자기 자식처럼 돌보았다. 그리고 겨레붙이들에게까지도 은혜를 베풀어 그들의 환심을 얻지 않은 것이 없었으며, 그가 사귄 친구는 모두가 당대의 현인이요 군자였다. 공은 평소 조급해 하거나 폭언하는 일이 없었고 각박한 일도 한 적이 없었으며, 술도 무척 좋아했지만 관직에 있으면서는 입에 가까이하지 않았다. 자기 몸가짐은 매우 엄하게 하면서도 아랫사람은 사랑으로 대하여 그가 떠난 뒤에 백성들이 잊지 않고 그리워하면서 비를 세워 송덕하곤 하였다. 이는 대체로 청렴한 절조야말로 공을 대변할 수 있는 적절한 표현이 될 정도로 가는 곳마다 털끝만큼도 자신에게 누가되는 일을 하지 않았기 때문인데, 돌아오고 나면 온 집 안이 썰렁하였으나 자신은 태연하기만 하였다. 공은 항상 보첩(譜牒)을 분명히 하지 않으면 안 된다는 주장이어서 씨족(氏族)에 관한 기록을 한데 모아 1권의 책을 만들어두고 그것을 화목을 다지는 자료로 삼았다. 전주 최씨(全州崔氏)는 고려국의 시중(侍中) 아(阿)를 시조로 하고 있다. 아조에 와서 담(霮)이라는 이는 집현전 제학(集賢殿提學)이었고, 덕지(德之)라는 이는 예문관 직제학(藝文館直提學)으로 세상에서 그를 연촌 선생(煙村先生)이라고 불렀는데 사당을 세워 제사를 모시고 있다. 고조인 휘 언청(彦淸)은 봉사(奉事)로서 일두(一蠹 정여창(鄭汝昌))의 미생(彌甥 자매(姉妹)의 손자)이었는데, 사람들은 그를 소일두(小一蠹)라고 불렀다. 증조의 휘는 희수(稀壽)로 판관(判官)이고, 조부의 휘는 응하(應夏)로 현감이었다. 어머니 평강 채씨(平康蔡氏)는 선교랑(宣敎郞) 충익(忠益)의 딸인데, 우재(尤齋) 선생이 공의 아버지 군수공(郡守公)의 묘표(墓表)를 쓰면서 부인의 현덕(賢德)에 대하여 자세히 기록해 놓았다. 숙인(淑人)은 관향이 연산(連山)이고 그의 아버지는 좌랑(佐郞)에 추증된 효적(效積)이다. 부인은 성품이 정숙 명철하고 주고받음을 함부로 하지 않았으며 시부모 봉양하는 일과 제사 모시고 손님 접대하는 일을 하나같이 지성으로 하여 온 집안이 존경하고 본받았다. 나이 86세로 을해년 8월 10일 세상을 떠났는데, 슬하에 3남 2녀를 두었다. 장남 방언(邦彦)은 학술(學術)로 여러 번 별천(別薦)에 올라 몇 관직을 역임하고 지금은 노직(老職)으로 동추(同樞)가 되어 있다. 그 다음은 방신(邦藎)과 방현(邦顯)이다. 큰딸은 현감 송이석(宋彝錫)에게 시집가고 다음은 허평(許玶)에게 시집갔다. 방언은 4남을 두었으니 수강(守綱)ㆍ수기(守紀)ㆍ수경(守經)ㆍ수약(守約)인데, 수기는 방신의 양자가 되어 갔으며, 네 딸은 황준(黃鐏)ㆍ군수 이정영(李挺英)ㆍ김일정(金日井)ㆍ윤수겸(尹壽兼)에게 각각 시집갔다. 방현은 3남을 두었는데, 수손(守遜)ㆍ수도(守道)와 좌랑 수적(守迪)이고, 2녀는 안희인(安希仁)ㆍ윤간(尹侃)에게 시집갔다. 사위 송씨는 3남 4녀를 두었는데, 아들은 백원(百源)ㆍ참봉 성원(性源) 그리고 만원(萬源)이고, 딸은 진사 이흥조(李興朝)ㆍ이사도(李思道)ㆍ김시서(金時叙)ㆍ조명제(趙明濟)에게 각각 시집갔다. 사위 허씨의 두 아들은 신(紳)ㆍ인(繗)이고, 딸은 아직 시집가지 않았다. 그 밖에 내외 증손과 현손들은 이루 다 기록하지 못했다. 아, 공은 이름 있는 아버지의 자식으로서 자훈(慈訓)을 잘 받아 행의(行誼)까지 겸하여 갖추었으며 문예(文藝) 또한 숙성하였으니, 일찍이 왕정(王庭)에 이름을 날리고 세상을 크게 울렸어야 옳았을 것인데, 불행히도 길이 어긋나 주묵(朱墨 하급 관리를 의미함)의 사이에서 맴돌다 말았으니, 애석한 일이었다. 내가 공과 척속(戚屬)으로서 어린 시절부터 그의 의자 밑에서 놀았기에 평소에 공을 존경하고 사모해 왔었는데, 지금 보면 장로(長老)들이 이미 다 가 버리고 없어 공에 관하여 나만큼 자세히 아는 사람도 없을 것 같다. 동추공이 부탁한 묘도 문자를 의리상 감히 사양할 수 없기에 젊은 시절 듣고 보았던 것을 엮어 대략 이상과 같이 쓴다.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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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尤菴先生嘗以爲經傳旨義。旣經程朱勘定。更無未盡之蘊。後學因其訓辭。孜孜謹行。則爲聖爲賢。靡有別法。若欲外此而著述。贅也妄也。是故每於程朱之書。極意硏窮。縷析毫分。其在長鬐栫棘中。取朱子大全難曉處。句句解釋。名曰箚疑。又以二程文集開卷瞭然。而所謂遺書外書。皆門下諸人記述師門問答之語。人各編錄。散漫雜出。或有始論語孟而終以他經者。或有初言天道而轉及人事者。必盡閱全帙而後可以考檢。故學者病之。遂段段剔出。分門編入。如論四書六經者。錄於本章之下。其餘依性理大全門目。分類而編錄。井井不紊。以便考閱。書凡十六編。庚申先生宥還。分授門人。使更整頓。崔邦彥美伯,李喜朝同甫實相四書之工。晩又命尙夏代執筆硯之役。草本旣成。成晩徵達卿曁亡子煜。先後讎校。歲丁酉。李喬岳伯瞻爲海伯。經紀鋟梓。事力已備。而不意見遞。遂以所已備者。屬於閔三宰鎭厚靜能。靜能費盡精力。更加修正。又添財力。幷與二夫子本集而合印。其誠至矣。於是老先生嘉惠後學之意。得不墜地。其幸何如也。斯不可無記。略書數行於卷末。 | |||||||||||||
本貫黃海道平山府。曾祖諱景祺承訓郞。行長興庫奉事。妣宜人全州崔氏。祖諱堉處士。妣孺人全州李氏。考諱汝逵學生。妣孺人淸州韓氏。府君初諱綰字子綬。後改諱球字君美。申氏自麗代功臣太師壯節公諱崇謙而始得姓。聞人達士名公巨卿。代未甞絶書。入我朝。左議政文僖公諱槩相世廟。配食廟庭。文節公諱鏛以己卯名賢。士林幷靜庵俎豆。有子三人。其季諱華國生員。隱德不仕。負一世望。金黃崗繼輝嘗語人曰吾兒與申某齊名可喜。吾兒云者。盖指沙溪先生也。後以子磼勳。贈領議政平洲府院君。生四子。長卽磼文科刑判。錄扈聖勳。次諱礏於府君爲高祖考。甞上章訟栗谷牛溪兩先生被誣。宣廟褒之曰。直哉若人。今士氣如此。寔由祖宗培養之澤。爾弟砬身守邊城。虜不敢近。有古良將之風。爾又憤不顧身。抗疏斥邪。有此奇節。是何爾一家。幷生忠義。爲國效誠若此耶。予庸嘉歎。仍特賜六品祿以奬之。甞除繕工監役不就。壬辰亂。孝殉伊川。次巡邊使砬戰死達川。次守禦使硈戰死臨津。尤庵宋文正公甞撰巡邊公墓碑。而首揭監役公疏卞牛栗之誣。遇賊墜崖之蹟而稱之曰。盖自壯節公。世有名人。至公兄弟而尤盛。一門忠孝。可謂卓卓。玄石朴文純公亦傳巡邊使。而稱昆弟三人一時死事。府君常愴然誦朱夫子之言曰。先祖有善而不能暴白於後。是不仁也。當肅宗癸未。擧監役公前後事烈。聞於駕前。命㫌其閭。特贈司憲府掌令。曾王考奉事公年踰弱冠。以蔭累補至奉事。賊臣自獻時爲提調。懷憾於監役公之疏斥其黨。貶殿課。因解官不仕。退居維楊之培楊谷。卽崔宜人外祖尹同樞霖之墓下別業也。王考處士公倜儻有奇節。當昏朝時。與伯氏避地洪川。復還舊墅。而羞與世低昂。人或勸仕。則輒攢眉曰士大夫策名科塲。則已不可抗顔於筮仕之列。惟以詩酒自娛。逍遙丘壑。常以奉祭祀敦宗族爲事。而及丙子虜酋僭號。不復事公車業。有子三人。學生公其季也。處士公孝友根天。與伯氏廬墓三年。凡於居喪之節。克盡其禮。兪參判櫶鄭承宣勔甞比於大小連。而同樞崔邦彥誌其墓曰孝悌其人。妣孺人韓氏。淸州望族。宣廟朝遺逸石峰先生諱脩之玄孫。通德郞諱友敬之女也。英慧聰敏。博古通今。有士行。崔同樞所誌有媍德爲母則。實際語也。府君以崇禎紀元後三十九年丙午八月二日庚戌。生于維楊第。幼而聰明過人。志氣抗慨。宗黨咸以遠大期。長承伯父警誨。律以朱夫子小學。行己有法度。風韻軒昂。見識通透。古今人物賢邪。斯文是非。無不該括而統會。議論明達。辭辨勁爽。鄕鄙有疑。皆質而正之。嘗夢孟子聞邪正。每曰余旣無學。且生東陬。而夢見數千年前大賢。誠異事。吾於惡不仁。雖不敢妄擬。然能爲拒楊墨之徒則是余志也。己巳春澱玄齡等。前後倡應。黜栗谷牛溪兩先生聖廡之享。府君與李炳等齊聲斥之。及上命竄疏頭。又與金載漢等請同罪。夏袖掌令公狀草。往拜尤菴宋先生。先生蹶然起敬。輒誦掌令公疏。不錯一字曰。是爺子孫。不知有誰某。在今見君矣。愛重之加於諸生。已而士禍作。旣諾而未果成。府君每歎曰吾祖志事。庶幾藉先生。不朽久遠而未克遂。此亦運氣所關也。後果因遂菴權先生得銘。卽丈菴先生筆也。時仁顯王后遜于私第。朝廷仍設科。府君慨然痛衋曰此豈臣子赴擧時耶。因廢而不赴。族父莊武公汝哲聞而義之。及甲戌傾否。乃與鄕中同志。上章請復兩先生從享。上特令該曹禀處而快示悔悟之意。士論快之。癸未丁學生公憂。丙申春。尹宣擧文集刊行。湖中儒生。將欲陳疏請毁之。爲時宰所挽。府君奮然。於七月壬午。上疏論尹宣擧父子誣聖祖黨賊臣之罪。盖其疏畧曰我孝宗大王。以盛德神武。當冠屨倒置之日。奮發大有爲之志。招延先正臣宋時烈諸賢。君臣相遇。密勿經營者。无非脩攘討復之事。雖天不悔禍。中途薨殂。木馬鐵杖。遺恨千古。而惟其至誠可徹於神明。大義昭揭於宇宙。而不幸尹宣擧者。以失節負累之人。惡聞春秋之義。媢嫉宋時烈。而又懷不滿之心於孝廟。甞貽書於時烈。托之䂓箴。乃以句踐詐矣延廣狂矣等說。幷如譏詆於同德之君臣。宣擧子拯。又以書詆毁時烈。一如宣擧。拯之徒崔錫鼎祭拯文。以空言不躬高論無成等語。又詆毁之。又曰臣等近又得見宣擧文集。其誣孝廟之語。不特所謂句踐之說而已。其丁酉日記曰往浴溫井。朴躍起問余辭疏之意。以不死江都爲言。信否。答曰然。實與畧干士友約同死矣。士友皆死而獨生可愧也。前日權次仁問余以此意。余曰江都之事。余則以爲必不可不言。希仲曰今日有所避忌。不可言也。余曰以余當於今日。故敢能言之。他日則不可出口云云。又其乙未日記曰尹希仲答書曰北師渡江。康王實在軍前云云。以余江都之嫌。似當有諱處也。余實陷賊人。以他人而言之則不可也。當日同患難中人言之何害焉云云。又其戊戌年間。與權諰書曰聖上說及江都。則極陳微情。冀幸感激者。實是本心也。又曰聖上若察愚衷。俾作今日之杜擧。則未必無補於世敎也。僭妄之論。雖極狂率。亦可見其本心云云。噫嘻痛矣。彼宣擧自編行伍。分守南城。與士友約死而獨不死。又逼殺其妻而獨不死。變名爲奴而不死者。而乃敢欲比方於孝廟。至以有所避忌同患難人等語。私自酬酢。無所顧忌。噫。宣擧雖以其身之不死江都。引罪自首。大聲極言於君父之前。在孝廟何關。而必曰有所避忌乎。平公誠有鍾皷之失。宜受罰於杜簣。未知孝廟曾有何失而可受宣擧之罰耶。宣擧欲護其身之累。上誣君父之尊。噫嘻痛矣。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又曰宣擧於丁丑後。自爲悔罪向善之狀。以文敬公臣金集爲師。以文正公臣宋時烈諸賢爲友。遂引進之薦聞之。此所以竊虛名被禮遇者也。宣擧之黨賊鐫편001。固宋時烈之所甞非斥。而雖時烈亦豈知與賊鐫편002酬答此誣辱之言如是哉。又敢譏誣孝廟江都時事。隱然有使人不敢議己之意。而其子拯又肆然刊行其書。無復顧忌。又豈非無嚴之甚者乎云云。噫。府君此疏。眞發摘宣擧一生奸贓。露盡無餘。則宜其徒黨之仇視府君也。而彼宣擧卽尹八松煌之子也。始則以太學生。請斬虜使。逮丙子江都城陷。與友約死。與妻約死。旣友與妻皆死。而宣擧則改名宣卜。從珍原君而逃歸者也。乃敢隱然僭擬於當日聖祖之處變。陰與鐫편003賊酬酢譏議。著之成書。藏之巾衍。要作傳示久遠。而繼以其子拯一生所經營。專事掩其父偸生之耻。至謂栗谷眞有入山之失。吾先人元無可死之義。乃敢肆然貽書史局。必欲置之盡善無過之地。而且於先正。公肆詆斥之不暇。盖拯之意以爲刊行其父集於時移事往勢熾力盛之後。而圖得一種義理於媚虜家子孫。則有足以盖父之愆。至令騖外空言。詆毁我先正之所擔負。且以臨亂偸生。把作十分義理。將使我孝廟洪功偉烈。無以信於天下後世。若此文一日在世則聖祖受一日之誣。二日在世則聖祖受二日之誣。不但君臣之倫斁壞。其流之害。有甚於洪水猛獸。故府君果有是疏而上批亦曰宣擧之誣聖祖。果如疏辭。則其爲驚痛。孰大於此。予入覽文集後處分焉。於是吳命峻,嚴慶遂輩。以史禍將作。恐動於前。李弘躋,林象極等。和之於後。羣擠衆排。請罪不已。終不允從。且夢窩金相公之箚批曰。宣擧本集中文字。謬妄則甚矣。請譴申某之章。終不允從者。予意正如卿箚語故也。慶遂罷職不叙。弘躋等八人。定配邊地。仍命毁去其板。以示明是非之意。翌年丁酉。下王世子聽理之疏批曰。近日事。處分正而是非明。可以不惑於百世。事關斯文。顧不重歟。故特言之。予志汝遵。莫之或撓。自是宣擧毁院追奪之典。次第而行。是年冬。府君丁內艱。景廟壬寅。尹徒得志。乃復宣擧父子之官爵院享。還復毁板。秋臺臣尹大英承望風旨。首發請罪之論。九月竄配府君於巨濟府。至今上卽祚元年乙巳春。特命宥還。丙午選補英陵參奉。丁未陞禧陵奉事。秋遭李壽沆誣捏。遂報罷。盖府君自少日素患濕痰。仍爲中年瘴癘所重傷。至是杜門養疾。惟以鍼焫爲苦。及甲寅疾谻。以三月十五日午時卒于第。享年六十九矣。旣殮。貧無以營葬。塗殯過夏。城中章甫聞而愍之。訃告士林。聞者莫不嗟惜。贈賻以助葬。一時諸公間輓誄。若宗人暻,丹巖閔奉朝賀,陶谷李相公。尤得府君樹立大體。此其徵也。府君初娶安人海州吳氏先歾。窆于培楊谷尹同樞墓北向酉之原。再娶安人水原崔氏亦先歾。窆于家後向巽之原。己酉府君以其生卒世系。請于陶谷李相國。各誌其墓。而屬諸子曰。吾死後啓兩墓而就無水處合葬可也。至是依治命。乃啓吳氏之塋。則果水齧前和。移其柩。以是年九月二十五日丁酉。合葬于崔氏之墓左傍。三娶安人安東權氏。學生益載之女。大憲格之後也。生于肅宗戊寅十月二十八日。性溫柔承順。夙夜無違。府君甚宜之。憐其無依曰吾冀免無後之罪。而五十後取君。終不毓一兒。此亦命也。吳氏生二女一男。男抱送六歲夭。女長適學生閔鎭夏。次適進士李重郁。崔氏生五子女皆夭。取兄子徵夏爲後。權氏生一子。三歲亦夭。徵夏娶學生李枝盛女。生三男。二夭。閔鎭夏生一子曰璡。李重郁生一男三女俱幼。府君天資極高。剛果出倫。重厚忠信。身長骨秀。儀形甚偉。望之如鶚停。心地坦夷。不設崖岸。凡措諸事爲。白直磊落。不計利害。聞斯行之。不與人私語。奔人之急。如救水火。接人無間親疎貴賤。一以誠悃。吉㐫慶吊。無所遺漏。尤勤於吊死問孤。居家奉親。必有程式。常於親側。必飭衣帶。少無惰容。五十年如一日。朝夕進食必先嘗。晨昏定省無違禮。志物俱備。必以其誠。父母常曰是善事我矣。府君之所爲。無不頷可。前後居憂。情文備至。至於祭祀之節。尤極誠敬。少不如儀。則終日不樂。雖功緦之忌。必往與行素。以終其日。祖父母祠廟在莾蒼地。而末年病不能行參拜。及趁其忌日。曰吾將死矣。得見祖父母祠板粉面而告訣。雖死可無恨矣。及其扶疾而詣。顧身不能拜起。惟跪伏香卓前。涕泣而已。尤篤於友睦。其兄子用夏主先祀。專以學生公土田。告于大孺人而盡歸之。甥姪之無父者。迎歸于家。視如己出。至於宗中大小事。不憚勞苦。惟力所及則必自當。族黨多倚之。甞痛文僖公宗祀之無托。通于宗中而親往平山。取宗姓之尤者立之。如護己家。文僖公所居養拙堂。三百年巋然於城西。而至今不圮者。亦府君之力也。再從兄總。以奇疾沉綿數歲。尋醫問藥。扶護飮啖。躬親當之。勞瘁備至。而晝夜不懈者周年。及其死也。又自盡誠沐殮。時適大浸。津路甚艱。而涉危險。奔走營葬。不失其期。其嫂與孤又祟其病。日阽危境。府君撫孤而泣曰。兄則已矣。吾宗祧之托。只此一塊肉。而使是兒若不得保。則他日泉下。何以見吾兄乎。遂背負其孤兒。而中夜竄避。置于他所而甦。仍敎養于家而視同己子。以此其孤視府君如父。及府君之喪。心喪致哀。內外先世墓道文字之未遑者。皆請於立言之君子而受之。性又嚴。閨庭之間。內外斬斬。婦女婢僕。無敢諠爭。巫覡祈祝之事。一切嚴禁。不接門庭焉。平日於人少許可。且不能隨時俯仰。常見人不是處。小無寬假。極言過失。必欲使改行而遷善。然人亦以是多不悅。性又喜揚善。苟鄕中人士有忠孝之迹者。必使聞于朝而㫌褒之。以作激勸之方。府君自少從事儒先。取舍極明。以爲道東以來。朱子之學。至退栗兩先生而始著。至尤庵而大闡。衣書之傳。在於遂庵權先生。往事不絶。其卒也。加麻以寓尊道之誠。農庵金先生晩年。欲卜築于渼湖。府君與院中儒生。買基請住。以爲學者質疑之所。出入院中。黜惡褒善。甚有名稱。金先生賢之。大加稱賞。常語其子曰。申某峭峻剛直。汝愼無以不是處見之。其所以見憚於先生長者多類此。竹西申相公之柄銓也。才公之材。屢擬蔭選而未報。楊州舊無鄕約。府君甞與鄕中同志。依栗谷增損呂氏者而行之。置善惡籍而記之。以爲勸懲之䂓。擇卿宰之有位望者。爲都憲而俾主之。士論多之。府君筮仕以來。雖在末官。以竊祿爲耻。必思盡職。謹嚴自持。其爲寢郞也。愛養陵卒。不以循常守舊爲心。痛革陵卒之弊。他諸陵亦援以效之。府君性好潔且勤。每夜分而寢。鷄鳴而起。痛掃漑室堂。不留一塵。几案必正。書籍器用必整。所居書室。扁以默愚。獨處其中。淡若凈界僧。常於利害禍福毁譽榮辱。不一動其心。而惟以善人君子之亨否。爲己休戚。國事之理亂。爲己憂樂。忠義之心。老而彌篤。語及時事。則必含淚漣洳。及在歧也。其困窮之節如一日。怡然無怨悔色。恬靜自守。不以瘴氣薰蒸爲意。塊處一室。雖暑月熇赩之時。終不開內戶。舘人懼其生病。請開戶迎爽。府君輒止之曰爾雖微賤。旣有內外。不可不嚴截以別之。罪累之身。且不可爲自便計。舘人有獨子。甚鍾愛而驕。一日聞有誶詈其母之聲。府君命奴捉致庭下而責之曰。人之所以異於禽獸者。以其有五倫。而爾於母不順。可無罪乎。因命加笞。其父請止而不聽。嚴杖以警之。時洪參判錫輔竢譴於隔籬家。聞下歎曰名下固無虛士。世皆疑此公丙申一疏。我觀其所爲。始知非此人。不能辦此疏也。彼方以累蹤。寄食息於其家而能笞其兒。此吾曹所不能及也。時同編配籍者凡數人。皆相與往旋以相慰。而府君則以爲名在罪籍。豈可與同平時而追逐儕類耶。終不出門外一步地。取朱子書,尤菴集。沉潛玩味。優遊以終日。及其放還也。府有尤菴院。始操文以祭之。伸平生嚮慕之誠。始得與洪公相面。洪公見其風采。接其言論。至使其子出拜。而歎其識見之高曰。爾輩師表之人。府君之行患難而見敬於人者如此。常戒不肖輩曰。吾家先祖以忠孝節義相傳。世有名人。余雖不敏。墜落家聲。無以敎率爾類。而嘗聞言忠信行篤敬。是吾家法。爾輩家貧無養。雖不免有所經畫。而絶不可萌求利之念耳。不如是則自不覺其駸駸入於爲惡之科。而辱及祖先。可不戒哉。臨終之日。招諸媍女而訣之曰今日吾將逝矣。凡身後事。皆自措處。而問日早晏。有赴期者然。果以日中時。恬然就枕而逝。嗚呼。府君沒有年矣。狀其行者。未有所屬筆。尙稽誌壙。徵夏以不肖陪事日久。俾任其責。噫。府君旣不假是而著。且不肖之識見淺陋。言語卑弱。又不足模倣萬一。然退思平日步趍警欬。悲愴哽咽。不忍書。亦不忍忘也。然府君之一生大節。專在於丙申一疏。而半國之仇視府君者。亦專在於丙申一疏。世之君子讀其疏論其事。則庶乎知府君之天性矣。嗚呼。我國家丙丁之耻。尙忍言哉。幸賴我孝宗大王以一隅偏邦。獨任天下之義。首起宋文正先生。擧國以聽。先生乃以內修外攘之計。密贊聖志。復讎之功。十八九可期。而天不助順。弓釰遽遺。則志士仁人之痛。爲如何哉。自是聖繼神承。無不以孝廟之志。爲纘述之大本。使大明日月。尙照禁苑之崇壇。而環東土數千里生靈。皆知有含寃忍痛迫不得已底意思。能免於被髮左袵之域者。何莫非當日君臣明天理正人心之功。而彼宣擧者。以失節負累之人。猥仄賢師友間。幸得補過之名。而猶恐難容於後人之譏議。其一生辛苦經營。艱難排鋪者。專在於欲掩其己累。故其毁板文字中許多說話。皆從護過藉重計出來。要使後人不敢誰何。而敢援聖祖。陰自比擬。惡聞大義。陽勉先生。做出虛聲之戒。實有忮克之心。乃反以當日江都所自處。隱然竊擬於蹈海之風。而至其子則斥然正而排先生曰此假托也空言也高論也。以先生之所秉者。都歸於虛僞不誠之地。而刊行其父集。圖得大義斯存之言於身後。使半世之人靡然從之曰春秋大義萃于宣擧一門。甚矣人心之陷溺也。爲此說者。禍人家國。壞敗倫綱。則府君丙申之討。烏可已也。實不負少日拒楊墨之志矣。丙申以後。羣奸側目目之以㐫賊。必欲殺之而乃已。當時之縉紳章甫。媕婀苟容。莫思隄防。則府君之一疏。實界生死。而于時也府君之氣貌言笑。夷然不動。及其赴譴也。催促狎吏。卽就嚴途。如赴樂土。浩然無湘纍之思。有九死靡悔之志。於其歸也。見者咸有髭髮勝昔之歎。此豈沽名自悅者之所爲哉。彼忍能排大義。而以府君疏語。爲陷人惡逆。置君上於鏡夢輩齒吻間而不脫者。其視府君之所成就。寧不愧哉。顧乃以受人指嗾。至今詆毁之不已。任世道之責者。倘以府君之行己於夷險者觀之。則時輩之所斷斷者。不白而明矣。不肖敬述世系生卒。與夫言行之人所共知者。而謹就先輩稱道之言。朝野輓誄之作。幷採而論之。以竢知德者考焉。 崇禎紀元後百十二年己未八月二日。從子萬夏謹狀。 | |||||||||||||
我聖上卽位之二年丙午春。前府使李公旅卒于湖南。壽七十二。知公者皆曰賢人亡矣。旣葬。公之孤相華。謂榦是公舊遊也。具家狀以纍然衰服。泣示榦徵以銘。噫。余與公平日情誼甚厚。則後死之責實有不可以不逮辭者。公諱挺英字士秀。系出璿派。九代祖桂陽君諱璔。世宗莊憲王別子也。策佐翼勳諡忠昭。曾祖諱澤民。江東縣監贈司憲府執義。祖諱起先。高靈縣監贈吏曹參議。考諱夢錫。歷典郡邑。至敦寧府都正贈吏曹參判。妣貞夫人順興安氏。府使贈右尹應昌之女。公參判公第三子也。以崇禎紀元後乙未二月二十九日。生于漢京。幼而魁偉秀拔。不與凡兒伍。已有成人器度。甫十餘歲。文義大通。不煩師授。迎刃以解。筆又遒勁姸妙。自成一家。年十四。季父俊錫早世無嗣。公卽後之。執喪如成人。事所後母尹夫人有踰生我。尹夫人亦愛之無異己出。辛酉大比。捷司馬。戊寅拜慶基殿參奉。纔肅謝換厚陵。己卯移童蒙敎官。辛巳轉氷庫別檢。壬午陞掌樂主簿。尋遷戶曹。有故遞。越三日拜工曹。俄又復入戶曹。用都監勞超正郞。癸未冬。拜陽城。未赴任。遭本生親參判公喪。甲申六月。尹夫人有疾而病。公晝夜不離側。衣不解帶。藥必先嘗。至於粥飮之類。亦皆親爲調節。及屬纊。哀號哭擗。水漿不入口。時公年向暮。而毀慼踰禮。觀者莫不感歎。制除。由工曹正郞出守通川。公以榮養不及親爲至痛。朝夕對案。輒愴懷。朔望參則必嗚咽流涕。翌年夏。以御史誣啓罷歸。郡中男女皆攔途號泣。又相率訴于朝以伸之。歸擔蕭然。不以一物自隨。至家之夕。炊煙不起。壬辰宰載寧。時値卒痒。一境呼飢。盡心賙賑。全活甚衆。事聞。別諭賜馬以褒之。乙未瓜而歸。戊戌除密陽。密是嶺南大邑。其撫摩設施。視通,載兩郡尤加勤焉。鋤煩剗弊。境內晏然。至如日本信使之行。量地均賦之役。又皆方便措置。民不知勞。以暇日兼擧興學勸武之政。行之一年。大有實效。庚子冬。考見遞。蓋其時一邊人按嶺闑。最忌公負重望。故辱及焉。辛丑秋。朝家揀東宮僚屬。公首膺其選。是冬逆宦妖婢內外締結。爲動撓國本計。公與同僚上章。極陳保護之意。上書東宮。又勉以誠孝之道。語皆至切焉。公見時事日非。遂引疾解職。壬寅禍作。一隊善流。騈首就戮。自此杜門屛跡。謝絶人事。時近杯酌以自遣。癸卯秋。卒患風痺之證。漸至言語不通。適公子出宰湖邑。公就而調養。丙午二月疾添谻。卒于衙舍。以其年四月。返葬于交河治東合行里考妣兆次直乾之原。公自少遊南溪朴先生門下。篤學力行。先生甚期許之。一時士友亦皆推重焉。己未夏。與余及余季讀書于沙川雲谷之精舍。講討幾月餘。其言動之謹。見解之精。眞吾輩師也。孝友出天。事兩家親。誠敬備至。參判公異宮而家稍左。逐日步往。與昆弟竟夕環侍。非疾病事故。未或廢焉。事伯氏如嚴父。視諸姪如己子。與仲兄半生同居。其樂怡怡。家間日用之物。亦無彼此之殊焉。待人接物。開心見誠。和氣藹然。色笑可親。以此人無親疏。無不心悅而誠服焉。平生不事產業。饘粥時或不給。而處之裕如。外家析貲文券有誤處。公封還之。券中所附之物亦不問焉。當路諸人。太半公執。而一不跡其門。敎子弟嚴而有方。凡有過差。召與相對。莊色不言。使自恐懼畏服而後已。婢僕輩亦不敢嬉笑鬪鬨。門庭常肅然。人於是知公之化。行於家也。至於鄙俚之言。不出於口。棋博之戲。不經於手。雖遇逆意事。亦未嘗有忿厲氣。又不喜言人之短。雖於己有甚利害者。略無幾微見於色辭。文藝夙擅。朝夕期以大闡。而時命不偶。終屈於下邑。人莫不爲公歎惜。崔相錫鼎禮記類編出。以庸學二書還入於四十九篇之內。而變亂朱子章句。仍爲刊行。至請參講法筵。又誣引南溪先生混錄於講礭之列。以爲藉重之計。公曰此斯文之變也。與同門諸友。疏辨甚晢。未久朝家火其板。士林倚以爲恃。居官莅民。以律己愛民爲先。常曰吾用一斗米。如犯大贓。載寧時因事上京。歸橐餘資。一不私用。其自密陽而歸也。府庫充溢。至以太多爲難處。人或以後弊爲言。終不撓。密人歎服。以爲曾所未見。於聽訟尤務公正。大書知非誤決。必有天殃八字。付之壁上以自警焉。初娶漢陽趙氏。學生時鼎之女。柔順慈惠。甚有婦德。早歿只有一女。適金致祚。後娶完山崔氏。同樞邦彥之女。生一男一女。男卽相華縣監。女金相良。縣監娶通德郞趙萬重女。生一男四女。男達天。女尹命彥朴師奭趙德文。餘幼。金致祚生二男龜老鶴老。金相良生一男幼。於戲。公以篤厚之姿。輔師友之益。德器夙成。才行具備。孝於事親。友於兄弟。忠實之德。遍洽族姻。廉白之操。無愧前修。安於貧窮而樂於道義。勇於闢異而急於扶正。此皆自學問中流出。而自有人不可及者。銘曰。 顯允李氏。出自璿派。華胄遙遙。源遠流大。克世厥家。公乃挺出。忠厚之姿。透悟之識。早親有道。譽著文行。屢試內外。事在名上。才茂位細。世莫知吾。睠彼交東。水廻山紆。有坎其中。君子攸宮。銘此墓石。昭示無窮 | |||||||||||||
公諱世榮。字夢與。全州人。上祖文成公阿。仕高麗。官至侍中。入本朝。有諱德之。藝文館直提學。以淸名直道。當韓明澮時。見幾退老。世稱烟村先生。歷四世 而至安東判官諱稀壽。見長官年少。不肯折腰。投紱而歸。人服其高。卽公之曾祖也。祖諱應夏。縣監。沙溪金先生。嘗稱有長者風。考諱琢。進士。値光海昏亂。倡率方外同志。䟽論爾瞻罪惡。被停擧特罰。及仁祖反正。始闡大科。官止兵曹正郞。尤齋宋先生銘其墓。亟讚其節行。妣平康蔡氏。宣敎郞忠益女。鄭古玉碏之外孫也。通經史識道理。古玉嘗愛而敎之曰。恨汝不爲男子也。古玉歿。䟽食三年。仁祖孝廟喪。亦久而不肉曰。女子獨非臣子耶。公以萬曆癸丑十一月二十日生。庚寅。中生貟。壬辰。正郞公卒。甲午制 除。戊戌。拜典牲署參奉。時宋先生在朝。公言本署之設。專爲祭享。而今兼管司畜。接待虜人。事殊未安。先生聞而是之。遂卽建白。復司畜舊署而別之。庚子。陞奉事。有媢嫉者嗾㙜官。劾公做點泮宮時。有詆訿國子長語。後㙜官知其誣。慚悔來謝。乙巳。丁內艱。丁未。憂吉。庚戌。除寧陵參奉。公嘗爲祭官。入齋。守僕房有火變。同僚以入直未久。諉之公。公不與辨。卽身自就吏。遇赦徑出。翌年。以刑官誤達。更被逮。對簿卽放。癸丑。有遷陵之禮。故事。因山畢。陵官皆陞叙。而公故不遅待。先六七日。例遷司瞻奉事。後代公者。出 六品。聞者咸歎其不可及。甲寅。爲仁宣王后山陵監造官。以勞。拜司圃別提。冬。授三嘉縣監。公時年已衰。而自望闕禮。以至聖廟焚香社壇城隍等祀。一皆躬行。祁寒盛暑。亦不廢。遇旱禱雨。無不立應。民以古崔少府比之。邑儒權鑑。曾爲宋先生。罰星州兇徒之墨削先生名於院錄者。至是方伯欲鍛鍊成獄。公終始堅執不聽。方伯恚甚。卽移其獄於金山。鑑竟被刑禍。幾死得生。時有繡衣褒公善政。而末以鑑事爲疵。故賞典不及焉。時相姪子在鄰境。挾本邑妓橫甚。公面斥不饒。其人衘公次骨。戊午。時相私人。又爲御 史廉問。遂相與媒糵。以十餘條爲罪。於是朝廷下公廷尉。問鉤覈經年。終無事實。金吾讞奏。又添入他事。必欲重究。至再行査。而亦不能得。以己未四月。見宥。盖公守正奉法。不以利害有所撓屈。故其見嫉而中毒者如此。壬戌。拜司憲府監察。府舊有直宿之䂓。久廢不擧。公排衆議獨行之。諸僚多厭憚。秋。除平陵察訪。撫摩驛卒。愛恤漁戶。專以省約爲務。衆皆感戴。丙寅二月二十日。暴得疾。卒于第。享年七十四。公天資沉重。自幼不妄游戱。事父母。承顔盡歡。左右無違。侍正郞公之疾。藥必先嘗。衣不解帶。歷數歲。如一日。 及創巨。雖甚窮空。送終諸具。皆極無憾。其丁內艱也。執禮一如前喪。與弟世章。友愛甚篤。逮其喪。至鬻己田而葬之。視諸姪。如己出。推以及於內外親族。靡不各盡其道。與人交。必厚而敬之。平生無粗暴之言。峭刻之行。客至。不問貴賤大小。輒開心見誠。人無不愛慕欣欣焉。性喜飮酒。多而不亂。然當官則絶不近口。其莅民一以仁愛爲先。興利除害。如恐不及。律己嚴而接下寬。故吏民俱安。久益追思。至樹石以頌。居家不事産業。每自官歸。槖中如洗。僦屋蕭然。䟽糲不繼。其廉節可知也。公嘗謂人家譜牒不明。往往知父而 不知祖。此豈爲人之道乎。遂裒聚諸宗家乘而編摩之。積以歲月。久乃成書。豈亦有得於程夫子所謂明譜系厚風俗者耶。公娶連山徐氏。贈戶曹佐郞效積女。婦德甚高。非其義也。一介不取於人。隨公之官。亦未嘗以毫髮累公。以庚戌十月二十四日生。壽八十六。而歿於乙亥八月十日。始與公同葬於交河網橋里。後改卜于公州治西曲火川面佳佐里子坐午向之原。以丙戌十月日。合窆焉。擧三男。長邦彦。以學行被剡薦。歷幾官。今爲老職僉樞。次邦藎,邦顯。二女長適宋彛錫。縣監。次適許玶。僉樞四男。守綱,守紀,守 經,守約。四女。適黃鐏,李挺英。郡守。金日井,尹守兼。邦藎無子。以守紀爲後。邦顯三男。守遜,守道,守迪。佐郞。二女適安希仁,尹侃。宋縣監三男。百源,性源。奉事。萬源。四女適李興朝。進士。李思道,金時叙,趙明濟。許玶二男。紳,繗。普明,普翼,普天,普昌,辛聖憲,趙光臣妻。守綱出。普成。守紀出。普淵,趙重彬,金相鼎妻。守經出。普元,李燧妻。守遜出。普哲。守道出。普協,普悅,普,趙宅彦妻。守迪出。李郡守男。相華。進士。金日井男。普演。餘不能盡錄。竊惟公內承名父賢母之訓。外交一時賢人君子。薰染將就。行誼甚備。孝悌行於家。而淸白著 于官。斯已無愧於先徽。况有賢子。依歸大賢之門。士友莫不推重。豈不亦于前有光哉。余於僉樞公。平日蒙幸不淺。今以公幽誌見屬。義有不敢辭者。謹據家狀。剟錄其一二。系之以銘。銘曰。 嗚呼烟村。間世名賢。公實後承。典刑猶存。恢弘之度。厚重之質。人推國器。謂當必達。乃困祿仕。白首棲屑。一縣一郵。用亦未卒。德非不高。才豈不多。命也奈何。識者興嗟。公山之原。體魄所藏。我銘納竁。百世永寧。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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